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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狐妖在岩浆池旁边干什么?”滕羽疑惑。
“不知道!”赫连傲决摇头,“这的确不符合规律。”
“管他呢!”夜无肆毫不在乎,“既然它在这,我们就只管捉拿它就好了,考虑那么多干什么!”
滕羽已经习惯夜无肆这种大大咧咧的性格,摇摇头带着众人继续前行。
“铮,”行走间,众人忽然听到前方不远处传来的琴弦声。
“小心,”滕羽提醒道,他担心狐妖又在玩什么花样。
“铮铮铮,”三道古琴琴音绝响,煞有几分悲烈的味道。
然后,琴声变得平缓轻快起来,婉转的琴音如清清流水一般沁人心脾,好像一个初恋的少女在小鸟依人般地述说自己的喜悦。
曲声一转,琴声忽然变得低沉,如泣如诉,满含着无奈和委屈,催人泪下。
滕羽等人提防半天,并不见琴音有何不妥,渐渐放松警惕,沉浸在美妙的琴声中。
这可能是幽梦在讲述她的遭遇吧,滕羽第一次感觉自己面对的不是一个渡劫期的可怕狐妖,而是一个身世平凡,境遇惨烈的悲情女子。
夜无肆等人也没有再说话,顺着琴音,缓步前行。
第一百一十四章仙剑问情()
众人慢慢接近琴音,行了数十步,向左一转,眼前的一切让众人都是一呆。
出现在众人眼中的是一片宽阔的地带,右手方是如外边一样的湛蓝色,而左边,却是一片通红,定睛看去,左方是一处断崖,此地已经是地穴的尽头,断崖下方是一片火红的岩浆。
红色岩浆汩汩冒着热气,将洞穴半边都映照的通红,众人像是置身在一片冰与火的世界。
场中跪坐着一道身影,黑发如匹,白衣似雪,一张绝美的侧脸全是凄然,两行清泪无声地顺着她的脸颊滑下,留下一串晶莹。
白色的衣裙下伸出三只绒绒的白尾,滕羽他们心底巨震,这一张脸与他们之前在楚城看过的画像完全重合,她就是幽梦。
真人比画像还要凄美几分,梨花带雨,如泣如诉,仿若画中人。
幽梦的身后横放着一道冰棺,里面躺着一位清秀的年轻人,栩栩如生。
琴音变得更加消沉了,一声声,一点点,每一个音符都敲在众人心上,为他们讲述着主人的悲伤,爱郎自杀于自己眼前,幽梦的心都随之碎裂,一道道绝望的音符就是她的心血。
众人都听说过幽梦的故事,如今听闻这段琴音,一个个只觉得心中堵的发慌。忘忧更是泪如雨下,她眼前似乎浮现书生自刎倒地,幽梦俯身啼血的场景。
眼前的女子,心中藏了多少悲痛。
蓦得,琴声风情突变。
“铮铮铮,”坚硬狠历的声音响起,饱含杀伐之气,洞穴内的空气都随之颤抖,铮铮琴音如猛虎一般咆哮,琴弦颤抖着,仿佛欲将当日的人全部屠戮殆尽一般。
狰狞的琴音没有响多长时间便缓了下来,一曲音律,四种乐调,将幽梦的遭遇完全表述出来,虽然身处岩浆池边,众人却没有感到一丝炎热。
飘渺的琴音继续着,幽梦的眼中闪过一丝回忆,她的樱唇微张,空灵美妙的歌声从她口中传出。
“细雨飘,清风摇,凭借痴心般情长。”满含深情的歌声冲击着滕羽等人的心灵。
“换回了,心底情,宿命尽。为何要孤独饶你在世界另一边。”幽梦的声音中尽是不舍与悲哀。
“对我的深情,怎能用只字片语写得尽!”
“又想起你的脸,朝朝暮暮,漫漫人生路。”
“时时刻刻看到你的眼眸里,柔情似水。”幽梦的脸上已经挂满泪水。她在歌声中追忆着他的情郎,然而真情依存,故人不在。
……
“如有你相伴,不羡鸳鸯不羡仙!”
琴音妙声戛然而止,幽梦右手捂在胸口上,身子微微颤抖。
滕羽他们都没有说话,沉浸在方才的琴音中。
许久,幽梦抬手轻拭脸上的泪水,回过头看着冰棺中书生清秀的脸,轻声道:“萧郎,还记得这曲仙剑问情吗?是你我一同填词谱曲。”幽梦的脸上露出一丝笑容,“没想到却会因此引起别人的注意,都是我害了你!”
幽梦声音凄然,“不要紧,我就快来了,你不会孤单的!”
语罢,她回过头看着滕羽等人,道:“你们既然追到这,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但求你们不要碰我萧郎的遗体!”幽梦的脸上挂着哀求的神色。
“你到底是幽梦还是狐妖?”滕羽出言问道。
“重要吗?”幽梦一笑,“是幽梦还是狐妖,连我自己都说不清楚。”幽梦将自己的遭遇缓缓讲出。
原来,当日白狐刚渡劫完毕,身体正虚弱,运气不好,碰到一个出来历练的道人,那老道贪图白狐的妖丹,趁其疲弱,偷袭于她,差点将她打的魂飞魄散。
白狐费劲力气从老道手中逃脱,奈何伤重不治,机缘巧合之下潜入楚城中,恰好碰到啼血而亡的幽梦。
刚死之人,气机未散,白狐就想借此躯体重新修炼,在她的魂魄侵入幽梦的身体后,不知为何,与幽梦的残魂竟然融为一体。
幽梦的记忆也随之滚滚而来,融入白狐的记忆无法消散,自此,白狐便是幽梦。
她掀开坟墓,将书生的尸体带走,存于冰棺之中,并寻得这一地底洞穴利用岩浆之暖魄为自己疗伤。
幽梦的记忆,情绪对白狐的影响越来越大,她在伤势好转之后,便潜回楚城寻找当初那些修者还有旁观的观众们复仇。
在白狐的本性中,那些看客们面对如此仗势欺人的修者而不出言喝止,那也是该死。
渡劫期的修为在楚城中也算得上可以开去自如了,于是便闹出了幽梦化身狐妖复仇的消息。
可是好景不长,在幽梦杀了数人之后,当初那个老道竟然又寻到此处,将其击伤,幽梦只得潜伏起来,不敢再出现。
可是潜伏数年,体内的伤势越来越严重,幽梦越来越能感到自己变得虚弱,怕是命不久矣,权衡之下,她便决定再回楚城,寻找当初之人报仇。
幽梦淡淡地将自己的遭遇讲完,滕羽沉默了,这件事谈不上谁对谁错,幽梦所做一切尽皆有理,可是多少无辜之人却因此丧命。
“当初逼迫你们之人已经尽数伏诛,那些楚纤楼的客人只是没有能力去管,难道因此他们也该死吗?”滕羽质问道,他心里已经将眼前之人当成那苦命的幽梦了!
“哼!”幽梦冷哼一声,没有说话。
滕羽犹豫了,他看着旁边忘忧眼中的感动,猛地心一横,道:“如果你答应以后不再出去害人,我便放你一条生路!”
忘忧三人都看向滕羽,眼神各不相同。
“以后?呵呵。”幽梦苦笑道:“我已经没有以后了,而且我也不想有以后。”说罢,她回头看着书生的面庞,轻声道:“我要陪着萧郎,他一定很孤单!”
滕羽知道幽梦说的是自己的伤势,幽梦已经有了轻声的想法,他一抬手,赶忙道:“你别冲动,事情总有解决的办法!”
“不必了,”幽梦摆摆手,“没有什么办法能比让我跟萧郎做伴更完美的了!”
“不过还是谢谢你们!”幽梦对着众人微微一笑,“你们跟那些人不一样。”
第一百一十五章黑色身影()
“要杀都人我也杀够了,以后我就能永远陪着萧郎了!”幽梦满目深情地凝望这书生的脸庞。
幽梦脸上露出释然的微笑,她不再理会众人,淡淡都白光从她周围散发出来,将她的脸庞映照地光彩夺人。
她回头看了众人一眼,只是微笑。
白光越来越盛,渐渐将幽梦的身影吞没。盛华消散,场中出现一道巨大的白狐身影,正是之前那只,而幽梦的身影也跪坐其旁,冰棺已经消失,书生的尸体躺在她的怀中。
幽梦脸色红润,痴痴望着书生的面庞,她只是回光返照而已,在她身旁的白狐闭目趴在地上,已经没有了生息。
白狐的额头上,一个白色的小点散发着光芒,渐渐凝聚成型。
“妖丹!”夜无肆惊呼,妖兽生来就有妖丹,对于修者来说,妖丹是固本培元,增加修为的大补之物,许多修者都在捕杀妖兽,争夺妖丹。
因此,白狐才如此凄惨。
“我情似君意,黄泉伴君心。”幽梦口中呢喃着,她将书生的遗体扶起,蹒跚朝着火红的源头走去。
“幽……”忘忧出言。
“不用。”幽梦抬手止住忘忧的话语,她回头给忘忧一个璨然的微笑:“能与心中人长伴,葬身火海又如何!”
忘忧身躯一震,她的脑海好像多了些什么。
幽梦扶着书生,一步一步,走入滚烫的岩浆中,两道身影,在一片火红中,画出绝美的残影,然后消失不见。
众人都没有说话,这等世间奇女子让他们为之叹服。
许久,众人才回过神来。
“老大,妖丹怎么办?”夜无肆问道。
滕羽深吸一口气,道:“将白狐和妖丹葬在这里,我们走吧!”
这段伤感的恋情让他沉默,如果此时再贪图宝物,拿走妖丹的话,滕羽心里过不去那个坎。
滕羽三人合力在场中挖出一个深坑,将白狐埋了进去,削了一块石碑,立在墓前,写上“狐仙灵位”四个大字。
“走吧!”滕羽出声,当他转过头时,发现忘忧怔怔立在原地,脸色苍白。
“忘忧,你怎么了?”滕羽问道,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忘忧出现这种神色。
“没事,只是头有点晕。”她不想让滕羽担心,只是脑中多出了无数记忆碎片,影响着她的神志。
一道模糊的身影出现在她的脑海之中,看不真切。忘忧轻轻摇摇头,想看得明白,却发现无论如何都不能,一个个记忆碎片仿佛没有联系一般,漂浮在她的脑海中。
忘忧脸色异常苍白,最后终于脚下一软,嘤咛一声,晕倒过去。
滕羽眼疾手快,忙接住忘忧的身子,他心中大急,急声呼唤:“忘忧,忘忧,你怎么了?”
忘忧晕倒,滕羽心中猛地一疼,他在他心中,这个女孩已经占据了很大的位置。
滕羽焦急地呼唤着,他将体内的元力缓缓输入忘忧体内,却仿佛泥牛入海,没有动静,滕羽大急,额头都渗出了汗珠。
“老大,会不会是之前消耗过度才晕过去的!”夜无肆二人也凑上前来。毕竟之前白狐的幻境是靠忘忧一个人破掉的,消耗十分巨大。
“是啊,我们还是先上去吧,这岩浆对她的身体不好!”赫连傲决也出言。
滕羽听到夜无肆的猜测,心中稍定,收起了自己的焦急之色,缓缓抱起忘忧,朝出口走去。
众人离开了地穴,只留下一座小小的坟包无声地讲述着世事的悲凉。
滕羽他们回了楚城,滕羽忙将忘忧送回房间,好在忘忧呼吸均匀,脉象平稳,滕羽才稍稍放下了心,或许忘忧正是消耗过度才陷入昏迷的!
他为忘忧盖上被子,轻轻退了出去。
此刻,在忘忧的梦境中,那道身影越来越大,却始终看不清,好像迷蒙在雾里。
“若汐,你不记得我了吗?”温柔的声音从黑影口中说出,带着淡淡的魔力。
“你是谁?我不认识你,我叫忘忧!”忘忧大声道,若汐这个名字让她感到熟悉。
“若汐,你不记得我了吗?”黑影没有回答她,而是继续追问。
“若汐,你不记得我了吗?”
……
一声声追问响彻忘忧的脑海,忘忧试图挣扎,试图将其驱除,却始终没有办法。
“你到底是谁?”忘忧大叫,这股声音带着一股魔力,让她头痛欲裂,她虽然身为忘忧仙草,此刻面对这股魔力却也是无能为力。
“不要再问了,我的头好痛!”忘忧捂着脑袋大声喊道。
可是那声音却丝毫没有停歇。
“不要!”躺在床上的忘忧眉头紧皱,微微摇着头。
“不要!”豆大的汗珠从她额头滑落,仿佛在经受什么折磨。
“不要!”忘忧惊呼一声,坐了起来,她的脸上汗如雨下,脑袋疼痛欲裂,那道声音已经消失,可是忘忧却没有忘记那份恐慌。
“吱呀!”房间门被推开,滕羽走了进来,看到忘忧坐了起来,他先是一愣,旋即惊喜地叫道:“忘忧,你醒了,真是太好了!”
他快步走上前,坐在床边抓住忘忧的胳膊,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忘忧微微一笑,点了点头,“刚才有些乏力!”
“嗯,”滕羽点头,“对了,你赶紧躺下,你身子还虚弱,我去给你弄点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