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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名正在暗自揣摩,却听杜鹃接着道:“后来他们两人因为白冰起了嫌隙,所以我师傅一怒之下便离开了龙隐师叔,可她人虽然走了,心里却无时无刻不在想着龙隐师叔,常常暗自嗟叹,所以我知道,她虽然道行高深莫测,在别人看来高不可攀,但实在是一个伤心人儿罢了。”
无名用震惊的神态看了杜鹃好一会儿,才问道:“居然还有白冰这个恶女人搅和,真是想不到,但是我师傅怎么会喜欢她那种歹毒心肠的女人?”
杜鹃道:“这也不奇怪啊,我师傅说白冰那恶女人心计又深,道行又高,做事又绝,我师傅却是太过良善,所以才会被白冰走了穴啊。”
“走穴?”无名问道。
杜鹃见无名完全被自己所讲的事情吸引住了,便笑道:“居然你连‘走穴’都不知道?”
无名茫然道:“是……点穴吗?”
杜鹃笑道:“那是凡人对付凡人用的功夫,我师傅和白冰二人何等人物,却是不要这样的功夫。要知道,对付凡人,他俩只需动动手指,对方自然都晕跪在地了,哪里还需要武力征服啊?”
无名道:“是是是,然而走穴究竟是几个意思?”
杜鹃道:“就是被人掏了窝子,鸠占鹊巢嘛。你想啊,我师傅和龙隐师叔多次出生入死,又有二人一起修炼的巨大补益,她怎么也想不到,龙隐师叔竟然会抛下她和白冰发展出一段情,她那么心高气傲的人,遇到这样匪夷所思的事,自然也只能一走了之了。”
无名气愤愤地道:“白冰这女人太坏了,下次她再来,我帮你一起收拾她!”
杜鹃横了无名一眼,道:“不是我说你,就你这点斤两,能从白冰手下逃出命来就已经值得庆贺了。不过……”
“怎样?”无名问道。
杜鹃笑道:“你倒是有一件事可以帮我。”
“好的,师姐您说。”无名忙道。
杜鹃道:“答应得这么快,待会儿可不能后悔。”
“什么事?你说!”无名道。
“来,跟我来,”杜鹃对无名道,“跟紧了,这里面的心魔很厉害的。”
“心魔?”无名有些好奇地问道。
杜鹃点点头,道:“是啊。我师傅说,这种心魔对我这样毫无心事的人来说,是半点作用也不起的,所以它们的最大本事,就是诱惑那些心事重重的人在看到各种幻相后自相残杀,成为他们之中被诅咒的一员。”
无名听了之后,止步不前,问道:“这么说来,之前白冰每次来都无功而返,不仅因为师姐您法力高强,还因为这些心魔威力太大?那我可能也过不去的。”
杜鹃回眸道:“你小小年纪,究竟能有多少心事,何至于怕成这样?”
无名道:“那是因为你不了解我过去的经历,所以才会说出这样无关痛痒的话来。”
杜鹃道:“既然这样,你告诉我你从前的经历,我就能在前方开路时给心魔打上特殊的绑定符号,让它们避开你却还是保持了原有的作用。”
无名摇摇头,道:“我觉得,可能没什么用的。”
杜鹃道:“为什么这么说?”
无名道:“因为……”
话匣子一旦开启,无名就很难再住嘴。
他发现,自己不但将近些年的经历告诉了杜鹃,甚至更早一些时候,那段他最黑暗痛苦,除了龙武一窥究竟过的历史,他也都坦诚给了杜鹃。
第五章 听话符()
“你的遭遇真是太坎坷了,”杜鹃听完无名的过往后,感叹道,“相比之下,我在这里虽然有些无聊,但日子过得也算平静。”
无名看着杜鹃,道:“只怕我来了之后,会破坏掉你的平静日子。”
杜鹃笑道:“有你陪我一起,可比我一个人在这里好玩多了。”
无名摇摇头,道:“好玩吗?其实,我很怕……”
说到这里,住口不言。
“怕什么?”杜鹃问道。
无名道:“我也不知道自己是幸运还是不幸,似乎我走到哪里,哪里就有祸事要发生。和我沾一点边的人,都要跟着倒霉了。所以我怕你也……”
杜鹃哈哈大笑起来,道:“放心吧,我不会有事的。我师傅说过,我这一生中,只有一个生死大劫需要谨慎面对,除此之外,我什么都不怕。”
无名道:“万一我就是你的生死大劫呢?”
杜鹃一愣,微微偏着脑袋,想了一会儿,才摇摇头,道:“不会的,那个人不可能会是你吧。”
无名道:“为什么?”
杜鹃微微一笑,道:“因为我可不会喜欢上你这样的人嘛。”
无名恍然大悟道:“原来你的生死劫,就是情劫啊。”
杜鹃有些不好意思地说道:“反正我师傅是这么说的。”
无名道:“难道皓雪师叔也有未卜先知的本事?”
杜鹃道:“她本来是没有的,不过……”
无名道:“怎样?”
杜鹃笑道:“那就不足为外人道了。”
无名脸一红,道:“这个,是我唐突了。”
杜鹃道:“没事。现在咱们走吧。”
无名道:“去哪儿?”
杜鹃道:“别问那么多了,跟我来就是了。”
无名道:“可你刚才说,心魔……”
杜鹃道:“不碍事的,我已经大致知晓你的过往经历了。嗯……这样吧,给你一张‘听话符’,待会儿我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这样一来,心魔就没办法诱惑到你了。”
说着,掏出一张纸人来,不由分说地随手一拍,“啪”地一声贴在无名背上。
杜鹃道:“来!试试!”
无名道:“来!试试!”
接着,杜鹃朝左边迈出三步,伸出左手理了理头发。
无名身不由己,不由自主地也和杜鹃保持着神同步,做了一样的动作。
杜鹃拍手笑道:“这样就没事了。”
无名也拍手笑道:“这样就没事了。”
杜鹃道:“走!”迈步便行。
无名也道:“走!”紧随杜鹃身后,也是迈步便行。
二人沿着冰原绿洲之中的崎岖小路,开始一步一步地向前行进。
这一段路,杜鹃走得很轻松,尽管周围飘荡着各种张牙舞爪的魔魂,并且随着深入绿洲中心,这些魔魂的数量也越来越多,变化出来的各种人之所思所想的人或事物,形态也愈来愈丰富,愈来愈生动逼真。
与之相反,无名在走出一段距离后,就已经开始忍不住地摇晃身体了,虽然他的动作依然保持着和杜鹃一样,既没停留,也没和心魔所化的“东西”说过话,但在他心里,却无数次想要停下脚步,扑向两旁那些音容笑貌都非常熟悉的人。
父亲,母亲……
师傅,师兄……
还有宛如和铃铛,红莲和孙思邈……
甚至——
“白冰!”
蓦然间,无名一惊,他想大声提醒杜鹃,那白冰就在前面,而且就要对他们二人发动突袭了,但苦于身上贴着杜鹃的“听话符”,口不能言,身体也仿佛不是自己的一般,根本无法移动分毫。
于是,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白冰的法杖朝杜鹃的脑袋砸了下去。
杜鹃的脑袋在他眼前开了花,流出白的、红的一滩,但无名却仍然足不停步地迈过杜鹃的“尸体”,继续朝前走去。
等他再次定神一看时,却发现杜鹃的身影依然在自己前方不远处,正步子轻快地朝前走着,这才醒悟过来刚才看到的那一切,都是杜鹃口中的心魔在作怪。
这些心魔,制造出来的幻相实在是太真切了。
如果不是杜鹃事先给自己贴了“听话符”,刚才他或许在看到父亲和母亲的一刹那,就已忍不住冲了出去吧。
又走一段路之后,杜鹃发现周围的心魔都已少了,这才放慢了脚步,回头一看,却是吃了一惊,因为她居然看见无名居然朝自己相反的方向跑了。
“喂!你上哪儿去?”杜鹃喊道,跟在那“无名”身后,追了过去。
“喂!你上哪儿去?”无名也喊道,不由自主地转过身子,开始朝来路往回跑。
他本来是在杜鹃身后的,因为杜鹃这一个不经意的回头,居然看见“无名”往回跑,于是她立刻转过身子,朝那“无名”追去。
这样一来,变成了无名在前,杜鹃在后。
杜鹃一面跑,一面大喊道:“喂!站住!你干嘛往回跑啊?”
无名也是一面跑,一面大喊道:“喂!站住!你干嘛往回跑啊?”
心里却好生郁闷,好想对杜鹃大喊:“你干嘛不站住呢?我现在是你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啊。”但他自然是发不出声音,也做不了动作,只得在“听话符”的驱使下,继续往前跑。
只听“嗖”的一声,杜鹃已经飞了起来,窜到无名前方去了,但她仍然没做停留,还在继续朝前追。
无名自然不能飞起来,于是只在起跳后,便一下子落到地上,摔了个狗啃食。
原本贴在他背上的“听话符”,也一下子被周围的树枝刮蹭掉了。
无名刚从地上爬起来,就看见杜鹃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笑盈盈地问道:“好玩吗?”
他立刻摇摇头,没好气地答道:“一点也不好玩。”
刚一能开口说话,无名马上发现“听话符”已经掉在地上了,于是想要伸手去捡起来,却被杜鹃一把抓着他的手,道:“其实我们已经快要出去了,这种听话符也没什么用处了,你还是拉着我的手,直接跟我走吧。”
无名感到杜鹃抓着自己的那只手触手冰凉,不由得打了个寒颤,抬起头来,惊诧莫名地看着眼前的杜鹃。
第六章 心魔()
却见对方笑盈盈的,神态音貌无一不是先前和自己所见的杜鹃一样,但无名却记得,先前杜鹃和自己拉手时,那小手却是温软如玉的,绝非这冷冰冰的。
想到这里,无名已明白,眼前这“杜鹃”,也是心魔所化。
无名额头上的汗水一下子便下来了,驻足不前。
这“杜鹃”仍然笑盈盈地拽他,同时说道:“来嘛,跟我走呀。”
无名站了片刻,发现心魔所化的“杜鹃”虽然拽着他,却根本无力拉他离开,顿时恍然悟道:难怪先前杜鹃要自己贴那“听话符”,原来,只要心无旁骛地按照自己记得的路线往外走,也不去管这路上遇到的任何“人”,这些心魔便也拿他没办法。
想来它们只是幻化的人形太过逼真,又往往切中人的内心所思所想,所以便会诱惑人做出种种事情来,但它们本身却并没有伤人的本事。
只是,如果真这么简单,为何那白冰还会忌惮这些心魔?
“啊,是了,”无名蓦然自言自语道,“她来这里,忌惮的不是心魔,而是杜鹃,所以就算眼见的只是心魔所化的‘杜鹃’,却也不敢不去理会,只因她怕万一对方是真的杜鹃。”
想通了这一节,无名顿时不再害怕眼前的“杜鹃”,反而笑嘻嘻地看着对方,道:“我现在要走,自己就能走出去了,何必跟你走呢?”
那“杜鹃”一愣,旋即阴惨惨地笑了,道:“小子,想不到你这点微末道行,竟然能看破我的化身。”
无名闻言也是一愣,道:“难道你的化身从没人看破过吗?”
对方冷笑一声,旋即变了付模样,却不是无名心中挂怀的鄂宛如又是谁?
“你说呢?”对方扬手一挥,鞭子便向无名卷了过来。
无名呆呆地站在原地,眼见鞭子扫过自己脚底,却是消失不见了。
抬头一看,“鄂宛如”正巧笑倩兮地看着自己,道:“无名哥哥,你想我吗?”
怎么能不想?无名已然泪眼模糊。
眼前的“鄂宛如”这音容笑貌,无一不是那个带着几分顽皮和娇憨的初见少女模样。
只是无名知道,真正的鄂宛如,此刻只怕已长眠药王谷中了,是绝对不可能再出现在这结界中的。
见无名已动情,“鄂宛如”叹了口气,秀眉微蹙,带着一丝哀愁,道:“我知道你是想我的,我救过你多少次了?若是没有我,你早已死了。”
无名也叹口气,道:“是啊,若是没有你,我早已死了。”
“可是为什么每次我遇到危险,你都不在我身边呢?有时候,就算你明明在我身边,却也没有办法救我。看来你是丝毫不会将我这小丫头的性命放在心上了。唉——”又是一声长叹,“鄂宛如”伸出手来,捂住了脸。
无名明明知道眼前这“鄂宛如”是心魔所化,但对方说出来的每句话,都像是从他心窝子里掏出来一样,他本来就因为自己没有保护好这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