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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可不可以不要对我这么好,对我差一点,随便一点吧,那样比较好……”
他笑起来,露出齐整的牙,拍拍单青的脑袋。
“人家都是让自己男朋友对自己好点的,哪有像你这样的!乖啊,别瞎想。”
单青低下头,抿着嘴笑。
祸不单行,好事成双,两场变故没有等来甘霖琼露,却等来了另一个噩耗。
单青接到消息的时候很生气,气自己,气家人。当初单母发现甲状腺肿瘤时,单青坚持要先做一个全身器官功能检查,做了穿刺之后再手术。医生说与原先的癌无关,只是肿瘤手术没什么大问题的,家人也就没怎么重视。单青虽然坚持,但母亲自己也说只是一个普通的肿瘤小手术,不用担心,她也只好作罢。
可是手术的结果却是甲状腺癌。单青没能忍住,眼泪哗啦啦地下来,告诉自己要冷静。上网查了资料之后又让阿姨去询问具体情况。初步诊断结果癌细胞种类的恶性程度低,单青也就放心了,安心地准备考试等回去了再说。
一周后,阿姨却打来电话,病例诊断的最终结果为髓样癌,并非原先的那种,且已发生了淋巴结转移,需要再次手术。单青拿着手机说知道了,考完试就回去。手术在省肿瘤医院动,先安排着,差不多自己能在手术的时候赶到。单青说得很冷静,阿姨应声去办。
单青收起电话,心里空起来,一边笑一边流眼泪。那天她一个人在学校闲逛到熄灯才回去。
谭正纪就要大四了,最近忙着实习的事并不在校内,单青也没有告诉他。晚上接到电话的时候,心里明了是室友担心自己才打电话告诉了他。
“青青,你为什么不说呢?唉,我怎么就在这时候走了呢……你不要太难过,有我在,一切都会好的!青青,有什么事就要说……”
单青打断他,让他别担心,自己没事。
单青拿了衣服去浴室洗澡,她把水开到最大,溅在身上犯疼。
……有我在,一都会好……呵!怎么个好法?
那么一瞬间,单青心里满满的恨,一切都是空的,都是空的……
她闭着眼,仰头用水冲刷着泪。
可是,不一样啊!有了你,我就会不由自主地去依靠,依靠了才发现原来一切都还是那么糟糕。
不是我太要强,而是我太害怕软弱。为什么你不在呢?我也想问啊,为什么你不在……等化验报告的这一周很难熬,真的恨难熬,可你却不在,在我想要依赖的时候……你看,习惯了……
但你在了又怎样呢?什么都不会改变,这种现状真的很糟糕,糟糕到我想甩开它呢……
单青在教室外接完电话,转身见到了黄导,笑着打招呼。黄老师向她招招手,是以单青跟着自己过来。单青的家庭情况黄导是知道的。单青对于这位老师一直心存敬佩感激,对于她的提问,单青从不隐瞒。这位老师的存在让单青觉得是上天给予她的另一种幸运,在这困窘的时候。
之前一次和谭正纪提出分手的时候,室友因为担心单青向这位老师发了邮件。后来混熟了,基本是无所不谈。感情的事,黄导说她相信单青能自己把握。所以这一次黄导问起自己的家庭和感情情况,单青直接说出了心里的想法。
“我现在只能负担起自己的未来,至于其他,我已经没有多余的力气了。”
谭正纪时贫困生,平时的开销都是自己勤工俭学赚来的。他给单青买的每一件小东西,单青总是很感动。可如今的事实是,两人将来绝对不会走到一起。对他,她的家庭状况是一种拖累;对她,她想要给母亲更好的物质生活,至少不用因为钱而耽误治疗,增加各种心理负担。而现在,他每说一次有我在,一切都会好,便让单青更疼,疼到开始怨恨。
其实,他什么都不能做,除了追问我家里出了什么事,除了说有我在……
单青也对谭正纪坦言,这一次像上次,单青完全不留任何余地地戳出真相,告诉他自己的疲累。
“你现在所占的位置,必须空出来,无论是谁。不要说什么有你在这种话,你的存在只会让我更贪图一时的依恋,然后变得软弱,变得想要更多,变得更痛!其实你什么都不能做!现状就是现状,如果你还要说什么以后会好,那么请你以后再来。现在,你必须完全退出我的生活……”
电话那端的谭正纪急得连话都说不清楚,一开口就被单青打断,最后只在单青挂电话前匆匆留下一句:你等我……
可是那一次,她终究没有等他,他也终究没有等到她。离别的车站,只是一个人。
随后,单青换了联系方式,除了黄导,她没有告诉任何人。留下QQ心情:朋友们,我很好,勿念!
这个暑假,单青拖着行李箱走进了母亲的病房。
之后,单青大三,谭正纪大四。
黄老师对单青说:“你是个难得的好孩子,你总能做好。其实正纪也是个不错的孩子……但你懂,世事太多无奈,有舍有得……”
单青知道黄老师和谭正纪谈过,但也不细问。她不知道黄老师用了什么方法,说了什么。之后,除了偶尔的几条慰问短信,两人之间再无其他。
世界可大可小,见与不见而已。
第二十九章
雷磊牵着单青的手带着她熟悉新居,每打开一扇门,单青总要进去转一圈,仔仔细细地看。他倚着门看她,嘴角的笑意染得眸子亮晶晶的,随着单青的身影一动。
单青的心跳简直快得不行,以往强作正定的各种方法现在都不管用了。她只希望时间过得慢些,能捱多久是多久,每一个房间她都要逗留一会儿,看看这个,摸摸那个,直到又转回到门口,对上雷磊溢满笑意的视线才将手放到他伸出的手掌中,被带着走到下一间房。
眼看着要走完了,单青的脸上的温度越来越高,磨磨蹭蹭地拿着各种小物件把玩。
雷磊双手插在裤袋里,看着越来越局促不安的单青,摇头无奈地笑。果然,是给她的空间太多么,让她到现在都没能适应他的存在。他站直身子走过去,搂住单青的肩膀往外带,嘴角勾起,眼睛斜睨着单青。
单青满脸通红,走路的步伐都显得呆滞,看到眼前门被雷磊推开,走廊上的灯光泄入,皮质的大床映入眼帘,她听到自己异常清晰地心跳声,尴尬地耸耸肩,想要离雷磊远些。
雷磊打开灯,轻轻推了单青一把,说:
“怎么,这次不好好看看了?”
单青回头看了雷磊一眼,嘴唇动了动没有说话,迈开步子向室内踱,目光依依扫便室内的装饰器具。
雷磊看单青站在卧室中间,最终将目光停在了中央的大床上一脸的疑惑,看过去后差点就忍不住笑出来。于是装模作样地走过去打开衣橱,拿出早准备好的衣物放到床上让单青先去洗个澡。
“今天也累了,先洗个澡,早些休息。”故意顿了顿,顺着单青的视线拿起床上的几个小玩意晃了晃,“这是妈放着的,老人家就折腾这些东西。”
单青走进,拿过雷磊手里的红色毛绒物件,上下翻看,怎么也没能看出个名堂来,又是婆婆放着的,只好开口问。
“这是什么?”
雷磊手上递过去单青的睡衣,一本正经的开口:
“啊,早生贵子嘛!妈买的,说是摆着喜庆,年纪大了都这样。”
单青将视线转回到床上放的齐整的其他三件小物什,一股热气冲顶。可不是么,做成毛绒玩具的红枣、花生、桂圆、莲子,把它们单个拆开看,除了花生,哪个还能认得出来。看着雷磊的笑脸,单青一把扯过自己的衣服转身快步走进了浴室。身后雷磊的声音传来:
“现在的人也真是会做生意啊!不过,总是比真在床上放些花生、莲子的要好……”
单青“砰”地关上门,背抵着门喘气。虽然早晚要面对这些事,但心里建设是一回事,身临其境是另一回事,这理论现在是完全指导不了实践了!
叹了口气,单青抬头打量浴室,觉得真的是大的有些过分。整个浴室都铺上了防滑垫,踩在上面软软的很舒服。最里面是一只很大的按摩浴缸,墙上竟还有整面的镜子,中间放置了洗衣机和马桶,还有置物柜之类的,靠门一侧是盥洗台,内半间与外半间用浅绿色的帘子隔开,整个格调亮堂干净,让她很是喜欢。
看着大浴缸,单青想反正也是迟早的事,不如泡个澡放松一下。随手将手中的衣物放在洗衣机上,她一边蓄水一边慢慢地除去身上的衣服。
把自己泡在水里,水汽给整个浴室蒙上了浓浓的雾气,单青的心跳也渐渐平缓下来,但一想到雷磊又会猛地增快。她甩甩头闭上眼睛,默念着不要想,手“哗哗”地撩着水玩,捧起来慢慢地滴落到脸上。直到手指的皱的厉害,身上被自己搓得泛红,才缓缓地站起身打开花洒冲洗。
又不能在厕所躲一晚上,也没法儿躲,捱过了初一总还有十五,何况是盖了章了!可怜单青所接触的□指数低得可怜,至今没沾过□的边儿,对接下来的可能发生的事就只有那么芝麻点的常识。豁出去了,伸头缩头左右都是一刀,套用谢姑娘当初的一句话说,这真人的没见过,真狗的总见过吧,都是哺乳动物,横竖都是那么回事儿!
想当初谢姑娘发表此言论的时候,单青是多么的不屑以及引以为耻!
再叹口气,单青起身拽过壁架上的大浴巾擦干身上的水珠,拿过洗衣机上的衣服准备穿了就出去。她再一次傻眼,这堆红色的布料里,只是一件无肩粘贴式的及膝睡裙和一件罩衫,竟没有其他了。心跳又不听使唤了,暗骂雷磊不安好心,随后想想也是自己的错。更何况,这里哪来的自己的内衣裤,买睡衣简单,买那些就不是一回事了。
单青套上睡衣,在镜子里前后左右地照。幸好衣服是红色的,颜色深倒不至于透明。深呼吸,咬紧下唇开门出去。
料想的冷气并未袭来,雷磊早已打开了空调,将近十二月的天气,若真要穿着这身薄薄的布料在常温屋子里晃她还真是受不了。想到雷磊的体贴有些感动,但随即想到他一个大少爷,估计自己也不愿挨冻,习惯使然而已,未必就是为了她。
单青撇开闹钟的混乱思绪,快步走到衣橱打开柜门开始找能穿的内里。正翻找着,房门被打开了,雷磊了进来。
“在找什么?”
单青回头看去,雷磊一脸的笑,但看着他的眼睛,她就是觉得他是不怀好意明知故问。在心里咒骂男人果然都是“食色性也”,脸上平静装着自然地说有些冷,找件外衣披。
雷磊过来站在她身后伸手就拿了件开衫毛衣递给单青,然后拿了衣服进浴室洗澡。单青看着手上的浅灰色毛衣,直骂自己笨,手一快就把自己换下的衣服都扔洗衣机洗了。当时想着洗衣机带烘干,明天不愁没衣服换,还自以为想得周到,结果洗完了发现连见能披着遮挡下的外套的没有。
穿上衣服,单青坐在梳妆台上用浴巾擦着头发,不知道有没有置备吹风机,要晾干着头发倒是有好一会儿。镜子正好映出衣橱,单青的手顿住,想着刚才雷磊帮自己拿衣服靠近时,自己背脊的轻微触感,不禁迷惑起来。
那时候雷磊第一次拥抱自己也是从背后,他的胸膛很宽,单青被圈进去慢慢地放松了身体,忽然觉得从来没有谁给过自己这样的感觉,踏实,很踏实……
肩上一沉,单青直起背脊,看着镜子里站在自己身后的雷磊。
雷磊穿了件浴袍,头发湿漉漉的,露出的锁骨和脖子上还沾着水珠子,刚从浴室出来,双眼都似还浸染着雾气,眸底的深色晕染开,说不出的性感。他撩了撩单青的湿法,转身又进了浴室。出来时手上拿着吹风机,不顾单青讶异的神色径自插上电源帮她吹起了头发。
单青原本还能保持的淡定在雷磊的大掌放到头顶轻轻地揉时破功。颊边热风吹拂,让温度升的更快。单青看着镜子里自己的脸像渐红的苹果,伸手抓住雷磊的手腕要自己来。
雷磊推推她的脑袋,镜子里两人的目光相接,隐隐的火花溅开。
“坐好!”
单青没见过这样的雷磊,脸上不见笑,短短地蹦出两个字,却有一种说不出的味道。她不再动,拿眼从镜子里地偷觑他,见他投来的视线准准地对上自己,嘴角又扬起了笑,眼眸亮的摄人,单青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吹干了头发,雷磊却拉起单青往床边走。厚重的窗帘被拉开,单青这才发现这竟是一整排的玻璃,侧边有一扇门。跟着雷磊走出去,外边是一个大阳台。
雷磊从背后拥着单青,临着扶栏站立。这里的位置能看到院子里的花园泳池,阳台边上放着大理石的桌椅,倒真是一处好地方。
夜里的空气很冷,单青的手和雷磊的手交握在一起,身子相贴的地方传递着暖意。单青不说话,只是看着这片院子,飞快的心跳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