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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门规第十条:同门相争,禁止侮-辱他人,祖师爷在各位师叔山头刻下的字,又是否犯了这条门规?”
“犯!”
“犯什么犯!”长安打断顾南渊的话:“师傅小孩子心性,做事向来没个兜揽,他做这些事不过是开个玩笑罢了,你何必如此较真!”
长安听得孙镜细数老头罪状,便知事情要遭,赶紧打断顾南渊的话,想把事情糊弄过去,反正她师傅平日里也没个正形,说他是在恶作剧,也无不可。
可偏偏顾南渊太过正经,不仅不配合她,反而将她拽到一边,训斥道:“长安,修道之人,有错便是有错,绝不可推诿责任,你如此行事,实在有违修道之人的风范,你回去以后,就去思过崖面壁,不到决赛,不可出来!”
说完,转头面向孙镜道:“孙师侄说得没错,师傅他确实违反了门规。只是,他是天剑门师祖,若去刑堂领罚,并不合”
“呵,我什么时候说要师祖去领罚?”
孙镜冷笑着打断顾南渊的话:“师傅有过,徒弟代为受罚这不为过吧,这件事情,长安是罪魁祸首,让她替师祖去刑堂领罚,岂不是两全之美之法,顾师叔觉得如何?”
18。收好你的爪子()
“这倒也合理。om”顾南渊沉吟了一会儿,也不问问长安的意见,点头便答应下来。
长安听得此言,心中暗暗叫苦,心想着:“这孙镜和三长老定是算好时间来找茬儿的,若换了平时,受罚便受罚,也没什么大不了,可如今决赛在即,若去刑堂领罚,只怕参加决赛,都会力有不逮。只是,即便是如此,她也无力改变什么。以顾南渊的性子,一是一,二是二,绝不能有任何通融,她此时若多说一句,只怕处境会变得更糟。”
如此想着,长安便闭了嘴站在一旁。
孙镜见她如此听话,预想好的添油加醋也没了作用,只能恨恨地捏紧拳头,啐道:“那就请两位师叔跟我走一趟刑堂吧。”
话音落下,一马当先在前方领路。
长安二人跟着他拾级而上,走到天剑门后山,便见后山山腹被整个掏空,改造成一个四方形的石屋。走近一看,石屋壁上光华点点,赫然是被炼制过的痕迹。
“两位师叔请吧。”孙镜一扬手,先他们一步走进刑堂。
长安紧随其后,推门而入,才发现眼前的景象大大出乎了她的意料――
刑堂,是犯人受刑之处,这种地方本该暗无天日,血腥可怖,可眼前这个地方却恰恰相反,这里干净整洁,就像是一间茶室,窗边摆着一张木桌,正有两个一模一样的老者在对弈。
孙镜走到其中一个老者身边,象征性地弯了弯腰,唤了句:“苏贤师叔。om”
苏贤瞥了他一眼,突然弹出两枚黑子,打在他膝盖上,直打得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才重新拾了枚黑子,放到棋盘上。
“现在的年轻人可真没礼貌,我再怎么不济也是你长辈,怎轮得到你一个小辈不敬,这可真是上梁不正下梁歪。”
“陈师弟这话倒没说错,天剑门最顶头的一个梁都歪了,我们又怎么正得起来。”
苏贤话音落下,便闻三长老的声音从门口传来。转头望去,就见他抄着手,目中无人地从门外进来。
苏贤登时就怒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指挥着棋子向他攻去:“何辜,你大逆不道,竟敢指摘师祖!”
一挥手,黑白双色棋子,便带着剑气向何辜打去。
何辜赶忙抽出剑,挡住棋子,一边道:“陈师弟别急。”一边从乾坤袋里拿出枚玉牌,弹到苏贤面前:“师兄今天来可不是为了跟你比斗,这是长老会的决议,你好好看看,看完以后就去执行吧。”说完,拽上孙镜,闪身站到长安身后。
苏贤见他面色严肃,并非诱敌之计,才停下攻势,将神识探入接过玉牌,待看完了长老会的决议,他突然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何辜,你这是存心要她的命啊!”
“怎么会是我要她的命,这是长老会的决定,你只管执行就好。”一掌拍在长安背心,将她全身的经脉都封锁起来,随后,转头看向顾南渊,象征性地问道:“顾师弟,长安所受刑法都是长老会的决议,你可千万不要记恨于我。”
“自然不会。”顾南渊大义灭亲,将长安推到苏贤面前,随后转身离开刑堂。
苏贤摇了摇头,同情地看了眼长安,才在三长老的逼视下,掏出一枚金色棋子,放在棋盘中央。待棋子落下,棋盘立时发出一道白光打在石屋顶上,不一会儿,白光所及之处便开出了一条通道。
“走吧。”
长安被他带着走过通道,便见自己到了一座狭窄的独木桥上,这桥十分古怪,前半段是木,后半段是冰,放眼望去,在桥的尽头,还有一座冰雕圆台,屹立在万顷碧波之上。这里的风景甚是美好,一点儿不像惩治人的刑场。
长安向前跑了几步,正想去那圆台看看,却被苏贤按住肩膀,扯了回去。
“小丫头,那个圆台就是你之后的十五天要待的地方,你有什么话要我转告他人,现在一并说了,以后以后你再想见我可就难了。”
苏贤欲言又止,惋惜地看着长安。
长安见他神色反常,心中也不由一紧:“您这是什么意思,我怎么觉得您这是要我交代遗言呢?”
“怎么会是遗言,只是之后十五天你都不能出去,我怕你有急事要跟你师傅说。不过,既然你没什么想说的,那我就走了,十五天也不长,很快就会过去的。”
苏贤实是不忍宣布她必死的结局,匆匆把话说完,赶着她上了圆台,便逃也似的离开此地。
长安虽有满腹疑问不得解答,却也隐隐明白了自己的处境,心下警惕更甚,想退回木桥再做打算,却发现,这圆台周围不知何时出现了一层结界,将她困在其中。紧接着,又有无数白骨手爪从地下伸出,抓住她的脚踝,吸食生命之力。
如此一来,长安立时便明白了苏贤的意思――
难怪他会要她交代遗言,若换了旁人,在这里待不了一时三刻,便会韶华尽去,成为这白骨大军中的一员。而她是为息壤,虽能多撑上一些时日,却也顶不了半个月的消耗,看来,必须得想个办法把这些白骨弄走。
三长老确实是封住了她的经脉,可符力的施展并不走经脉,是以,长安先给自己用了个龟甲阵,想着先脱离眼前的困劲,再思考其他办法,解决白骨。
可哪知,这些白骨竟然是杂食性动物,不仅吃生命之力,还能吃符力!
这可怎么办才好,龟甲阵等级不低,以她现在的符道修为,最多只能施展一次。可照这白骨的吞食速度,只怕不过一盏茶的时间,就会被吞个干净。
若连龟甲阵都撑不住,那其他的阵法更不必说,她究竟该怎么办才好,长安一时没了主意,彷徨在原地。
然就在此时,她脚下的白骨却突然停住了动作,紧接着,便有一人从桥上缓缓走来。
19。沧海桑田()
“大魔头?你怎么来了。om”看见来人是姜澜,长安竟感到了无比的欢喜,大概是能够脱困,她连脚步都轻快了许多。
“你怎么会知道我在这里?”长安快步跑到结界跟前,喜笑颜开。姜澜朝她晃了晃手腕,指着上面一闪而过的图案,对她道:“因为这个。”说着,抬手触上结界。
长安还以为他要放自己出去,却见下一秒,一个蒲团被他丢了进来。
“坐下吧。”姜澜淡淡道。
长安捏着蒲团,好半晌才回过神来,呆呆问道:“你不是来带我出去的吗?”
“不是。”说完,盘膝坐在一个一模一样的蒲团上面,闭目打坐。
长安使劲叫唤了一会儿,都得不到回应,只能偃旗息鼓,寻了片空地,在蒲团上坐下。
“既然不救我,那你来干嘛?”随手揪了个指骨丢过去,却被结界挡住。
姜澜也不回答她的问题,只问道:“荒古志看了吗?”
“没有。”
“那你知道怎样修习符道的吗?”
“知道,不就是感悟阵法,吸收符力嘛,你没发现我比以前厉害了?”
“嗯,确实有长进,只是,照你这样练下去,迟早得把命送了。om”说到这里,姜澜便住了口,不再往下说。长安急得不行,缠了他好一会儿,才听他笑道:“坐着别动,我说给你听。”
安抚好长安,姜澜便将所知之事娓娓道来――
原来,女娲取息壤炼五彩原石之时,为保其延续,特地在最后一块原石中注入自己的神力,以便万年之后,息壤能脱离石壳,重获新生。因为息壤本就是天地至宝,再得女娲神力万年滋养,所以,当长安借其化型之时,便自然而然地成就了半神之体。
半神半神,虽还未获得真神之位,可其具有的威能,却已不是普通器物所能承受。这也就是为什么,长安在剑冢会拿什么,断什么。
而也正因为如此,其躯体的坚韧程度不及真神,若想要修炼符道,就必须不断淬体,才可承受进阶带来的威能。
“那这么说来,我还得找东西炼体?那我能不能先修灵力,待成了神再转修符道?”
听得长安的话,姜澜也没笑她不自量力,只摇了摇头道:“不能,一旦引符力本源淬体,你这辈子便只能修习符道。不过,你也不用太担心,炼体之物虽然稀少,却也不是没有,这第一样东西你已经找到,足够你达到元婴期的修为。”
“是培源塑骨丹?”长安问道。
姜澜点了点头。
得到了答案,长安便不再说话,只沉默地看着地面,也不知在想些什么。良久以后,她突然抬起头,看着姜澜道:“大魔头,你杀了多少人。”
“很多。”
“那”
“我不需要神魂。”姜澜打断她的话:“魔道是正道,只是被无知者修成了邪道,那些屠城夺人神魂之人,是永远不可能成就神位的。长安,我是天魔,不需要屠城,你大可以放心。”
听得此言,长安轻轻地舒了口气,自不归林起便压在胸口的大石,总算是落了地。其实,她打心眼儿里不想与这男人为敌,兴许是他太过强大,让她没有战胜的信心,又或是还有些别的东西,长安想不明白,只知道,在知晓他不是那种滥杀无辜的魔修之时,心情是无比的雀跃。
拖着蒲团靠向他身边,长安嬉皮笑脸地求他带自己出去。
姜澜还从未遇过敢与他讨价还价之人,倍感新奇,便有一搭没一搭地逗着她说话,待她满腹诡计都用尽,才摇头拒绝了她的要求。
“不带就不带!”长安气得不行,朝他啐道:“你可以走了,你一个魔修,没事来正道修士的地盘刷存在感,你无不无聊!”
姜澜有些听不懂她的话,只知道她是在赶自己离开。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声安抚道:“长安,这里是沧海桑田,除非有钥匙,否则是出不去的。”
“呸呸呸,我才不信,你都能进来,怎么可能出不去!”长安趾高气扬地朝他冷哼着,转过身,眼不见为净。
姜澜甚是无奈,却又不能离开身下的蒲团,只能摇着头,轻声道了句“傻丫头”,才盘膝闭目,凝神打坐。
也不知过了多久,长安突然听见身后传来一阵脚步声,回头望去,就见一个绿衣马尾的豆蔻少女,小跑着来到她身边。
这人是谁?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她看着一身正气,应该是正道修士无误,莫非是发现了姜澜的行踪,特地来除魔卫道?
长安惊疑不定地想着,赶忙向姜澜使眼色。
可哪知,姜澜却丝毫不见担忧,甚至还慢条斯理地掏出本书,一页页翻看起来。
这可真是皇帝不急急太监!
长安狠狠地唾了自己一口,可心中却也因着姜澜的动作而安定不少。抬起头看向那姑娘,只见她眉目微敛,面带羞怯,两颊染着红晕,活像只受了惊的小兔子。
这姑娘长得倒是不错,可眉眼间却与何辜有三分相似。如此一来,长安也不得不怀疑,她是不是何辜派来,给自己补刀的人。
20。撞见()
这样想着,长安便愈发警惕起来。om拖着蒲团,一直退到圆台中央,才冷声问道:“你是谁?你来干什么?”
“我是我是何温絮。”
听到长安的冷哼,何温絮吓得不敢抬头。
长安也不催她,只冷眼旁观,静静地看着她想要做些什么。
许久以后,何温絮终于鼓足了勇气,怯怯地抬起头,小声说道:“长安师叔,我是来给您送东西的。”说着,掏出一片梧桐叶放在结界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