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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安的剑尖,凝聚了周身的力量,可撞上他的佩饰后,却像被吞噬了一般,连朵浪花都没激起。
“小姑娘,杀心不能这么重。”黑衣人刻意压着嗓子,那如石子划过地面,沙沙作响的声音,让随即闪身而来的姜澜,辨不明他的身份。
姜澜一手捏着云梓叶,一手要把剑收回。
却在这时,被黑衣人抢先一步夺了剑,递还给长安。他的动作有些急切,像是在遮掩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这两个人让我带走,如何?”黑衣人虽是在商量,可那强硬的语气与搭上云梓叶肩膀的手,却说明他的志在必得:“有他在,想杀两个人确实容易得紧,只是,你舍得让他走吗?”黑衣人的脸都遮在了黑色兜帽里面,可长安却分明地感到了他的注视。
那是一种似看见了珍宝一般,灼热得让人心中骇然的目光。
54。分别前夕()
他是谁?为何会这样看她?这种灼热的目光让长安觉得,这个黑衣人似乎从一开始就是为她而来。om只是,这并非关怀,也并非喜爱,相反,他的这种目光,让长安遍体发凉,像被毒蛇盯上一般。
长安下意识地后退一步,只觉得背脊阵阵寒意:“你是谁?你凭什么带走他们?”
“呵,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他无法赶在规则之力降下之前,把他们二人诛杀在此。”黑衣人无所谓地笑了笑,状似无意地撩开了一边的衣袍。只见,在他露出的青缎封腰上挂了一枚小小的玉牌。
长安眼神不错,隔了这小段的距离,也还是清晰地看到了玉牌上的字――
天谕。
“天谕?”与长安一样,姜澜也没漏掉这个细节。只是,相比于她的茫然,在看到这个玉牌后,姜澜明显皱起了眉:“你是九城十二州的人?我倒是不知道,如今的仙界这么爱凑热闹。”
“你知道就好。”黑衣人放开衣袍,重新掩住那块玉牌:“你现在还要拦我吗?”
“你走吧。”在黑衣人拿出天谕之后,姜澜微一犹豫,最终还是撤开了周边的结界。长安虽不想放虎归山,可既然姜澜做了这个决定,她也没多做阻拦。只默默看着三人的背影,直到他们消失在眼前,才问道:“姜澜,天谕是什么?”
“天谕是”
与凡界一样,天界也有广阔的土地,那些得道飞升之人,根据所属阵营不同,将天界划分为魔界,妖界与仙界。正所谓天下分久必合,合久必分,即便是同一阵营中人,也不可能全一条心。
在漫长的时间里,各界中人割地设城,争王逐霸,慢慢地,安稳在了如今这个格局――
魔界三殿,妖族两域,而仙界则稍多一点,分为九城十二州。
这个黑衣人手上握的天谕,便是只有九城十二州的城主和州长,才懂如何制作的法器。其中封存了天道镜像,使之可以引动天罚,搅弄规则之力。
姜澜细细与长安解释了一番,接着说道:“他实力不明,手中又握有天谕,我没有十足的把握,在规则之力降下前,把他们都解决掉。魏岐黄还好说,可若另外两人有一人留下,你都不是他们的对手,所以”
姜澜说到这里,长安已然懂了。om
她也没有觉得遗憾,只暗暗提高了警惕。
如今仇怨已结,想必以那二人的性子,绝不会善罢甘休。她是该好好研习阵法了,且不说姜澜不能时时刻刻留在她身边,便说她自己,也不能总依靠别人。
“走了就走了,没什么关系,若以后遇见,他们还想找麻烦,再想办法解决就是。”长安眼下也没有其他办法好想,便暂且把此事搁在脑后,拉着姜澜去遗失之境其他地方逛逛。
待他们走后,那三人又重新出现在这里。
黑衣人走到长安摆阵的地方,伸手探了探,感觉阵法之力还未完全消失,赶紧从腰间解下一件佩饰。那是一枚玺印,仅有拇指大小,黑衣人把它握进手中,施了个法诀令它变大,然后手一翻,将玺印按在地上,吸取阵法之力。
看见这枚玺印,魏岐黄惊讶极了。
瞪大了眼睛,失声叫道:“崆峒印!”上上下下打量了黑衣人一番,想到了那个可能,心中顿时敬畏难平,说话也有些结结巴巴:“您、您是”
“嘘!”黑衣人侧头望了望他,伸出一指按在唇上,止住了魏岐黄的话头:“你心里知道就好,我此番前来极是隐秘,不想有外人知道。”
“是,大人。”
魏岐黄恭恭敬敬地拜服下来,再三叩谢他的救命之恩。
可云梓叶就没那么礼敬了,她虽修为略差几许,可地位却与他平齐,是以,略抬着下巴,不忿地怨道:“你为何要放他们离开,有我二人联手,还怕收拾不了他们吗?”
“倒不是怕,只是”黑衣人微微一顿,才满含深意地说道:“她屡次得罪你,又与南渊想交甚密”
“你懂什么!南渊怎看得上她!左右不过是占了个师妹的名头!”
云梓叶听不得这话,顿时厉言打断。黑衣人也不在意,只慢条斯理道:“不论怎样,她对你实在不敬,而且出了今天的事情,怎样都不能善了。虽说她修为不如你,可耐不住她身边有姜澜。姜澜现在眼里只有美人,保不齐会被她煽动,与你为敌。
梓叶,南渊下凡历练,要恢复仙身还要不少的时间,你总不想提起回去吧。虽说,他依旧同以前一样不解风情,可性子毕竟也软了很多,若在这时,有人多缠缠他,说不定,他真要动心了。”
黑心人的话,正戳到云梓叶的心窝。
她使劲咬了咬牙根,脸绷地死死得,声音也满是怨毒:“你说得不错,可这跟你放走他们有何关系?”
“有。”黑衣人高深莫测地笑了笑,凑到云梓叶身边耳语几句。他也没刻意瞒着魏岐黄,声音略放大了一点,让他恰好能偷听得清清楚楚。确实,他的计策很高明,算准了每一个人的性子,牢牢抓住诛心二字,让他们无法不入套。
只是,这个计策未免狠毒了一点,魏岐黄咬牙想了半天,都没能下定决心。
而黑衣人也不催促,由着他慢慢考虑,半晌后,魏岐黄终于道:“我这样做,有什么好处?”
“你想要什么好处?”
“神农鼎,还有”魏岐黄抬起头,眼中是自私,是贪婪,还有令人心凉的阴毒:“我若不飞升,凭着万药山庄也算是凡界一方雄踞。可我敬仰您许久,您既然提了,我也愿意倾力帮您。只是,还请大人念着我的苦劳,别让我过得太凄惨。”
“没问题。”黑衣人也不嫌他狮子大开口,温和笑道:“一旦事成,我必归还神农鼎,助你飞升,且让你做上一城之主。”
他们三人达成了协议,缓缓收起眼中的算计,皆笑得一脸道貌岸然。
此时夜黑风凉,席卷的狂风带着淡淡腥气,昭示着往后该当是一段风雨天气。黑衣人细想了想,觉得也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东西,便挥了挥手,打算离开。
才走了几步,魏岐黄却突然追了上来。
他弯着腰,双手恭恭敬敬地托了一个玉盒,把那件一直舍不得用的东西,举到黑衣人面前。
“大人,这是我以前侥幸在神农遗迹里发现的东西,我查阅了古籍,能断定它是落日陨,服之,会在七日内耗光生命之力,唯有这遗失之境里,那块无人荒地中的唤魂枝方可救命。若是有了这个,大人岂不是能更加容易得将那两个贼人引过去?”
魏岐黄的献宝,令黑衣人眼前一亮。
在这整个计划里,他最大的漏洞便是如何引他们过去,虽然也初步拟定了几个方案,可终究有些疏漏,不得放心。
但现在,魏岐黄却很好地解决了这个漏洞。
“如此,那就多谢了。”黑衣人也没推辞,但他并没自己收下落日陨,而是推回到魏岐黄手中,道:“姜澜修为高深,要在他身上做手脚并不容易,还是用在长安身上,一样能达到效果。”
魏岐黄献完宝,三人就各自散了。
到了第二天凌晨,天果真下起了雨来,虽雨不大,可终究叫人不怎么爽快。长安随意地逛了逛,并未找到什么宝贝,反倒是衣衫有些沾湿,鞋面裙角也染上了泥泞。她心里莫名有些不安,兴致也不怎么高,便提议着离开,姜澜欣然应允。
本来,姜澜是想带她回魔界,一遍看着她修炼,一遍查阅典籍,寻找抽离神魂的方法。
可才得了长安的同意,传讯灵却突然跳了起来。
他向来闲散,部下也不会随意扰他,若不是遇到不能解决的事情,绝不会给他传讯。姜澜探了探传讯灵珠,眉头顿时紧皱了起来。
长安见他脸色不好,便问道:“是有急事吗?”
“嗯,有点事,不过还能解决。”姜澜只思考了一会儿,便舒展了眉头,抬手摸了摸长安的脑袋,有些不舍道:“只是,我可能不能带你去魔界了。那里最近不太平,我殿门人接二连三死伤了不少人,却连凶手的影子都没见到。现在带你过去,我不放心。”
“我又不怕。”长安冲口而出,说了这么一句,可随即她就觉得不妥,赶忙解释道:“你帮我这么多,如果你有难处,我肯定愿意帮你,我”越说越小声,最后慢慢止住了话头。
与姜澜相处这么久,屡次受他关心,经他保护,若说没有心动那是假的。
只是,女孩子的脸皮终究是薄了些,即便她再活泼,再外向,在这一事上,总还是有些羞于开口。
不过好在,姜澜知道她心中所想,顺带就接过了她的话头,说道:“我很快就回来,你若有事就用传讯灵珠,我会赶过来的。”
姜澜既决定了要走,也不能把长安随意丢下,他们二人合计了一番,很快就想出了一个周全的法子。
55。第 55 章()
自长安被姜澜带走,顾南渊不止一次想去找她,只是他终究不是一个人,他是天剑门的领队师叔,要对门人负责。om所以,几番犹豫之后,顾南渊最终还是按下了这股冲动。
就如当日耽于门派事务,抛下了长安,在他心里,终究还是以门派大义为先。
顾南渊尽职尽责地带门人历练,可心中挂念深重,恍惚间,竟似听到了长安的声音。他有些不确定,立刻抓住一个左近的弟子,急切问道:“你听到了吗?”
“什么?”
弟子有些茫然,双手抓满草药,不知眼下是个什么情况。
方才,他们到了一处宝地,虽没有仙器法诀,可遍地珍贵的草药却叫人眼睛都直了。这些弟子正全心全意收集药草,根本没人注意那细若游丝呼救。
顾南渊知道,此时问他们也是白问,摇了摇头,说了句“没事”,便松开手,退至一旁。
他心中有疑,虽不能随意离开,前去探查,可再确认一番总还是行的。只是,再凝神细听,耳边除了满灌的风声,淅沥的雨声,门下弟子兴致高昂的叫喊声,却唯独不再有那个让他歉疚的声音。
他抛下了师妹,不止一次。
那么是不是从今以后,便再也没机会找她回来。
“大概是真的听错了,错了”顾南渊叹着气,没头没尾地说着,视线定定地看着声音的方向,好半晌才收了回来。可甫一收回目光,他就看见江无涯站在他面前。
少年尚且年轻,身形还未张开,个子也才刚刚及上他肩膀。
可他眼中的责怪,却与他张狂如烈火般的性子一样,让顾南渊一眼就记到了心里。
“你既然知道错了,那为何不改,就如你明明听到了她的声音,为何不去看看?”
“因为我不能,我得对门人负责。om”
“可你是她师兄,你为何不对她负责?”
江无涯咄咄逼人,丝毫没有尊师礼敬的模样。
顾南渊倒也不在意这些细节,只叹着气,拍了拍他的肩膀,“正因为我是她师兄,所以我不能去找她,大我在前,一切小我都需舍弃。我们既为修道之人,当不该自私,若心无天下,一心只为了自己,那即便得享飞升,也终难再进一步。
无涯,你还小,你不懂,我这一切都是为了她好。”
“哼,我确实不懂,我也不想懂。”顾南渊说完,江无涯便不以为然地冷哼一声:“世界上哪有那么多好不好,你以为好的东西,也许不一定适合长安。
顾师叔,我想不了那么多,也不愿想那么多,我只知道大道无穷,成之无几,与其挤破了脑袋,却追求那种虚无缥缈的东西,倒不如守住本心,不违本性。
她是我朋友,我只想要我朋友好,你不要拦我。”
江无涯说完,也不等顾南渊同意,转身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