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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葵没有发现吕克的小动作,他一个劲儿的跟吕克道歉,吕克笑了笑把烛台奉还给他,问道:“我师父怎么样了?”
“吕公子,我来正是寻你,前辈的疗伤结束了,主事大人要我唤你前去。”龙葵的声音有点走形。
第九十三话 湖心养伤()
吕克一听,来不及多跟龙葵废话,大步下了石梯。因为内功修为的关系,吕克的夜视能力很好,也没管身后被自己落下的龙葵,几个呼吸便来到了大殿的入口处。
石门敞开着,吕克顾不得什么规矩通报,直接进了大殿里面,“血池”之内已经没有人了,只有那几名长老在休整收拾。
“刘长老,”吕克见到了自己认识的,“请问我师父人在哪里?”
“宋老前辈在风寒室内,”刘牧一直大殿的一角,那里有个石门通向别处,“主事跟尊主大人都在那里,吕公子速去吧。”
吕克拜谢过刘牧,风一样来到风寒室的门口,他推开石门进入房间里面,下意识觉得眼熟。原来自己住的那栋杏林石楼的房间,跟这个风寒室的布局是一样的。
房间内只有一张石床,宋杰正躺在上面,双目紧闭,嘴唇发白。床边放着四个玉碗,方青黛正在往里面放一些粉末状的药物。燕九姑和洪商陆在石床的另一面,吕克推门进来的时候,燕九姑没有丝毫的反应,反倒是洪商陆打量了吕克一下,友善地冲他笑了笑。
吕克先是恭恭敬敬地给宋杰磕了个头,又起身向在场的三人施礼。他见宋杰没有什么反应,猜想应该是在昏睡,向方青黛问道:“前辈,我师父的伤怎么样了?体内的毒可清除完了?”
方青黛回头看了看自己的师姐跟师弟,见两人都没有开口说话的意思,只好对吕克说道:“你不用担心,前辈的身体现在没有问题,只不过。。。”
“只不过什么?”吕克的心一揪。
“前辈所中的那种毒虫,毒性很奇怪,生命力也很顽强。我们这次没有能够全部清除,体内应该是还有残留。”方青黛解释道。
“什么?为什么不全都清除掉?”吕克一惊,这代表说师父的伤连享誉天下的妙华山都束手无策吗?
“你别着急听我说完!”方青黛平时管理弟子的那种威严上来了,吕克三番两次插话,弄得方青黛恼火。吕克不敢再多言,施礼示意自己的唐突。
“哈哈二姐,你说话的方式越来越像赵毫那个家伙了,”洪商陆突然插话了,“我来说吧,宋杰的身体毕竟已经是老人了,我们那种治疗方法要使他持续不断地流血。一个古稀之年的老头子哪有这么多血可以流啊,没办法我们只能暂时罢手。”
洪商陆说话不像方青黛那样委婉,对宋杰也是直呼其名甚至是没什么尊重,吕克也没时间跟他计较这些,不管怎么说对方也是出手医治师父的恩人。
“不过你也别担心,天下万物相生相克,那些毒虫虽是天下奇毒,但毕竟只是虫子,不是人。我们让宋杰暂时陷入昏睡之中,防止他体内自行产生真气会被毒虫当做养料,这间石室虽然简陋,但是却大有文章,三天之后我会再来,届时争取能够把余毒清除。”洪商陆说完之后,冲着方青黛点了点头,又转身跟燕九姑施礼告退。
原来如此,想不到师父所中之毒会如此麻烦,吕克心想,也多亏是在这医道圣地妙华山。他实在不知该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只好再次给燕九姑和方青黛施礼。方青黛转身继续配药,燕九姑盯着吕克,歪了歪头说道:“你找谁?”
方青黛深深地叹了口气,心中感慨老天爷真是给妙华山开了个大玩笑,燕九姑的武功可称江湖魁首,医术更是公认的天下第一,但是偏偏脑子混沌不清,也不知是妙华山之幸还是不幸。
知道了自己师父的病情得到了控制,这次面对燕九姑的问题吕克也不心急了,他很感激这位面容年轻的前辈,恭恭敬敬地回答:“燕前辈,我是吕克,是君子剑宋杰宋鸿平的徒弟。谢谢您替家师疗伤,吕克感激不尽。”
燕九姑还是歪着头,眉头紧皱说道:“宋杰?吕克?吕。。。你长得好像一个人,是谁来着?”
吕克笑了起来,难怪燕紫苏会有那样的性格,眼前的燕九姑除了多了一丝成熟的韵味,简直跟燕紫苏像极了。不知道是燕紫苏可以模仿自己的母亲,还是母女两人生活在一起互相影响的。
方青黛配好了熏治用的药物,然后指着墙角处的一个白瓷罐子,对吕克说道:“里面是玉液寒髓,我估计要其他人留下来你也不放心,你别忘及时给玉碗里面添续,以防前辈身体脱水。”说着又叮嘱了吕克一番,包括药物的熏治应该怎么添加,应该注意什么问题。
“知道了前辈,我会守在这里的。”吕克说道。
“师姐,我们走吧,我送你回去好生休息,你今天也累了。”燕九姑很听方青黛的话,点了点头跟着离开石室,出门之时又回头看了看床上的宋杰,嘴里念叨着“宋杰?宋杰?”
吕克知道这是燕九姑又犯迷糊了,但是却对她生出无限的感激跟亲近。他明白自己现在对于妙华山来说还是个小人物,但是有朝一日,只要妙华山需要,他不会有二话。
吕克搬了从外面搬了个石凳进来坐到床边,看着宋杰苍白的脸色,吕克眼眶有些湿润。自己跟师父相识不过半年的时间,师父先是救了自己的性命,又给了自己活下去的动力,更是为了吕家之事弄得身受重伤。师父啊,您的大恩大德,吕克该怎么报答啊!
方青黛安排了一命内门弟子每日中午来给吕克送饭,一连三天的时间吕克都守在师父的身边,累了就修炼内功恢复精神。宋杰现在处于昏睡的状态,整个人的身体机能被燕九姑刻意压制住了,所以吕克必须时时刻刻关注师父的身体状态。洪商陆在宋杰的百会穴上下了一根定魂针,只要吕克发现宋杰的气息变弱就要把针往外提一指。
三天之后,洪商陆是自己一个人来的,他先看了看宋杰的身体状况,又检查了其中一只玉碗,拿起碗里的药粉闻了闻,告诉吕克药力已经全被宋杰吸收了。
他给宋杰搭了搭脉,燕九姑跟他联手把宋杰的心跳给压制得很缓慢,所以听脉相当麻烦。
“还好,”洪商陆从随身的药箱里取出一根黑玉制成的长管,比人的头发丝粗一点有限,居然还是中空的,真不知道是何等巧夺天工之手才能雕琢出这等物件。
第九十四话 黑衣来袭()
洪商陆把黑玉管一下插进宋杰的手腕中,另一头搭到一只玉碗里面,又在里面倒满了事先配好的药物。他把左手一根手指点在碗里,真气由指尖缓缓注入,不一会儿血液缓慢流过细长的黑玉管流入碗中。
吕克站在旁边,洪商陆坐在石凳上,两人一时无话。吕克全部的心思都在自己的师父身上,他对洪商陆不熟悉,不知道他的医术水平如何,不时紧张地看看玉碗里的情况。
“你小子好像很不放心我啊?”洪商陆虽然闭着眼睛,但是吕克的气息他还是感觉出来了。
“没有没有,晚辈不敢。”吕克被洪商陆发现了自己的小心思,连忙矢口否认。
“你放心吧,这个世上,敢说能打赢我的很多,但是敢说医术上能胜过我的,还真没有几个。”洪商陆自信地笑了笑,“你跟宋杰学习武艺多久了?”吕克的功力在他面前还没有什么秘密可言,方青黛曾跟自己感慨宋杰收徒不凡,一门三徒俱是人杰。
“回前辈,晚辈拜入师父门下约已半年光景。”吕克随口回答道。
洪商陆的惊讶反应到了真气的输出上,一下子没控制好导致玉碗内的药液一阵激荡。洪商陆把吕克从头到脚上下来回看了好几遍,他知道吕克没必要跟自己扯谎话,“你今年可有二十?”
“晚辈还未到十七。”
“宋杰啊宋杰,你还真是收了个好徒弟。”洪商陆叹了口气,怎么自己就找不到这种天资的弟子呢?
“他在哪里发现你这块璞玉的?”洪商陆跟宋杰不一样,他夸奖的吕克有些脸红,自己算是一块璞玉吗?师父虽然也说过自己有点天赋,但是还真是没怎么当面跨过自己。现在有位武林前辈这样说自己,还真让吕克有点不知所错。
“嗯。。。”吕克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跟洪商陆说实话,师父说过燕九姑是可以被信任的,自己也把真实情况告诉了易白术和燕紫苏,不过易白术曾告诫自己,不要再对妙华山一派任何人提起自己的身世,吕克一时间有点为难。
看出了吕克好像不好回答自己的问话,洪商陆也不在意,江湖中人都会或多或少有不可告人之事,他大大咧咧地说道:“没关系,不好说就不要说。不过嘛,宋杰中的这种毒我回去翻了翻书,应该是南疆的一种蛊毒,你们可是惹上了什么麻烦?”
“前辈,恕晚辈无法直言相告,只是请您放心,我绝不会做出任何有损贵派的事情来。”吕克的话还是让洪商陆捕捉到了一点信息。
洪商陆的治疗大约持续了一整个白天的时间,他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告诉吕克三天之后他会再来做最后一次治疗。今天是内外门的清算之日,洪商陆要代表燕九姑参加坐镇,也不能在这里久留。吕克一路把洪商陆送到湖边,千恩万谢地看着他上了一艘小船,一名弟子一直在船上等待,见洪商陆归来便撑起船桨缓缓驶离。
夕阳的余晖已经下去了,再加上地势的问题,湖面上的温度下降得很快,水雾渐渐蒸腾而起,对岸的情况也渐渐看不清楚了。
吕克一直目送洪商陆直到船影消失,便动身返回碧水潭居。大门距离湖边大概五丈的距离,吕克几个迈步就到,在进门的一刹那,眼角一阵寒光划过。
吕克本能的一个铁板桥功夫,一柄长刀伴着呼啸声音擦着吕克的鼻尖而过,风压刮得他脸皮生疼。吕克双腿发力,整个人向前滑去,“咻、咻”两声破空传来,吕克的记忆一下子被唤醒了。
全身运起纯阳真气,滑行的时候吕克催发出天雷掌向身后打去,两支射向他后背的弩箭被他拍了个正着。“叮铃、叮铃”两支生铁打造的弩箭,被吕克硬生生用手掌拦了下来,只是吕克的双手也被划出两道伤口,鲜血横流。
吕克一个拧身看向门外,果然!之间两名身穿黑衣之人,一人站在门口手持一柄长刀,另一人正站立在墙头之上,手持一把弓弩。看到黑衣人手持的弓弩样式,吕克的血液都沸腾起来,真是你们!
两名黑衣人显然没想到,天衣无缝的偷袭会被吕克化解。正在愣神之际,吕克那边却突然爆发,他大喝一声:“啊!”整个人在夜色里仿佛像是被泼上了热油的火焰,真气狂狼外放烤得两人嘴唇发干。
只这一下,两人便知道眼前的吕克绝不是联手就可以对付的,持刀之人猛地吹响口哨,又有三人直接翻墙而入。
吕克已经顾不得对方又来了三名援手,他的脑海里此时只有一个念头:杀!不会错的,对方就是那些害得自己家破人亡的畜生,杀了他们!
五名黑衣人刚要出声联手,吕克却抢先行动。他双腿发力蹬地,整个人像离弦弓箭一样直奔门口持刀人而来。对方没想到吕克敢主动出手,更没想到来势如此迅猛自己避无可避。不及细想他勉强把长刀横在胸前,刀刃向外,以为这样可让吕克有所顾忌。
但是吕克对此视而不见,一记天雷掌催发打出,长刀直接被轰成碎片,天雷掌结结实实地打在黑衣人的胸膛之上。黑衣人直接被一掌击飞,右胸胸骨被打得塌陷下一大块。因为长刀消耗了部分掌力,倒飞出去的黑衣人没有当场殒命,但也是仰面倒地出气多进气少。
全力的一掌抢先打残对方一人,吕克那涌到脑袋的热血有些得到发泄,思维冷静了一些。剩下四人没想到只一个照面,己方便折损了一个。站在墙上的黑衣人慌忙把手中弓弩指向吕克,另外三人也各是抽出长刀向吕克杀来。
只是他们快吕克更快,三人只觉眼前一花,吕克便已经跟他们擦身而过。借助三人的身体做掩护,吕克抓住了这么个机会让对方不能发射弩箭,等黑衣人再把手中弓弩瞄准吕克之时,吕克已经来到了墙下。
吕克一掌打出,整面墙发出悲鸣,直接被他轰出一个缺口,黑衣人站立不稳直接掉下墙头。人还没有落地,吕克的天雷掌已经到了,黑衣人整个人被轰进了院内摔出老远。
一切都是电光石火之间发生,等那三名黑衣人反应过来,吕克已经又成功拿下一名敌人。
第九十五话 正面交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