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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笑了笑,看了看天空道:“其实你和老龙早就有约定吧,而他也早在家门口布置好了什么。那时候他满世界的找自己失踪的媳妇,一旦你提到了关于他媳妇的话,那就意味这一个信号传了出去。接到那个信号后的老龙,一定会在第一时间去找你。”
那一晚火光旁她的脸有种特别的红润感,看起来特别的动人。我却也只是看了一眼后便移开目光,望向别处后装作不在意的微笑道:“是啊,老龙没有出现,所以,我也得以的破除了那个梦境。”
第三百三十三章:心魔幻境(三)()
据说一个正常人的一生,会做上约十万个梦。长的几小时,而短的甚至都不到10秒。而通常,一个人的生命却无法有十万多个夜晚可以渡过。所以,从入睡到真正清醒,也许我们会经历好几个梦。有些会记得很清楚,有些醒来后数秒之内便已忘得一干二净。
人生数十载,梦从来都是短暂的。就算记得很清楚的,也不过只是支离破碎的片段。可是总会有那么一些梦,没有开头、没有结束,突然闯入,却又不愿醒来。
就好像沙漠之行中的那一场太虚幻境。事实上,那之后我再也没有梦到过柳诺和蓝夜莺。那怕是多少次思考柳诺要杀我的原因,都未曾换来一场夜有所梦。于是,我连梦里询问她原因的资格都未曾拥有。那一场梦,真就成了一个谜。
谜题之外,是深深的遗憾。就好像过去那几十年,总会有那么一些遗憾。或片刻,或很久很深。
所以,当又一场梦出现时,尽管我清楚的知道那是梦,可依旧还是抑制不住自己的情绪身体一直抖个不停。额,不是因为天气太冷的原因,而是激动的真就无法控制。
因为,那是我人生的一个遗憾。一个不大不小,对于整个人生可能都不会起到太大决定作用的遗憾。可是偏偏的总是会在梦里以各种形式出现,各种惆怅结束。
人工种植的树和自然生长的野草混合着占据了整个山坡,远远望去,一片青翠配合着蓝天白云,让人心中泛起一阵舒畅。只是当行走在其中,野草或是树枝划过裸露在外的肌肤时,那种舒畅就可能会变成一种厌烦。
也许是因为这种厌烦,又或者是因为山坡道路并不是通往另一边的捷径。所以尽管有人为铺好的石板路,可是这个山坡依旧是少有人至。于是野草继续肆虐,树木渐渐疯长。年复一年的,让人都看不出这里曾有的人为的一些痕迹。
只是,山坡这头的几块空地,却从来都不会缺少生气。即便是最炎热的夏、最寒冷的冬,只要不是雨雪打湿了空地,就总会有人为这添几分闹意。
因为,这是工大的第三块,也是我毕业那一年工大最好的篮球场地。那怕,它是露天水泥地,那怕我毕业时它的地面以及开始破裂,篮筐或有歪斜。
它09年6月才建好,而11年6月我便毕业离开。只是2年的时间,却已经成了我宿舍、教室外,呆的时间最长的地方
那两年,很多次的时候,我都曾站立在三分线外,扔出几个球。或进看天,不进看框。有时候看着看着就莫名其妙的笑了,又或者目光扫过球场对面的建筑楼或是道路,然后微微自嘲。
可是,给过我很多记忆和感触的地方,却也很少出现在我梦里。可能,真就如梦太多,容易忘记一般。它或是来过很多次,而我,却全然不记得。
只是,为何,在另一场我意识清醒无比的梦里,它再一次的出现?
“如果时光倒流,你再回到这,我想你一定会想去好好的打一场球吧?”恍然中,一个轻柔的声音传来。
我惊愕,偏过头。熟悉而又陌生的面容,淡然的眼神,浅浅的笑。微风中飘动的发丝,不知名的清香。
惊愕之后,我沉默,一如很多年前的不知道如何面对一般,有些紧张和不安的站立在那,微微低头,归于沉默。
尽管,我清楚的知道这是另一场梦境。可是,却还是无法那么坦然,那般自然或自信的站立在她面前。
连开口,都是变得那么艰难。所有关心,不安,最后,唯有沉默。
一抬头,她却缓缓的笑了,带着几分温柔安慰道:“只是一场幻境呢,最真实也是最虚幻的梦。只是这场梦,你可以当做上一场梦的奖励,只为了圆你现实的一些遗憾。所以,别怕哈。”
如果是以前,她这一番话可能会让我产生很多的问题。可是现在,当她用那样一副面容,那样的声音,在我那样熟悉的场景中轻轻柔柔的诉说什么时,明知道是梦,明知道有很多的问题,我却依旧,连开口询问的勇气都聚不起来。
她却好像看穿了我的心思,于是笑了笑道:“第一,你上一次梦境是简单的考验,而过了这一场梦之后,还会有其他考验。有可能还是幻境,有可能是其他关卡。只不过,这样的奖励式的梦只会有这么一次,所以,你要珍惜哦。”
未等我品味完她的话,她继续道:“第二,所谓心魔幻境,说简单也简单,说难也难。但是一个疏忽很有可能是灰飞烟灭。如果你真通过了心魔,境界又会提升很多,而且精神力也会越发强大。”
“第三,不要问我为什么可以猜到你的想法,也别问我为什么会挑选这么一个场地去满足你的某些遗憾。原因你自己应该清楚。又或者,你遗憾太多,真挑选,总得有个结果。”
“最后,这虽然是一场梦,只不过,你所拥有的也还是你现实的那些能力。从某种程度上来说我虽然是这个梦的操控着,主导着这里除你之外的一切人和物,可是,我却也不会去干预什么。如果曾经现实情况如何,那么他们还是如何。只是多了一个再来一次的你。”
也许是因为那面容,又或者是直觉判断,尽管知道这是梦,尽管有可能这还是一个考验。我却还是选择了相信她所说的,开始渐渐接受,所谓的奖励一说。
不断暗示自己,她不是她,沉默了好久后我才终于正视着她,开口道:“既然是梦一场的奖励,那么,会奖励什么?”
她笑了笑,笑容之下,我再次恍然。
“当然是,时光倒流,让你回到曾经的少年时光。”
时光倒流?微微一愣后我怅然苦笑:“又不是现实,这只是梦,就算倒流了时光,又能怎么样呢?”
我语气兴味索然,她听了倒也没有生气,依旧面对笑容的道:“就算是梦,有些事情,也很希望能够梦到吧。更何况,这里,又是那么的真实。”
第三百三十四章:那些回不去的少年时光()
她简单的一句话却已然戳到了我心坎。事实上,对于有些人来说,就算是梦一场,也希望能经历一些事。而不凑巧的是,我就是这样的人。
于是,索然之后,我的心跳有些加快了,此刻我的眼中当然不会有火花冒出,然而我整个人却再一次微微颤抖了。
那是一种抑制不住的激动,让人感觉血液都好像沸腾起来了似的。
可是,沸腾之后,我整个人又忽然的焉了。
“?”她没有说话,只是面对疑问的看着我,尽管这个梦是由她操控主导的,只不过,可能真像她说的那样,我的事她也无法完全干预。
所以,她才会疑惑为何前一刻激动不已的我,这一刻会突然焉了下去,又回到了之前的兴味索然。
我沉默,随即开口道:“什么梦,可以由我选么?”
她展颜一笑:“当然。”
得到肯定的答复,我眼神波动了下,用依旧平静的语气继续道:“那梦里的人,是不是,也是由现实的性格生成的?”
平静语气下,却是我好不容易压抑住的紧张与不安。当这句话说完,我甚至感觉我整个人都好像卸下了一个大的包袱一般。
而事实上我这话问的有点不清楚,可是她显然已经明白了我的意思,于是她笑道:“当然,梦里的人和现实的人性格、脾气都基本一致。如果你梦里询问别人什么问题,那么得到的答案也很大程度上会和现实的一样。不过,梦终究是梦,我的能力也不能完全保证做到百分百一样。”
她的话还没说完,我便忍不住的想开口提问。只不过,想到现实的状况,我终究还是克制住了。
有些问题,就算答案是自己想要的,也终究没有任何的意义了。
也许充其量只不过是能让自己解开一个结,放下一些事,可是日子该怎么样还得怎么样。精神世界的顺畅,也换不来物质生活的宽裕。
“妈蛋!”想到这,我忍不住的爆了下粗口。
粗口之下,我顿时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她道:“抱歉抱歉,不是骂你啊。别介意。”
丫的,就算知道这是梦,有时候还是忍不住的不安和无措,一点从容的感觉都没有。
事实上,我之所以会忍不住的爆粗,是因为刚才那一瞬间的念头完全的推翻了自己之前的一些想法。原本我是想经历另一场梦,去寻找一些答案,可是,那念头却让我一瞬间的又觉得知不知道没有什么意义。按照我的性格,也许下一刻又会有新的念头。可是,这一刻的念头却已经足够让我头痛和放弃。
这破矛盾和神经质的性格,迟早会把我害死。
平静了下,我问道:“话说,我可以选几个梦?”
这话一问,又有点莫名其妙。不过,她还是瞬间的明白了我的意思,依旧微笑解释道:“只能一次哦,所以,你的选择要慎重。”
好吧,如果不是她这话,我肯定会将之前纠结的念头放到一边,先梦一场再说。可是,只能选一次的话,我现在的确得好好想一想了。”
就算是梦一场,也还是会希望有些事能够出现。
我低头沉思,忽然有种奇怪的感觉让我下意识的抬起了头,目光穿过篮球场,落在了通往以前住的宿舍楼的那条路。
明明隔得很远,可是那路旁的一草一木、那路上行人的表情,都清清楚楚的落入了我的眼中。于是,那么一瞬间,我鼻子微微的酸了下。
老龙、丰龙、雷总、大爷、林公子。。。一个个熟悉的面容,依稀还带着一些稚嫩,从宿舍大楼朝篮球场走来。
手持篮球,丰龙在那跳跃、腾闪,就好像前方是NBA球场的篮筐,等着他去征服一般。
雷总和林公子不知道在说什么,雷总一本正经后在林公子鄙视的眼神中笑了笑。
大爷和老龙正说着什么,勇哥和鹏总却从后面跟了过来。
就连老邱和阿科也从宿舍楼走了出来。
我惊讶,她在旁浅笑。开始意识到有些什么不对,我急忙问道:“现在,是什么时候?”
说完,我连忙补充道:“这个梦!”
她没有直接回答,只是带着笑看着我轻声道:“就是,你觉得那个时候。”
我颓然,瞬间一种淡淡的忧伤和无奈爬满了面容。眼中没有泪光,我却觉得此刻的自己,真的很适合哽咽一下。
夏天、球场、开始破旧的地、远远走来的他们,这种场景只出现过几次。而那群人中没有我,球场中,又有个有些熟悉非营销073面容,这一切,将答案变得唯一。
2011年6月12日,工大篮球生涯中,最后一次的全场类比赛。
很多年以后,我已经忘记了那场比赛的比分,只知道最终是我们输掉了比赛。而我也已经记不清当初为何直到半场过后,我才赶到了球场,只知道一如既往我没有进球。
而那场比赛结束的瞬间,泪水瞬间留住,就好像《灌篮高手》终于进入全国大赛的大猩猩赤木刚宪一样。不是不够坚强,却是有些事,终究会让自己忍不住泪流满面。
只是,他是高兴,而我却是遗憾。
那时候,我们还有半个多月才离校,那一刻老龙似乎也知道我为何泪流。于是他安慰道:“还没离校呢,还有的打。”
只是,我知道,有些事,终于还是到了该告别的时候。
然后,直到如今,我依旧没有机会和他们再打上一场全场的比赛。也许很多很多年以后,彼此再聚在工大时,路过那篮球场,会缅怀下过去,会去投上几个球。可是,爱好终究有些的我们,却再也不会有那时候的热情了。
此刻我终于明白,为何这一场梦会出现在这么一个地方。对于篮球,我不见得有多么的热爱。只是,相比起其他来说,在我目前为止的人生中,它的确占据了很重要的位置。
重要到,那一场球,成了我生命中挥之不去的遗憾。
因为告别,未有以后;因为残缺,未曾进球;因为输球,未曾圆满;因为离开,未曾珍惜;因为不甘,不够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