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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后对于敏心百般宠爱,弥补着自己亏欠她的一切,程素锦从不吃醋,倒是将夏府管理地井井有条,在下人中颇有声望。
只是……
夏远清微微叹了口气,只是后来于敏心仗着父亲的宠爱愈发地无法无天,暗地里常常给母亲使绊子,一点一点地夺过了夏府的掌家权利。
母亲从不与她计较,而自己,上一世也是蠢笨得可以,竟是心甘情愿地与于敏心夏远静亲近,最后反而害了自己和母亲。
想到这里,她面色沉静如水地看向于姨娘,手紧紧地握成了拳头。
于姨娘听到秦氏这一番话,心里正怒到不行,却又不能发作,只能堪堪地向秦氏道歉。
秦氏并不吃这一套,沉声道:“别在我跟前烦我了,带着你女儿回去吧,你且让她回去抄写佛经一百遍,好好静静自己的心,对了,你也与她一道抄。近日就不必来我这里了,去吧。”
说罢便挥挥手让于姨娘和夏远静退下,转头神色稍霁,对夏氏道:“她们娘两个仗着韬儿的偏袒,越发的没规矩了。这些年委屈你了。”
第8章 落水()
夏氏握住了秦氏的手,笑着摇头道:“有母亲疼我,这些都不算什么。”
“你啊……就是不爱与她们计较,这些年来,她们做的那些事我难道不看在眼里吗,只是你自己装作不知道,我便是再生气也不好多说什么。”
秦氏大概是夏府真心对夏氏的唯一一个人了,上一世夏远清亲近于姨娘,便依着她们的鬼话,疏离了自己的父亲母亲,更是连秦氏也不多接触了。
没有了自己,夏远静便顺理成章地成了秦氏膝下承欢的好孙女。
现在想来,当着是愚蠢的可笑。当时自己若是知道她们对自己的好意与关怀,都是为了以后报仇时能将自己一招至死,真不知道会是什么想法。
正胡思乱想着,却听得夏氏为难道:“只是……有一事不知如何与母亲开口。”
“你嫁进我们夏家这么多年,从一个江都世家嫡系大小姐进了我们这商户之家,却也从不抱怨,这么多年来,远儿航儿都这么大了,你也未曾与我开口要求过什么,你便说吧,我这做母亲的定然是不会委屈了你的。”秦氏心疼道。
夏氏眼里满是感动的神色:“母亲的理解锦儿定当铭记在心。”而后语气陡然变得有些冷意,“于敏心她,想要害我的命。”
“什么!”秦氏惊得差点站立不稳,她自是不能相信,自己尚且还在,下面的人便是这般的无法无天了。
夏氏便将于姨娘下毒之事细细地与秦氏说了一遍,包括那半路冒出的庸医,以及于姨娘狠心杀掉敏儿的事。
只听得秦氏眉头紧锁,面上满是震惊之色。
“想不到韬儿竟是这般的不明事理,如此含糊的将这件事糊弄了过去,可曾想过你受的委屈?你也是,堂堂当家主母,竟然也便这么罢了?”
“回祖母的话,实在是母亲身子尚未调理好,便是想好好整查这件事,也是有心无力。”夏远清面露心疼的神色,“母亲中了寒毒后,足足在床上躺着调理了一个月,父亲……父亲也未曾来看过一次……”
“这逆子当真是被迷了心窍了!我夏家怎可被一个无德妇人败了名声!”秦时怒道。
看着秦氏一把年纪却是满脸怒容的模样,夏远清有些心疼,也许自己并不该来找祖母帮忙,毕竟她已一把年纪,经不起任何的折腾。
只是,现在自己还是个小姑娘,而母亲多年来与世无争,手中并没有任何的势力可以让真相公布于众,父亲摆明了不管这件事,除了找秦氏帮忙,还能有什么办法呢?
“老……老夫人!夫人!大小姐不好了不好了!少爷……少爷他落水了!”下人慌慌张张地跑来,说出的话却让夏远清等人呆立当场。
刚刚远航一直在身边,谁也没有注意到他是什么时候离开的。
为什么……远航竟然在这时落水了?
上一世这是发生在远航七岁的时候,也就是两年后,怎么会……
夏远清颤抖着声音问道:“少爷可是跌入了假山前那个花池?”
那下人瞪大了双眼,不可思议地点头道:“是……是的……”
夏远清死命地冲了出去。
也许是自己这一世不如上一世那般听话,过早得让于姨娘和夏远静认为自己失去了利用价值,她们便也不再伪装,提前对远航下了手。
只是上一世远航至死都没有等到人去救他,是在跌入花池后两日才被路过的小厮发现。
今日……今日只是希望自己赶过去还来得及将他救下。
夏远清赶到花池的时候见到周遭围满了丫鬟小厮,却并没有人下去救人,皆是一副慌乱却一动不动的样子,这让夏远清深深的明白此时的夏府,在母亲与世无争许久之后,早已是布满了于姨娘的势力。
她推开人群,见夏远航正在水中拼命挣扎着,心不由得一紧,眼睛一闭,便向下跳了下去。
然而她忘记了自己并不会水,只能拼了命凭着自己的感觉摸到夏远航身边,用力将他推到了岸边。
口鼻内吸入的水让夏远清难受的似乎要死去。
在失去意识的前一秒,她努力看了一眼被母亲拉上岸的夏远航一眼,欣慰地想笑,却是双眼一黑,昏死了过去。
不知自己睡了多久,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在呼唤自己的名字,夏远清挣扎着睁开了眼睛,看见了夏氏和秦氏欣喜的脸。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秦氏见夏远清睁眼醒来,竟是激动的老泪纵横,夏远清不由得心里一酸,挣扎着想要起来:“祖母我没事……”
“好孩子快别躺着别动,祖母知道你没事。”秦氏忙按住了夏远清,不让她乱动,“可多亏了临王爷救了你,否则你便……”秦氏说着又忍不住落泪。
“临王爷救了我?”夏远清喃喃的重复着秦氏的话,脑海里却浮现了那人那日白马寺救自己与母亲的场景。
他风中飞扬的发,不带温度的眸子,连转身离去的背影竟都是深深刻在脑海里的。
“是啊,今日临王爷来府中与韬儿商议为朝廷供应布匹之事,正巧遇见了你救航儿那一幕,便救了你。”秦氏道。
远航……远航怎么样了!
夏远清急切地拉住了秦氏的手,尚未开口,便被夏氏打断了:“航儿没事,亏得你救的及时,他只是呛进去几口水,大夫说并无大碍,此刻受了惊吓已经被我哄睡着了,他一直吵着哭着要看你醒来才肯去睡,被我好说歹说才劝走。看你急的,抓你祖母的手可轻点,仔细抓疼了祖母。”
夏远清不好意思地抽回了手,半晌,突然想起了什么,沉声道:“我赶去的时候,那些丫鬟小厮都没有救人的意思,一个个都站在花池边上,就那样看着远航挣扎,我若是去晚了,怕是就称了他们的心意了。”
夏氏和秦氏皆是肃然的表情,秦氏怔怔道:“我竟是没想到于敏心那般会收买人心,我虽是多年不管府里的事,却也不会任由着败坏家门的事情再出现,你们且放心,祖母定然会给你们一个公道。”
次日秦氏那边便传来消息,道是夏氏程素锦过于心软,掌家之权旁落姨娘,传出去有辱门风,秦氏时隔多年再次拿回夏府掌家权利,程素锦在旁辅佐。
而于姨娘因野心太大,觊觎当家主母的权利,更是教女不善,被禁足于所居住的绮襄苑,非得召临不得迈出大门半步。
二小姐夏远静目无尊长,尊卑不分,由教养嬷嬷教习规矩,直至秦氏满意为止。
而夏远航落水当日在场的下人,则被老夫人尽数卖给了牙婆子,重又买进了一批新面孔,道是护主不利,该逐出夏家。
得知这个消息夏远清心里一阵轻松。
祖母既是已经出了面将于姨娘禁足,那么自己与母亲弟弟的安全算是有了保障,以后想要对付她们会容易很多。
自己重生这一年夏远静尚未懂得韬光养晦,怕是于姨娘根本没来及教夏远静那些弯弯道道,此时的夏远静可是好对付的紧。
于姨娘也并非有多难缠,只怪自己当初实在过于愚蠢,母亲又过于软弱罢了。
只是绮襄苑被禁足的那位心里却不是那么好过了。
夏侯韬赶到的时候于姨娘已经怒摔了好几个价值不菲的瓷器,直摔得身边的小丫鬟一阵一阵的心悸,就怕老爷怪罪下来,拿自己那点可怜的月钱去抵。
只是看着怒火中烧的于姨娘,开口规劝的话又是不敢说出口,便只能那样畏畏缩缩地立在一旁。
见到夏侯韬来了仿佛看见了救星一般,慌忙请安道:“老爷……姨娘她……”
夏侯韬招招手道:“无妨,你下去吧。”
小丫鬟如临大赦般退下了。
“心儿,你也不必太生气了,母亲这么做必然是有她的道理的。”
夏侯韬见到一屋子的狼藉也是有些震惊,印象中于敏心向来都是温温柔柔贤良淑德的模样。
他自是不知道近来夏远清已是狠狠地激怒了于敏心,成功地撕碎了于敏心伪善的面具。
“有什么道理?能有什么道理?还不是看我出生不好好欺负?她程素锦靠了个江都第一世家嫡女的名头越过了我去,如今连她的女儿也要来欺负我!连老夫人也偏袒她!当年若不是她我怎么会只是个妾遭人诟病?因为她,我女儿一生都只能是庶女!如今我被禁了足,她们可高兴了?可满意了!有我在一天,我不会让她们好过!”
于敏心终究是没有忍住,撕去了伪装的外表下,藏着满满的歇斯底里,尽数爆发了出来。
夏侯韬惊讶地说不出话来。
他从未见过如此不顾形象的于敏心,那并不是他一直深爱着,迁就着的枕边人的模样啊。
看着于敏心伤心欲绝的样子,夏侯韬到嘴边的话复又咽了下去,他实在无法在此刻提醒于敏心,下毒,出言不逊,推他的儿子下水,等等等等,这些事皆是于敏心自己做的,并非如她所说全怪别人。
第10章 容婶婶()
“什么!”百花宴尚未结束,夏侯韬和夏远清便得了夏府下人的报信,皆是猛地呆住了。
老夫人秦氏竟然就这样被夏氏程素锦下毒害死了!
听到这个消息,夏侯韬是心惊,夏远清是震怒。
自己就不该来参加这百花宴!再不济也要将母亲一同拉来,怎可将她一人留在府中!
夏远清心中后悔不已,却是毫无办法,只得迅速站起身子,拉起夏侯韬便回府。
到了夏府,已是满眼凄凉的白。
下人们面上无不沉痛万分,于敏心和夏远静更是泪水涟涟。
于敏心一双媚眼哀戚地望着夏侯韬:“老爷,老爷呀!老夫人走的惨啊!被程素锦毒妇下了毒,至死都没有闭上双眼啊!可怜老夫人为着夏府操劳一世,临老了却被这蛇蝎心肠的女人这般残害,老爷!你可要为老夫人做主!”
夏侯韬听得自己最为宠爱的姨娘满脸泪水地说出这话,愤怒已是冲昏了他的头脑,他怒声道:“程素锦在哪里!给我把她带上来!”
“婢妾已经自作主张将那蛇蝎毒妇关入了暗房,这便让人去领了来。”于敏心的话语中都带着哭意,一双眼睛却是趁着夏侯韬看不见的时候快速地瞥了夏远清一记。
那眼神中有得意,有炫耀,更多的是小人得志的快意。
夏远清见到夏氏的时候,夏氏浑身上下已是找不见一块好的皮肉了。
那些下人定是得了于敏心的话狠狠地折磨了夏氏一番。
往日里养尊处优,而今却是伤痕累累。
夏远清见到这一幕,心疼的快要揪起来,然而她在心里不停地告诉自己一定要镇静不能慌乱,慌乱只会坏事,如今想要救夏氏,只有靠自己了,自己万万不可失了心神。
“你这贱妇!母亲平日里如此疼爱你,你……你竟然会做出这等事来!”夏侯韬气的慌不择言,竟是手直直地指着夏氏,骂出了“贱妇”二字。
夏氏虚弱地抬起头来,苍白的脸上不复往日的雍容仪态,而是憔悴的,悲伤的。
她费力地动了动嘴唇,颤抖着问道:“老爷,老爷你与我夫妻这么多年,你也认为我会做出这种事吗?”
她绝美的脸庞上浮现出淡淡的哀伤,看着夏侯韬没有任何表情的脸,心渐渐地凉了下去。
夏侯韬此刻想起已然逝去的秦氏,以及一旁哭哭啼啼的于敏心和夏远静,怒火正是无处发泄,抬手便想招呼下人呈上笔墨写休书,却听得夏远清朗声道:“父亲且慢!”
夏侯韬皱着眉头看向夏远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