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军医见到如此亦是叹气,手上的动作更加利落,没过多久就缝好了肖简意身上的伤口。
夏远清起身,看着肖简意,他唯独有沾染她的鲜血的唇上微微有些红,其他尽皆惨白:“王爷,别担心,你受伤虽重,但是好好休养几日,就会好起来。”
肖简意虚弱点头,双眼当中尽皆温柔,他发出沙哑的声音:“还好有你,否则我不知应当如何挺下来。”
“王爷,好好休息,我就在你的身边,你一醒来就能够看到我。”夏远清轻声安慰,肖简意点点头,这才缓缓睡去。
军医收拾好一切之后,看着夏远清,欲言又止,她叹了一口气,将肖简意的手放入被子当中,走到门外:“此次多谢军医,军医有话直说。”
军医叹了一口气,行礼:“这本是属下分内之事,只是如今以王爷的体格,身上的伤只要熬过一次高烧便好,可是王爷依旧身重剧毒,之前听说那女子是苗疆之人,属下斗胆认为,王爷中蛊了。”
夏远清皱起眉头,蛊,在中原当中亦是不少见,但是这种东西奸邪得很,只要沾染上,就很难去除,她略微想想,道:“听说所中的蛊会随着下蛊之人死去而破解,如今呼延月清已经死去,王爷身上的蛊是否已经解开?”
军医摇摇头:“方才帮王爷医治的时候,属下就发现它依旧在王爷体内,此种蛊只要口服入体就会进入体内,想来当初是那呼延月清在酒菜当中动了手脚,属下无法可解。”
夏远清不相信,抓住军医的肩膀,道:“军医,你医术高明,是王爷多年以来的随行军医,治愈了无数士兵,你不能如此骗我。”
军医长长叹气,将她的手给掰下来:“夫人,正是因为如此,属下才要告诉你,否则延误病情可是不好。万事无绝对,呼延月清或许为了以防万一,所以用了一种即使下蛊之人身死蛊亦不死的蛊。依照王爷如今体内蛊毒的状态看,王爷还有一月的时间。”
夏远清呆呆地回到屋中,趴在肖简意的身上:“我明明找到了你,并且将你带回来医治,可是为何到最后还要告诉我如此一个消息?”
她闭上双眼,希望这只是一个梦,醒来之后一切都回到呼延月清还未曾来到禹城的时候,那时候他们连续十四日胜利,将匈奴人打得屁滚尿流。
夏远清沉沉睡去,肖简意却张开双眼,他看着她,勉强起身,将她弄到床榻之上,抱着她一同入眠:“本王今生有你,已然无憾。”
雨很快就停了,空气当中还有淡淡的血腥气息,夏远清如今正在给肖简意喂药,他顺从地看着她,道:“想不到清儿竟然还如此温柔娴淑。”
夏远清白了他一眼:“王爷怪是会打趣妾身的。”她没有将军医告诉她的事情说给肖简意听,却不明白他早已知晓。
刘副官走了进来,道:“回禀王爷,匈奴来犯,如今已经兵临城下!”
肖简意皱起眉头,看看夏远清,略微思酌,道:“陈尧是一个可用之才,这几日让他代本王出征。清儿,将本王书柜上第三层盒子当中的卷轴拿给刘副官。”
夏远清放下药碗,轻盈走了过去,将卷轴拿了出来,看到其上写了三个大字“凤凰阵”!
她心中一惊,看向肖简意,他微微点头,她才将其递给刘副官,肖简意继续道:“让陈尧拿着此物细细研究,本王带来的五万精兵最适合这个阵法。”
刘副官到了声是就直接离去,夏远清坐在肖简意的身边,道:“王爷,有一事,妾身还是要告诉王爷,陈尧……”
肖简意轻笑:“你以为本王当真被蒙在鼓里?他对你的情感全都写在一双眼里。不过本王可不是什么迂腐之人,陈尧呆在军中多年,是一个不可多得的人才。”
肖简意捏捏夏远清的面颊,道:“至于你,本王谅他也没有那个胆子胡来。”
肖简意直视她的双眸,其中微微带着一些不确定,他将她拥入怀中:“别动,否则本王的伤口要裂开了。”
这是他的后路,他如今只有一月时间,既然陈尧真心对待夏远清,那么在他死后,她就交给陈尧来守护。
一想到如此,肖简意心如刀割,可是如今总是要分离。他深知呼延月清蛊的厉害,他每日都能够感受到自己又衰弱了一些。
“王爷,你还有什么想要的,或是什么想要去做的事情吗?”夏远清在他的耳边喃喃道,她这几日已经偷偷地叫来许多大夫,可是每一个人都在摇头,如今她已经微微绝望。
“我只想抱抱你。”肖简意说道,将身上所有的重量都加诸在她的身上,她用尽力气撑住他,没有看到他眼里的凄然。
“我还有好多未了之事,我最放不下的便是你,若是能够有来生,我希望还能够遇上你。”这些都是肖简意未能说出口的话,心脏微微抽痛,伤口尚未完全愈合,如今他正在高烧。
眼前的景物明明灭灭,他感觉到眼前浮现起以往他们发生的许多事情,从当初在白马寺救下她,然后救她于荷花池中,她中春药,依偎在他的怀中,还有她在看到他纳了静侍妾之后的冷漠……
“只是不知这些记忆能否带到下一世,我永远不想忘记。”肖简意无奈望天,天命,这难道就是天命?
夏远清鼻头微微发酸,泪水立即就滴下来,她默默擦掉,大口呼吸,让自己平复下来:“王爷在说笑什么呢,今后妾身还要为王爷生好几个大胖小子,王爷自然可以****抱着妾身。”
她的语气忽然俏皮起来:“只是到了那时,王爷全部的心思都在孩儿身上,嫌弃妾身人老色衰。”
她一阵沉默,再也说不出话来,泪水大滴大滴地掉落,再也不能擦干净。肖简意自然能够感受到她压抑的痛苦,没有转身,让她就如此趴在他的肩上哭泣。
“难道就没有办法了吗?当初下蛊,禹城当中所有的人都中蛊,为什么就我一个只是晕倒,只有我没事?”夏远清心中自问,她起身,不顾面上的泪,一口吻上肖简意,并且咬破他的唇,感受到他的血液。
肖简意大惊:“清儿,你在干什么!”
第92章 共生死()
夏远清抬起头来,看着满脸惊讶的肖简意,泪眼婆娑道:“王爷,如今我也和你一般,今后我们共生死。”
肖简意擦拭掉她面上的泪,嘴角轻颤,什么话也说不出来,只是一味将她紧紧抱住,感受她依旧存在的温度。
此等蛊毒通过食用传播,方才她已经咬破肖简意的嘴唇,尝到肖简意的鲜血,所以不多一会儿她的血液当中亦是会有蛊毒。
夏远清伺候肖简意躺下,然后走到军医之处:“军医,我引了王爷身上的毒到我的身上,你能否以我试药,找到解毒方法。”
军医立马就站起来,整间屋子当中尽是他的惊愕,他将手按在夏远清的脉搏之上,皱起眉头:“夫人,你这又是何必。”
“我是王爷的人,若是没了他,我亦不能独活,所以我甘愿为我们两人寻一条生路,还请军医帮助我们。”夏远清下定决心,无惧生死。
军医却摇摇头,道:“属下学的是正统医学,平日里只懂得一般的医术,对于巫蛊,属下只是明白其中原理,却不会制毒解毒。”
军医看着夏远清眼巴巴的模样,不忍心道:“夫人体内的蛊毒量比较少,短期之内不会发作,不过若是夫人想要救王爷,就要在一月之内找到解药。”
夏远清听着军医这样说,似乎有转机,于是问道:“请军医赐教,远清感激不尽!”
“罢了,这件事情属下本不想说。”军医皱起眉头,似乎回想起什么不好的过往:“其实与我一师同门的还有一位师弟,与我不同,他自小便认为救人治病无分正邪,既然属下已经学习了正统之道,他就学习邪道,其中最重要的便是巫蛊。”
夏远清看着军医不堪回首的目光,不仅对那位师弟有些好奇。
军医转过身来,直视夏远清的目光:“多年以来,我不断听到师弟的消息,却不敢承认我与他之间的关系,只因为他作恶无数,虽然治人,但是前去求治之人必定成为他的试蛊人,只有愿意受他新研制出来的蛊,他才会想办法将你身上的蛊去掉。”
军医叹气:“虽然说平日里寻常医馆治病亦是需要银两,可是师弟的蛊十分厉害,常常有试蛊之人死去,所以臭名远扬。”
夏远清深深吸气,道:“请问军医,师弟姓甚名谁,今在何处?”
“夫人可是想好?一旦前去求药,就要遭受万蛊噬体。”军医看到夏远清坚定点头,不由得叹气:“师弟距离此处不远,禹城西南角方向,前行大约五百里,有一名城为席城,师弟住在城外,那附近的人都认识他,你到了席城只要稍微打听,就知晓他在何处。”
军医怔怔地看着某一个点,双眼眨也不眨,最后道:“师弟名为席狱。”
“席狱?”夏远清喃喃道,将这名字记下,然后行礼道:“远清谢军医,此次若是我与王爷能够侥幸存活,今后定然重重回报。我不在这几日,还请军医好好照顾王爷,不要让他知晓我去哪里,只说我回京寻找御医便可。”
军医点头,夏远清这才走出屋子,她的心中十分复杂,这次前去,不仅一路凶险,最是危险的还是席狱这个人,在她的印象当中,学习巫蛊之人都与常人不一样,他们制蛊试蛊,其中的过程异常血腥。
可是为了肖简意,她愿意尝试。不是生,就是死!能够与肖简意生死与共,她也不枉费重活这一世。
事不宜迟,夏远清决定今天晚上就动身,她坐在屋子当中,收拾自己的包袱,看着这几月当中生活过的屋子,其中有她与肖简意的点点滴滴,她的手不由得紧紧握起。
她中毒比较浅,毒性不会影响到她的神智,所以此次由她前去是最好的选择。
看看床榻之上熟睡的肖简意,她眼角的泪不由得滑落而下,此去凶险,希望老天保佑,让她能够成功拿到解药。
“王爷,一个月之后见。”夏远清喃喃道,将包袱往身上一带,狠心将门打开,扬长而去。
在她离开之后,肖简意张开双眼,两人相知相爱许久,他怎会不知她的异常,可是他知道自己不能阻碍她,只能放她前去。
夏远清穿上男装,骑上宝马,一路骑行而去。
这一次赶路就要好几日,她在马上十分疲惫,来到席城的时候已经是傍晚,她进城,找了一件客栈住下,她决定还是打听打听,不要贸然前去。
是夜,夏远清坐在悦来客栈的一角,找小二上了一些寻常的吃食,就安静地坐在那处,双耳竖起,细细聆听他人的话语。
只见到一个面色狡诈的人对着旁边之人道:“听说边关临王惨败,临王被斩,我看此次禹城就要失守了。”
但是他一边的白面书生却道:“临王若是如此就死掉,他就枉费战功赫赫,只是边关吃紧,朝廷那后援的几十万大军还未曾到达,禹城十分危险。”
狡诈之人继续道:“我看不然,不过此次大战,生灵涂炭,不知多少边关战士要惨死于战场之上了。”
两人一同摇头,继续喝酒,过了一会儿,狡诈之人道:“其实我十分好奇,城外那名巫医,他不是常常要让人去试蛊吗,如今边境横尸遍野,他为何未曾前去?”
夏远清握着被子的手微微一停,然后再继续轻轻放下去,她没有回头,只是安静吃着自己的东西,可是全身的注意力都在两人身上。
白面书生端起酒杯,与那狡诈之人碰了一杯,道:“听闻这其中有秘密。”
白面书生扫视了一眼四周,认定没有人注意他们之后,他继续道:“这么多年以来,他一直未曾去到我国战场附近,听说是因为战场之上尽皆英魂,施放巫蛊之人,最好不要碰触这些****,否则就会引火烧身,不得善了。”
夏远清却不是如此想来,军医一直随着军队在边城,这或许才是席狱不去边城的原因。只是她不知道他的心中对军医究竟是如何的态度。
狡诈之人继续道:“听说前几日有一人前去求药,然后被九九八十一条毒蛇噬体,最终没有坚持下来,直接身死,死状极其凄惨,乱葬岗之处所有的虫蛇尽皆远远逃遁,不敢靠近。”
白面书生叹气,摇头道:“你又不是不知,每年因为城外那位死去的人不计其数,能够得到解药的人很少,据我所知,只有城南的那位郝夫人活了下来,可是之后一心相夫教子,再也不出门。”
“如今我们也还未曾打听到当初她经受了什么,她一个字也不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