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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继续哈哈大笑,背着双手,如果再加上八字脚,就活脱脱一个带着小妹上街闲逛的阔少了。
走了半日,也有些疲劳。
刚好兵器街的转角就有一家人进人出,从外往内看也是江湖中人居多的茶馆。进去觅地坐下,他们这三人一鹤的组合顿时吸引了不少目光。
“三位客官,要喝点什么茶?”茶博士在他们桌上放了几碟茶点,拿着茶单问道。
玄鸣等人似笑非笑地看着他,茶博士只感觉肩膀被点了点。
等他转头看去,一只小巧玲珑的仙鹤伸出右翼,在他的眼前举起了四根羽毛。
茶博士显然被吓了一跳,不过常年接触江湖的经验让他很快镇定下来。他尴尬地道:“口误口误,四位要喝点什么茶?”
玄鸣等人哈哈大笑,任由璇璇伸着羽毛在茶单上乱点。
茶水很快呈了上来,小师妹在侧,玄鸣与楚羽笛便只说些江湖趣事,一时席间笑声不断。
“吵什么吵,小兔崽子!”
邻桌一位身着麻衣的壮汉断然朝玄鸣等人喝了一句。
楚羽笛闻声拍桌而起,怒目而视。玄鸣转头看去,口中的茶叶轻轻吐在了双方中间的地面上,不屑地回道:“你算什么东西?”
双方尚未发难,那麻衣壮汉的一个同伴就在拉扯着他,另一位同桌的年轻人则在往这边不停摆手赔笑。
见状,玄鸣便招呼楚羽笛重新坐下,无奈地朝玄凤吐了个鬼脸。
只听那拉住麻衣壮汉的老年人怪罪道:“你也不看看那道士腰间系着什么,人生地不熟,惹事生非还恶了个游侯,你不要命了?”
麻衣壮汉闻言没了脾气,颓废地长叹一声,耷拉着脸,没有接话。
向玄鸣等人赔罪的年轻人同样叹了口气,道:“叔,怎么办?”
那老人似乎不想他们的话题被人听见,声音压得很低。
“千里迢迢过来,离大会还有三天,实在不行就只能报官了。”
那麻衣壮汉的声音也压得非常低。
只听他愤愤地道:“艹!如果被老子知道谁截了我们的贺礼,老子要把他大卸八块!”
玄鸣耳朵动了动,一边跟楚羽笛谈笑,一边聆听着这几位汉子的对话。听到这里,玄鸣在心里默默笑了一声:放狠话谁不会,脾气这么暴躁的人,在这江湖可混不长久。
把这些小插曲抛诸脑后,玄鸣为自己斟了半杯龙泉山茶,只顾闭目品叹。
这杯中茶,喝起来怎么让人有点越喝越晕?
玄鸣眼中的事物从清晰渐渐变得重影乃至模糊。
······
他趴倒在桌子之前还在想:怎么这括苍城中,还会有迷魂的黑店的?
就像是信号,茶馆内的客人开始次第睡倒,独留下璇璇一鹤独立。
她咕咚一声吞下嘴中叼着的茶点,双翅展开,朝着柜台发去了一声愤怒的鹤唳。
茶博士从柜台后站了起来,那一如往昔的平常身影,怎么也不能让他的熟识相信眼前的一切是他所为。
茶馆处在兵器街转角,平日里客人众多,这突然而来的寂静很快引起了邻居的好奇。
“老王?老王?”
“啊——”
一位路人掀开帘子高呼而入,随之而来的惨叫声吸引了整条街的目光。
原本祥和喧闹的茶馆在这短短一瞬,已化作了修罗地狱。
一片血泊中,一只在翻转腾跃中被溅得点点鲜红的仙鹤,在护着茶馆的最后一桌净土。
邻居所熟悉的茶博士老王,正化身地狱中的修罗,浑身浴血,与仙鹤战成一团。
墨色的鹤爪带着丝丝向双翼蔓延的黑雾,黑雾越来越浅,最后演化成了白色。
璇璇双翼上的羽毛,变得锐利无比,已经在茶博士的脸上划了好几道血痕。
渗出的血痕浸染下,茶博士的脸上显现了两层表皮,皮外有血,皮内同样有血。
武侯的警报声已经出现在了屋外,茶博士恶狠狠地瞪了璇璇一眼,穿过布帘消失在了茶馆的后院。
璇璇双翼环抱,环绕周身的黑白雾气聚拢与胸前,慢慢返回到了她的身躯当中。
溅到羽毛上的鲜红,重新焕发出了活力,不留一丝痕迹地纷纷滴落地表。
她又重新变回了一开始那个小巧玲珑的萌萌的样子。
紧随武侯而来的龙泉剑庄弟子个个脸色铁青,眼含怒意。距离叶杨的金盆洗手大会还有三天,在兵器街茶馆发生这种遍地死尸的江湖惨案。凶手无疑是在龙泉剑庄的脸上狠狠扇了一巴掌。
这同样也是一封给他们龙泉剑庄的,会让他们陷入舆论危机当中的恶意挑衅信。
仍在昏迷当中的玄鸣三人,被武侯当先抬上了担架,就连璇璇,也被一个女武侯抱在怀里,一起直奔城中的武侯医馆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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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来的更新。
明天考试,所以拿完毕业证回家的这几天就一直在重复预习学习复习的过程。
明天考完试之后,如无意外就会正式上班,更新会尽量保持。
第十五章 又梦炎黄()
武侯医馆。
寻路而来的玄朝与蝶澈迈步进入了这里。
玄凤与楚羽笛早已苏醒,带着璇璇在院子中晒夕阳。可玄鸣却迟迟不见有苏醒的迹象,仍在病床上躺着。
玄朝拦住了刚刚走出玄鸣所在病房的医侯,也就是俗称的武侯府医官。
“你好,请问我师弟的情况怎么样?”
医侯在武侯制服外,还穿着一件白大褂,他把目光从检查表上抬了起来。看到玄朝与蝶澈两人,他的眼睛一亮,终究没有失礼地打量太久,回道:“玄鸣并没有生命危险,只是迟迟不能从昏迷状态中苏醒,我们正在想办法。”
“他们同桌而食,怎么我的小师妹和朋友都醒了,唯独我师弟没醒?”
“不知道。”医侯无奈地摇了摇头,似乎是因为感觉在美女面前说不知道有点丢面子,他很快就转身离开。
玄鸣真的晕了么,其实他一直清醒着,只是意识深入梦境,怎么也睁不开眼睛。他站在旁观者的角度,经历了好久好久······
梦中,百年前的兵器街,茶馆。
此时前朝的国祚将终未终,路上行人仍留着那代表着奴才的金钱鼠尾辫。
在茶馆的角落,坐着两位悄声细谈的江湖人。他们皆身着黄衣,头上带着的斗笠裹着一层黄布,一直没有放下,放在手边的长剑似乎随时都能剑啸而出。
这两人一男一女,正是叶杨的祖父母,此时的叶家人,还未曾归入龙泉剑庄。
“夫君,听说神州闹光复已经闹到会稽郡外了。”
“嗯,有几位好友给了我这个。”
男人从怀里拿出一封信,放在桌面,递了过去。
“炎黄的?”
“嗯。”
兰指轻挑,一张发黄的信纸被捏了出来,显然这封信并不是最近写就的。
“怎么会是项家和陈家?”看了内容,女人很惊讶。
“就是项家和陈家,夫人,走吧。”
“真是难以置信。”女人摇着头站了起来,拿起剑。
掀开茶馆的帘子,外面已经不动声色地围了一大群人。
“叶先生,叶夫人,许久未见,贤伉俪还是这么高调嘛。你也知道明黄色,是我大清的皇家御用色。光天化日之下这么嚣张,就不怕皇上怪罪,引来天谴么?”
带人围着他们二人的,是前朝任命的括苍城城主。这人左一句大清右一句皇上,脸上也不见得有多少尊敬,说这话更像是例行公事一般。
“元麟,你祖上也是喝着长江水长大的炎黄子孙,清妖时日无多了,你也该转换门庭了。”被重重围困,叶先生丝毫不见惊慌地回道。
“笑话,本人堂堂皇家御封的括苍城城主兼括苍绿营守备,谁跟你们这些包衣奴才同宗共祖。或许你们把头颅借我用用,我就能想起哪个曾祖可能跟你们是亲家。”
“啧啧啧,全天下都要被汉人光复了,还抱着你家通古斯人的大腿不放呢?”
“我只对贤伉俪的头颅值多少银子,你们身上又有多少银子感兴趣。”
话不投机半句多。绿营的人本身就是抛弃了民族大义,靠祸害杀戮同族来催眠自身的拜金刽子手。
叶先生不再多言,他冷冷一笑,从怀里掏出了一把珠宝,伸到了自己眼前。
“你们要的,可是这个?”
在一片贪婪的目光中,这一小把珠宝从叶先生的手中滑落,碎了一地。
看着四周绿营兵士痛惜的表情,叶先生再笑。
“哈哈,堂堂天·朝上国,古有伯夷叔齐饿死首阳山,现在就只剩下满天下闻金而吠的人犬了。”
“你们该好好瞧瞧,我身上除了金银玉石,还有这山居剑意!”
千载孤山信不孤,岂必鹤归识丁令。
重剑无锋,大巧不工。
腰后的重剑瞬间出现在叶先生手中,他一跃而起,重剑沿着他的手臂重重砸向地表。
未落地面,剑气在半空迸发,一道道虚幻的裂痕向四面八方延伸而去,瞬间打眩了一大群绿营兵士。
元麟同样在列,叶先生自信一笑。他身形再变,砸在地上的重剑被他重新提起,双手握把,身体如风般卷了起来。
有道是瑞云深处碧玲珑,吴山斜出锦屏风。
叶先生双手持着的重剑,化作了旋转着的利刃。那明黄旋风所经过的地方,俱是残肢断臂,惨叫声此起彼伏,哀转不绝。
元麟当先被斩成了数块,脸部仍保持着难以置信的表情。或许他在想,面对叶家人,自己托大了吧。
一个照面,括苍城城主已然身死,他带来的绿营兵士顿作鸟散。
当叶先生明黄色的身影拄着重剑停下来的时候,原本围在茶馆之外的绿营士兵,或是逃向远处,或是在远处驻足戒备,不复上前。
叶先生轻轻取下斗笠,一头扎着黄色发带的秀发垂了下来,被风吹拂,染上了几许血色。
他一步一步走向笑吟吟地看着他的叶夫人,随后同样笑了起来。
待他走到跟前。
“怎么一把年纪了,还像个二少爷一样用招,杀人杀得不是一般的二。”
此时的风,在叶先生的头上翻到了一大片的白头,再看,那一头秀发,已经变得黑白相间了。
叶先生哈哈大笑,笑颜中的那一脉少年狂,一如与叶夫人初识的昔日。
“我藏剑叶家人,就这个风格。”
“叶兄!叶夫人!”
蓦地听到有人在街角大喊,远处残存的绿营士兵被人冲散。带私兵前来援助的,正是联络他们的项陈两家。
当先二人,他们头戴方巾,身着前明装束,腰佩龙泉宝剑。大步行走间,宛如汉官再临。
“项兄,陈兄。看到二位的装束,不知为何我是感慨万千呐。”
“哈哈,走走走,二位到我们庄上再谈。”为首的项际虞听到这话,脸上是说不出的开怀,看也没看着满地尸首一眼,就邀请道。
“请。”
······
不久,玄鸣睁开了眼睛,梦中依稀可见,这项陈二人带着叶先生与叶夫人最后走过的,俨然就是如今的龙泉剑庄庄外的寻剑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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工作了,正在调整个人的生活状态以及计划,所以更新偏迟。
今天七七事变周年祭,长江流域仍在大洪水,在这里祝国泰民安吧。此时最辛苦的,仍是我们的人民子弟兵们。
第十六章 前往剑冢()
翌日,项陈二人一大早起来,敲响了叶家人的房门。
“叶兄,叶夫人,我们出发吧。”
“嗯。”
他们一行人,这次的目的便是前往那武林上流传许久的名剑坟地,神州剑冢。
神州有剑冢,剑冢在龙泉。传说龙泉祖师欧冶子曾留下一个祖训,每改朝换代后,龙泉子弟需把前朝所铸名剑置于剑冢,以镇神州气运,佑天下百姓。
一路上,叶先生并没有项陈二人想象中的愉悦。
“叶兄,此次决定把剑冢之兵重新取出以用,无疑是一件前无古人的壮举,怎么你看上去心情不是很好。”
“项兄,陈兄,你们去到就知道了。”
······
“玄鸣兄!玄鸣兄!出事了!”
玄鸣迷迷糊糊地惊醒,一拍脑袋,又梦到百年前的事情了。自从上次在茶馆晕倒,从武侯医馆回到别院之后,就一直在做这个连贯式的梦。
“出什么事了?”
他拉开房门,门外的楚羽笛早早变了颜色,此时还未恢复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