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特地又笑着跟木青羽打了个招呼。
木青羽暗自腹诽,哼,土豪先生在场就是春风杨柳,只对着自己就是寒冬腊月,这区别待遇能更明显点嘛?
无意中一回头,却见那女人还静静地站在原地,一脸落寞。见自己看她,反而笑了笑,走开了。
此时外间的员工多半还没到下班的点,自然又悄悄八卦开了。
“啊呀,小老板那个新女朋友竟然还没下台!”路人甲酸溜溜地开八。
“别瞎说,小老板可是很长情的好男人~”路人乙则一脸向往憧憬。
“你新来的吧?说他长情,不如说楼下买臭豆腐的月入上万,这还靠谱点。”路人丙从鼻子里哼出一声。
“我倒是觉得,那个刘律师很有可能成为本赛季的黑马。”路人丁一脸严肃地提出新议题。
“有理!怎么样,来赌一把?”路人甲兴致勃勃地凑起了热闹。
“……”
因着这档子事,好不容易缓和下的心情又憋屈了起来。木青羽深深觉得,她那一笑是在嘲笑自己,知道她在这边感受到威胁所以巴巴地跑过来使计霸占住他,甚至有可能觉得自己在影响他的工作。哼哼,律师了不起啊,有钱了不起啊,随便用支票砸人这种事情都做得出来,她确定不是小说看多了吗?
“诶,话说,上次那个支票,你还给她了?”
钟骅伸出摁电梯楼层键的手顿了顿,转过脸来,“那是自然。大爷我不缺那点钱好嘛。”
“哦,”木青羽若有所思地沉默了下来,良久才叹了声,“找个土豪就是麻烦,历史遗留问题太难搞!”
闻言,钟骅可不乐意了,“嘿,你不也有历史遗留问题嘛,还是个缺胳膊断腿的,怎么光数落我一人呢?”
木青羽眉毛一挑,这厮仗着那次拯救自己于疯子艺术家的水火中便得意忘形了,自己可没跟前任勾勾搭搭的,什么深夜病房看护啦真爱支票守护啦,现在就连上班都朝夕相处的,说没鬼骗谁呢?
话说回来,艺术家事件也过去好长一段时间了,想必他的伤也早好了吧。冷心冷肠的木青羽同志不自然地轻咳了声,然后安慰自己,绝对是为了避免跳楼梯跳床板这种意外事件出现她才不去探望的。
她酸溜溜地说:“我可不像有些人,大半夜还能照顾个什么人不回家。”抬起头,瞪了眼对方,怒道:“怎样?我可没去看过哪个缺胳膊断腿的,你有意见?”
“咳,怎么会有意见呢,要我看,不如咱俩一起去探个病?”
“探个毛线!你知道他住哪家医院吗?没准早出院了!”
“啊,那只能说是无缘了,咱们回家吃饭吧。”
“……”
喂喂,怎么一下子又跳回吃饭频道了?刚刚难道不是在互相揭短踩痛脚么?木青羽皱着小脸抬头看他,仍是一副万事不过心的悠哉模样,只得安慰自己,这人神经大条,那些个鸡毛蒜皮争风吃醋的小事估计他压根就没上心。
还真别说,她虽然看人眼神不大好,这随口一猜倒是很准。钟骅这人打小就大大咧咧的,平日里跟着班里其他男孩儿捉弄女同学,有一次还把一直借作业给他抄的班花兼课代表给气哭了。大了些之后,看起来倒是稳重了些,只是这女人心海底针,这门实践课的分数仍旧是低空飘过。关于这个,他也曾被自家老哥笑过,只得自嘲道:“不是这样,到嘴的鸭子怎么又飞到国外去呢?”于是两人又装模作样地长吁短叹一番。
坐到车里的时候,木青羽突然想起来,今天可是“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九九重阳节,作为温柔善良的好女友,自己是不是该建议他回家看看爸妈呢?
磨蹭了一会,她终于支支吾吾地道出了自己的想法,却见对方一哂,立时便红了脸。
“真是越来越有自觉性了,啧,我要跟老妈好好夸夸你。”
她扭过头去,有点不好意思,嗔道:“谁要你打小报告了,讨厌!”
“这怎么能叫小报告呢,不都是为了和谐社会和谐家庭发展嘛。”钟骅笑嘻嘻地刮了她鼻梁,很是狡诈地调侃她,“要说不回也没什么,咱俩前阵子不才过去吃了月饼么。还是说,有人迫不及待想跟准婆婆攀交情啊?”
木青羽嘟着嘴,决定不理她,面上却烫烫的。哼,婆媳关系什么的,她可没这么快去烦恼。不过嘛,最近去他家的次数倒是挺频繁的,就连来福都习惯了她的到来,没事就跑来找她玩猫爪在上游戏。
“好啦,到底去不去嘛,赶紧决定了出去吧,这车库闷得慌。”她捏着鼻子催促道。
钟骅笑得像只老狐狸,“既然小肥鸟说了,怎么能不去呢?”当下便一个电话通知了钟妈妈,晚饭煮多两个人的份。那头自然是惊喜得很,只是还佯作不甚在意嗔怪道:“要回家也不提前说声,我看哪,晚饭是没你们的菜了,拿你爸今天钓的小鱼充数吧。”
“好好好,您这大厨荣誉出品的,就是白饭加咸菜咱也愿意啊~”
拍完马屁,他还特意回头澄清,“瞧,没出卖你吧?”不出意料,被暴力女神化身的进阶版小肥鸟不轻不重地捶了一拳。
夜幕降临时,一家子欢欢喜喜地坐上了桌。钟妈妈带着一脸促狭的笑对自家儿子说:“今天肯定不是你提出要过来的吧?”说着,还往木青羽的方向示意了下。
她头埋得低了些,只当作没听到。
钟骅则乐得跟自家老妈卖个萌,“哎哟,哪有您这么怀疑自己儿子的啊?你看,大哥都不知道跑哪撒欢去了,只有我还坚贞不渝地陪着您,怎么落不着个好呢?”说着,还凑过去另一头寻求支援。“爸,您来评评理,儿子我什么时候不念着你们了?”
钟爸爸很是淡定地夹了块鱼肉,沉声总结:“都是好孩子。吃饭。”
好嘛,一家之主说话就是有权威。木青羽乖乖地数起了饭粒,一边吃菜一边听这母子俩斗嘴,倒也别有风味。
“别瞎说,你大哥去s市是为了工作,天天这几天不舒服,你大嫂也抽不开身。”
“哟,不会是流感吧?明天我去看看这小家伙。”
钟爸爸难得j□j话来,“你不是忙着那什么收购案么?抽得开身?”
“嗨,那算什么大事……”
“你啊,总吊儿郎当的,我跟你说,那个案子没你想的那么简单。”
“好啦好啦,饭桌上不谈公事,你们两父子一会自个儿去书房谈心,别在这烦人!”钟妈妈皱了皱眉,一声令下,这头便消停了下来。
木青羽十分钦佩地看着钟妈妈,内心的仰慕之情如滔滔江水延绵不绝。都说女人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全世界,钟妈妈果然是其中翘楚。
祭奠
当天晚上,吃完饭从钟家出来,瞧着时间还早,木青羽便屁颠屁颠地跟着钟骅去探望钟小天同学。车子开进院子的时候,她不禁深深感慨,真是典型富二代的成长环境啊,这半山小别墅坐拥溪山美地,映入眼帘皆是青翠。在这寸土寸金的一线大城市里,买得起商品房人家就要啧啧称叹了,更何况是这样纯自然景观的花园式小楼呢。
看过了钟小天同学,三人便来到客厅坐下聊天,独留那个发着低烧的小家伙沉沉睡去。没说上几句话,钟骅的手机便响了,他歉意一笑,便走了出去接电话,听着倒像是公事。
木青羽坐在沙发上,有点拘谨,小口小口地喝着茶。其实,她跟钟骅大嫂也就上次那一面之缘,话倒也没说上多少句,若真要论交情,恐怕也只有拯救她于来福手下能提一提了。再者,她这人头脑简单,对着这种新世纪商业女强人,不知为何总有种自形惭秽的感觉,更加不知找什么话题来聊。
夏惠音却主动提起了话头,“阿骅的案子我找刘菱去跟,你应该不介意吧?”她嘴角带笑,虽然神色随意,可余光却仔细地捕捉着木青羽的表情。
得知这个消息,木青羽有些猝不及防。介意必然是有些的,只不过,她既然知道钟骅和她的关系,为何偏偏要找她呢?
“额,你是说?这个没什么啦,都是为了工作嘛。”
夏惠音哦了一声,“看来,他们之前那一段,你也是清楚的咯?”看她眨着眼一副不解模样,轻笑了声,主动解释道:“你别嫌我多事,她和我是大学校友,家里也算有点交情吧,既然求到我这里,我总不好拒人于千里之外。再说了,她当年出国修的就是商业法,本市这个领域倒是没多少人比她强的。”
“出国?”
“你不知道么?就是因为出国,他们才分的手啊。你别介意,说起来,当年我还真以为他们最后会走到一起的,毕竟……”
木青羽还想再问,却见钟骅已经走了进来,只得噤口不言。夏惠音心中了然,也当做什么都没说过一样,拉着钟骅调侃了起来。
“真是大忙人,到我家也电话响个不停。”
“哪里比得上嫂子呢,那可是巾帼英雄杀遍咱大江南北的!”
木青羽坐在一旁,也跟着笑,只是心里毕竟存了些许疑虑。关于刘菱,钟骅的说法一直很模糊,只说是她看上别人抛弃了他,却完全没提到出国这茬。难不成,还有其他隐情么?
有时候就是这样,很多事情并不复杂,只是心心念念着它的人会让它变得复杂。尤其是女人,发散思维能力奇强,从男人不洗袜子就能联想到他不爱自己,更何况是牵涉到前任的种种事情呢?故而在回家的路上,木青羽就比较沉默,只是也没表现出来,仍旧是有问有答的。钟骅也只当她累了,毕竟上了一天班又赶了两个地儿,便没多想。
第二天,起床之后,她也仍是蔫蔫的。看了看日历,心中一凛,想起些什么,便直接打了个电话给老吴告假。想了想,又特地跟钟骅交代了一声。
“你要去z市?做什么?”
“有点事,要回去看看。”
“你请假了?什么要紧事啊,要不我陪你过去?”
“不用了,你去忙吧,我晚上应该就回来了。”
“那我送你去车站。”
直到送走了木青羽,钟骅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她刚刚说的似乎是——“回去”?
三个小时后,z市最大的公墓里。木青羽手捧着一束洁白的小雏菊,缓步走在洁净的石板路上。四周寂静无声,只听得到轻轻的脚步声,一个一个地印在她的心上。面前的墓碑上,一剪黑白的小照映着曾经的风华正茂。看着笑容灿烂的妈妈,她嘴角也微微弯了起来。
“妈妈,生日快乐。”
“妈妈,最近都没回来看你,你别生我气,好不好?”
“妈妈,我换新工作啦,同事对我都很好。恩,也交了新的男朋友,对我还算不错,不过他有个前女友好像挺麻烦。唔,这么说起来好像我那个疯子艺术家也挺麻烦的。半斤八两吧~”
“……”
木青羽双手抱膝,坐在墓碑前,神情专注而温柔,就像两个好友面对面坐着聊天一样,絮絮叨叨说了好久。及到日头西移,她才依依不舍地站起身来,把手放在碑上,轻轻地扫去上头那层薄薄的灰尘。
“妈妈,我要回去啦。舅舅家我就不过去了,你不会怪我的吧?”
她最后整理了一番雏菊,将它们散落成一个小小的圆圈,这才转身欲离去。不想,却在小路前方,见着了以为这辈子都不会再见的人。
张书海不自然地搓了搓衣角,神情似是惊喜,又或是其他。沉默了半晌,他终于憋出一句,“小羽,你,你还好吗?”
她面上冷冷,也不答话,微微侧头,见着那张无忧无虑的笑脸,鼻头一酸,不禁滴下泪来。这样的男人,就是自己的父亲,就是母亲为其背负了多年骂名的那个人。她好恨,为什么自己在乎的人都一个个那么早离去?为什么抛妻弃女的人可以这样心安理得?是了,她们并非他的妻女,不过是攀上城里富家小姐前的风流帐罢了。当年妈妈车祸去世的时候,她跪在灵堂等了三天三夜,却始终没等到那个身影。既然如此,她们过得好不好、开不开心,又与他何干?
“好,好得很。你不出现在我的生活里,我会过得更好!”
连一个眼神都吝于给他,木青羽直接掉头就走,不理睬他在背后的呼唤。只是脸上冰凉凉的,泪水肆无忌惮地在流。她仰头望天,妈妈,他还记得你的生日,他还会来看你,如果你知道这些,高兴吗?
回程的车上,她忽然想起,那男人家里似乎也早搬离了z市。在这个特别的日子,特意回来的他心里究竟存着哪些隐秘呢?是真的放不下那份过往,还是歉疚使然呢?
到家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