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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进来的时候,她坐在他身上,硬是将呼之欲出的j□j吞了下去,颤抖着回头。“你,你的腿……”说实话,她真的很担心,万一两人动作太大把石膏打碎了,她以后都不用见人了。
“唔,你担心的话,不如你自己动?”他十分好心地提出建议。
她无奈地嗔了他一眼,却真的直起腰来掌控了主动权。起起落落间,他忽然觉得,这一次骨折其实也算不得太大坏事。
到了最后关头,木青羽都有点飘飘然了,却突然挣扎着要起身。
“不行不行,没有戴那个。”
关键时刻,怎能抽身!钟骅眼明手快,伸出魔爪把猎物捞了回来,并顺势换了个姿势,原本的倒浇蜡烛进阶为人面桃花。最后一轮加速冲刺后,重重地撞入她的深处。
“有了我们就结婚,怕什么!”
意外
就在这吵吵闹闹的甜蜜中,出院的日子终于到来了。这日恰好是周末,阳光晴好。
钟爸钟妈一脸欣慰地来接人,准备把这个让人操作的小儿子接回家好生补上几天。至于钟驰两口子,面上瞧着倒没什么异样,只是眼波流转间煞是甜蜜,看得钟骅眼角直抽。夫妻夫妻,床头吵架床尾和,敢情自己前几天是白担心了嘛。
由于伤还没全好,石膏照样打着,惹得钟小天好奇不已。东摸摸西捏捏的,甚至还试图掏出小铅笔在上面画个四格漫画。木青羽十分醒目地让了位,以便他更好地进行涂鸦。于是,等钟骅反应过来的时候,自己腿上已经多了一幅小鸡啄米图,那鸡仔还画得活灵活现、精神抖擞。
钟骅默默地摸了摸自己的石膏腿,然后叹了口气。罢了,说不定这孩子以后能成名手大师呢,回去得把这石膏好好保存下来,说不定哪天家里败落了就靠它卖钱了。
几人簇拥着伤患钟骅,正要出门,却来了个意外访客。
刘菱手里还抱着一束鲜花,另一只手拎着个精致的小果篮。她并不知今天是他出院的日子,不过想着过来看看他。见了众人这番阵势,一下子就明白过来。虽说没法跟他独处,到底提前康复也是好事,便说了几句恭喜的话,垂着眼落在后头,跟着他们出去。
木青羽心里有点怪怪的,问题是人家姿态摆的低,就是一个来看望的普通朋友,正主都没吱声,她哪有什么立场有意见。心里存着事,脚下动作便慢了一拍。所以,当察觉身后情形不对时,她压根没反应过来,只听到一个尖锐的女声传来,“你个小贱人,敢打老娘!今天让你吃不完兜着走!”她心里一紧,只来得及回头一瞥,便被人一把推开了。
由于来的突然,她一下子没稳住,便撞上了墙,恰好是原先受伤的右手,震得闷闷地疼。然后,便是一阵混乱的人声,伴随着女人的尖叫和痛呼。她以为,那声音是女人和钟驰或其他人推搡间发出的,正想上前去帮忙。不想,却看到钟妈妈不可置信地张大嘴,转而喃喃念着阿弥陀佛,其他人也都惊呆了,包括肇事者自己。
木青羽顺着众人的眼神望过去,只见刘菱瘫坐在地上,左手紧紧地捂着眼角,指缝间正渗出一丝丝红色。她的身旁,椅角上还带着暗红的血迹。
女人惊慌失措,忙忙解释道:“不关我的事,我只是推了一下她。不对,我没想推她,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她想仓惶逃走,却被钟骅伸手拦住。他又急又怒地想过去搀起刘菱,却重心不稳,自己也跌倒一旁,还大吼:“人都死光了吗?医生呢?”
整个场面乱作一团,有揪着肇事者理论不放的,有忙忙推着救护车过来的,还有七嘴八舌议论纷纷的其他患者家属。一时间,木青羽竟有种在做梦的感觉,这样难堪的境地,怎么能是真实的呢?因为自己的原因伤害到别人,尽管是无甚好感的别人,这样的负罪感也足够压垮她吧。
“真的不关我的事,不要抓我,我只是想吓吓你而已。”女人还不死心,转而向她求救,痛哭流涕着求她,“你不看在我的面上,也看在你爸你两个弟妹的份上。我要是出了事,他们可怎么办啊?”
木青羽手脚冰凉,忽然就觉得佷心灰。如果知道会闹到这样的境地,她宁可那天当做路边野狗在乱吠,何苦跟她斤斤计较呢?可惜事实没有早知道。她转头看向他们,嘴唇蠕动了几下,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她从来最有耐心,大学毕业跑招聘会的时候,可以踩着不合脚的高跟鞋一家家地笑过去,然后若无其事地回去等待所谓的通知。即便是那个炎热的夏天,面对着“不就业毋宁死”的毕业大潮,她都没有像现在这般忐忑。
漫长的等待后,诊断结果出来了。“视神经损伤,可能出现失明现象,还需要做进一步检查和治疗。”医生木着脸照例问了句,“她的家属是哪个?跟我来签下字。”
夏惠音抢先走出,笑笑对医生说:“她家人都不在本市,我是她的朋友,我来签吧。”
看着夏惠音的背影,不知为何,木青羽隐约感觉,刚刚她说话之前,似乎眼神往自己和钟骅脸上飘了过来,很快又移开了。
“小叔叔,你的腿……”稚气的童声响起,引着众人都去看钟骅。事故发生以后,他就沉默地坐在那条长椅上,不言不语。此时,他本人似乎也是后知后觉,这才发现,可能是方才的一番混乱拉扯,石膏已经出现了一条惊心的裂缝。
“天,赶紧找医生来处理。你别动,千万别再磕着碰着了。”钟妈妈皱着眉头,揉了揉太阳穴,便示意钟爸爸去找人。转而又颓然坐下,重重一叹,“这都什么事呀,太闹心了。”
木青羽低着头站在一旁,死死地盯着那条不断扩大的石膏缝,还有一小时前曾惹得众人哈哈大笑的小鸡啄米图。她不敢开口解释,也不知如何解释。众人愈是不问,她心中愈是焦灼。有些变故,终于以一种不可预告的方式到来;有些结局,也许要趾高气昂地宣告自己的存在了。
病房里,钟骅坐在门口附近的椅子上,远远地看着床上的人,神情复杂。
良久,她却率先开了口,“没想到,这才几天工夫,咱俩的位置就掉了个个儿。”
“你,你好好休息吧。”
“别走。”她挣扎着坐起身来,面色凄惶,“我一个人会害怕。”
他不答,她等了会,笑了。“你走吧。不必为了她负疚,我不过是为了你罢了。”
钟骅心头一颤。他记得,这个女人是他第一次想要与之相携好好走下去的人,他们曾在一起度过了很多美好的时光。当年一时贪玩,他装着穷家子弟的身份,却也能获得她这位院花的青睐。那时的他,以为这就是他想要找的女人,他们就是最相衬的一对。他知道她是个很有事业心的女人,却没想到,为了前程她能放弃的东西里面,竟然也包括他。
她要出国深造,劝他也申请公费留学。他却不想违了父母的意思,远赴千里之外,只为了个海归的名头。尤其是,那时钟爸身体也不好,家里公司的境况也是摇摇欲坠,只有钟驰一个人顶着,他怎么可能丢开这些跟着她走。这些东西,他不知该从何解释起。尤其是他的家境,如果这时候坦白,岂不是给两人关系雪上加霜么?
他的沉默,却被她视作目光短浅、没追求。后来,她只身去了英国,他则跟着钟驰开始打拼。两地相隔,各有忙碌,本就有了隔阂的两人更是经常相对无言。分手早已出现了征兆,第三者的出现不过是导火索罢了。她回国,也一直没有联系过他。再后来,在钟驰的婚礼上重逢,他甚至生出了重燃旧情的心思。可是,他记得,自己被重新介绍给她时,她面上那复杂的神情。惊讶、懊悔、不可置信,种种情绪交织在一起,突然让他看不清她的面孔。那时,他才真真正正地对自己说,可以放下了吧。
看到她倒在自己面前的那一刻,他的心狠狠揪了起来,竟有些怨恨她。既然当年都断得一干二净了,这些年为何还要时不时回来找他,无时无刻地勾起他对那时的回忆呢?既然知道两人不会再在一起,她为什么还要为自己做这样的事情?为什么,是自己?
他回过头,看了眼门外那个沉默的背影。
若是两人之间的纠缠也就罢了,偏偏又将她搅了进来。这个女孩,不管开头如何诡异,他都是真心真意牵起的手。遇到这样的事情,她那样对外大条内里敏感的性子,加上伤人者和她的复杂关系,他真的担心她会想偏。
钟骅左手撑着拄杖,转身离开,却没见着她嘴角扬起的一道微笑。如果这样的代价,可以换得你多一点眷顾,她又怎么会害怕呢?她定定地望着他的背影,拳头攥紧,这一次机会,她不会再放过。
因怕钟小天受惊吓,钟驰两口子先前便带着他先回去了。现在见他一瘸一拐地走出来,钟妈妈担心地迎上来,“那孩子,现在情况还稳定么?”想了想又叹道,“遭了这么大磨难,怎么会好呢?要不,我进去看看她?”却被钟骅拦住,他低低地说:“妈,这时候还是让她休息吧。”
钟妈妈点点头,又抱怨了一通始作俑者,愤愤表示一定要通过法律手段维护受害人权益后,又顺带拍了拍一直沉默地站在一旁的木青羽,安慰道:“别太自责,都是意外。”
“对不起,要不是因为我,她也不至于……”木青羽闷闷地说。
钟骅侧身,让穿着淡绿制服的护工进了病房,转手轻轻关上门。“走吧,回去再说。”
奈何
“什么?甩你一脸支票的恶毒女配替你受了伤?”杜以宁觉着这事有点玄乎,瞧着好友蔫蔫地点头,她本想说的——明明是苦情女主最终上位的节奏嘛——便没能说出口。
“而且,伤人的还是那个男人的,老婆。”木青羽补充说明,虽然言语含糊,杜以宁却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女人战斗力真心强大,且不说她为自家小儿子来学校撒泼打滚,只说木青羽这一巴掌,她念念不忘记恨了这么多天,然后伺机而动跑去报复,这份耐性真是无人可敌。不过话说回来,她的手段未免也太拙劣了点,直接肉搏上阵,打人也没看准目标,真是……
她小心翼翼地问,“那你,有什么打算?”木青羽把眼神别开,“不知道。”
老实说,这样的状况还真不是一般人能遇到的,自己便宜老爹的现任竟跑来打了自己的情敌,受害者还很有可能落下个失明残疾。不管吧,木青羽跟她便宜老爹的血缘关系却是怎么都割不断的,加上人家又是好心推开她才落得这个境地,这样未免太过冷漠。要管的话,也不知从何管起,难不成要跑去对情敌说“抱歉我爸的老婆把你弄伤了我会替他们补偿你”?这样的情景,怎么想都觉得很荒谬吧?
“跟你爸说下,先做协商处理吧,看具体伤情如何定赔偿数额。”白饶沉吟半晌,突然出声。“虽然不是你的责任,到底事情因你而起。咱们尽力而为,做该做的事,问心无愧即可。你也别整天闷闷不乐的,跟个小老太太似的。”
木青羽想了想,虽然很不想承认那个人的称呼,还是不情不愿地主动联系了他。不过,就连给自己父亲电话,都是自己好友提供的,想着这单薄到极点的所谓血缘亲情,她心里觉着十分可笑。
不出她意料之外,电话那头,男人的声线仍是隐忍怯懦,夹杂着女人时高时低的哭叫声。
“我不管,反正我没推她,就是她自己凑上来的。天啦,这日子可怎么过啊……”
两人一个白脸一个黑脸,反正就是在哭穷,让她帮忙跟那边求求情。木青羽不怒反笑,既然这样,她也没什么可说的了。
到了拆线的日子,木青羽没有去医院,她不知道该以什么样的立场站在那里。面对着满是花花绿绿线条框框的电脑屏幕,她想,要是能逃离这个世界就好了,然后又苦笑着嘲讽自己,遇到事只想逃避,永远是个懦夫。
最近这些日子,钟骅时不时会去趟医院,回来之后往往脸色不大好,她便也只问一两句近况,然后便是沉默。两人似乎都在小心翼翼地避开某些话题,久而久之,就连原先的欢笑逗趣都没了。到了后来,两人之间的沟通竟大半都是在讨论她的伤情。
午夜梦回之时,她有时会梦见过去的事,有时又重复梦见那天医院长椅旁的血迹,一惊醒便没法入睡,只得眼睁睁到天明。每天浑浑噩噩地去公司上班,像个牵线木偶一般行走吃饭。
阮希看她脸色越来越差,有点担心,就偷偷叫她请几天假,却被她摇头拒绝了。原本为了照顾钟骅,又担着受伤的名头,她已经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