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他整个人都在抖。
他不是江湖中人,更不是剑客。所以他也不需要遵守剑客决斗时活命的要领,他只要走到姜白虹面前,然后把托盘上的东西交给她便好了。
他显然是怕的,因为那泛着寒光的剑刃杀人时,可不管杀的人到底是不是剑客。所以他在往前走时把手中的托盘举过头顶,举得老高,就好像这托盘乃是他的护身符一般!
“当——当当——”
铜盘与令牌之间时不时地因碰撞而发出响声,这是因那伙计走路时总颤抖产生的。可是这样的响声对于铜盘和令牌来说,却像是一种耀武扬威。
在李纯钧看来,不是那伙计擎着铜盘与令牌,而是铜盘与令牌骑在那伙计的身上。
铜盘只是普通的铜盘,可是那令牌看上去却不普通。
那令牌到底是什么样,李纯钧并没有看清。可是李纯钧却能够看清姜白虹的表情,姜白虹看到那令牌时的表情。
“大侠……,有个人要我把这东西给您!”
等听到那伙计说出这句话,姜白虹的脸上显出一种难以名状的奇怪神情。她的眼睛先是眯起一条缝,目光像钢针一样刺向铜盘上的令牌。可是等她真的看清这令牌是什么样时,那双眯起一条缝的眼睛又突然睁得像是爆裂的钢珠!
姜白虹的手也开始颤抖。
要知道那可是一双握剑的手,出招时又快又准又稳的手!可是现在,就是这样的手却在发抖!
这一幕倒是把李纯钧看糊涂了,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令牌,可是把姜白虹吓成这样?要知道姜白虹刚才为了夺取回春镜,已经做好了和司空劫抗衡的准备。这令牌又是来自于何方势力,竟然可以让姜白虹如此失态。
李纯钧又看了看一旁的柳鸿逸,只见他眉头紧锁,显然也没有料到会有这一幕。也许柳鸿逸的心里也有同样的疑问:这个令牌到底有什么寓意?给姜白虹送这个令牌的人到底是谁?
正在众人不解之间,姜白虹的脸上突然闪烁起似有似无的笑容。她似笑非笑,如痴如醉,最后终于用她那颤抖的手慢慢地拿起了那枚令牌。
闪耀着金黄色光芒的令牌,在醉仙楼金碧辉煌的灯火中更让人沉醉于它的光华!
姜白虹将这枚令牌拿在手中看了又看。
渐渐的,她脸上那诡异的笑容又慢慢地消失了……
眼睛不再睁得那么大,神色也渐渐恢复了正常。姜白虹看了看举着托盘的伙计,口中轻轻地道:“对不起。”
听到这三个字,那伙计诧异地抬起了头。他实在是不明白,这个高高在上的江湖高手为什么要和自己这样一个下人说对不起。
他不明白,他也不需要明白。
因为他已经来不及去想这些无关紧要的事情。
话刚说完,姜白虹起手一剑,那伙计脖子上的动脉便被割开!
鲜血喷洒出来,那伙计甚至还没有来得及感到恐惧害怕,他的神情还停留在对姜白虹那句“对不起”的疑惑与不解中。
姜白虹的剑实在是太快了,不知道那伙计到死的时候有没有想明白姜白虹那句“对不起”中所包含的意思。
“你!”
柳鸿逸和李纯钧显然都没有料到姜白虹竟然会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伙计下手!此时此刻,柳鸿逸已经拿出了火翎扇!他盯着姜白虹,眼神里满是气愤。
“想不到你竟会滥杀无辜!”
听了这话,姜白虹笑着道:“哼哼,想不到恶名昭著的蓬莱三煞也会有正义感呐!”说完,姜白虹又道:“怎么,你要替他报仇?”
此时此刻,这样的情景李纯钧也忍不住了。他拔出封麟剑指着姜白虹,冷冷地道:“滥杀无辜的人,不配做一个剑客!”
听了这话,姜白虹脸上的神情更加不屑了。
她将拿在手中的那个神秘令牌收起,然后笑着道:“算你们走运,我今天便饶你一命!”
说完,姜白虹转身一跃便已经飞出醉仙楼,消失在了夜色之中。
……
本以为会有一场你死我活的恶战,可是姜白虹却莫名其妙地离开了。李纯钧本想去追,柳鸿逸忙拦住他道:“李兄弟,此事蹊跷莫要再追!”
李纯钧听柳鸿逸这么一说,便也不再去追。他看着惨死在自己面前的店家伙计,疑惑地道:“难道是因为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人,现在畏罪潜逃了?”
这句话说出口,李纯钧就知道自己刚才说了一句蠢话。姜白虹本没有理由杀这个毫不相干的伙计,所以她杀了人畏罪潜逃的假设根本就不成立。
柳鸿逸看了看死者,转过头对薛莹萤道:“薛姑娘,这事情你怎么看?”
薛莹萤犹豫了片刻,略加思索道:“刚才这伙计说了,是有人要把那令牌给姜白虹……那姜白虹把这伙计杀了,是不是怕我们知道那个人是谁?”
杀人灭口。
这个假设倒是很合乎情理。
确实,这伙计一死,很多问题都没有了答案。
柳鸿逸又问道:“薛姑娘,你知道那令牌到底是属于何种势力?”
薛莹萤摇了摇头。
博识如天机阁,也不知道那令牌的来历。
不过,这些问题虽然无解,但还可以花时间去寻求解决。可是现在,摆在三人面前的还有个更棘手的问题——这里不是凤来镇,死了人可算是大事!
虽说这伙计不是李纯钧三人杀的,但与他三人也脱不了干系。
此时醉仙楼中,胆小的客人大多已经跑得没影儿了。只剩下一些胆大的,本想躲在桌子下看热闹,现在也已经吓得不轻。
柳鸿逸环顾了四周,便轻轻地对李纯钧道:“你先回相国府,这里我和薛姑娘打点就好!”
李纯钧本是偷偷出来的,现在事情搞得这么大,他实在是没有想到。还有,姜白虹已知道自己偷偷溜出来与柳鸿逸见了面,如果她真的是司空劫派来监视自己的,那现在估计司空劫也已经知道了。
想了很多,李纯钧的心越来越乱。
可是,如果不回相国府,他李纯钧还能去哪里呢?
他还要回去救宵练!
想到这一层,李纯钧又不得不回去!
柳鸿逸又轻声道:“有些事情,我们一定会弄清楚。我会去相国府找你的!”
李纯钧点了点头,他此时心里有点乱,已不知该说什么。
可就在李纯钧转过身要离开的时候,背后竟有人叫住了他。
那人说:“这位公子可是姓李?如果是李公子还请留步!”
229、旧账赊·献锦囊()
听到有人喊自己,李纯钧心里一惊。更蹊跷的是,那人居然还知道自己姓李。自己从来都没有来过稽城,为什么这个人会知道自己呢?
此时此刻,因为姜白虹在大庭广众之下杀了人,所以事情已经被搞大了。如果自己不马上离开这里,说不定就会被相国府的人知道。
一旦吴僖吴襄知道自己半夜里出来和柳鸿逸见面,那他们还会让自己和宵练见面吗?
李纯钧听了那人的话,便停了下来,但他并没有转过身去。
停下来,是因为李纯钧听出了那人话中的猜测。那人只是问他是不是姓李,所以并不能确定自己就是他要找的人!
李纯钧转过身去,便看到醉仙楼的掌柜慢慢地从账台后面探出头来。只见那掌柜的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目光闪烁地看着李纯钧。
李纯钧想了想,问道:“掌柜的认识那位李公子?或者……您跟那位李公子有约?”
掌柜的见李纯钧说话,忙作揖行礼道:“这位大侠,我其实并不认识那位姓李的公子。只不过……”
李纯钧好奇道:“只不过什么?”
“只不过……”掌柜的仿佛是在回忆着什么,于是慢慢地说道:“只不过在一个月以前,有一个老人曾在小店中赊了一顿饭……”
掌柜的话还没说完,李纯钧突然想起了一个月之前初识小五和天机老人的情景。那个时候,天机老人确实说自己在醉仙楼赊了酒肉,并且请求自己一个月之后代为结账。当时李纯钧只当是天机老人吹嘘自己的本事,没想到这件事竟然是真的。
而且算起来,那天到现在,果真已经过去一个月了!
想到这里,李纯钧心里不禁一颤。那个神秘的老人,他到底是谁?不单单是因为天机老人,因为由这件事情,李纯钧还想起来小五。自从凤来镇一别,也不知道小五现在是死是活……
往事一旦涌上心头,人们总是会忍不住伤怀。
可李纯钧知道,此时并不是感伤的时候。他看着掌柜的,面无表情地道:“很不巧,我今日身上并没有带钱。”
掌柜的听了这话,并没有半点为难的意思。他笑着道:“不碍事,不碍事……那位老人就我一命,我感谢还来不及,区区酒肉又何足挂齿!”
李纯钧开始还当是掌柜的见自己拿着剑,所以不敢和自己要钱。可是听到后来,李纯钧觉得这掌柜的说得诚心诚意,并没有半点溜须敷衍的意思。
李纯钧奇怪道:“救你一命?此话怎讲?”
掌柜的闻言,立马陪笑道:“想必您就是李公子。”
被掌柜的如此一问,李纯钧才发现自己急于想知道天机老人的事,反倒忘了自报家门。这位掌柜的不愧经营着一家如此规模的酒店,在这个时候思维仍然清晰。
李纯钧微微地点了点头。
掌柜的见李纯钧点头,又笑着道:“那老人当时跟我说过,一个月后出现的那位公子,长得英俊潇洒,他的手里拿着一把品相不凡的宽背阔剑。在下虽然眼拙,但是一看也便知道是公子无疑了。”
李纯钧可没有心情听掌柜的在这里奉承,他不依不饶道:“我倒是很想知道,你口中所说的那位老者到底是怎么救你一命的。”
掌柜的也爽快,他见李纯钧有兴趣,便回答道:“那位老人我们做生意的也都有所耳闻,听说他专门给人算命,开财路避灾祸。一般做这个行当的,十个有九个是骗子,可那老者却是回回都能算准!正因为如此,我们都称他为“半仙”。所以,他到我们店里来赊东西,我们也多少要给点面子!”
顿了顿,掌柜的接着说道:“那天老者来赊酒肉,便说醉仙楼一个月后必有一劫,掌柜的会有血光之灾!我一听,忙求解决之法……”说到这里,掌柜的似乎还心有余悸,他又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看着倒在地上的伙计道:“要不是那老者,现在躺在地上的恐怕就是我了!”
听掌柜的说了这么多,李纯钧已经有点瞧不起眼前的这个人了。听那话的意思,敢情现在死的这个伙计只是个倒霉蛋。那天机老人能够预知未来,可是却找了个替死鬼,这实在是算不上救人!
李纯钧冷眼看着掌柜的,道:“既如此,你也不需要我还钱结账,事情也已经清楚了。那我就先告辞了!”
话音刚落,李纯钧便要转身。没想到那掌柜的又拦住李纯钧,笑着道:“大侠留步,大侠留步……”
那掌柜的见李纯钧停下来,忙从账台拿出一个绣着金色凤凰的红色荷包。他走到李纯钧身边,双手递过道:“那位老人说了,要是公子到了此地,我便要将这个锦囊亲手交到公子手里!”
李纯钧虽不知道这锦囊中到底是什么,不过出于好奇,他还是一把接过来。
刚才掌柜的讲述经过的时候,柳鸿逸一直在旁静静地听着。现在突然出现了这个锦囊,柳鸿逸的好奇心也被勾了起来。他凑过来,忙指着李纯钧手里的锦囊道:“李兄弟,拆开看看里面到底是什么。”
“咳咳……”
一听这话,掌柜的忙咳嗽了两声,笑着道:“李公子,那老者特别叮嘱,这锦囊里的东西只能李公子一个人看!”
李纯钧一听这话,便对着掌柜的道:“这东西在你这里这么久了,你难道没看过?”
掌柜闻言,头摇得像是飓风下的芦苇。
李纯钧又道:“难道你不想看看?”
掌柜的头摇得更快了。
李纯钧把手中的锦囊往怀中一收,笑嘻嘻对柳鸿逸道:“如此说来,这锦囊还是我一人看最好。”
说着,李纯钧又道:“柳大哥,回头你给回春镜施施法,说不定就能知道这锦囊中到底是什么!”
李纯钧并不是个刻薄的人,不过刚才他隐隐觉得因为那回春镜,柳鸿逸已经变了。他这么说,其实也是提醒柳鸿逸罢了。
230、黑石链·附手腕()
霜重,夜凉。
李纯钧从屋顶原路潜回相国府。此时夜已经深了,就连相国府内也少有灯火。李纯钧掠过几间屋宇,悄无声息地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