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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龚泰的第二锤。
也许是使用巨锤的缘故,龚泰的招式里没有任何花哨的元素,什么虚招统统没有,有的只是直击要害的利落甩锤和泰山压顶般的强大气势。
这第二锤更有力量,也更快!
就在柳鸿逸变出火翎扇的那一刹那,他的神情完全变了。刚才柳鸿逸在接招的时候就像是狂风中的落叶和大浪中的浮萍,借着龚泰的锤风与力量,他只是躲闪与自保,好像并不想与对手有直接的冲突。可是现在,手持火翎扇的柳鸿逸仿佛变成了一把剑,一把削铁如泥的利剑,他的眼睛里开始闪动着充满杀意的光!
这样的光与龚泰的眼神一接触,龚泰也似疯狂。
“今日老夫就用手中的这把铁锤领教一下这上古魔扇的威力!”龚泰这句话说完,仿佛再不愿多话的样子。李纯钧能够明显感受到龚泰的巨锤里又多了十二分的力量,这力量足以摧毁一座山!
第二锤将要在柳鸿逸的头顶落下!这一次,他又该怎样应对?
“当——”的一声,金石相撞!
这一锤下来,柳鸿逸并没有躲!他突然将火翎扇一张,凭空中竟然生出一股火焰来。那火焰瞬间将夜幕下的荒原照亮,伴随着“呼呼”的侵掠之声,那火焰竟变成一条火蛇朝着龚泰的胸口飞去!
那火蛇的攻势极其地凌厉,若是它穿过龚泰的胸膛,这个如山一般的男人恐怕就会命丧当场。但是,就算柳鸿逸的这一招能够成功,龚泰的巨锤也会先砸下来。
柳鸿逸看上去并没有要躲的意思,可是如果他不躲,追云神鹤恐怕会死在裂地天罡之前!
“难道这两个人准备同归于尽?”李纯钧看着这场奇怪的对决和二人不顾性命的奇怪招式,心中充满了疑问。
就在李纯钧犹疑之际,柳鸿逸突然用手中的扇子接住了龚泰的锤!
“当——”
轻如鸿毛的扇子接住了重如泰山的锤。这太不可思议了。李纯钧在一旁都看得呆了,但他还是不敢闭眼,因为他知道这场对决远没有结束。
柳鸿逸竟然能有这一招,显然龚泰也没有想到。他冷哼一声,道:“想不到这魔扇竟有如此地神力!”话音刚落,龚泰紧接着一声咆哮。李纯钧知道龚泰不死心,他已经再一次发力了。
龚泰的巨锤压在柳鸿逸的火翎扇之上,二人正在角力。
伴着火翎扇时而闪现的火光,李纯钧看到二人的额头都已经渗出了汗!
就在这时,龚泰一声闷哼,手中的锤随之滑落。原来,柳鸿逸刚才放出的火蛇不偏不倚击中了龚泰的胸膛。柳鸿逸见龚泰倒下,也不去管他的死活,立马冲着李纯钧喊道:“追上那个姑娘,我们走!”
原来柳鸿逸根本无心应战,到现在他都想追上之前的那个姑娘。
柳鸿逸话音未落,紧接着已有几声“夺——夺——”的细响。
李纯钧还没有做出反应,玉面狐的暗器便如花雨一般袭来。
浸毒的花瓣在玉面狐内力的驱使下毫不留情地向柳鸿逸的各处要害飞去。没想到今晚玉面狐和龚泰竟都会对柳鸿逸使出杀招。
这一点显然连柳鸿逸也没有料到。他边用手中的扇子格挡掉飞来的花瓣,边自嘲道:“没想到今天果然是一个讨债的好日子,我柳鸿逸想要见到明天的太阳怕是很难了!”
听了柳鸿逸的话,玉面狐笑道:“柳大哥莫要怪我们,我们也是逼不得已。今日有人以石头为信物,说是如果我们要了你的命,便会为我们解开那两桩悬案之谜!”
话音落了,但玉面狐的暗器并没有停下。
听了玉面狐的话,柳鸿逸的神情发生了非常奇怪的变化。他先是绝望沮丧,继而又兴奋起来,道:“石头?是不是雕刻着莲花的红色石头?”
玉面狐也不隐瞒,道:“是!”
柳鸿逸的眼睛里已经放出了异样的光:“人?是不是穿着黑色法袍,自称魔使的那个人?”
这次该轮到玉面狐惊讶了——柳鸿逸竟然也知道这个人,难道他已经有了两桩悬案的线索?玉面狐已经陷入了思索,她手中的暗器也随之停下。
此时,龚泰忍着痛慢慢地站起来,道:“是!”
不知是因为柳鸿逸刚才的那招“火蛇之怒”没有使出全力,还是龚泰本就是一副铜皮铁骨。现在,裂地天罡又站了起来。
连听了龚泰和玉面狐说出两个“是”字,柳鸿逸突然从刚才的沉闷变为现在的狂热。
“我猜的没错,就是这个人搞的鬼!现在我追查到他的头上,他就妄想杀我灭口!”柳鸿逸眼中的光变得越来越让人捉摸不透,他自言自语着,连玉面狐和龚泰看得都是一头雾水。
柳鸿逸是不是疯了?
显然,柳鸿逸没疯!
“忽——”的一声,柳鸿逸收起了手中的火翎扇。也正因为如此,周围又重新黑了下来。可是周围的环境虽然是黑了下来,但柳鸿逸眼中的光更亮!
他仔细分辨着刚才那姑娘行动的方向,急忙对龚泰和玉面狐二人说道:“狐姬妹子、和尚,我已经得到可靠消息,当年搞鬼的就是如今怂恿二位杀我之人!现在你们跟我去追刚才那位姑娘,我有办法向你们证明这一切!”
龚泰闻言,将信将疑道:“你最好不要骗我们!”
玉面狐捋了捋额头前的黑发,道:“柳大哥,我们可不止一次上过你的当。想让我们再信你可有点难!”
之前,柳鸿逸确实打探到一些假消息。他当时兴冲冲地邀请玉面狐和龚泰一同前去解开秘密,可是最终都空欢喜一场。这样的情况,一次可以,两次可以。但次数多了,玉面狐和龚泰就觉得柳鸿逸这是在故意耍他们,柳鸿逸这是在假装查探线索,目的就是要拖延时间!
也正是有了这样的隔阂,后来再得到什么线索,柳鸿逸都是独自行动。因为他只想解开心中的谜团,不想再忍受这个世界上无聊的猜疑。
这次,柳鸿逸知道一切终于要结束了。他咬着牙说道:“这是最后一次,若再无法解开这个疑团,我柳鸿逸的命你们拿去便是!”
柳鸿逸破釜沉舟的意气顿时感染了在场的所有人。蓬莱三煞之间的情谊,真是复杂得说也说不清楚。
玉面狐见状,第一个松了口。她幽幽地说道:“好吧,我们再相信你最后一次。”
龚泰自然是将玉面狐的反应看在眼里,他捂着胸口说道:“相信你可以,但你得先说清楚,你要怎么证明十多年前的罪魁祸首正是那个黑袍魔使?”
柳鸿逸胸有成竹,他朝着二人问道:“你们可知道回春镜?”
“回春镜?你是说回春镜?”玉面狐听到“回春镜”这三个字,顿时一阵惊呼。柳鸿逸察觉出异样,忙问道:“狐姬妹子,你知道这回春镜?”
“没……没有。”半夜里看不到玉面狐的表情,只听到她连连否认道:“没有……只是听着名字觉得很奇怪。”
柳鸿逸接着说道:“这回春镜当然奇怪,它除了能够使人返老还童,还有一种重现往事的神效!”
听到柳鸿逸说得如此邪乎,龚泰也来了兴趣:“真有这么神,小白脸你不要骗我们!”
李纯钧之前只是听柳鸿逸说那回春镜有返老还童的回春之效,没想到它竟还可以重现往事。如果柳鸿逸说的是真的,那他岂不是也可以凭借这面镜子解开自己的身世之谜。想到这里,李纯钧真的是又兴奋又憧憬。
柳鸿逸见三人还在得知回春镜神力的错愕惊奇之中,便忙说道:“回春镜这个宝贝,我也是近段时间才知道它的神力。我们现在说这么多废话,无非是在浪费时间。不瞒你们说,回春镜现在极有可能就在刚才那位姑娘手里,如果我们再不追上去,恐怕什么都不会得到!”
也许是急于解开困扰了自己将近二十年的疑团,龚泰也顾不得胸口的伤。他连忙跺脚道:“那还等什么,我们快将那回春镜抢过来!”
088、荒原寂·无名冢()
秋夜寂寥,黑暗无边。
李纯钧觉得今晚实在是太长了,比昨晚还要长!
今天的夜不单长,而且让人心惊。相比较昨晚渡漾川、斩黑蛟,今晚的大多数时候,李纯钧只不过是一个旁观者。可是,就是今晚的旁观者,他当得也是心惊肉跳、疑惑连连。
先是小五失踪,礼义双侠来找自己的麻烦。当然,这件事还不是很离奇。离奇的是堂堂的盗圣竟然来找自己,让自己这样一个不经世事的江湖小白与他一同去偷东西。开始的时候,李纯钧只是觉得要偷的这个东西很奇怪。可是就在刚才,李纯钧隐隐猜测到蓬莱三煞之间的恩怨!而现在,最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柳鸿逸竟然说动了玉面狐和龚泰,现在自己与蓬莱三煞竟要从一个姑娘的手里去抢夺回春镜!
如果真的动手抢起来,那就是以四对一。别的不敢说,这最起码是以多欺少。李纯钧衡量着自己心里仅存的那一点正义感——如果这种情况真的发生,自己会不会站在蓬莱三煞的对立面,去帮助那个小姑娘?
没有经过太激烈而思想斗争,李纯钧就否定了自己的这一想法——且不说这回春镜关系重大,就但从那姑娘在方府的表现,她拔下发簪照镜子时的那痛苦的呻吟,李纯钧就觉得她不像个好人。
最起码,那姑娘肯定是有几分怪异的。不单单是李纯钧,就是大部分的人都会认为举止怪异的人不一定是好人。这是铁律还是偏见?
疯狂。
恐怕再也没有什么比今晚发生的事情更疯狂。
四人使出轻功全速追赶着前面的那位姑娘,柳鸿逸听声辨位,对着身后的三人轻声道:“快,直接往北!那个姑娘可能已经停下来了。”
停下来了?停下来是不是意味着那姑娘已经到达目的地,已经见到了她想见到的人?
也许是因为大家都想到了这一层,柳鸿逸话音刚落,众人就已经加快了脚步!
疾行片刻,李纯钧视线所及之处渐渐看到了人影。也许是因为天快亮了,这时候四周已经没有刚才那么黑。等那姑娘已经在视线之内,四人这才停下来,在不远处悄悄地观察。
那姑娘好似在等什么人。
在方府的时候,她在等信使。到了这荒郊野外,她又在等谁?
就在此时,玉面狐指着姑娘身旁的一个石碑小声道:“你们看,那是……”玉面狐的声音里,有一种出乎意料之外又好似恍然大悟的惊奇。听她的口气,她好像知道那个石碑的来历!
龚泰虽然受了伤,可他并没有玉面狐和柳鸿逸的耐心。他见玉面狐开口,便抢着说道:“管他什么东西,我们先把那姑娘身上的镜子抢过来再说!”
柳鸿逸见龚泰如此性急,便拦住他道:“和尚你莫要着急,那姑娘行事诡异,肯定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
龚泰闻言,更加急了:“我说小白脸你磨磨唧唧的,难不成又在耍心思骗我们不成!”
柳鸿逸见龚泰有些不可理喻了,便索性不去理他。他看了看玉面狐,又看了看李纯钧,接着说道:“狐姬妹子看得不错,那面石碑所在的地方就是方家的无名冢。”
方家的无名冢?那柳鸿逸对这一带的事情如此熟悉,看来他之前确实做了一番功课。可是李纯钧听到“方家”这两个字的时候,神经又一次绷紧——什么?又是方家?看来凤来镇的很多事情和方家脱不了干系。
一直以为凤来镇是血剑门的地盘,没想到方家在凤来镇的渊源更加长久。仔细想想,这方家虽然只是个经商的富豪之家,不在江湖走动。但以其雄厚的家底,怕是和江湖上的各派都有暗中的交往。
虽然心头有很多的疑问,但李纯钧还是不动声色。他要听柳鸿逸说下去。
果不其然,柳鸿逸接着说道:“方家的无名冢,传说葬的是大小姐方琼。”
方家的小姐叫方瑶,这个方琼估摸着就是方瑶的姐姐。
李纯钧只是听,只是想,但他知道自己不用说一句话。这个时候,沉默是最好的处世之道,李纯钧现在只要保持沉默,真相就会像瀑布里流下的水一样灌进自己的耳朵。
玉面狐好像对这一段往事也有所了解,她接过话茬说道:“据说大约十年之前,那个方琼也十七八的好年纪,她爱上了一个读书人。富家小姐爱上的读书人十个有九个是很穷,所以方家不同意。没想到这方琼小姐竟被爱情冲昏了头脑,趁着家里人不注意就跟那个穷酸读书人私奔了。”
柳鸿逸见玉面狐对这段往事也略知一二,反倒有些惊奇。虽然感到惊奇,他还是选择接着说下去:“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