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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次见面,他脸冷人也冷,极少见他这么和颜悦色好脾气的说话,陆樱识趣的点头,低声道了句“谢谢”,又觉得不够,抬眼怯生生的望着他道:“你放心,时机得当,我定寻一只比小黑还好的鹰给你。”
见男人脸色不好了,陆樱快速的说道:“我不骗你,是真的。鹰很难寻到合适认主的,所以,这件事有点儿难度。前次我没答应你,不过,这次是我心甘情愿的,我一定会尽力的。”
提到黑鹰,平王不由想到了李君钲那得意洋洋的脸孔,遂又生了气,可看着小丫头急着辩解,平王心里的气顺了几分。
不置可否的“嗯”了一声,平王起身欲走,陆樱惴惴的问道:“我脉象如何?不会有什么后遗症吧?”
这一回,平王脸上的笑意是显而易见了,“只要某人别蠢到拿自己试练,便不会有事。”
他知道了?
脑海里冒出了一行字,陆樱的脸顿时火烧一般的烫了起来,只恨不得瞬间眼前发黑晕过去。
好在,平王善解人意的没有继续议论这个话题,摆了摆手示意她躺下休息,便转身出去了。
他的脚步声在正厅停住,依稀能听见是在嘱咐丫鬟去煎药。
闻着薄被上淡淡的薄荷香气,陆樱也不知道想了什么,唇角含着一缕淡淡的笑容,就那么睡了过去。
再醒过来,已是两个时辰以后,外头的天色还是一派浓郁。
床边,白芍捧着一碗药,“小姐,外头的车马已经准备好了,咱们该回去了。”
说着,递了碗过来,“这是平王殿下吩咐人煎的药,您喝了吧。”
一觉醒来,只觉得神清气爽,全身上下没有一处不舒服的,可鬼使神差的,陆樱接过药碗一饮而尽,连满嘴的苦涩都不觉得有什么了。
洗漱更衣,出了门到院子里,就瞧见平王正站在石阶下,微抬着头看夜空中的启明星。
“好点了吗?”
听见脚步声,平王转了身。
陆樱点头,俯身行了礼道谢:“殿下大恩,容臣女日后相报。”
眉目一如往常的冷冽,却在触及陆樱白皙的面孔时柔软了几分,平王没有应答,道了句“走吧”,便率先迈开了步伐。
院门外,停着两辆马车,一辆打着平王府的标识,车角挂着琉璃宫灯。
另一辆,则是普通至极的乌篷马车,正是昨夜陆樱乘坐过的那辆。
依序上了马车坐好,似是又有些不放心,平王敲了敲车壁吩咐了一声,便有长随走到后一辆马车跟前传话,“陆小姐,我家殿下说,安全起见,请你去前一辆马车,入了城门再换车。”
想到昨晚的经历,若是不能赶在天亮前入城,到时候麻烦就更大了。
陆樱动作麻利的下了车,带着白芍走到了平王的马车前。
扶着陆樱登上马车,白芍退到车厢一角的阴影里坐好,眼观鼻鼻观心的只当自己不存在。
马车缓缓驶动,自始至终,平王都再没开口,倒叫一直提着心的陆樱暗自松了口气。
到了城门口,果然,检查依旧严格,乌篷马车从里到外被检查了个遍。
看到平王府的标识,查车的士兵犹豫了一下,放了行。
马车驶入城门,在临近的一条巷子里,陵山候府的马车静静的候着。
薛氏身边一个得力的媳妇子和她的男人伸长了脖子张望着。
“有什么话以后再说吧,快回去吧,夜长梦多。”
趁着陆樱下马车的功夫,平王低声嘱咐了一句,之后便落了车帘,马车很快驶出了巷子。
而陵山候府的马车,在巷道里绕了几圈,在天边泛起了鱼肚白的时候,从后门进了侯府。
园子里一片安静,陆樱一行人的脚步声便显得格外突兀,不过一路上倒是一个早起的下人都没遇见。
回到潇然轩,竹音和竹清正坐在门槛里打瞌睡,看见陆樱和白芍,二人激动的眼泛泪光。
看到面前熟悉的一切,陆樱才觉得,昨天傍晚之后的经历,恍如梦境。
第215章 可笑()
“昨日发现不对劲,夫人便差人来传了话,紧接着便封锁了消息,除了侯爷和夫人,还有奴婢几人,再未有人发现小姐不在府里。”
“姨娘过来了一趟,听说小姐去夫人那儿了,也没起疑,便回去了。”
竹清带着小丫鬟们准备服侍陆樱更衣洗漱,竹音便把昨天傍晚陆樱出府以后府里的动静都说了一遍。
陆樱心内顿暖。
刚穿过来的那半年,她往春辉堂跑的腿都细了,薛氏也不肯见她,却还差了身边的项嬷嬷吩咐她没事多去芙香阁陪陆瑶说话。
说实话,那时候的她,心里觉得这个嫡母糟糕透了,又凉薄又自私。
可是这半年来,陆樱对薛氏的认知却大有改观。
薛氏是正儿八经的嫡母,想要给庶出的子女没脸那是轻而易举的事,可是偏偏她没有,骄纵张狂如陆彦聪陆晴一流,抑或是低调淡定如陆樱陆彦骏之人,她全都一视同仁。
而真正到了出了事的时候,她不煽风点火也不围观凑趣,做了一个当家主母所能做的一切。
正月里陆樱被掳走的那晚,以及昨晚,都是她当机立断的封锁了消息,又通知了陆澄救人。
否则,这其中这么多环节这么多下人,她但凡皱一下眉头,都有人察言观色的漏点儿风声出去,到时候,陆樱的名声就全毁了。
在陆樱身上如此,在其他几个庶出的子女身上,薛氏也是如此。
她没有因为自己的儿子失踪了,女儿出嫁了,自己成了半个孤家寡人,就苛待一众庶出的子女。
仅凭这一点,陆樱就对她钦佩叹服不已。
“这个时辰,夫人可起身了?”
陆樱回头看了一眼更漏。
竹音点头,“昨夜,侯爷是歇息在春辉堂的,想来,就等着小姐今儿一早过去请安呢。”
“那这便走吧。”
昨夜发生的事,平王跟陆澄说了多少,陆樱也不知道,可她迫切的希望把自己经历的一切都告诉父亲,让父亲为她做主,查到那幕后的黑手。
一路到了春辉堂,从项嬷嬷到院子里的洒扫丫鬟,态度都一如往常。
陆樱心中大安,进了正屋,态度恭敬的跪了下去,“女儿给父亲、母亲请安。”
“起吧”
这样的大礼,除了年节,平时是不要求的,薛氏便知,陆樱心中是感恩的。
语速平缓,话语平铺,陆樱将昨日程曦姐妹二人出门后发生的一切,细细说了一遍。
陆澄和薛氏听的仔细,薛氏更是犹豫了一下,才轻声问道:“你是说,陆晴带着陆芸去潇然轩转了一圈,什么都没做就走了?”
陆樱点头,见薛氏看了陆澄一眼,瞬间明白了些什么。
勾结外人陷害陆樱,陆晴想来是不敢的,但是通风报信让对方迅速制定方案好让陆樱中计,陆晴还是能做到的。
只不过,不知道和陆晴联系的人是谁,又都吩咐了她些什么。
陆澄也想到了,脸色很是不好,终还是没继续这个话题,转而问陆樱,“昨夜在平王别苑,没发生什么事吧?”
眼角余光处看到薛氏也抬了眉眼,陆樱摇头,隐去了平王为她瞧病那一段,“到了别苑,是一个叫桂嫂子的人带着丫鬟服侍的我,后来还请了大夫给我看病,今儿一早,平王送我进城,在红岭西巷换了马车。”
也没问为什么整件事里会有平王的影子,陆澄和声嘱咐陆樱不要多想,说他会去查这背后的千丝万缕。
从春辉堂出来,眼看时辰还早,陆樱去了陶然居。
云姨娘果然没有起疑,带着一脸柔美的笑容吩咐丫鬟布膳,温柔的给陆樱盛粥夹菜,等到吃用完将陆樱送到了二门处。
看见陆樱,陆晴眼底闪过了一抹狐疑,不过一如既往的笑着,姐妹四人一起到了墨园。
傍晚时分再回来,陆澄那边便有了结果。
“城门那边的人,是睿敏长公主府里的长史关照过后去盘查的,打着例行检查的幌子,实则是要搜查从大王庄逃出来的所谓‘逃奴’。”
沉声说着,陆澄看了一眼淡定如菊的陆樱,继续说道:“上京城里的流言纷纷扰扰,睿敏长公主虽置身其中,却知道无法出面干涉,本打算进宫哭诉,请陛下出面镇压肃清的,没想到,公主府内院起火。”
外忧内患两面夹击,饶是睿敏长公主自负气度过人,也还是忍不住了。
找不到幕后指使,她便将满腔的怒气都压在了一直与昌平郡主不对盘的陆樱身上,这就叫柿子拣软的捏。
“我虽是软弱的,可爹爹却不是好惹的,睿敏长公主就不怕吗?”
纸里包不住火,睿敏长公主弄死了她,陆澄迟早会查到她头上去,睿敏长公主就真的不顾忌吗?
陆樱不信。
陆澄冷笑一声,“昨日掳了你的人,是上京城赌坊里的混混,出了名的穷凶极恶,看见你围在人群里看热闹,所以起了邪心绑了你。等到你出了事,侯府门房那儿自然会收到一封勒索信,信里会索要巨额赎金,不管我们出不出,我们收到信的那个时辰,你肯定是已经断了气的。”
“等我们找到你,上京城里已经谣言四起,是陵山候府不顾庶女死活也好,还是那些歹徒为非作歹太过猖狂也罢,总归,哪怕我们认定了是她做的,也拿不到人证物证,所以,依旧无法奈何她。”
睿敏长公主打了这样的主意,陆澄却觉得可笑至极,“堂堂一国长公主,竟然丧心病狂到这种地步,真是让人可怜可悲。”
所有的恐惧都留在了大王庄那个农家小院的西厢房里,此刻再听到睿敏长公主这个荒唐的计划,陆樱的心里,却一点儿波澜都翻不起来。
等着吧,终有那么一日的。
等到了那日,老账新账,咱们一起算。
我所经历过的,抑或者未曾遭受过的,我必定如数奉还,至于那一日是什么时候,我不急,时间久一点也没关系,大不了,我多收点利息好了。
腰背挺直的坐在扶手椅中,陆樱看着窗外与昨天一般无二的天色,心中暗下誓言。
第216章 大恩()
得知陆樱再一次好运的逃离,睿敏长公主是如何的气急败坏,昌平郡主又是如何的震惊诧异,这一切,陆樱都不会知道。
日子似乎又恢复到了往日的波澜不惊,朝出暮归,陆樱的生活,今日与昨日相比并无什么不同,唯有她自己知道,她的心里有多迫切。
她想要变强,想要不为鱼肉,不任人宰割。
上京城里的纷扰依旧铺天盖地的朝睿敏长公主府袭去,而睿敏长公主府的人则岿然不动,仿若清者自清根本不怕流言侵蚀。
而宫里的人,虽听说了这来势汹涌的流言,却并未采取任何行动,所有人的态度都平静且沉默,就好像,那真的只是崔员外家的崔小姐和刺猬精的故事,并未影射任何人。
局中人不着急,局外人就更不着急了。
一时间,上京城里的热闹并未因为端午节已经过去就渐渐停歇,反而有愈演愈烈的架势。
凤无双乐见其成。
“烧吧,这把火烧的越旺越好,正好叫咱们瞧瞧,那位尊贵的长公主内心是不是如她自己想象的那般强大。”
香草阁里,凤无双捧着杯琥珀色的酒喝着,满脸的幸灾乐祸。
陆樱狐疑的望着他,“若说是因为我,使得你这般仇恨睿敏长公主,我怎么这么不信呢?说吧,你跟她有什么新仇旧怨?”
凤无双当即摆出了一副受了天大委屈的模样,“你个没良心的,若不是为了你,我在暗香浮动成天吃香的喝辣的,做什么不好?现如今,为了置她于水火之中,你知道我成日有多奔波吗?”
想说自己脚底都磨了一层泡,可这话说出来连自己都不大信,凤无双撇了撇嘴道:“爷我嘴皮子都磨薄了,偏生你还不领情。”
见他这样,陆樱便知,哪怕他不是百分百的全为了自己,大半还是有的,当即笑道:“领情领情,你的好,我都记着呢。要不然,就你成日这么吃香的喝辣的,我都早把你撵了。”
这意思是,他太能花钱了?
凤无双怎么想怎么都觉得陆樱是这么个意思,摇晃着杯里的酒,抛了个潋滟的媚眼过去,“我花了的,准保十倍百倍的给你赚回来,所以,即便我奢侈了些,你要相信,我值得。”
相处这么久,现如今的陆樱对凤无双或妩媚或潋滟的媚眼已经很有抵抗力了,遂反应平平的点头,“所以啊,我这不是没撵你走吗?你不是还好端端的当着暗香浮动的二东家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