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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祠胡同,又是西祠胡同。
她在西祠胡同买的虎皮鹦鹉,让她出了丑,继而毫无音讯的死了。
之后买了凤头鹦鹉,却让她出了更大的丑,还倒戈相向帮了陆樱,让陆樱在人前大大的出了一回风头。
而正月里,来府报信的人,也是在西祠胡同发现了她,继而才顺利的将她绑回公主府的。
西祠胡同里,到底有什么古怪?
“郡主可是与那位小姐有纠葛?”
欧阳文自始至终一直静静看着,这会儿看到昌平郡主的眼中窜起了两股愤怒不解的火苗,顿时也知道这其中恐有蹊跷。
“与你”
一句“与你何干”几乎脱口而出,昌平郡主不由想起了刚才欧阳文说过的话。
脸上带了三分笑意,昌平郡主回头问欧阳文,“你说,我们夫妻一体,我做不了不愿意做的事,你愿意帮我做?”
“这是自然。”
心中念了句“有戏”,只觉得有种峰回路转的狂喜,欧阳文的面上却一派淡定。
昌平郡主抬起胳膊指着前面陆樱远去的方向,话语中透着无尽的狠厉和阴冷,“她。我要她的命,但不是现在。我要她身败名裂后,匍匐在我脚下跟我求饶,我要亲眼看着她死。”
看向前方那早已看不清人影的少女背影,欧阳文眯着眼睛,确定昌平郡主是认真的,缓缓点了点头。
第252章 中秋()
“六小姐,程夫人送来了月饼,这是两位程小姐单独送给您的。她们说,您送去的礼物,她们喜欢极了,就不谢您了,显得生疏。”
沉香送来了一个月饼礼盒,并将将军府来人的话带了过来。
待到竹清上前收了礼,沉香又变戏法一般拿出了一个包袱,捧到了陆樱面前,“六小姐,这是奴婢给您做的一双鞋,还有一个平安符,是奴婢爹娘在千佛寺念了九百九十九遍经文后求来的,送给六小姐,保您一世富贵安康。”
行宫的事,便连御医都说惊险万分,若不是处置得当,沉香那条小命就交代了,事后越想越怕,现如今,春辉堂的大小丫鬟对陆晴姐妹俩和陆樱,评价都是两极分化。
陆芸小小年纪就敢下这样的毒手,可见真是蛇蝎心肠的。
而陆樱,本可置之不理,却将沉香的生死放在心上,并没将她当成一个下人,这样的主子,又怎能不让下人信服?
是故回来这些日子,陆樱再去春辉堂,无论遇见谁,都是毕恭毕敬中带着一丝亲近,与从前的敬而远之截然相反。
人心换人心,陆樱对此深信不疑,所以,她收下沉香的礼物,转手取了一根金簪给了她,“你送我节礼,我自然也要回礼,呶,这是送给你的。”
不顾沉香的推辞,将簪子放在了她掌心里,陆樱正色说道:“也是因为你人好,所以我才愿意那样做。但凡是个黑心背主的,那会儿,我肯定是袖手旁观的。所以,人在做,天在看,这都是你该得的。”
将沉香的谢礼说成了年礼,给的回礼价值也远超过她的东西,眼角余光处注意到屋子里众丫鬟都是一副感同身受的感激模样,陆樱心中稍安。
一边笑着回头吩咐竹清,“要过中秋了,你和竹音排个章程出来,到了那日,分上下午轮值吧,都轮换着回家去和亲人团聚片刻。”
一时间,潇然轩里一片喧闹喜乐,仿若中秋节已提前到了。
到了正日子,墨园休假一日。
早起练了一个时辰的大字,算着时辰差不多了,陆樱去了陶然居。
云姨娘已经准备好了早膳,娘儿俩说着话吃用完,一起去了春辉堂。
陆澄也在,只不过,在秦姨娘和翠姨娘到之后,便去远山斋处理公务了。
华姨娘依旧被禁足在静心堂,而陆晴,自那日从长公主府参加完喜宴后回来便闭门不出了,之前还老在院子里跟守门的婆子痴缠,想要去寿安堂给陆老夫人请安,抑或是给陆澄见个礼。
虽次次被回绝,可陆晴却总能变着法儿的折腾出新高度新花样来。
可初八傍晚再回来,陆晴便将自己关在屋子里没出来过,便连一日三餐都是丫鬟取了端进屋里去的。
薛氏虽有心知道她和太子妃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可陆晴不说,她也懒得去问,只要不会辱及陵山候府的名声就好。
所以,现在这个情形,薛氏乐而为之。
陆樱偎在云姨娘身边,而秦姨娘和杜姨娘身旁,陆琦和陆彦骏相伴左右,陆彦骏还不时的冲陆樱眨眨眼睛。
只有自己,是孤零零的一个人。
陆芸咬咬唇,心里有些酸涩。
薛氏只当不知,闲聊了几句,眼看着时辰差不多了,带着众人朝寿安堂而去。
宫里赐了月饼,交好的人家也都送了,陵山候府自己的大厨房里,也烤制了月饼,再加上外头铺子里买来的各式蜜饯干果,寿安堂的几张桌子上摆的满满当当的。
大人们一处说着话,孩子们便围坐在桌旁吃着点心评头论足,屋子里的气氛如往日一般和美。
没有人提起华姨娘,更没人谈论即将做太子侧妃的陆晴,眼前的一切,陌生的让陆芸想要流泪。
直到午膳用罢喝了茶,陆芸忽然听到了陆晴的名字。
说话的,是陆澄。
“八月二十八选秀,这几日,上京城里的几处驿馆都已经住满了。晴儿那边,该怎么安排,你便都安排下去吧。跟她进宫的丫鬟,你重新斟酌人选吧,此前跟在身边伺候的那两个,都打发到旁处去吧”
话是对薛氏说的,这也是陆澄头一次隐晦的表示对陆晴的不满。
打发了她身边贴身伺候的人,可见,是觉得她们没有尽到提点的作用,才让陆晴做出这样的事。
虽发落的是身边的人,可何尝不是在警示陆晴?
陆芸听懂了,有些瑟缩的低下了头。
薛氏点头,“是,我会安排好的。”
目光有意无意的从陆芸身上扫过,薛氏顿了顿道:“前几年是我惫怠了,府里各处多有疏漏,如今是该抓起来了。”
说着,薛氏看向陆澄,“我的意思,是先从几位小姐的院子开始,那些偷奸耍滑的下人,该发卖的发卖了,该打发的打发了,另外换可用的。毕竟,小姐们都大了,若身边的人不老实,败坏的可是小姐的名声。侯爷以为呢?”
“你看着办就好,内宅的事,你做主,我从来都是信你的。”
一锤定音,算是给这件事盖棺定论了。
陆芸心里呼了句“糟了”,知晓这次馨兰水榭和冷香阁要成为薛氏清理的重中之重了。
消息送不到静心堂华姨娘那儿去,长姐这几日又一副心如死灰的颓败模样,陆芸一边心急着要怎么保全华姨娘的那些暗手,一边却又不知该如何去做,顿时忧心如焚。
反观陆琦和陆樱,俱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陆芸更加忧愁了。
从寿安堂出来,看着头顶湛蓝如洗的天空和明晃晃的太阳,陆芸却觉得心里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
而陆樱,是哼着小曲儿回到潇然轩的。
去岁的今天,她还在斗智斗勇的想着怎么扭转现状,让自己过的好一点儿,别老是被陆晴陆琦和陆芸欺到头上来。
可今年此时,陆琦转了性子,陆晴被禁了足,陆芸也因为心虚而不得不忍气吞声,唯有她,气定神闲过的悠闲自在。
否极泰来,风水轮流转,古人诚不我欺。
第253章 月饼()
“这是谁送来的?”
进了屋,正瞧见桌上放着一个方寸约许的竹木盒子,盒子上还扎着墨绿色的丝带。
隐隐散发出的竹叶清香,更是让这份礼物显得格外高大上。
陆樱问了一句,屋子里,竹清、竹音和白果三人却面面相觑,没人答的上来。
伸出去的手瞬间缩了回来,陆樱觉得身边冷风阵阵。
她早就吩咐过,除了竹清四人,其他人不得吩咐是不许进屋的,便是外头有人送来的东西,也只能经由竹清四人的手呈到她面前来,否则,一经发现立刻发卖出去。
发卖了两个不规矩的,打那以后,潇然轩里井井有条,再也不会有人以为陆樱这位六小姐还跟以前一样好脾气好拿捏了。
可眼下,就又有人不长眼的冲出来了?
“去查,看是谁收了这礼又进了屋子的。”
陆樱沉了脸,目光狐疑的打量着那竹木锦盒,好像里面装了定时炸弹一般。
须臾的功夫,竹清和竹音就回来了,接连摇头,“院子里统共六个小丫鬟,四个轮休回家去了还没回来,另外两个,方才跟着白果翻花绳呢,就在屋里没出来过。”
竹清和竹音在屋里,不过两人忙进忙出的,倘若有外头的人存了歹意偷摸的溜进来,想来两人没注意到也是有的。
“白果”
跟着陆樱去了寿安堂的白芍沉思片刻,面上有些不满的唤了一声白果。
她们二人不同于竹清和竹音,是习过武的,哪怕是在翻花绳,外头的动静也不可能全无反应啊。
白果摇了摇头,“真没听见什么声音。”
青天白日的,还见了鬼不成?
自己把自己吓了一跳,陆樱忽然想起了什么,转身出屋下了台阶,仰头望去,果然,一个小黑点在头顶盘旋,碍着院子里有人不肯落下来。
肯定是疾风。
小黑机灵的什么似的,看着是只鹰,有时候狡猾的狐狸似的。
倘若是它,肯定会寻了没人的地方先落在相邻的屋顶上,然后一点点靠近,继而落在潇然轩的屋檐上。
反正它通身黑漆马虎的,不动的话,也没人注意到它。
倒是疾风,顾忌颇多,想来刚才溜进屋里来放下这盒子已经耗尽了它所有的勇气了。
一想到疾风笨拙的挪动着,又要将盒子成功投递,又要注意别被人发现,那做贼一般提心吊胆的模样,可怜兮兮中,透着一股说不出的好笑。
冲头顶摆了摆手,天空中响起一声长啸,疾风挥着翅膀飞走了。
陆樱这才回身进屋。
桌上那个竹木盒子从何而来,不言而喻。
抱着盒子进了内屋,陆樱坐在了窗前的美人榻上,竹清四人识趣的没有跟进去。
盒子打开,是四块淡绿色的月饼,馨香扑鼻。
小儿拳头般大小的四块月饼,上面刻着梅兰竹菊,栩栩如生。
除此之外再无其他,盒子里连个纸条都没有,似乎笃定陆樱知道是他送来的一般。
连送礼的风格也跟他本人一样,冷冰冰的。
捻起块刻了竹子图案的月饼咬了一口,清凉的月饼皮,香甜的酥心,有点类似于二十一世纪的冰皮月饼。
味道很清淡,不似市面上的月饼那么甜腻,一口下去,口齿生香。
陆樱似乎已经知道这月饼是出自哪儿的了。
除了口口香,别无他地。
三两下就吃完了两块月饼,看着剩余的两块,陆樱竟有些舍不得吃了,不由腹诽口口香太讲究:月饼做这么小,还能不能让人愉快的赏月吃饼过中秋了?
收了盒子,正听见院子里,有小丫鬟跟竹清说话,说薛氏传话,晚上一家人在凌波亭赏月。
阖家团聚的夜晚。
陆樱笑着,忽的想起了凤无双。
凤无双从哪儿来,故乡何处,他没主动说过,陆樱便也没问过,可这样的日子,留他一个人在暗香浮动,似是有些不近人情啊。
怜悯之心顿起,陆樱叹了口气,回头问白芍,“可送了月饼去凤无双那里?”
白芍点头,又有些可惜的摇了摇头,“不过没见到凤掌柜。腊梅说,凤掌柜这些日子都不怎么在铺子里。”
“没问他都去干嘛了?”
“没有,腊梅也觉得有些反常,但是凤掌柜这段时间脸色不大好,她们都不太敢问。”
有些无奈的叹了口气,陆樱唤了竹清进来帮她更衣,一边让白芍去春辉堂跟薛氏打声招呼,说她有事要出趟门,一个时辰的功夫就回来。
马车在临近的巷子里停下,陆樱步行到暗香浮动门前,再抬头看那匾额,竟觉得有些陌生。
距离初六那日两人不欢而散,十日的功夫而已,竟然会生出这样的感觉,实在有些莫名其妙。
进了香草阁,凤无双竟在,端着个琉璃杯,晃着里面琥珀色的水酒品着,一股生人勿近的冰冷气息。
恍惚间,竟与平王有些相像。
摇了摇头将这个有些匪夷所思的念头甩出去,陆樱斜着眼瞪他,“你这些日子抽什么疯?谁惹你了?”
似是已经喝了一会儿了,凤无双的眼神有些迷离,直到陆樱都进了雅间说了话,他才回过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