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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陆樱,陆晴是肯定不会开这个口的。
她只会把自己光鲜亮丽的那一面亮给陆樱看,暗里的伤心难过,藏都藏不及,又怎么会让陆樱瞧见,好有了笑话她的把柄?
至于为何会叫她和陆芸进宫,恐怕就两个目的。
一是看看陆芸过的好不好,趁机打听打听华姨娘和陆彦聪的境况,看看有没有因为她进宫而有所变化。
当然,也不乏有给薛氏提个醒儿的意思,告诉她别忘了现如今的她今非昔比,是东宫的太子侧妃,让薛氏不要妄想趁机欺辱华姨娘和陆芸。
二来,便是告诉太子妃,你再瞧不上我,我也是陵山候府的小姐,我娘家势大,所以,再想算计我之前,先掂量掂量。
当然,这两点都是陆樱观察了这半天后自行脑补出来的,至于陆晴究竟是因为什么原因才这么做的,那就要问她自己了。
姐妹二人小声嘀咕着,说的都是家长里短的事,陆晴甚至红着眼圈说思念陆老夫人,若有机会定求太子殿下允她出宫回府一趟,亲自探望祖母在膝下尽孝。
那一番作态,让陆樱把刚刚喝进嘴里的茶,险些呕出来。
似是察觉到自己演的有些过了,陆晴看了一眼表情不自然的陆樱,敛了悲戚问她,“殿后的桂花开的正好,六妹妹要不要去赏一赏?”
求之不得。
陆樱适时起身,跟着陆晴指派的宫婢出了门朝后去了。
陆晴优雅起身,带着陆芸进了内殿。
虽担心会不会在花园里遇到太子,可想到这会儿正是早朝时分,陆樱便放下了一颗心。
谁知道,刚踏进花园,就遇到了太子妃萧素素。
此前因为昌平郡主的事,太子妃在陆樱这里碰了一个软钉子,之后又被太子夹枪带棒的奚落了一顿,太子妃满心的气一直憋着呢,这会儿碰见陆樱,真真儿是份外眼红。
陆樱请了安,太子妃好半晌才叫起,笑着问她,“陆六小姐别来无恙啊?”
“托太子妃的福,臣女一切安好。”
中规中矩的官方回答总是不会错的,陆樱恭敬的作答。
找不到发作的借口,太子妃有些气闷,却在电光火石间想起了陆晴。
常说父债子还,既如此,妹妹结下的仇,便由陆晴这个当姐姐的来还好了。
心情突然间大好,太子妃耀武扬威的带着宫婢走了,留下陆樱一人愣在了原地。
画风转变太快,她有些跟不上节奏啊。
转了一圈回到配殿,陆晴和陆芸的悄悄话也告一段落了,只看陆芸眉眼舒展,陆晴成竹在胸,陆樱便知,今日叫她们进宫的目的,陆晴已经达到了。
而去正殿的钟嬷嬷也回来了,说出口的话跟她那******不变的脸一样,一板一眼的,“太子妃说,侧妃难得与姐妹团聚,她就不耽搁侧妃闲话家常了。等送走了两位陆小姐,再过去给她请安也是一样的。”
目的没达到,陆晴隐隐有些失落,不过想到一会儿请安的时候自己把话题带到侯府上也是一样的,便又不那么郁闷了。
直说备下了给侯府众人的礼,让人带着陆芸去叮嘱一番,陆晴打发走了陆芸。
这是要跟陆樱耳提面命的交代什么了。
果然,陆芸前脚一出门,陆晴后脚就变了脸,“六妹妹,行宫之后,听闻你与平王殿下颇多盘旋,可有此事?”
盘旋?
她和平王即便有联系,也都是通过小黑和疾风,她就不信,真有人注意到了两只鸟。
陆樱果断摇头,“侧妃从哪儿听来的?不如叫那人出来当面对质?”
陆晴一怔。
她自然是从太子那儿听来的,既然太子这么说了,可见是真的,那么,就是陆樱死猪不怕开水烫的不承认咯。
哼,难道以为自己攀上了平王,就能和她一较高下了?
心里不屑的想着,陆晴尽数表现在了脸上,“六妹妹,无论你存了什么样的心思,我劝你,最好还是悬崖勒马及时收住。”
“打从我嫁进东宫的那天起,陵山候府便被打上了太子拥护者的标识,你若是再与平王有什么关系,太子殿下会怎么看父亲,怎么看侯府?陛下又会如何作想,你可曾想过?”
“莫要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将侯府的安危置之不理,否则,但凡出一丁点儿事,都不是你担得起的。”
一番话说的义正言辞,陆樱真想为她拊掌喝彩。
第274章 不惧()
“侧妃觉得,父亲会这么想吗?”
安安静静的听着陆晴说完这一番话,陆樱只问了她这么一句,就看见陆晴的脸色刷的变了。
先是带着怒意的红,再是失望泄气的白,一张脸红红白白的,精彩极了。
陆樱无视她变幻莫测的脸色,继续说道:“父亲当着祖母和母亲的面说,侯府的女儿,绝不与人做小。四姐这次又是高嫁,还是嫁到皇家的,所以这娘家有等于是没有了。”
眼见陆晴脸上的血色褪尽,惨白的有些吓人,陆樱转回头,目视前方,说完了自己要说的话。
“四姐出嫁后,母亲将家里的下人又敲打了一遍,父亲也叮嘱二叔二婶,让他们管好自己屋里的人,说陵山侯府永远只效忠陛下,所以,任何人不得恃宠而骄,做出有损侯府颜面的事,否则,一旦发现,无论是谁,立刻逐出侯府。”
“所以,四姐”
进殿后头一次姐妹相称,陆樱目光坦然,“可莫要因为自己的一点儿小心思,就将侯府的安危置于不顾啊。”
可恶
陆晴恨得攥住了手里的茶碗,陆樱竟将她方才说过的话,纹丝未动的还给了她。
她是姐姐,是太子侧妃,论尊卑论年幼,都该是她听自己的教诲才是,什么时候轮得到她来教训自己了?
陆晴气的七窍生烟,远山黛下勾勒的娇而媚的眼睛,此刻却仿若喷火一般恨恨的瞪着陆樱。
心中坦然,所以陆樱全无惧意,就那么直视着她,眼中还有淡淡的笑意,似是看穿了陆晴的算计。
没错,陆晴就是想让陆樱以为,她嫁进东宫了,陵山候府不得不成为太子的助力,所以,陆樱痴心也好,妄想也罢,都别想着再高过她。
即便这些时日受了许多的委屈,陆晴依旧觉得值得。
在陆晴看来,现在的她是其余一众姐妹们只能仰望的,而未来的她,则是她们高不可攀的,所以,这点儿委屈,又算的了什么呢?
不是有句古话吗?
吃得苦中苦,方为人上人。
只要一想到将来自己在后/宫一人之下万人之上,嫡出的陆瑶也好,这一年来一跃而起将她踩在脚下的陆樱也罢,都将跪倒在地冲她行礼,陆晴心里就说不出的畅快。
而此刻陆樱的话,却让她有短暂的绝望。
元显帝春秋正盛,只要他还在帝位一日,太子就依旧只是太子,她也只是个侧妃,那个美好的贵妃梦,看起来始终像是个美丽梦幻的泡沫,可望不可及。
“陆樱”
气急败坏的打断了陆樱的话,陆晴甚至有些庆幸方才将那钟嬷嬷打发去和陆芸看礼物了,否则,这一番话让陆太后或是裴皇后听去,她未来的路将更加难走。
拜陆樱所赐,陆太后对陵山候府的女孩儿们都没什么好感,这些日子,她小心翼翼的曲意逢迎,好不容易才让陆太后有了点好脸色,若是让她知道自己成了父亲的弃卒,在她眼里,自己恐怕比陆樱还招人讨厌吧?
再说裴皇后,当日同意太子纳她进东宫,便是考虑到了陵山候府的势力。
倘若知晓父亲这一番话,怕是要觉得自己晦气十足吧?
越想越气,陆晴怒目瞪向陆樱,话语格外不留情面,“陆樱,别将你龌龊的心思安在我身上。父亲一向疼我,岂会如此说话?一定是你颠倒黑白,他日见了父亲,我自会查证,不容你在这里搬弄是非。”
其实,陆晴比任何人都清楚陆澄的态度,可是,她生怕陆樱是诈她的,更怕这些话传到别人的耳朵里去。
点到为止,陆樱也无意因此事与陆晴一争高下,笑了笑,再不多言。
看到陆樱这幅恬淡如水的模样,陆晴心里后悔不已。
她本想在陆樱面前显摆显摆,在她临走之前在威胁一二,让她以后好好待陆芸的。
谁知道,如今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不止给自己添了堵,那番托付的话,也没了说出口的气势。
让她去求陆樱?
滑天下之大稽。
咬咬唇,眼见陆芸欢天喜地的掀了帘子进来了,陆晴深吸了一口气,摆出了一副雍容华贵的笑容,“宫里有宫里的规矩,我就不留你们用午膳了,回去后替我给祖母、父亲母亲磕个头,多替我尽尽孝心。”
场面话说完,陆晴为表姐妹和睦,亲热的将陆樱和陆芸送出了东宫。
直看着一行人的身影模糊的看不清了,陆晴才转身往回走。
刚进了正殿,还没跪下给太子妃请安,面前一声脆响,一个茶碗就那么碎在了她的裙裾下。
不可置信的抬头去看,便见太子妃杏眼睁得浑圆,“哎呀,本宫失手了,本打算递给她们添盏茶的”
陆晴的眼角狠狠的抽搐起来,又是气又是笑,还带着点儿窃喜。
气的,是太子妃竟然当着这么多下人的面给她没脸,虽说,找了个借口。
笑的,却是她找的借口这样蠢,也怪不得自她进了东宫,太子除了在她那儿歇过两晚上,其他日子都是歇息在书房呢。
窃喜的,便是这样蠢笨的太子妃,会是一个很好对付的对手,想必将来不会让她太辛苦。
只不过一个念头的功夫,陆晴已想了这许多。
再一想到,事情闹大了,太子未必不会知道,陆晴一狠心,微提裙裾,跪在了碎瓷片上。
怕?有什么好怕的?
父亲再不喜欢她,她也是陵山候府的小姐,父亲那番话是告诫她不可仗势欺人,可旁人却是不知道的。
现如今她已经进了宫,就是仗势欺了人,难道父亲能将她宗室除名,不认她是陵山候府的女儿不成?
只要父亲不狠下心来,那么,她就可以堂而皇之的行使自己的权力。
那些敢挡在她面前拦她路的人,都该去死。
膝盖下的痛意远比她想象的要强烈的多,陆晴的心里却有一丝兴奋的雀跃:让太子妃的暴虐来的更猛烈些吧,你越狠毒,太子就会越怜惜我,只要我在东宫站稳脚跟,有了身孕,再诞下孩子,总有那一日,我会让你匍匐在我脚下的。
看着一脸隐忍痛楚不敢哭诉的陆晴,太子妃心里的那口气,也顺了。
两个人,一个满心解气的欢喜着,一个满怀期待的兴奋着,殿内的气氛,有些诡异的和谐。
第275章 转变()
回到侯府已临近午时,陆樱更了衣准备用了午膳惬意的午睡一会儿,便有丫鬟来通传,说薛氏叫她过去。
问的,自然是进宫见到陆晴都说了什么。
陆晴那些话,一副她进了东宫就牛气冲天,能在侯府当家做主的模样,任谁听了都不会舒服,陆樱有心不告诉薛氏,又觉得兴许是自己小题大做了。
薛氏这样的诰命夫人,什么样的风雨没经历过,会把陆晴这点儿小聪明小算计放在心里?
如是想着,陆樱原原本本的将陆晴的话说了一遍。
薛氏脸上带着笑,夸起了陆樱,“你那些话,说的极妥当,如此,我也就放心了,免得有些人真以为草鸡飞上枝头就能变凤凰了,有时候,也可能变成一只乌鸦了。”
说着,薛氏回头看了一眼项嬷嬷。
项嬷嬷从内屋捧出了一个簇新的红木匣子,打开来,是一套一看就是刚刚打好的粉晶头面。
簪子上的桃花花瓣栩栩如生,耳坠上的花苞含苞待放,便连指头般大小的戒指上,也刻了细细碎碎的花枝。
“你生辰快到了,我在碎玉阁给你打了这套头面,你看看喜不喜欢,还有哪里不妥当的,我好送回去让他们改。”
轻声说着,薛氏的心里,发出了一声喟叹。
大半年的相处,陆樱是个什么样性情的人,她如今也算是看清楚了,也怨不得,陆瑶出嫁前那样叮咛嘱咐。
本想硬着心肠,按着侯爷的嘱托尽尽嫡母的本分就好了,可是,人心都是肉长的,时日久了,连她都不知道,面前这小丫头,是什么时候真真正正入了她的眼,又让她愿意费心了的。
而陆樱,在看到这套显然花了些心思的礼物时,有些呆住了。
人常说,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原来是真的。
刚穿越过来那段时日,想着要在嫡母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