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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世事无常。
他才刚当着众人的面说无心续娶,继而,便遇到了陆樱,那个特别的让他再也忘不掉的丫头。
丫头
是啊,她还是个十二岁的小丫头呢,而自己,比她大了九岁多将近十岁,她会不会觉得自己太老了?
心思不知道飘到了哪儿去,只知道自己一直盯着她的脸看着,直到她不好意思的红了脸,挣脱开他的手,又坐了下来。
心里欢喜的冒了泡,平王却不知道,自己所谓的“有话说”,到底是想和她说什么。
可是,一想到要分开,心里就满是不舍。
谁知道,下一回像这样一般坐在一起说话,会是什么时候呢。
“你还要说什么?”
怕什么来什么,陆樱的问话,让平王有些着急起来。
有生以来第一次,他像个毛头小伙子一般,有些局促起来,“我我”
结巴了半天,平王抬眼问陆樱,“你会不会嫌我长你太多?”
这是什么意思?
每个字她都听得懂,可是连成句子,她怎么就不明白他到底要表达什么了呢?
陆樱一头雾水,满眼迷茫不解。
平王有些窘迫的轻咳了一声,低声说道:“你十二,我已经二十一了。等到你及笄出嫁的时候,我已经快要二十五了。”
“等到你五十岁犹自乌发亮眼的时候,我已经白发苍苍老态龙钟了,你,会不会嫌弃我长你太多,不能陪你风花雪月?”
这一次,陆樱听明白了。
心里兀自欢喜着,陆樱点头,“是啊,你比我大那么多呢。我还像个小孩子一样什么都不懂,你就已经阅尽繁华了,到时候,你肯定会想,她怎么那么幼稚啊,什么都不懂,算了,以后不和她说这些事了,别帮不上忙反而添乱”
“胡说,我才不会”
陆樱的话还没说完,便被平王给打断了。
对上她笑的弯弯如月牙的明亮眼睛,平王明白了她的意思,顿时情不自禁的抓住了她的手,“我从来没觉得你幼稚无趣,反而,你大方,知进退,懂隐忍,你比其他所有的小姐都做得好。”
“既如此,那我们就不要互相嫌弃啦。汝之砒霜,我之蜜糖,幸福呢,如水饮水冷暖自知,做自己的事,走自己的路就好了,管旁人怎么看怎么想做什么呢?终究,你在乎的人,始终会觉得你是最好的。”
陆樱说着,冲平王绽开了了一个大大的笑脸。
马车外又传来了疾风的长啸,陆樱受惊一般的缩回了手,知道不能再耽搁下去了。
掌心一空,心里也像是少了什么,平王有些遗憾的点点头,“我送你。”
说着,平王掀开车帘跳下马车,冲陆樱伸出了手。
今晚说了太多,两人的关系似是一下子朝前迈进了一大步,虽知晓未来还有三年,不知道还有多少变数,可是,这一刻,陆樱却确定,他们的心里都有彼此。
而她,向来不是那种扭扭捏捏的女子。
大大方方的伸了手握住他的大手,陆樱脚下一动,轻飘飘的下了马车,落在了地上。
平王却没松手。
挣脱了一下没脱开,陆樱索性由他去了。
从马车到侯府后门,只不过三五步的功夫,几乎是刚抬脚就到了。
平王甚至有些后悔,该让车夫把马车停在巷子口的,这样,一路携手而来,还能多在一起待一会儿。
“好了,我回去了,有什么事,让疾风送信给我。”
笑着说完,陆樱抽/回手冲平王摆了摆手。
身后的门应声而开,站在门内的,是一脸惴惴的白芍。
檐角处,看到陆樱踏进门槛,疾风挥挥翅膀飞走了。
转身去看,平王依旧站在门外看着她,这一刻,陆樱忽然觉得又是庆幸,又是心疼。
心疼这样的他,却没有人好好的珍惜。
庆幸自己遇到了他。
倘若前头那位平王妃慧眼如炬,兴许,现如今的他们,真的如他口中所言,情投意合伉俪情深,又是上京城里另一对程四海和沈沁雪呢。
老天爷对她,何其优待?
摆了摆手示意他快回去吧,陆樱转身疾步走了,她知道,若是她也犹犹豫豫的,两人在后门这里不知道又要耽搁多久。
到时候被陆澄知道了,下次还许不许他来是一回事,恐怕她再也不能和陆澄愉快的谈话了。
心里虚都虚死了,她还有什么底气在父亲面前撒娇卖乖?
看着那个快步离去的倩影,平王深吸了口气,带着满面的笑容转了身。
看到恭敬立在车前的车夫,平王的面孔,下意识的又板了起来,好像,这才是正常的他一般。
车帘落下,车厢里还残留着她身上的淡淡香气,似是花香,又似是林间清泉激起的空气清香,总之,是她的味道。
眷恋的吸了几口,平王的脸上,又浮起了那丝轻松愉悦的笑容。
总是觉得时间过的太慢,可这一刻,他前所未有的希望时间过的快一点儿,再快一点儿。
等到她及笄,他就能娶她过门,他们,就可以长相厮守。
可是,在这之前,他首先要做的,是让她理所当然的成为平王妃,正大光明、堂堂正正的嫁进平王府。
自己要做的事情,还有很多。
马车平稳的朝平王府的方向而去,车厢里,平王的心思,如同滚动的车轮一般,想了许多。
第282章 心虚()
一连几日,陆樱都有些刻意的避着陆澄。
换做从前,便是没事,她也要寻个这样那样的借口在陆澄面前出现一回的,可有了后门幽会那一回事,陆樱现如今“动若脱兔”,只要一听到陆澄的声音或是动静,分分钟就能原地消失。
陆樱甚至有些懊恼,倘若真的是幽会也就罢了,哪怕陆澄心知肚明,但是她还能掩耳盗铃的装作他不知道。
可是,平王这样明晃晃的告诉她是陆澄允许了的,陆樱便有些打着伞做贼的感觉。
好在,临近年底,朝里的事情多而杂,陆澄又身居要职事情多的不得了,这些日子都是早出晚归的,否则,陆樱真不知道该怎么办好了。
而有了晒礼物那一遭,陆芸似是受刺激了,这些日子也不再如影随形的跟着陆樱了,倒让白芍对陆樱琢磨人心的本事愈发叹为观止。
不过说到琢磨人心,陆樱自问她还差的远得很。
最起码,她离平王就差着好大一截儿。
几次相处,陆樱觉得,那男人就像一潭墨色的湖水,而且还隔着浓重的雾,别说看,猜都猜不透他在想什么。
而他,猜起她心中所想时,一猜一个准儿。
甚至有时候,陆樱觉得他像是装了一副透视眼一般,否则,又怎么会那么多次都猜的那样准?
还好,是友非敌。
看账本学理事已经有些日子了,这几日,薛氏已经暗示,要开始教她管理下人了。
这可是门大学问。
账本是死的,事务也是死的,唯有这人心,是无时无刻不在变化的。
有些人,你今天看着他是忠心耿耿可以为你所用的,兴许明天他就倒戈成为对手铺子里的管事了,甚至还知晓你的下一步运营计划,分分钟出卖你为他发财铺路。
所以,怎样拿捏人心让他为你所用,还死心塌地的认你为主不会背主,就是很值得一学的了。
若说从前陆樱只是秉着技多不压身的心思,那现如今,她就是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了。
毕竟,她现在已经有了另一层不可对人言的身份。
未来的平王妃。
倘若嫁给富足商户或是殷实的书香门第,她大可不必如此费心,因为用不用的着她掌家理事还是一回事呢。
可是当了平王妃,就不一样了,她不但要掌家理事,还不能出错。
因为一旦出错,意味着她不但要损失很多很多的银子,还会涣散很多很多的人心。
一想到此,陆樱就很有危机感。
不过好在,离及笄还有三年,她还有的是时间学。
春辉堂里,见陆樱一扫往日的认真,简直称得上是刻苦钻研了,薛氏心中有数,教的也愈发卖力。
虽说陆樱不是她生出来的女儿,可到底是她教养的,若是出了位王妃,将来她也面上有光。
至于说旁的心思,薛氏还真没有。
换成陆瑶,她还未必愿意让陆瑶嫁到皇子府里去呢,劳心劳力,勾心斗角,只要想想都觉得累死了。
还是现在这样好,小夫妻俩琴瑟和鸣,凡事有商有量的,日子过得蜜里调油的。
陆瑶已经八个月的身孕了,可周承然别说纳妾,连通房屋里都没去几次。
从前她还格外隐晦的叮咛陆瑶切莫做出拈酸吃醋的事来损了名声,现在可好了,不是她不大方,是姑爷疼惜她不愿意啊,连陆瑶的婆母周夫人,都指摘不出陆瑶一丁点儿不好来。
若是儿子能够回来,该多好啊
想到生活美满的女儿,心思不由的就想起了失踪几年的儿子,薛氏的一颗心,顿时坠入冰库。
回过头来,就见陆樱垂首立在身前,脸上没有一点儿焦躁不耐,薛氏笑了笑道:“今儿就到这儿,回去歇着吧。”
陆樱点头,踏出门的时候,薛氏又唤住了她,“明日项嬷嬷要去看你姐姐,你若是想去,也一并跟着去吧,去陪她说说话。”
自打陆瑶怀孕后,她手里那只信鸽被周承然放生了,薛氏对女儿的情形便也不是尽数知晓了,虽然每次打发人去瞧都说很好,可她到底不放心。
而她又不能频繁的过去走动,所以,也只能时不时的派人过去看看。
陆樱点头应下,第二日从墨园下课回来,连屋子都没顾上回,二门处从竹音手里接了礼盒,跟着项嬷嬷坐车去了平南将军府。
陆瑶的肚子已经很大了,陆樱到的时候,她正由丫鬟搀着在院里散步。
“项嬷嬷,您先屋里坐着喝口茶,我还有两圈儿就完事。六妹,你过来扶着我”
女王一般指挥着丫鬟招呼项嬷嬷,陆瑶不忘使唤陆樱。
姐妹二人挽着胳膊散着步,陆瑶打量着陆樱,一脸的狐疑,“你不会做什么错事了吧?”
“做什么错事?”
陆樱一脸的莫名其妙。
陆瑶的眼睛探照灯一般在陆樱脸上来回几圈,见全然看不出什么,才败下阵来,“我手头有个极好的人选,那天跟母亲提了提,可母亲竟然相看都没相看,就回绝了。看样子,家里对你的事儿,是有计较了。”
但凡是结了婚的女人,都有个爱给人做媒的嗜好,没成想,高贵到云端里去的陆瑶,竟也踏入了这一行列,陆樱深感无法接受。
而陆瑶话里的意思,陆樱却是听明白了的。
不知道她是已经知道了,却装作不知的来探自己的话呢,还是真的不知道,陆樱一时间没敢接她的话茬儿。
陆瑶更加狐疑了。
“大姐姐想知道,可以去问父亲母亲和祖母啊,问我,我哪儿知道?”
心里一个劲的发虚,陆樱却强自狡辩的说着,仿若她是真的不知情。
想到陆樱素来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不会撒谎骗人,陆瑶扭头继续朝前走,一边不死心的叹道:“不行,我得再和母亲说说,那样好的人,过了这村可就没这店儿了。”
抬头侧脸四十五度角仰望着明媚的天空,陆樱一脸忧伤:她才十二好吧,不急着嫁人好吧?
怎么这一个两个的,都想赶紧把她嫁出去,好像她是滞留未销的库存货,还是不好脱手的那种呢?
第283章 是非()
一本正经的跟薛氏说着陆瑶的情况,只对陆瑶执意要给她做媒的事瞒过未提,眼见薛氏是真的放心了,陆樱这才起身告退。
看看天色,差不多到用晚膳的时辰了,可是,一整日了还没去看过祖母,陆樱一转弯,去了寿安堂。
刚走到院门处,迎面遇上朝外走的陆澄,陆樱脚下一顿,硬着头皮上前行了礼。
再起身,头顶便传来了陆澄戏谑的话语声,“不躲着我了?”
头皮发麻,陆樱故作不懂的抬头,“爹爹在说什么?我为什么要躲着爹爹?”
无奈的笑着,知晓她脸皮薄这些日子才躲着自己,生怕自己提起那夜的事,陆澄也只作不知,一脸恍然大悟的道:“哦,原来你没躲着我啊?我说怎么好几日没见了,难不成,你这去女学的人,比我这上朝理事的人还忙?”
受了打趣,却见他没有提起那日囧事的意思,陆樱这才彻彻底底的放下心来,歌功颂德猛拍了一阵马屁,直哄得陆澄笑容满面。
陆澄外头还有事,回来更了衣,又陪陆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