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摇着头扭着身子,吴婆子想说“六小姐饶命”,可是箍住她的两个婆子都不为所动,其中一个见她不老实,甚至在她腰上狠狠的掐了一把。
疼得眼泪水都冒出来了,吴婆子满脸祈求的看向陆樱,正听到她问引路的管事,“狼王几天没吃肉了?”
转了转眼珠,那管事瞟了一眼吴婆子,回头答道:“回六小姐的话,前日喂了半头猪,不过,狼王似是没吃饱。”
前日半头猪没吃饱
吴婆子腿一软,眼一黑,当即晕了过去。
第297章 发落()
“侯爷去了静心堂?可知晓发生了什么事?”
傍晚时分,外头屋里沉香带着小丫鬟布膳,内屋里,薛氏听项嬷嬷说完,面上止不住的讶异。
项嬷嬷犹豫片刻,一五一十的说道:“夫人前些日子派去陶然居小厨房的那个吴婆子,被华姨娘买通了。做了什么不得而知,不过被六小姐发现了,抓去五禽舍吓唬了一通就全说了。然后,侯爷就去了静心堂。”
陶然居的小厨房是她说让设的,吴婆子也是她选了送去的,这才几日的功夫,就被华姨娘买通了。
薛氏又是气又是恨,猛地站起了身,“去静心堂。”
一路急匆匆的朝静心堂而去,薛氏渐渐的冷静下来了。
侯爷知道了此事,却没跟她说,可见已经查清楚这件事和她没关系,而她一开始就是好心,是为了他能在陶然居吃到热乎的吃食。
所以,侯爷略过她惩处华姨娘,也有给她出气的意思在里面。
可侯府上上下下几百口人,她这个当家主母这般被一个禁了足的姨娘算计,是可忍孰不可忍。
一行人到静心堂,正看见陆澄迈过门槛朝外走,可见是已经见过并罚了华姨娘的。
“侯爷”
薛氏见了礼,竟不知该如何开口。
她知道,云姨娘原本就在侯爷心里有份量,如今怀了身孕,恐怕更加不可同日而语了。
怎么说,都是错。
说不定一个不小心,侯爷还会觉得她早就察觉到了云姨娘的异常,所以才派了有问题的吴婆子去陶然居,妄图在云姨娘发现自己怀有身孕之前,将那个还没成型的胎儿打掉。
满心忐忑,薛氏好半天没开口说话。
陆澄却压根没想那么多,结发二十多年,薛氏是什么样的人,他岂会不知道?
若薛氏心肠歹毒,莫说云姨娘肚子里这个还不成型的孩子,便是陆彦聪和陆彦骏都不可能好端端的长到这么大。
“我已经罚过她了,夫人莫要多想。”
陆澄态度温和的说道。
“是。”
薛氏简单的应下,送走了陆澄后,冷着脸进了静心堂。
角落的厢房里,一身素衣簪钗全无的华姨娘瘫在佛龛前暗自垂泪,听见脚步声,满含希冀的回了头,却在看清是薛氏的瞬间,擦干脸上的泪跪的笔直。
即便到了如此落魄的境地,她心里依旧有一股气撑着,不想让薛氏看见她委屈狼狈的模样。
“守卫的婆子,每人杖责三十,罚俸三月,撵出府去。贴身服侍的丫鬟,叫了人牙子来发卖到远处去,重新挑选得力的来服侍。”
厉声说着,薛氏看都不看一眼华姨娘,目光只从那些瑟缩的下人面上扫过,“再有消息从静心堂传递出去,或是外头的消息传到这儿来,一律杖毙。”
说罢,薛氏头也不回的转身走了。
华姨娘被禁足在静心堂这些日子,她以为华姨娘安插在侯府各处的钉子她都清理的差不多了,如今看来,是自己低估了她。
不过,这往后,她便安心的在此静心思过好了。
这一回,薛氏是真的下了狠手。
陆樱知晓的时候,终于长舒了口气。
这个侯府里,她不担心薛氏,也不担心秦姨娘和翠姨娘,唯一担心的,就是华姨娘母女几人。
现如今,华姨娘被禁足,身边又有厉害的婆子看管着,陆晴身在东宫自顾不暇,陆芸又是个没什么心眼的,以后府里的糟心事会少一点吧?
不过,华姨娘到底掌过侯府三年的家,本就是个有手段的人,多防着些总是没坏处的。
陆樱回头叮嘱白果,“都说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华姨娘只要还有一口气,就不会坐以待毙,为了陆彦聪,为了她自己,她一定会伺机而动的。所以静心堂那边,以后你们也注意着些。”
白果点头,转了转眼珠答道:“夫人让项嬷嬷请回来了两位从慎行司退下来的老嬷嬷看管华姨娘。”
“你见到人了?”
陆樱有些意外,没想到这么一桩小事,却让薛氏下了这样的狠心。
白芍点头,“又聋又哑,看着死气沉沉的,吓人的很。”
这下,陆樱是彻底放心了。
慎行司里的嬷嬷,心肠都是狠的,见多了折磨人吓唬人的手段,从来不会被外人所恐吓干扰。
那两位又是聋了哑了的,既然能被薛氏找来,想来是家里没什么亲人的,只要薛氏应诺为她们养老,她们肯定会将华姨娘给看的死死的。
华姨娘再想翻出什么浪来,怕是难了。
“去陶然居看看。”
得知陆澄走了,陆樱起身又去了陶然居。
屋子里已经摆了好些补品和礼物,有陆老夫人送来的,也有陆澄赏的,还有各个屋里道喜时带过来的。
红豆带着个小丫鬟整理东西,内屋里,红叶跟云姨娘说着什么,见陆樱来了,声音微微扬了几分,“夫人请来了一位擅调理的嬷嬷,让她专门负责姨娘每日的膳食。老夫人也拨过来了一个婆子一个针线上的媳妇子,说一个管束院子里的人,另一个和姨娘给小主子做些以后要穿的衣服。”
说话的功夫,红叶进来请示,说那三个人到了,问云姨娘和陆樱要不要见一见。
点了点头,二人出了内屋。
负责膳食的嬷嬷姓冯,是侯府的老人儿了,之前专门负责大厨房的汤食。
冯嬷嬷是杨嬷嬷的同乡,在侯府也有些年头了。
至于针线上那个姓赵的媳妇子瞧着就有些眼生了,可是细问下来,莫说平日里惯常的绣法,便是家乡话的口音,与云姨娘一模一样,再一问,她竟和云姨娘来自同一个地方。
到上京城十几年了,这是头一次遇上家乡人,云姨娘顿时泪眼婆娑,不知道是被陆老夫人的举动感动的,还是因为回忆起了家乡的人和事伤感的。
眼见云姨娘拉着那媳妇子的手问家乡这几年的变化,连坐在一旁的她都有些顾不上了,陆樱哭笑不得,起身冲红豆招了招手,二人出了屋子站在廊檐下说起话来。
第298章 撞破()
第二日傍晚回到潇然轩,便听竹音说午后薛氏得了信,匆匆忙忙的去了平南将军府,陆樱更衣的动作当即一顿,“大姐怎么了?”
竹音摇头,“没什么事,就说是大小姐许久没见夫人了,想念的紧,所以才想见见夫人。”
乍一听似乎没什么问题,可陆樱却觉得这不是巧合。
陆樱自打醒来,陵山候府里,最先对她表示出善意的,便是这位大小姐陆瑶。
倘若因为云姨娘有孕,便揣测说陆瑶这般急着见薛氏是想出什么损招,陆樱是不信的。
她倒觉得,最大的可能,是开解。
这一年多来,陆瑶的作态,很明显能让人感觉出她是在拉拢陆樱和云姨娘,其中的目的,陆樱也想得到。
所以,如今云姨娘有孕,陆瑶肯定是安慰且欢喜的,但她一定会担心薛氏心里不舒服,所以,才在知道消息的第二日,就要见薛氏。
细细思索片刻,陆樱觉得这个可能性极大,便将事情搁在了一旁。
左右,陆瑶和薛氏是不会害云姨娘的就是了,至于她们还打什么其他的主意,那只能静观其变了。
到陶然居陪云姨娘说了会儿话,屋里屋外处处都是一派井然有序,又因为有那位赵娘子的陪伴,云姨娘的心情显然比从前好了许多。
陆樱放下心来,背过身,又让竹清取来了十两银子赏了赵娘子,叮嘱她尽心侍奉,务必要让云姨娘每日都有个好的心情。
用了晚膳,陆樱一路往潇然轩走,刚刚走过花圃,就听见头顶响起了长啸声。
抬眼望去,小黑和疾风相伴飞来,在头顶盘旋飞舞,而小黑则一个劲的催促着,想让陆樱跟着它往后门去。
陆樱犹豫一下,虽顾忌颇多,但终还是跟了去。
后门外,还是之前那辆马车。
陆樱刚一探头出去,车帘便掀起,露出了平王带着淡笑的面孔。
嘱咐了白芍就在跟前守着,陆樱几步过来,钻进了马车。
“怎么又来了?昨儿不是才见过?”
陆樱有些嗔怨的问道。
平王笑着,从袖袋里取出一个锦盒递给了陆樱,“昨儿忘了给你,傍晚也来了后门的,结果得知你在你姨娘那里,想着你也顾不上,就回去了。”
原来他昨夜就来过了。
心里有些欢喜,陆樱接过锦盒,狐疑的问他,“好端端的,怎么又送东西给我?”
“送东西给自己喜欢的人,还需要理由?”
平王说着,声音里透着形容不出的欢喜。
陆樱的心里,莫名一热。
盒子里,装着一个月牙形状的玉扣,雕琢的很是别致,用来做压裙倒是不错的。
再细看看,那东西似乎是一对儿的,陆樱手里这只是一半。
探头去瞧,果然,平王腰间系着的那一个,和手里这一个合起来恰好是一对。
面上有些热意,陆樱低声嘟囔道:“这样可太莽撞了,回头被有心人瞧见了可怎么是好?”
平王笑着摇头,“我就带这一会儿,回去就收起来,所以,你放心,不会被人瞧见的。”
说着,平王伸手拽住了陆樱的手,“总有一日,我们能一起佩着这对玉扣出现在人前的。”
哪儿跟哪儿啊?
她明明不是这个意思好不好?
热意从脸颊蔓延到了被他握住的手上,陆樱只觉得狭小的车厢里,温度陡然升了好多。
“小姐,似是有人来了”
几步远处的后门外响起了白芍的低语声,陆樱倏地收回了手,羞窘的不敢抬头去看他。
平王笑着,伸手抚了抚她的鬓发,“快回去吧。”
陆樱点点头,跳下马车几步奔进了后门。
站在墙内听着马车轱辘轱辘的远去,陆樱深吸了口气,身上的热意这才一点点消褪。
好一会儿,就在陆樱打算转身回潇然轩的时候,后门被叩响了。
后门通常是家里的下人走的,可是每日过了戌时,后门就会落锁,没有薛氏的许可,谁也不得从后门进出。
当然,陆樱是有陆澄的特许的,所以,看守后门的人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只当什么都没发生。
这会儿,怎么会有人敲门?
冲白芍使了个眼色,陆樱缩在了廊柱后,片刻的功夫,白芍回来了,“小姐,是九皇子殿下。”
李君钲?
这么晚了,他来干吗?
又想到刚才白芍的示警,陆樱心里突突的直跳。
犹豫了好一会儿,陆樱才把手里的锦盒递给白芍,硬着头皮出了后门。
昏暗的月光,幽深的巷道,背靠着墙的少年,身影被拉的细长。
低垂着头,也看不出面上的表情。
“你怎么来了?这么晚了,是要回宫,还是去神机营?”
陆樱几步奔到他身边,亲昵的拍了拍他的肩膀。
换做往日,李君钲会一脸嫌弃的斜睨着她,问她到底是不是个女孩子,可是今日,好半天了,李君钲都没抬头。
“怎么了?”
陆樱低头去看他,正遇上李君钲抬头,瞬间,少年满是受伤的眼神,就那么落在了陆樱眼里。
他遇上平王了。
脑海里浮现出了这么一句话,陆樱一时间竟不知该说什么。
看着女孩儿从迷茫到了然的表情变化,李君钲的心里似乎有了答案,一时间,空气中都漂浮起了一股难以言喻的忧伤。
“你,你和平王兄”
声音中带着说不出的黯哑,李君钲问着,却始终不敢说出口。
不问,就没有答案。
问了,一旦得到肯定,结果会有多么伤人,他心知肚明。
可是,终还是问了出来。
陆樱犹豫着,点了点头。
她和平王的事,她答应过陆澄不会告诉任何人,可是李君钲既然已经有了猜测,她再隐瞒,就实在有愧他真心待他的情谊了。
早在看见平王府的马车时,李君钲心里就有了大胆的揣测,再看到陆樱的表情变化,李君钲已然心中有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