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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宫门口验了对牌,马车平稳的驶入了宫门,车帘落下的那一瞬,李君钲抬头问睿敏长公主,“姑母,跟在我身边的那几个侍卫呢?”
睿敏长公主面上浮起了一丝怒气,“保护你的安全是他们的职责,昨夜的事,是他们失职,我已禀明陛下,将他们杖毙了。”
心中一动,有什么东西快的抓不住便一闪而过了,李君钲张了张嘴,最终还是没问出口。
午时,陆樱在二门处等到下朝回来的陆澄,父女二人一起去了书房。
知晓李君钲是被睿敏长公主送回宫的,父女二人心中都有些不明所以的狐疑。
昨夜的事,睿敏长公主必定会用自己的方式压下来,可是,李君钲就真的会咽下那口气?
“再等等看吧,现在最庆幸的是九皇子没事,其他的,咱们只能从长计议了。”
陆澄安慰着陆樱,心中却飞速的转了起来。
第155章 守口()
“所以,昨夜之后,你再没看见过他们四个?那你是怎么回到宫里的?”
兆安宫内殿,李君钲屏退了所有人,独留下了小路子。
“眼看宫门落匙的时辰就要到了,陵山候让奴才先回宫,免得殿下宫里先乱了阵脚,所以,奴才就回来了。”
小路子答道。
昨日让小路子出宫办事,所以,李君钲出宫的时候,只带了四个侍卫。
后来小路子办完事在陵山候府外头寻到了他,便没有先回宫,一行人才一起逛了夜市。
倘若小路子是随着他一起出宫的,李君钲相信,此刻杖毙的就不仅仅只是那四个侍卫了,小路子怕是也在所难逃。
可是,父皇和娴妃那里,李君钲却没有多问一句,算是默认了睿敏长公主的说法。
不过,元显帝倒是斥了李君钲几句,勒令他接下来的三个月不许出宫,生怕他再闹事。
知晓李君钲全然记不起昨夜的事了,小路子心中的惊讶不亚于李君钲本人,可是,李君钲去寻陆樱,一行人失散后,李君钲身上发生了什么事,小路子也不知道,所以,他只能就自己知道的说了。
李君钲的眼眸里,渐渐的蓄积起了厚重的云雾。
他确定自己是去寻陆樱的,因为这个决定早在初六在陵山候府得知陆樱会去赏灯他就决定了的,而小路子也证明,他是在陵山候府附近寻到自己的。
他与陆樱赏了灯,还一起吃了馄饨,继而,在陆樱被人追赶,他上前解救时,与小路子及四个侍卫分开了。
而那之后发生了什么,而他是怎么出现在睿敏长公主府的,李君钲此刻一点儿都想不起来。
倘若能有一星半点的记忆,李君钲还不会怀疑什么,可是,就是这断片一般的空白,李君钲知道,一定有什么问题。
睿敏长公主这样隐瞒,看来从她那儿寻求答案是行不通的,那,就只能从陆樱那儿去询问了。
“这件事,你要守口如瓶。倘若有人问起,那天你出宫办完事就回来了,并不曾与我在一起,可记住了?”
李君钲叮嘱小路子。
在宫里多年,小路子自然知道是非轻重,当即一脸正色的点头。
而李君钲,试图回忆起当晚的事,根据小路子的说法,一点一点的回想着,脑海中便逐渐有了些支离破碎的记忆,可是,几乎是在抬脚去追陆樱以后,他的记忆就怎么都连接不上了。
再用力的去想,就有些头疼欲裂的感觉,连太阳穴都跟着疼得似是要爆开了一般。
娇园内,看着脸色不善的母亲,昌平郡主低声说道:“娘,我错了,我再也不敢莽撞行事了。”
提起此事,睿敏长公主的脸色更差了,“我之前是怎么教导你的?一击不成,再击之前,便一定要十二万分的稳妥才可以。你是怎么做的?初四我便跟你说过,这些日子不许轻举妄动,可你呢,你做了什么?”
一脸的怒其不争,睿敏长公主满腹的斥责,却在看见女儿晦暗的面孔后都顿了下来。
易地而处,倘若是她被人害的伤了腿断了肋骨,她也不一定能咽得下那口气吧?
更何况,女儿还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罢了罢了,终归是自己的女儿,自己不替她善后收尾,还能指望谁?
态度不自然的就软和了几分,睿敏长公主叹了口气道:“马上就要春闱了,之后,你的亲事就要请你舅舅和外祖母定夺了,这些日子,你在家好生休养,万不可再有异动,知道吗?”
女子成亲前靠父兄,成亲后靠夫婿,这一生大半的幸福,都在和自己白头偕老那男人的身上。
睿敏长公主自己这一生遭受的苦难太多,所以,她格外希望昌平郡主能有个美满的姻缘,幸福一生。
这也是她一直希望昌平郡主能够凤台选婿的初衷所在。
明明只是个郡主,却能享受皇家公主才能有的待遇,想必昌平郡主就是脾气不那么温柔,有皇家震慑,选定的驸马也不敢不对昌平郡主不好。
涉及自身幸福,昌平郡主乖巧的点头承诺,“娘,你放心,我听你的话。”
等成了亲,有了自己的府邸和人手,她有的是办法折腾陆樱,到那时,哼
想到李君钲,昌平郡主顿时又头疼起来,“娘,九皇子那儿不会有什么问题吧?他会不会想起来?”
“不会”
睿敏长公主笃定的摇头,“跟在他身边的四个侍卫已经死了,至于和他在一起的陆樱,李君钲就是遇上她,也只能知晓之前的事,进了府之后的事,他身边没人,只凭他自己是无论如何也想不起来的。”
放下心来,昌平郡主一直绷着的神经这才舒缓下来。
往后一歪倒在软枕上,目光掠过至今还没恢复好的腿,昌平郡主有些担心的问道:“娘,我的腿什么时候才能好啊?”
知晓是自己提到亲事让女儿伤怀起来,睿敏长公主坐到她身边软语抚慰起来,昨夜的事,两人转瞬就抛在了一边。
陵山候府内,陆樱也从陆澄处得知了李君钲的异常。
“九皇子似乎是特意在等我,问了昨夜的事,他一脸的回忆,像是全都想不起来了。”
“我问他是怎么到长公主府的,后来发生了什么,他也不知道。”
陆澄的脸色说不出的凝重。
睿敏长公主府的人要抓的自然是陆樱,既然抓错了,虽不能大大方方的承认,可想个借口圆过去还是可以的,怎么偏偏李君钲就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这不是此地无银三百两吗?
陆樱只觉得心里有十万个为什么,让她恨不得立即进宫去寻李君钲,可是,这样的念头一闪而过,陆樱便放弃了。
咬着嘴唇思索了好久,陆樱抬眼问陆澄,“爹爹可知道有什么药是可以让人失忆的吗?”
“你是说,九皇子是被人下药失忆了?”
尽管心中早就有此猜测,此刻被陆樱问出来,陆澄依旧有些不敢置信。
睿敏长公主在上京城里也算是权势滔天,可即便如此,九皇子也不是她能动的,那晚,到底发生了什么?
一时间,父女二人沉默起来。
第156章 私产()
正月十五那晚后来发生的事,陆澄和陆樱心中都有疑惑,可这疑惑只有李君钲才解释的了,所以二人只等着以后时机巧合再问。
十六开始,陆澄开始上朝,陆樱姐妹几人也开始回墨园继续上课。
早晨第一堂礼仪课上,看到荣夫子那与往常一样严苛死板的面孔,陆樱却觉得格外亲切。
及至见了秦夫子,陆樱竟然有些说不出的想念,就好像,秦夫子是她生命中极要紧的人一般。
午后休息时间,陆樱便寻去了眠月居。
煮了茶,秦夫子递给了陆樱一杯,“过年时可有制过香?”
陆樱点了点头,解下身上系着的一个巴掌大的荷包递给了秦夫子。
一朵铃兰形状的荷包,此刻装的鼓鼓的,凑到鼻前,便有丝丝缕缕的香味在鼻尖萦绕。
似是梅香,又似是果香,让人闻着不由神清气爽。
不过,秦夫子似是不甚满意,品了一会儿,便将荷包递了回来,“还不错,不过稍显敷衍,是知晓要回墨园上课,怕我责罚于你,急着制出来的吧?”
陆樱抿嘴偷笑,却不做解释,几下将荷包上的暗扣解开,取出了三个红枣般大小的铃兰荷包。
秦夫子狐疑的看看陆樱,逐个拿起放在了鼻前。
冷冽的薄荷香,余韵悠长,到了最后,鼻尖只剩一丝清香,仿佛置身于梅园之中。
清新的果香,似是香瓜,又似是柑橘,味道微甜,却不那么腻人。
最后一个荷包里,却是一丝淡淡的沉水香,似是将张扬的薄荷味和瓜果味尽数揽在了自己周围,不会那么容易发散出去。
分开来,是三种香,合在一起,却成了一种香。
秦夫子精通制香,却也没想过香还能这样制,当即眼中就溢出了浓浓的欣赏,不吝啬的夸了起来,“果然天资过人,小小年纪已有此等成就,将来不敢想象。”
“夫子谬赞了,还是您教导有加。”
陆樱笑的谦虚。
傍晚时分回到侯府,陆樱先去寿安堂陪陆老夫人说了会儿话,这才回潇然轩。
坐定没一会儿,便有远山斋的丫鬟过来传话,说陆澄让她去书房一趟。
书房里,陆澄坐在书案后,看着面前那几张地契,不知道在沉思什么。
这是除夕宫宴上,他救驾有功的封赏。
封赏的诏书和三千两黄金是当夜就送到了侯府的,而两千亩皇田的地契,是年后才送过来的。
陆樱敲门进来的时候,正瞧见陆澄下定决心,从中取出了两张地契。
“我听说,你之前去过几次天一阁,变卖了些东西?”
陆澄笑着问道。
陆樱脸上一点儿窘色都没有,坦然的点着头道:“都是我自己这么多年积攒的一点东西,不过,不该卖的我都没卖。”
“哪些算是不该卖的?”
陆澄失笑追问。
陆樱掰着指头数的认真,“祖母赏的红宝石头面,姨娘给我的手串,还有爹爹给我的砚台总之,家里人给我的东西,还有那些不能动的都存着。其他家里来了客人给的见礼啊,到旁人府里做客给的东西啊,我觉得用不着的,便一起都卖了,刚好腾点儿地方出来,免得压了箱底等要用的时候都不好找寻了。”
说的振振有词,好像她还极有道理。
本也就是随口一问,见她答得一脸坦荡,陆澄知晓再问下去怕是陆樱要多想了,遂住了口,将自己方才挑出来的两张地契递给了她,“本想着等你出嫁的时候给你的,想着还早,不如先给了你,你想做点什么,也有自己的地盘不是。”
城郊二十里处的一千亩农田,其中,还包括农田附近的一个庄子。
陆樱眨眨眼睛,“父亲这是做什么?”
私下里,陆樱总爱唤陆澄“爹爹”,可是,一旦到了就事论事的时候,她就会唤“父亲”,陆澄老早就发现了。
笑着揉了揉她的脑袋瓜,陆澄故作无奈的叹了口气道:“女儿大了,总有些自己的心事,花银子的地方也多。给你添些私房,不好吗?”
眼睛瞬间亮了几分,像是夜空里的星星一般,陆樱将那几张地契翻来覆去的看清楚,再三给陆澄确认道:“爹爹不是诓我的吧?确定不会过几日再收回去?”
陆澄扶额,“我像是那般言而无信的人?”
“当然不是,爹爹是全天下最开明的爹爹,英明神武如天神下凡,女儿很是折服,并以有这样的爹爹感到万分自豪。”
拍马的话反正是不要钱的,陆樱说的顺口极了,一边,却像怕陆澄反悔一般,将地契塞在了荷包里。
陆澄笑着说道:“这是除夕宴上得来的封赏,你不觉得是你该得的吗?”
一脸的恍然大悟,陆樱却一本正经的摇了摇头,“没有父亲的地位,我就是家中嫡女也进不了宫。没有父亲的好身手,我就是发现有异常,也是枉然。再说了,父亲拼上了性命,岂是我动动嘴就能比的?所以,一切都是父亲该得的。”
不贪心,容易知足,陆澄忽然间发现,这个女儿的身上,似乎有很多他从前没发现的闪光点。
就好像,一块平淡无奇的石头,忽然间裂开了个口,露出了里面的璞玉。
可是,谁也不知道,那里面的璞玉有多大,又是怎样的璀璨耀眼。
从桌上的盘子里拈了块糕点,陆樱吃了一口,突然想起了什么大事一般的问陆澄,“爹爹,那谁打理庄子,可靠吗?以后是不是我可以直接管理庄子了?爹爹会教我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