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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等着二夫人犯了错,到时候掌家的权力回到自己手里,那时候,便是真正的万无一失了。
似是听明白了姚嬷嬷的意思,华姨娘面色稍霁。
“有姨娘在,那几个管事这些年捞了多少油水?二夫人未必有姨娘这么宽厚,到时候,不等姨娘发话,二夫人也会把事情办砸了。”
“二夫人理家的这些日子,姨娘不如好好调养调养,这几年也辛苦了。如今正好可以照顾二少爷和两位小姐,等身子调养好了,若是再能生一位小少爷出来,姨娘的尊贵,可就是这府里头一份儿了。”
姚嬷嬷说着,眼见华姨娘脸色越来越好,适可而止的住了口。
华姨娘摩挲着顺滑的锦缎袖口,心中转的飞快。
世子爷找不回来,夫人那里就少了依仗,自己多在春辉堂那边花点心思,料理了夫人,自己上位就多了几分可能。
如今侯爷身边加上自己只四位姨娘,自己诞下了二少爷和两位小姐,本就高她们三人一头,若是再生下一儿半女,那她们可就拍马都追不上了。
好生孝敬老夫人,再哄好了侯爷,这以后……
仿佛看见了自己身穿超品诰命服进宫谢恩的端庄模样,华姨娘深吸了一口气,方才的不虞,渐渐的压制了下去。
总有那一日的,一定会有那一日的。
“走吧,随我去古月斋看看二少爷……”
华姨娘起身,施施然的出了门。
古月斋里,陆芸坐在床榻边,眼看着一向疼爱自己的亲哥哥如今被白纱带缠的只能瞧见一张脸,稍微动一下就呲牙咧嘴的一脸痛苦状,心里将陆樱恨了个半死。
陆芸只比陆樱小三个月,往日也是个骄纵的性子,再加上那日在人前被陆樱抢白一句,事后被华姨娘训了好一会儿,气还没消就出了这等事,此刻更是怒上心头。
“二哥好生歇着,我去找陆樱理论……”
连“六姐”都不愿叫,陆芸提着裙裾朝外去了。
华姨娘到的时候,便只瞧见女儿飞奔离去的背影。
“陆樱,你给我出来……”
换了家常的衣裙刚坐在书桌前打算练练字,陆樱便听见了院子里的嚷声,扭头看去,半开的窗户里,陆芸一脸怒气的朝正屋奔来。
“长幼有序,七妹妹还是收敛着些,回头叫习惯了,人前再叫错,可就不是几句训斥了。”
陆樱放下笔出了门。
那声脱口而出的“娘”也好,此刻这句毫不礼貌的“陆樱”也罢,陆芸这冒失、任性的性子,由此可见一斑。
“你……”
陆芸气结,不由恶语相向:“那日荷池边,怎就没淹死你?少了你这样的祸害,四姐就不会伤了脸,二哥也不会变成现如今这幅模样,你这害人精。”
枝头的雀鸟啾啾叫着,陆樱抬头看了几眼,待到那雀鸟扑闪着翅膀飞了,一步步的下了台阶。
走至陆芸面前,陆樱轻声说道:“七妹,报应不爽这句,你可听过?如今这一切,都是你们咎由自取。”
“三姐把我推进荷花池,是四姐出的主意,这你难道不知?那日,你可是拍手笑的最高兴呢。二哥放獒犬吓我,如今反被獒犬所伤,更是罪有应得,这一件件一桩桩,我何曾主动招惹过你们?”
一句句反问着,陆樱看着脸色发白的陆芸,不屑的撇了撇嘴,“如今华姨娘已经不掌家了,你我同是庶女,还是友好些的好。否则,你若是犯了错,惹得祖母和父亲生了气,到时候,可没人保得住你。”
见陆樱提起了华姨娘被夺权的事,陆芸更加生气,而陆樱那不屑的表情,更是激怒了她。
“都是庶女又怎么样?我告诉你,你跟我是永远没有可比性的,你姨娘那病歪歪的模样,说不定哪天就一命呜呼了,有这功夫算计我们,倒不如多看顾着些你那病秧子姨娘。”
“七妹慎言……”
陆樱气的话音发颤,“你我姐妹拌嘴,何苦扯上我姨娘?我姨娘何曾招惹过你?”
终于抓住了陆樱的弱点,陆芸笑的恣意,“我就是说她了怎么着?你我虽都是庶女,可你那狐媚子姨娘,能跟我娘比吗?我娘可是大户人家的小姐,是你那小门小户出生的姨娘能比的吗?再说了,你姨娘就是个狐狸精,下贱坯子,倒不如趁着如今病了一死了之,早死早超生,下辈子说不定还能投个好胎。”
“你……”
陆樱脸色苍白,张了张嘴,抬眼看着陆芸背后的方向俯身行礼,“见过父亲……”
陆芸灿烂的笑脸,就那么僵住了。
回头去看,父亲赫然站在院门外,脸色不虞。
“父亲,我,我,我和六姐姐闹着玩的……”
心中倒吸了一口气,陆芸知晓,自己那些话,怕是被父亲听见了。
第17章 道歉()
“你骂她,便是说的过分了,充其量也就是姐妹们之间的拌嘴罢了,可你为什么要牵扯上云姨娘呢?”
陆晴怒其不争的瞪了陆芸一眼,继续数落道:“这些日子府里接二连三的出事,虽不是姨娘的错,可到底是她打理着内宅,所以她就是没错也错了。你这样,不是给姨娘添乱吗?真是一点儿都不懂事。”
“你懂事?”
陆芸不服气的辩驳起来,“你出了主意,三姐才把陆樱推到水里的,被马蜂蛰,也有你的份儿,到底是谁给娘添乱?”
训人不成反被训,陆晴面上无光,只觉得脸上那几个小红疙瘩越发滚烫发痒。
好一会儿,她喘匀气息,叮嘱着陆芸道:“总之,这些日子姨娘心情不好,你就别去招惹她了,免得又生出什么事端来。”
说罢,陆晴起身走了。
依稀还能听见陆晴在院子里叮嘱她管事嬷嬷的声音,想起方才父亲教训自己时的愠怒,和陆樱那得意的嘴脸,陆芸心中更气,只恨不得自己能扑上去给陆樱两巴掌,让自己好好解解气。
“那个胆小鬼,怎么就没死了呢……”
怨恨的说着,陆芸心中一动:陆樱的胆子,在姐妹们中间可是出了名的小呢,自己不能明目张胆的去收拾她,可私下里,却多的是法子。
没被马蜂蛰到,是她离得远。
没被獒犬咬到,也只怪二哥性子太急激怒了獒犬。
倘若……
心中有了计较,陆芸站起身,出门急匆匆的朝五禽舍去了。
翌日傍晚时分,陆芸提着食盒去了潇然轩。
“六姐姐,昨日是我的错,你可还生我的气?”
进了屋,对上陆樱狐疑的目光,陆芸嘟着嘴,一脸前来认错的虚心模样。
事出反常必有妖。
陆樱不认为,交恶了这么多年,刁蛮任性的陆芸会因为父亲的几句训斥,而这么乖巧的前来给自己赔礼道歉。
不过,总要看看她接下来要使什么招数才是。
陆樱笑着摇头,“这么点儿小事,哪里值得我生一晚上的气?气坏了自己,可就得不偿失了。”
陆芸脸色一僵,上前牵起陆樱的手,“六姐姐,我真的错了,你瞧,我还带了你最爱吃的银耳汤呢。”
走到红木小圆桌前各自坐下,陆芸低头打开食盒,先后端出两碗银耳汤,摆在了陆樱和自己面前。
“六姐姐,知道你喜欢吃甜一些的,我还特意交代吴大婶多放了些糖呢,你尝尝看,合不合你的口味。”
陆芸殷勤的劝解着。
记忆里,陆芸这个只比原主小三个月的庶妹,向来刁蛮的很,欺负原主更是毫不手软,何曾见过她这般陪着小心?
再想想方才她低头打开食盒时那战战兢兢地模样,陆樱便知道,那盒子里兴许有什么古怪。
倒是这银耳汤,此刻摆在明面上,下毒也好放泻药也罢,都是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陆芸没有这么蠢,所以倒是十足稳妥。
拿起汤匙尝了一口,陆樱笑眯眯的点头,“果然好喝。”
“七妹你也喝啊……”
小口的喝着,眼看一碗银耳汤就要见底了,陆芸却是碰都再没有碰那个碗一下,陆樱心中更加有数。
而陆芸,一想到食盒下层藏着的东西,就觉得头皮发麻,身上都簌簌的起了一层鸡皮疙瘩。
眼前这碗方才近距离接触过那东西的银耳汤,自己能端出来已实属不易,又怎么敢再碰?
更别说要去喝一口了……
只要这么想着,陆芸都觉得喉头发毛,想要呕吐出来似的。
胃里犯苦的摇着头,陆芸扯着嘴角笑道:“本来是打算和六姐一起喝的,所以才吩咐厨房做了两碗。可方才在屋里吃了几块芙蓉糕,这会儿肚子很饱,有点吃不下呢。”
“竹清姐姐……”
几口喝掉了面前茶盏里的水,看着进门的竹清,陆芸拿起茶盏递了过去。
起身的功夫,却不小心踢翻了放在桌下的食盒。
见竹清朝圆桌看过来似是打算收拾,陆芸笑着阻拦,“好姐姐,先沏杯茶给我喝吧,我快渴死了,一会儿六姐姐吃完了再收拾也不迟。”
竹清去耳房沏茶,陆芸起身走到博古架前,打量起了架子上摆着的那些玩意儿,可眼角处,却不时的偷瞄着圆桌,似是想看看桌子下面有什么动静。
到底只是个十岁的女孩儿,以为自己做的万分周全,却不料早已露出了马脚。
陆樱心内暗笑,纹丝不动的坐在那儿,吃完了一碗银耳汤。
生怕不够稳妥,时间不够盒子里那东西还没出来,陆芸拉着陆樱站在博古架前说起了话,却是一步都不敢再靠近红木圆桌,仿若那里有洪水猛兽。
几乎是将博古架上那些物件的来历都问了一遍,陆芸扭头看了看天色,一脸“和姐姐聊得太投缘以至于都没发现天色已晚”的惊诧表情。
“不早了,我还要去梅苑陪姨娘吃饭,六姐姐好生歇息吧。”
见陆芸终于要走了,陆樱唤了胆子大些的竹清,过来收拾了食盒。
眼角余光处,陆芸的身子僵如木石,一双眼目不转睛的盯着圆桌下翻了的食盒,目光险些将那垂下来的云锦桌布刺穿。
再接过食盒,陆芸只觉得心里“呼”的长出了一口气。
眼看着陆芸脚步轻快逃也似的离开,陆樱转身吩咐竹清,“你去陶然居说一声,我看会儿书,晚点过去陪姨娘吃饭,让她等我一会儿。”
夫人薛氏静心礼佛,老夫人又吩咐了不用每日过去伺候,是故,华姨娘几人这几年一向都是各自去厨房取了饭菜在自己屋里用,陆樱觉得,这样实在是再好不过了。
差遣了竹音去挑几个花样子,说要带去陶然居,陆樱便又把竹音打发了。
而其余的小丫鬟,没有传唤是不许进屋子的,这是陆樱醒过来后格外叮嘱过的。
夕阳西下,屋子里便暗了几分。
陆樱进了屋,蹲下身子口中“嘶嘶”的叫着,一双眼睛探照灯一样仔细的打量着地面上的每一个角落。
没一会儿,内屋里发出了沙沙的声响。
第18章 惊吓()
第19章 蛇影()
“怎么回事?”
得到消息匆匆赶到馨兰水榭的时候,就看见大小丫鬟们都站在屋檐下,华姨娘情不自禁的蹙了眉头。
屋子里,陆芸声嘶力竭的叫喊着,依稀还能听见陆晴的软语安慰声。
“七小姐在后花园受了惊吓,这会儿有些神志不清,奴婢们在屋里伺候,都被七小姐赶出来了。”
陆芸的贴身丫鬟玉坠上前回话道。
“可请了大夫?”
华姨娘顿足。
玉坠点头,“已经去请了,许是快来了。”
长女被马蜂蛰的险些毁容,额头上好大的一块淤青至今还没完全消褪。
儿子被疯狗咬的遍体鳞伤,这几日高热反复不止。
如今,小女儿又出了状况,华姨娘气的七窍生烟,直觉的认为是有人想和自己过不去。
掀开帘子进了屋,华姨娘的眉头蹙的愈发紧。
屋里一片狼藉,几乎是连个落脚的地方都没有。
不过好在不是什么碎瓷片之类的。
看着地上凌乱扔着的那些打好的没打好的络子,还有五颜六色的丝线,华姨娘一边招手示意玉坠快些收拾,一边进了内屋。
陆芸跪坐在床榻上,脸色苍白,一双眼睛睁得浑圆。
小心翼翼的看看前方,面露惊恐,似是眼前有什么恐怖至极的东西。
身子颤抖几下,她便尖叫着扑上去冲着虚无的空气扑打几下,继而退回来缩在床角里瑟瑟发抖。
身旁的陆晴一边急着拉住她别扑下床摔了,等她缩回床角又得抱住她轻抚后背安慰,忙的满头是汗,白皙的手背上更是被抓住了好多红印,衬着雪白的肌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