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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下了牢狱,至于那位三爷”“如何?”“总捕没说。”
问“如何”二字时他面上有惊急的表情,听到“总捕没说”四字时他脸上有松快的神态,虽皆只是昙花一现,但逃不过办案经验丰富的眼睛,看来就“捕意”而言,最最难的,还是无法捕到自己的意。
“‘饮’、‘鸩’、‘草’,传言鸩这种鸟喜欢寻这种草搭窝,这种草也可吸鸩鸟羽毛上的毒,故此得名。”“有的鸟也喜欢用这种草搭窝,不过得是干的,干的没毒。”“对了,我想起来了,抓捕谷言行时慎大哥功劳非浅。”“哪里,还是师父安排得稳妥。”
亭外竹林里有一个狼狈的人,这时若隐若现地快现身了,一见亭中还有人马上就想回避,可让慎缜敏锐的目光捕捉到了。
“莫非张兄独自闯围去了?”慎缜在亭中并未起身问到。
被泼了一身油的张屋竣见回避不了,索性走近,“某家可不是想一个人逃掉,我是想出去搬救兵。哼,那么隐秘也能被发现,三头帮的人是真够油的。”
“是呀,连东厂的高手都能给逼回来。”慎缜的语气态度又使鱼爱媛心中一动。
张屋竣应该没听出别的味儿来,看了几眼慎缜,而后就马上离开了
“你可以把信交给我了吧?”“我还是不能确定你就是邵公公的人。”“我们东厂的牌子不是刚给你看过了吗?”“可我以前并没有见过真正东厂的腰牌是什么样子的。”“是你们的人往厂公府送的消息,让我们派人来接这封信的。”“哦?那也许是我们二爷怕不稳当临时想起的,可我并没有接到二爷的话。”“那你要怎么样?”“你和你哥要真是东厂的人,就保护我进厂公府,我要亲自把这封信面呈邵公公。”
鱼爱媛和慎缜仍在亭中解析着案情。
“慎大哥,你说世外竹林里的这些人谁有嫌疑?”“要说嫌疑自然首推万装,不过二张兄妹与‘公妲己’有新仇,嫌疑也不小。其次应该是郎自伴,不过当时他不在,或许有用不直接手段的可能。还有郦林主和‘蕾仙子’,人家本来过着世外神仙般的日子,结果却有人引来一大拨儿不是正道的人把竹林给围了,要是我自然心里来气。还有那瘪嘴人,刚进来的时候他自己就已经承认了与三头帮的过节,就是咱们不知是深是浅。对了,还有凤舞姑娘,她与冷镖头有情谊,‘公妲己’把冷镖头伤成那样,搁谁也想报复,至于报复的手段,那取决于凤姑娘对冷镖头的情谊有多深。就是冷镖头自己也是有嫌疑的,我怕有所打扰,一直没有过去看望。‘公妲己’已醒来多时,难道说那冷镖头就不济吗?”“慎大哥对今时今日的冷大哥还是不了解,冷大哥就是醒了也不会装着,更不会暗中耍这等手段。”“是吗?那伯讲呢?你对他的了解”“还有两个人慎大哥给忘了。”“哦?”“还有我和你呀?”“咱们?咱们是办案的,还会有嫌疑吗?”“我曾经怀疑过‘公妲己’是越狱的逃犯,有世外竹林的人听我公开说过。”“难道是媛媛你为了捉拿逃犯才那你也没有什么错啊?”“那慎大哥你呢?”
这一问,让鱼爱媛在慎缜的脸上又捕捉到点东西,心里又加了两分把握。
“你不会是怀疑我吧?”慎缜反问的语气中似搀杂了一点点心虚,不是经常跟疑犯打交道的人很难察觉到。
“慎大哥刚进世外竹林的时候,‘公妲己’为什么要盯着你看呢?”“‘公妲己’不就有那毛病嘛?”“那郦林主比你如何?”“这个嗯也许也许”“也许他口味独特,要不然不会找小钵一。”
慎缜默然。
“慎大哥好像帮邵公公办过事。”“没错,上回把黄两的东西发还给黄两的家里人。”
慎缜的解释略显着急,让她迟疑了一下,暗忖:难道慎大哥与邵公公之间真的发生了什么?
“可刚才慎大哥似乎对那位张屋竣”“我是看他鲁莽傲气才那么说的。”
那干吗要提东厂呢?这不是直指邵公公吗?鱼爱媛又暗忖到。
“慎大哥,其实我是根据你进林时‘公妲己’的异常举动和你对邵公公手下人的厌烦感来大胆假设早上‘公妲己’和二张兄妹动手与你有关。”
慎缜又默然了。
“但我决对没有怀疑是你杀的‘公妲己’。”鱼爱媛接着道,“我相信司寇总捕收徒弟的眼光和他老人家教授弟子的用心良苦,尽管他比较忙。好了,慎大哥这里我少陪了,我去看看冷大哥。”
鱼爱媛说完就离开了,亭子中只剩下慎缜一个人,孤单和安静容易让人在联想中回忆
想当初自己初入江湖的时候,没有什么度日的营生,靠作奸犯科发财不是没想过,可不到万不得已的地步还不想把自己弄成完完全全的绿林人,机缘巧合跟三头帮的开帮“元老”们学做了生意,当时虽赚得不多,可温饱终归解决了。
后来三头帮成立,自己和那俩成了帮主,可自己的确不习惯与有那种癖好的人公开在一起行事,碎就把自己搞得诡秘起来,跟老大老二还解释成这样可以增加三位帮主的神秘感,让外人琢磨不透三头帮。
再后来,无论是帮里还是帮外的人看三个帮主都是亲得跟异姓手足似的,但自己与老大老二之间心里总是暗暗地保持着一种距离。
再以后,老大老二过分的买卖行径让他知道这种距离保持得太对了,遂起了要退出的念头。
有一回,有一场和当地一个大商家的生意谈判给谈崩了,讲不了说不起就动手,几乎把整条街变成了“战场”,凑巧自己心仪的女子訾呢喃也正在那条街上。
当她躲进一条胡同时,可偏偏又撞上一个花花衙内。
这个衙内花花成性,因为他爹的官位,当地有不少人家用女子去巴结他,把他也就“栽培”成自认为是“众香之主”,可“唯有”訾呢喃无视他,甚至拿他当垃圾。
越得不到的越想得到,不少花花公子都有这种心,除非对方长得难看,遂在那种情形下,周围又没什么人,他想干什么不问自知。
而在那回火拼中,自己一眼就看见了她,虽是躲进了胡同可也放心不下,就跟着也进了那条胡同,一见之下先让她速速离开,那个衙内自然不会得什么好下场。
最后,官府把花花衙内的事算在了三头帮的头上
由于自己的武功高强,所以幸免,避了一阵子,然后到一个秘密地方取出自己在三头帮里赚得的积蓄,按照自己打探到火拼中双方的重伤者和无辜的百姓,把钱分成数十份,包得厚厚的,乘夜色扔进那些人家的院子。
“为什么要这么做?”“司寇总捕抓我吧,把我抓起来,所有的为什么就都知道了。”“你很喜欢坐牢吗?”“我必须为自己做的孽承担后果。”“要是能用另一种法子承担呢?”“另一种?”
之后,自己终于拜司寇总捕头为师,当初还多亏了自己的师父为三头帮其余不算恶徒的帮众网开一面。
冷悟情已经醒转,现在正喝着万装昨天晚上就开始给他熬的补汤,当然是甜的,是由凤舞一口一口喂的。
虽然这样冷悟情不习惯,自己也不是不能动弹,何必呢?可凤舞坚持。
万装在一旁冷悟情就够不自然的了,当鱼爱媛进来的时候,也就更尴尬了,可凤舞仍旧非常自然。
鱼爱媛抿着嘴一笑,“冷大哥今天气色好多了。”
“本来就没什么大碍,就是跟那假女人斗内力的时候一时不继而已。”“冷大哥是不是最近很辛苦?是不是最近又接什么重要的镖了?”“其实镖局的生意我已经托付给信得过的人代管了。是孔品甜那丫头托我去拦一封信。”
万装立刻动容,“孔姑娘是不是遭受到了魔卒的拦截?她现在怎样了?”
“她沿途留下了我们局中的求救信号,后来白萋也过来了,还带着我们教中的查护法。我就把她托付给了他们,现在应该没事了。”冷悟情道。
万装松了口气,道:“那就好,我早先受到了魔卒的攻击,是孔姑娘仗义相救,其实就是我托她去拦那封信的。”
鱼爱媛一动容,“信?什么信?拦截的又是什么人?”
“是一个鼠头鼠目的人。至于是什么信就不得而知了。”万装道。
“万厨侠就别卖关子了,到底是怎么回事?”
南京总兵何涛的军营里出现了疫情,军医自感医力有限举荐自己的老师,晴忧堂坐堂医师龚理畅。
皇甫辉和他的夫人解兵花,还有惠壮一同前来帮忙。
“五味侠”师徒们跟着一起来帮着煎汤熬药。
“不能不能让他把信送到邵卞乌的手里!绝不能让他把信送到!绝不!”
这是他们发现重伤的“死士”邴保时他最后说的话,之后就不省人事了。
“你们五位都去吧。这里是军营,有总兵何涛在我们能出什么事?不把信追回来,就是一块心病,于邴保的伤势非常的不利,所以要想保住他的性命,那封信绝对重要。”龚理畅认真嘱托到。
“遂你们就一路追了下去?”鱼爱媛问到。
“我们用拿手菜跟一个老猎户换了一条近路,可没想到有对‘四大魔头’们捣乱,师父和师兄弟们拖住了他们让我一个人先跑出来拦信,可外面还有魔卒拦路,不过后来等我伤好点儿了又回去过,好在对头们已除,师父和师兄弟们肯定先追过去了,我一路飞奔到了这里,可又被耽误住了,但愿师父和师兄弟们能平安地把信拦住。”
一听还有厨侠们在追拦这封信,冷悟情的表情放松了一些,再喝凤舞喂的补汤也就自然了一些。
二张兄妹要接的信八成就是这封“五味侠”要拦的信。邴保?邵公公?米备吕?他们之间鱼爱媛敏锐的办案头脑正在思忖着。
“鱼捕头,火燎眉毛先顾眼前吧,三头帮这个不算太大,可也不算小的麻烦你看怎么解决?”
鱼爱媛暂时停了思路,半开玩笑地道:“既然你是三头帮的三爷,自然你去跟他们说让他们走就是了。”
“欸,我说鱼捕头,咱们别拿这开玩笑行不行。我是三头帮的三爷?你听说过三头帮的三爷会做甜点吗?”“后来学的呗。”“后来学的?乖乖,没听说鱼捕头以前办案是靠异想天开的呀?我是三爷?我当初学习厨艺是没办法了,不学就没饭吃,再说你可以问问我师父,当初有三头帮的时候,我还没学会怎么用白糖呢?看那‘公妲己’的样儿我还别扭呢,就连他给那谁,那个小钵一,对小钵一,就连他给那个小钵一拍打身上,有根儿草刺儿飞进他的茶碗了,我都没说话。”
这个线索让鱼爱媛听在耳里不亚如一把开心的钥匙,正要去找伯讲,伯讲走了进来。
“冷兄好些了吗?”“多亏伯讲兄的好药书,现在已经没什么事了。怎么样?最近一切都好吧。”“还好,还好,托冷兄的福。”
他们之间发自内心的客套鱼爱媛自觉何必,她注意的是伯讲手掌里摊开的白布上放的那样东西。
“‘公妲己’应该是在喝最后一大口时把这饮鸩草喝进肚子里去的。”“本来世外竹林是清静之地,是林外人杂吓着了飞鸟,小鸟乱飞将这种草带到了苦香亭外。”“而后掉进了他的茶碗里。”“原来本是没毒的,可止渴珠激发了它的毒性,要不然他即使喝到肚子里也没事,头一口没事是因为当时的毒性还没有被充分激发。”
又一个案子被破了,伯讲跟鱼爱媛一同出去了。
万装其实早知道自己碍了凤舞和冷镖头的事,可也是在这里待着才舒心,但总不能老不识趣,打了声招呼就也出去了。
“凤姑娘有劳了,剩下的可不可以让我自己喝。”冷悟情请求到。
可凤舞没搭他的话茬,“我服侍冷大哥躺下的时候,从你的腕子上解下一盘丝。十有八九就是真极丝吧?”
冷悟情没有否认。
“这种带绞簧的盘丝收回来时可得小心着点儿,要不然会崩得手和腕子上都是血口的,毕竟跟长蛙舌不是完全相似。”
冷悟情称谢。
“怎么开始使这种兵刃了?是嫌精钢大斧带着不方便吗?”
冷悟情顺着她的意思回答了。
“要不是练就了很长的时日我劝你还是不要轻易换傢伙的好,要不然”“凤姑娘,我”“你能不能叫我‘舞儿’?”“舞儿?”“是呀,就当是我服侍你的回报,好不好?”“可”“那就光剩下咱们俩的时候你再叫,现在这里只有你和我,你叫我一声好不好?”
冷悟情突然有一种从来没有过的尴尬,眼见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