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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龚烨用刀把病人的肚子“切”去一大块,还挺方正的,而后开始四下里踅摸,看见那边有个枕头,又看了看手里的“肚子”,点了点头,把枕头换过来,塞进病人的身子里。
“还挺合适的。”龚理畅口里道,“行啦,起来吧。”
病人听他的,打台子上起来了,一摸自己的肚子,“嘿,还真不疼了。龚大夫的医术真高呀。回见回见。”
“欸,别走啊。”“哟,拦我作甚?”“还拽文呢?你给钱呀。”“什么钱?”“废话,看病的钱。”“嗨,都是熟人谈钱多生分呀。改天请你喝酒,回见呗。”
病人坏笑着趁龚理畅不注意溜出了医馆的门口。
“喂喂喂,得,不但没赚着钱,还赔一枕头,以后就得枕着‘肚子’睡了。”龚理畅滑稽地表演换来了人们阵阵的笑声。
没过一会儿,又一个“惊星”的教徒捂着脑袋上台了,“哎哟我的龚大夫,快救救我吧。”
“您又怎么了?”“我头疼。碰上刚打您这儿走的那位,说您能给换身上的东西,实在不行也给我换换。”“那换什么呢?欸,我那柜子里有鞠球儿,我给你拿去。”“欸!不行!好嘛,我挺大个人顶着个鞠球儿的脑袋怎么见人呀?我不治了。”“别不治呀,那我给你针灸总行吧。”“针灸,那行。”“不过我得给你蒙上点儿。回头你害怕了一哆嗦,我找穴位就不准了。”“我有那么胆儿小吗?得,一个大夫一个习惯,蒙上就蒙上吧。”
龚理畅让病人坐下,把床单撤过来,一抖开跟渔翁撒网似的连脑袋带身子给蒙上了,然后拿过来一个托盘,上面可不是针灸用的针,是吓人的锥子、剪子、刀子之类的东西,还有峨嵋刺呢,倒都是带尖的,可就是没一样像是用来针灸的。
只见他把托盘里的东西一件一件地全插在了病人的脑袋上,还有血流出来呢,等都插完了还问呢,“怎么样?不疼了吧,不是夸口,我就是能手到病除。欸,怎么不说话了?喂,你没事吧?”
龚烨好像着急了,赶忙把床单给扽下来了,结果全乐了,原来是病人举着个西瓜让他插。
演到这里应该是演完了,扮演头疼病人的教徒刚要下台又让龚烨给拦住了。
“哟,拦我作甚?”“怎么都这句呀?”“你还要看病的钱。”“要什么呀?还没真给你针灸呢?”“啊?真扎呀?”
说完这个教徒撒腿就跑。
“回来,我们大夫要把病人的病治彻底”龚烨边喊边追了下去。
台下掌声中好评甚佳。
该天外族的了。
这回台上布置成了客厅,有张大长桌子,桌上有餐具,应该在吃饭,吃饭的一个一个头发、眉毛、胡子的颜色都不是正经色,三分不似人,七分好像妖,简直让人恐惧,有甚者还以为他们晚饭吃的是
这时,天外族的广当广长老上场了。
“几位老爷,您们叫我?”“你就是厨子呀?我们听说你在给我们做饭的时候唱歌,那我们不成了天天吃你的口水?”“口水?”
广长老笑了笑,手一甩,不知打哪变出一个长腿的蜡签来,把它放稳了又一甩手,变出一根点燃的蜡烛来,把蜡烛往蜡签上一插,“我唱歌喷不喷唾沫星子烛火会告诉您们几位的。”说完,他嘴对着蜡烛上的火苗伴随着曲子唱了起来。
一开口他先来了句“啊哦”
第二句他又唱:“啊哦欸”
接着他又往下唱:“啊嘶嘚,啊嘶哆,啊嘶嘚咯嘚咯哆”
广长老唱得倒是慷慨激昂、大气嘹亮、还有高难的地方,可就是让人听不太懂,而且听得心里上忐下忑的。
只听得台上那几位吃饭的直捂耳朵,“来人,惩罚他。”
曲子更换成激烈紧张的。
遂又上来两个似妖非人的,一人抓广长老一条胳膊,把广长老押进了一个立柜上了锁,且立柜门上还有个窟窿能露出他的脸。
其中一个似妖非人的拿出一把宽刃的长剑照着柜子的侧面就捅了进去,而且不止一把,一连捅了好几把。
台下的人有惊疑的,却没有担心的,因为广长老的脸上一点痛苦的表情都没有。
几个吃饭的看着挺满意,还让他们俩把柜子转上一圈,等转完了,其中一个又把剑一一拔出,把门一打开,广长老连衣服都没被刺破。
掌声四起。
“啊哦”
“还唱呀?再惩罚惩罚他。”
那俩又把广长老锁进一个箱子里,而且还在箱子周围放上柴火,拿过那长腿蜡签上没灭的烛火往柴里一扔给点着了。
吃饭的其中有一个穿着带帽子的大氅一下跳到箱子上还蹦了三蹦,“看你这回还不死?”边说边妖异地大笑,笑声中他把身子转了过去背对着台底下,可等再扭过身来台下掌声就更响了,因为回过身来的是广长老。
“他是怎么出来的!”
“啊哦”这一句刚出来那一圈火就全灭了。
“再给我惩罚他。”
那俩又把广长老给押下来后,从箱子里把刚才蹦三蹦的给放出来。
这时一个透明的大玻璃盒子推了上来,里面满满登登全是水。
“把他给我绑上。”
那俩用一根结实的麻绳把广长老给紧紧地绑上了,一抬肩膀一抬脚把广长老扔进了大玻璃盒子,而后又拎上个大水桶,把从玻璃盒子里溢出来的水都补充回去,直至装满。
盒子又被上了锁,只见广长老在盒子里一个劲地挣扎扭动。
那俩撤过来一块挺大的黑布把大玻璃盒子给蒙上了,也转了一圈。
“我叫你再唱。哈哈哈”几个吃饭的围着盒子那叫一个高兴,而且还手舞足蹈起来,看来他们太讨厌听那忐忑的“神曲”了,可这时
“啊哦”这头一句歌从大长桌子旁传来。
几个吃饭的一回头,脸上的表情惊讶得可笑,赶快把大黑布给拽下来一看,大玻璃盒子里就剩绑广长老那条麻绳在水面上漂浮着。
“啊呀呦啊呀呦啊嘶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咯呔嘚啲吺嘚咯呔嘚咯吺”
“啊受不了啦”台上除了还沉浸在自己歌喉里的广长老,剩下的全跑了,配乐已完全迎合这段“神曲”。
“贵族的这个戏法儿真是变的好呀,太奇妙了。那曲子也不差,不知那歌词的意思是”“其实也没什么意思,兴之所至,乐意怎么唱就怎么唱,没有固定的歌词。”“没想到广长老不光会打锣呀。”“嘿嘿,俗话说的好嘛,这戏法儿不瞒敲锣的。广长老自学成才。”
《星宿》(二十二)()
“姓夏的,原来你是这种官儿!”
院中的夏辽斐回头一看,斥责自己的正是系着围裙的丘光媚,身上还有些零零散散的面粉,估计刚从后厨冲出来。
“丘大姐您何出此言呀?”“呸,你个会装蒜的大贪官,亏着老娘这几天给你做饭吃。早知道你是个赃官,你就是用八抬大轿来抬你老娘我我都不稀罕。今天我非把你这大赃官打的把老娘做的饭都吐出来不可,以后让你吃个屁。”
说着,丘光媚上去就是一拳。
夏辽斐哪敢真搪真架,“丘大姐您有什么话好好说嘛,是不是有什么误会呀?”他边退边说到。
丘光媚也不跟他再啰嗦了,上去又是一拳。
“哎呀我的丘大姐欸,您消消气行不行?”这回他伸胳膊挡了,不挡也不行了,可是没敢把她给挡疼了。
丘光媚不管那套,是一股脑地进攻,恨不得先揍他两拳出出气,可自己擅长的“瓷玉功”往往是对方攻击到自己才能发挥出作用,现在对方只防守不还手,“瓷玉功”的优势也就用不上了。
这时她一拳又被夏辽斐挡住,但拳头却没有撤开,反而往里硬生生地逼进,这无形中就相当于对方在进攻了,她自己使劲挤了进去,要不是夏辽斐脚下移的快差点就打着他了。
丘光媚一见可行,又猛力来了那么一下子,这回一拳的力道少说有六七成打到了夏辽斐。
夏辽斐开始在前面跑,跑着跑着飞步上了院中的石桌,“丘大姐,辽斐到底什么地方得罪您了?”
丘光媚不答话,一下也上了石桌,上去就抓他,可俩人都在一边,石桌眼看要翻,她一个站不稳,得亏夏辽斐腿脚一转到了另一边让石桌稳了。
丘光媚一稳住身子又去抓,可每回去抓,人家一让石桌一歪她的进手就得作罢,这时一个没站好差一点摔到石桌下的石墩上,还是他揪住她的衣服给拽住了。
她此刻一甩开他的手,一气之下纵下了石桌,“好,算你贪官下盘功夫好,你等着,你等着。”说着,她往厨房跑去。
等她回来手里抄着一个比较粗的柴火棒子,也不上石桌了,到近前奔他的双腿就抡。
夏辽斐脚下使劲一晃,让石桌一倒侧了过来,他站在石桌桌面边沿上,两脚紧捯让石桌面滚起来。
丘光媚在后面抡柴火棒子追着打,总打不着就索性上了一侧也连同滚动的撑桌面的单腿石柱,虽说功底不薄,但还是没玩过这一手,脚下捯的不稳还想打夏辽斐,有几回还是让他揪住了柴火棒子,要不然就摔下去了。
只见院中这个石桌滚过来滚过去,直到隆御史至此出言相劝丘光媚才肯下来歇歇。
“你个大贪官大赃官少在哪儿笑,你等老娘歇过劲儿来的。”“大姐,消消气儿。您呀,在这儿好好歇歇,歇够了您就去做您的饭,兄弟我肚子里的‘空城计’都快唱不下去了。”“可是他这个贪赃”“您甭管了,交给兄弟我您还不放心吗?”
丘光媚看了看夏辽斐,鼻孔里冷哼了一声,转身回后厨做饭去了。
“这是鱼捕头给我捎回来的,是夏大人您的吧?这么重要的东西可得收好了。”隆御史道。
夏辽斐接过那些凭据,“多谢隆御史了。”
“没为夏大人做过些什么,又何必谢我,不过有句话想让夏大人明白。”“隆御史请讲,下官洗耳恭听。”“天地之间既然有这个‘赎’字就有它存在的道理,可是某些事要是做了,做多少好事也赎不了。”
隆御史说完,往吃饭的方厅走去
晴忧堂的皇甫堂主拿过长脸人交给自己的八卦方盒,先正转转到“生”的位置,再反转转到“休”的位置,最后转到“开”的位置把盒子打开,从里面一打银票中抽出一张交给长脸人,“这是夏大人吩咐的,这份儿是您的。”
长脸人没接只是看了一眼,“嘿嘿,算了吧,反正日子已经过了,还是换成药材一齐带回去吧,听说那里的那种疮兴得挺厉害的。”
《星宿》(二十三)()
八月廿五,今天是及时赶到的“开星”鱼爱媛主持。
鱼爱媛一个人登台,音乐并没有响起。
“真是对不起大家伙儿呀,今天来的不算太早。其实也是有缘故的,我半路上碰上俩危|蛄喝墨水儿假装斯文的把我给气了。”
鱼爱媛一说这话底下的人有笑的了,知道这位“开星”最会讲笑话逗人开心,遂都等着往下听。
“有一个塌鼻子问一个大鼻子,说:‘年兄,小弟这厢里有几句诗经里的诗不明白,还望年兄赐教。’大鼻子说:‘哪里哪里,贤弟尽管问便是,愚兄知必有言。’”
她用了两种不同的怪语调,听上去越发的有意思。
“‘就是这几句,关关雎鸠,在河之洲。窈窕淑女,君子好逑。’‘啊,就是这几句呀,好解释。先说第一句,这个关关局揪呀,就是山海关和玉门关有两个黑赌局让六扇门的给揪了。’‘哦原来是那么解释,还有六扇门揪赌局的事儿。那第二句呢?’‘这在河之舟呀,就是说后来他们就在河里的舟船上玩儿了。’‘我又明白了,那三句是’‘这姚条输女呀,就是老姚打出一张二条把钱全输给那女的了。’‘最后一句呢?’‘这君子好球就更好解释了,就是说老姚把钱全输光了以后他后悔莫及,戒赌了当君子了改踢鞠球儿了。’‘哎呀,年兄真是高才呀。原来这首诗讲的是打麻将的事儿。愚弟佩服得紧呀。’‘贤弟太客气了,贤弟才是后生可畏呢。’‘唉。’‘欸,贤弟,说得好好的叹什么气呀?’‘我叹的是我们兄弟生不逢时呀,这般的高才竟没人赏识。’‘也是。这样吧,你我各做一副春联,有没有学问咱们也做到心中有数。’‘好呀,就请年兄出上联吧。’‘嗯欸,我就以远处的高山为题吧,远看高山好像刀尖儿尖儿。如何?’‘哎呀,真是前无所有的高联呀。听愚弟我的,嗯近看山高好像尖儿尖儿刀。’‘哎呀!我们兄弟的学问可真是无与伦比呀,怎么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