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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泻药的名字叫“屎不容缓”,当小虎子找去的时候,拉得汝冬扬几乎就剩下擦屁股的力气了,所剩无几的最后一点体力勉力把裤子提起,连裤腰带都系不紧了。
小虎子摆出两条路,一是送官,二是帮忙把这一台子戏给演下去。
汝冬扬自是选择了后者。
“这四个就算是侠义之人,也不是什么太明白的人吧?”田佩雨道。
“我就笑他们四个人转圈时的样子,就跟神棍施法捉妖似的,太滑稽了。”后施容笑着道。
“其实对于江湖武林除害的事情,最好能有理有据,都不用江湖上的义侠出手,我们六扇门就饶不了。”鱼爱媛道。
“鱼捕头真是三句话不离本行儿呀。”窦旎纨道,“不过我们这就是个逗乐子的段子,您就别较真儿了。”
“其实媛媛也不是跟谁较这个真章,看乐子的同时也表明一下自己的想法。难道咱们这儿不让畅所欲言吗?”冷悟情道。
“那当然可以了,不过还是希望,能多谈一些跟公事无关的事儿,毕竟今天是为了犒劳大家,多谈些开心的事嘛。”小铃铛道。
“我就是这个意思,或许是让他们演这个段子我们没想那么多。得,咱们看下面的吧。”窦旎纨道。
台口的大红牌子上写:少年英侠。
一个戏子这时上场了,身穿一身比较旧的长衫,像一个较为贫穷的文人。
“哟,这儿的人真多呀?唉,要是我能有个新掌故说给大家听就好了。我们说书的,凭的就是新书赚钱,要靠老书赚钱,那得留着死扣子才行,但我这个说书的也老实。唉,就我会说的那几段老掌故,差不多大家伙儿都能背了,要是再没新书说,我就得饿肚子了。”
就在这时,不知道哪里突然有人喊了一嗓子,“快闪开,马惊啦”
说书人一听立刻边回头边避让,紧接着就听得一阵马蹄声急,只见一匹由人装成的假马从后台冲了上来,在台上围着边缘兜圈子,显得真是惊了,而且谁也拦不住,但是这匹假马突然在一个忽然出现的小孩面前停下了。
汝冬扬在台上演第二个段子的时候在后台把胡须给刮了,现在扮成了孩童的模样。
说书人看着眼前的情景若有所思着下场了。
台上的灯光一暗一亮,说书人又上场了,台上多了一座样子很古的石碑,汝冬扬又换了一身小孩的衣服,站在石碑面前好似在凝神观看。
说书人看着好像又是心中一动,可一喝之声吓了他一大跳。
只见几个痞子相的人上台了,手里拿着傢伙要抢东西。
“把值钱的东西都给老子交出来!快!别让大爷们费事儿。”
说书人头上出现了一行字:我还一个大钱都没有呢,没找你们要钱就不错了。
这时,汝冬扬再次换了身孩子的衣衫出现在台上,领头的痞子立刻捂胸倒地。
台上所有的人都愣住了
灯光又明暗了一下,台上多了一张桌子,那个说书人又上台了,走到桌前,拿起小木头使劲一拍,“在座的众位,今天我伺候大家一段新书,叫做少年英侠。”
接着,说书人自己把桌子搬下去了,那匹假马从后台上场了,不过背上骑着一个人,那人身着汝冬扬第一次穿的小孩衣裳,较为滑稽,假装把马勒住,下马之后手背在脑袋上一抹。
“哎呀,这汗脚宝马总算是被我驯服了,出了这老些汗。”
打背供:汗脚宝马?不是汗血宝马?
台上的戏子指着那匹马又道:“跑呀!有种儿接着跑呀!哼哼,还是让我驯服了吧?我告诉你,以后少跟我使你那暴脾气。以后什么事儿都得听我的,知道了吗?来,先给我揉揉肩。”
说着,驯马的戏子坐在一块石头上,那匹假马真给他揉起肩来。
打背供:真听话呀!
台下那个笑呀。
“你这汗脚的味儿咋那大呢?”驯马戏子抱怨到,“得了,你给我揉腿吧。”
马又照做了。
打背供:会的还挺多。
《善终》(九)()
这时,另一个戏子也上台了,穿的是汝冬扬第二次的小孩衣服,见到驯马戏子当即一抱拳,“哥哥。”
“兄弟,原来是你。”驯马戏子站起还礼。
“哥哥,今日一见,小弟有桩大富贵相赠。”“哦?兄弟请讲。”“哥哥请看。”
他们都是拿腔作势的,之后第二个上场的戏子把一个卷轴给打开了。
“哥哥,这是我从一座古碑上参悟出来的,这里面记载着当年黄老邪宝藏的所在地。”
“哦?这可真是大大的富贵呀,嘎嘎嘎”驯马戏子大声假笑了起来。
打背供:整个一鸭子。
参碑戏子看着驯马戏子也躲出去好几步。
驯马戏子立刻一收笑,“别怕,我就这么笑。我说兄弟呀,那咱们还等什么?快去吧。”
“好。”参碑戏子一转身就要和驯马戏子一起走,但立刻又把身子转过来了,“去不了。”
“怎么呢?”“那黄老邪是什么人?他在埋宝藏的地方设了机关,只要咱们兄弟一进去,立刻就乱箭齐发。咱们要想去,除了需要你的汗脚宝马,还得要防护的器具。”“那都需要什么器具?”“我已经让咱们的另一个兄弟去弄了。”
这时,一个穿着汝冬扬第三次上场衣衫的戏子上台了,“两位兄长!”
“哟,兄弟。”驯马戏子和参碑戏子一同叫到。
“兄弟,东西弄来了吗?”参碑戏子问到。
“究竟弄来的是什么防护器具?”驯马戏子问到。
“哥哥可知道当初聚贤庄的尤氏兄弟?我把他们的盾牌弄来了。”
“欸?不对呀?当初不是让萧峰给毁了吗?”驯马戏子道。
“当初尤氏兄弟舍不得用真的,萧峰毁的是假的。”弄盾戏子道。
打背供:那当初哥俩怎么还自杀呀?
“太好了,兄弟快拿出来给哥哥们吧。嘎嘎嘎”
只见,弄盾戏子从袖子里拿出了两面鸡蛋大小的圆盾给了驯马戏子和参碑戏子。
打背供:难怪那哥俩当初不用!
驯马戏子和参碑戏子看着弄盾戏子,弄盾戏子也一看他们,“两位哥哥用好的,我随便来一个就行了。”
说着,弄盾戏子从后腰掏出一个烧饼大小的圆盾。
驯马戏子和参碑戏子的头上都写着:你的比我们的大。
“两位哥哥,既然万事俱备,咱们还耽搁什么。”说罢,弄盾戏子当先走了。
驯马戏子和参碑戏子互相看了一眼。
“那走吧,有啥事儿到那儿再说呗。”“那好吧。喂,汗脚,走了。”
俩人和一匹假马一起下场了。
接着,从后台传来一通射箭的声音、箭簇射在盾牌上的声音,还有马嘶和人呼。
三个戏子又上台了,台下一通大笑。
虽然行动挺从容的,但他们每一个人身上都扎满了箭,比刺猬还刺猬。
打背供:软猬甲?
“哎呀,这盾牌就是好使呀,你看这身上啊,也没射中多少。”“没中多少就撅下来呗,插着不嫌累赘呀。”“还是别耽误工夫儿了。欸?马呢?”
驯马戏子往身后看了看,“啊,就甭等它了,可能上茅房了。咱们快干正事儿吧。”
打背供:还会自己上茅房?这里有茅房吗?早射死了吧?
“对,咱们干正事儿吧,赶快找。欸,这是什么?”
打背供:破锅盖。
“这又是什么?”
打背供:半拉马掌。
“这个呢?”
打背供:调羹脑袋。
“这又是”
打背供:塞子。
“我说这儿有正经玩意儿吗?别是咱们到了黄老邪留下的放破烂儿的地方吧?”
“欸!注意!这个是什么?”参碑戏子这时似发现了不同寻常的东西。
“哟!啥玩意儿?”“不会又是破烂儿吧?”
这时,参碑戏子把地上一个小东西给捡起来了,“嗨!这个小东西就是黄老邪。”
“啊?都抽儿抽儿成这样儿了?”“不是,黄老邪的门牙。”“哦找到门牙了。”
参碑戏子仔细看了看,“咝怎么上面还有字呢?”
“啥字呀?”“六万。”“麻将牌呀!”
“哎呀!黄老邪的麻将牌!以后发迹了!嘎嘎嘎”仨人笑起来都这般动静。
打背供:仨鸭子。
在笑声中,三个戏子往后台走去,边走还边说。
“正好家里的麻将缺张六万。”“我们家缺三万。”“是呀,要不就给你了。”
打背供:数年后。
那个说书人再上台的时候装扮年长了一些,身上的行头也光鲜了一些。
“唉,靠着为这三个少年编的书,我可说是衣食无忧了。今日故地重游,我要好好访一访那三个少年如今有什么成就。”
说着,说书人边走边踅摸,这时看见一位老人立刻上前施礼。
“借问这位老哥。您可是常住此地的?”“当然是了,打我太爷那辈儿就在这个地方了。”“那太好了,我想跟老哥你打听打听。咱们这里近年来可有三位少年成名的人物?”“什么?少年成名哎呀,别说少年成名,就是老年成名也没听说过。”“那不对呀。几年前不是曾经有一位拦住惊马的少年吗?”“哦?你说那个小傻子呀?”“啊?傻子呀?”“就那傻小子,别说是惊马了,就是雷劈到脑门儿都懒得动弹。”“当年不还有一位少年小侠吗?有几个痞子想劫我,还是他出来行的侠仗的义,那个痞子头儿当时就给吓晕过去了。”“哦你说那年大痞子死的事儿呀?嗨,那小子当时本来就有心疾,大夫千叮咛万嘱咐让他别再长年酗酒了,可大痞子就是不听。也是你走运,那天正好儿是心疾要了那小子命的时候。你说的少年小侠就是一个过路的孩子,四处乱闯,偏偏就那么巧插在你们俩中间儿了。听说那孩子回去以后就病了,没多久也玩儿完了。”“那我再问问老哥,这里有没有出了一个鉴定古物的行家?”“古物行家?”“是呀,这块儿地方不是立着一座古碑吗?”“古碑?你说我太爷刻着玩儿的那块儿长方石头呀?”“那当初是不是经常有个孩子在那东西前面”“啊我想起来了,那个孩子是出息了。你找他呀?我带你去。”
《善终》(十)()
说着,台上的这个老戏子带着说书人转了一圈,假装到地方了,用手往斜上方一指,“这儿就是,他就在里面呢,老有出息了。”
说书人抬头往上看,假意念一块招牌,“赛铁口”。
汝冬扬这时眼睛向上翻着从后台出来了,好像是在送客,“您回去吧,别忘了照我说的话做呀!可一定得信我!告诉您我打小儿就双失目,天生算卦的料。”
打背供:全是误会呀!
台下的掌声热烈,笑得更烈。
“这真是人不可貌相,海水不可瓢儿?呀。”小铃铛道。
“那叫‘海水不可斗量’。”窦旎纨道,“不过这种误会确实太稀奇了,想的和实际的差得也太多了。”
“要我说多也多不到哪儿去,说书人掌故里的他们仨也够不着调的。”鱼爱媛道。
“甭管怎么说,看着确实挺逗的。”冷悟情道,“刚才看那说书人最后的表情,一想起来我就觉得可乐。”
“我觉得最可乐的还是那匹汗脚宝马。谁有这么一匹马可享福了,不但能驰骋千里,还能伺候你。”田佩雨道。
“可那就得天天闻汗脚味儿了。”后施容道。
“倒也是,还是找兽医先把它那脚臭的毛病给治治吧。”田佩雨笑着道。
“我说两位,今天来我们这儿别光在台下坐着呀。是不是给我们大伙儿来上一曲呀?想听的鼓掌!”窦旎纨一说完这话带头鼓掌,立刻得到全场的响应。
后施容一看田佩雨,“咱们来上一曲?”
“来就来呗,大伙儿那么欢迎,扫大家的兴多不好意思呀。”
遂,后施容和田佩雨上台了,台下的掌声更是响彻全场。
曲乐起。
台上立刻一亮,不仅仅是因为灯的缘故。
唱词是南宋陆游的雷。
“君不见,冬月雷,深藏九地底,寂默如韩灰。纷纷槁叶木尽脱,蠢蠢蛰户虫争坯。坚冰积雪一朝尽,风摇天边斗柄回。雷声却擘九地出,殷殷似挟春俱来。鱼龙振鳍熟睡醒,桃李一笑韶颜开。候耕老农喜欲舞,掀泥百草知谁催。惟嗟有人不解事,深屋揜耳藏婴孩。吾闻阴阳有常数,非动时静皆为菑。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