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痴人话梦-第38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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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一会儿,小婢端着一个红漆托盘进屋,将托盘先端正放在桌上,双手不端碗边,而是用双手拇食二指端着碗两侧的中间,恭敬放在桌上未收的纸墨旁,再将托盘上的调羹用手绢擦一擦,将调羹的柄用双手递给韶挹,她很是规矩,从始至终,都是谦卑地低着头,未曾敢多瞟一眼。

    韶挹过了好一会儿才接过调羹,对着纸上自己写的“悔”字又出了一会儿神,猛然抄起青花瓷碗,一下没端好似的,另一只手一扶碗边,碗里立刻被激起一条汤线,直射那垂头小婢前胸“玉堂”穴。

    那小婢未做提防,一下子就不能动了,头仍旧只能垂着。

    “你能当个好下人。”韶挹放下汤碗道,“可就是耳朵不好使。我要你端碗安神汤,而你却给我端了碗安神毒汤。”

    “有毒。”一旁的添柔惊叫到。

    “你大概忘了我是个厨子,汤里多了什么作料儿我一看便知。”说着,他用右手食指挑起了她的下巴,一看不是自己的小婢梅香,但长得却不次,“你是……你是‘五欢喜’中的‘吸髓蚊’微生雪吧?我的家里人不让我闯荡江湖,江湖武林人的模样、外号、名字都是听说书先生讲的。欸,你有过后悔的事吗?”

    韶挹的这个问题问得虽然有些个莫名其妙,但也触动了微生雪的心事。

    那是非常久以先的事情了。

    蚀骨门门长危险生前有一次心血来潮出去打猎,别的都没猎着,只“猎”回来了一个采蘑菇的小丫头,等不得到晚上,一回自己的府邸,危险就受用了这个小丫头,一直到晚上,转过天,派门人打听到了小丫头的家,送去了不少银子买下了小丫头,从此以后的半年里,他几乎天天都去享受那小丫头稚嫩的胴体,那小丫头也过上几乎非人的日子,为了防止她逃跑,连起夜的时候都不会给她穿什么衣服,连续半年的夜晚她都是睡在危险的两腿之间,半年之后,她已经被折腾的快不成人形了,这才被放过了,让她当了一个丫鬟,不过当危险兴之所至的时候,夜里也会去找她。

    有一次,她不小心把一碗热茶打翻在危险的身上,虽然那完全不怪她,可把危险烫着了,要重重地惩罚她,她跪地苦苦地哀求。

    “饶了你可以。”危险阴笑连连地道,而后一指身边的一条大汉,“你把他杀了我就饶了你。”

    旁边的蚀骨门人边笑着边起哄,“对,杀了他就饶了你。”还有人把一柄匕首扔在她的面前。

    她战战兢兢地拾起匕首,走到那大汉身前,看见大汉一瞪眼她就瘫软在地了,惹来众门人的大笑,那大汉自也在其中。

    “您给我求求情吧。我哪里能杀的了您呢?”可就在话音刚落时,那大汉笑得最厉害的时候,她当胸就是一匕首,结果了那大汉的性命。

    就因此,危险觉得她是可造之材,传以蚀骨门武功,夜里去找她的次数也少了,不知是厌烦了,还是珍惜人才,毕竟都已经是“人间四祸害”的老二了。

    微生雪真后悔那天自己为什么去危险狩猎的地方采蘑菇。

    还有一件事,也应该是微生雪后悔的事情,可她却不怎么悔。

    有一个一只蚊子和一只死去的蜻蜓的掌故。一天,蚊子本想去杀点水的老蜻蜓,可看见了老蜻蜓瘦削的身材就没忍心下手,可到后来蚊子的武器不但全被夺去了,而且被蜻蜓在后面越追越近,突然蜻蜓一个前扑,将蚊子扑倒在地,高喊着“抓住了抓住了”,且喜不自胜,用蚊子的翅膀缚住蚊子的手脚,然后趴在蚊子的身上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任何地方都没放过,本来这只雌蚊子最恨雄的,可雄蜻蜓活活把蚊子浑身上下吃了个遍,也许是因为蜻蜓当时的温情款款,不但夺去了蚊子的身子,还夺去了蚊子的心……

    正在微生雪回想的时候,韶挹又发出了第二个问题,“你在汤里下的是什么毒?”

    “一种让孕妇流产的毒。”微生雪此时说话还是可以的,双眉一挑,成心气他,“你想知道这种毒的名字吗?”

    韶挹看了看她,抄起汤碗,一仰首居然喝了个罄尽,嘴里一口没留都咽了下去,然后双掌夹住了微生雪的双颊,使劲将她的口凑近自己的嘴。

    微生雪惊疑,心忖:难道他要跟我……

    首先,韶挹用双手大拇指扒开了她的嘴,啐了口唾沫进去。

    微生雪立刻一怒,刚想破口大骂,可她的嘴立刻被韶挹的嘴堵住,并且把他刚才喝的毒汤吐进了她的口中,不容她不喝,只得一口一口地咽下去。

    原来韶挹早已看出汤中的毒没有那么霸道,刚喝进胃里不会发作,遂就用自己修炼多年的家传内功,用毒汤反灌微生雪,她想不喝都不行。

    等韶挹的胃里和微生雪的嘴里一滴不剩了,他解开了她的穴道,边擦嘴边道:“滚吧,别让我再见到你。”

    微生雪怒目一瞪,一句话没说,穿窗而走。

    “吃了解药再走,别死在我们家屋的,她抹了抹嘴上的血,起身走出几步突又停下,回身盯着韶挹,“你真的是‘北斗差’韶挹吗?怎么跟江湖上传言的不一样?”

    韶挹一笑,“你要是再敢来的话,我就在锅里放上辣椒把你煮了,然后剁成肉酱喂我们家的狗。当然,只要我们家的狗不嫌臊。你满意了?欸,你有后悔的事吗?”

    小玲的母亲强妙娃在与她父亲尤雷锐结合后,甚至在生完她以后,仍是心存幻想,并没有放弃对“情侠”的追求,当时更过分的是当自己的亲生女儿小玲是个错误。

    有一天,慈爱的父亲忙着教书,怪怪的母亲不知哪里去了,她没有做个听话的孩子,自己偷偷地跑出去玩,以致被人贩子拐走,经过几次的倒手,最后被狠心地卖进了一家妓院。

    记得那天,想找个处女开开彩的彪形大汉,一进房中看见床上坐着一个捆住手脚的女子果然标致,就当他色眯着小眼,翘着厚嘴角,迫不及待地转身关上门的时候,突如其来的一把短剑直刺其背,剑尖扎进了肺里,让那大汉连哼都没哼一声。

    那女子把他的首级取下,刚要走,又走回来看着床后面的女孩,那女孩的外衣已被脱下穿在杀人的女子身上,那女子踌躇了一下,用刺有怪异蛇纹的手拉起了被点了穴道的女孩……

    “你把她带回来算怎么回事?”与杀人女子同伙的人埋怨到。

    “你管不着,从今以后这个女孩子归我养,你们谁也不准欺负她。”这个杀人女子就是绿林中被称之为“五仙爷”中的“柳”,是小玲的杀手老师,还给小玲另外起了个名字,尤又物。

    尤又物能没后悔的事吗?那天她要是听父亲的话不那么贪玩会被拐走吗?她父亲后来又会着了那些年的急吗?

    小的时候还曾经咬牙切齿地憎恨过自己的母亲,可随着一天一天地长大,对母亲的恨却在减少,如今的她已对母亲怎么也恨不起来了,虽然现在她还是不愿见自己的母亲,只是心里有股劲压不下去。

    一听到这里有“情侠”大人的消息她就赶快赶过来,就想见见“情侠”大人到底有多么大的魅力,能让自己的母亲为之颠倒,连丈夫和女儿的亲情都不管不顾弃之不要了。

    “彩带蛇”尤又物走了。

    ;

《后悔》 九() 
    这是司寇理硕亲眼看见的,然后又看见云轻愁来了。。biquge。info当司寇理硕第一次看见她的时候就觉得有一种神秘感。那看似忧愁的面容下究竟隐藏着什么呢?反正不管怎样,她的到来让司寇理硕更放心了。因为刚才他还看见媛媛也来了,再加上云轻愁,他就可以更放心地去“看戏”了。

    “你去哪里了?再晚就什么好戏都看不上了。”司寇理硕笑着埋怨刚刚到来的经济经同舟。

    “有个孩子,下巴外的皮肉给一头家猪咬掉了。我给他治好了。”“让我看看你的手。”

    经济依言递过自己天生就灵活有力的双手。

    司寇理硕功聚双目,“还好,那头猪不是你放出来的。有时我真的怀疑,你怎么能无论在哪里都能找到奇奇怪怪的伤病来医呢?”

    “谁让我回春成癖呢?”

    其实你最大的爱好就是无偿无悔地去帮助那些需要帮助的人。司寇理硕忖到。

    “‘开星’?”“‘口星’?”

    云轻愁与鱼爱媛在韶府屋话的声音开始有些怒恼。

    强妙娃一把又抓住了女儿的胳膊,这回尤又物说什么也甩不掉。

    “不,小玲,你有妈妈。妈妈求求你,让妈妈看看你的伤。”

    尤又物由于有伤在身甩不开母亲,而强妙娃好不容易找到了自己的女儿,也自是不肯松手的,由于心中的愧疚,恨不得能将女儿再“放”进肚腹,所有亲情从头再来。

    此时,忽有夜行人躲避时衣袂带风的声响,让强妙娃一觉,“什么人?”说着她用目一扫,“显纯!谁让你自己夜里来的?过来。”一条飞针快线甩出。

    赖显纯翻了几个大空心跟头也没能躲过,结果被卷住右腿,歪歪斜斜地给拽了过去。

    尤又物便趁母亲一手使飞针快线的时候,使足余力扭脱了。

    “小玲!”强妙娃呼喊着也跃上大墙,顺手把还未至切近的赖显纯也扽上了墙头,四下里观望间把大拇指摆好位置,就像赖显纯自行将穴道送上一般,一下子成了木雕泥塑。

    强妙娃一把拉住她,可此时还是没能找着自己的女儿所去的方向,“受了伤还跑得这么快。把伤势加重了可怎么办?”实在找寻不到,她只好收起飞针快线,把赖显纯往肩上一扛,又心存侥幸地四下张望一遍,最后只得后悔不已地走了,她的心再痛也没人知道没人理会,这也许同她女儿幼年时感受到的哀怨是一样的。

    这一切都让强妙娃的婆婆暗中见到,这同样让她后悔不已,“祖孙三代怎么都是这般样子?”

    当年乐言周嫌贫爱富,虽已生子,但还是弃他们父子而去,纵游江湖数年后回家,尤雷锐仍将她当母亲,孝意不变。

    “‘做了不悔悔了不做’,这八个字也只有像老太公那样的人物能担得起,别人么……嘿嘿,痴人说梦。”乐言周此时自语到,叹息到,这其中所蕴涵的意味,不能感同身受的旁人自是无法知晓的。

    ;

《后悔》 十() 
    这时房里的韶挹暗暗苦笑着自己家中的“客似云来”,因为已被装成两个丫鬟的“女客人”点中穴道在椅子上,她们分别使出的招数名字是“银狐觅食”和“目识全羊”。。biquge。info

    “添柔和梅香呢?”

    “你那两个丫鬟?放心,她们好好的。”自韶挹被点住就脱去双脚鞋袜的女客回答到。

    韶挹的眼珠子还能动,扫了一眼那对美丽的天足,“姑娘就是‘江南娃娃’中的‘妖狐’巴踏细吧?”

    那赤脚女客笑而不答,算是默认。

    “哪我你认出来了吗?”另一个女客虽然话声有些沙哑,但却另有一种味道。

    “这位姑娘点我穴道时轻快甚佳。不用问,准是‘云羊’安菁。既然轻功如此,为何现在不走呢?”

    “你就别让我们费事了好不好?”巴踏细嘻嘻一笑,“让我们两个女孩子太过劳力劳神,你忍心吗?”

    “那姑娘们意欲何为呢?”“先把那掌故交出来。”

    安菁一听,马上看了她一眼,显然安菁自己不是为了那个掌故来的,心中有一个人,她曾经为了杀“疾淫如仇”皮细贝而打败过他,这次来,就是想寻出“情侠”大人的下落,找爱大侠问一问……

    其实巴踏细也不全都是为了得到那个掌故练“地君情泪”而来的,她也是犹豫,该不该因为心中的一个或几个女人或是男人来问问“情侠”大人,毕竟这种“通吃”的癖好有些个让世人看不惯。

    韶挹此时什么也没说,只是用眼睛看着她们,脸上的表情异样些微。

    安菁可是个急脾气,见他不说,言道:“怎么?韶厨子要敬酒不吃吃罚酒。”

    韶挹暗忖:我现在要是有一杯“苦酒”就好了。唉,这世上要是有后悔酒就更好了,我喝它七八坛子。

    韶挹的仍没回答似乎是有些个激怒了她俩,此刻都有要动手的意思。

    “等一下。”韶挹总算开口。”

    “你想通了?”巴踏细有些个得意,而没想到韶挹答非所问。

    “你们……有后悔事吗?”

    这拖长音的一问把安、巴二女问得一愣,互相看了一眼。

    “凡人都会有后悔事,活到现在你们至少有一件后悔事,那就是不该听韶某这一问。”说罢,韶挹一个“倒踩七星”,连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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