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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夫妻二人虽被这三人围在了中间,可不愧是月尊教的两位“星君”,临危不惧。皇甫辉把自己妻子护在身后,镇定地斥问道:“你们是什么人?这么做又是为着什么?”
三人不答,各向夫妻二人靠近。
此刻突听一声吆喝,一辆马车飞奔进来,一到近前就迅速地围着夫妻二人转了个圈子,巧妙地把那三人给逼退不少步,可见赶车的把式技艺深湛。
这时,从马车里飞身跳出二人,一位儒者手拿金面钢骨折扇来至小个子端木缱的面前,一个小商贩手持杆秤和秤砣扑向车轴汉子蔡案空,那个赶大车的也没闲着,找上了施祠嗣。
六人一照面也不多言,各展身手,本来就是动手来的,何必再用什么虚招子。
施祠嗣精通摔跤,上去就抓车把式,车把式一搪他的腕子,反手扣施祠嗣的腰眼,看来这车把式于摔跤一路也不是外行,即使不会摔但至少接得下。
施祠嗣一错身,腰一躲,上前一步,右手掏车把式的左腋下,抱住他的胸,一腿垫在车把式右腿后,双胳膊和腿一使劲就想把他摔倒。可人家的胳膊也抱住了施祠嗣的后腰,两下里一使劲,谁也没把谁怎么着。车把式使了个巧劲让自己和施祠嗣分开了,但没罢休,抡胳膊又上。
端木缱的鼠头锹一刺一刺又一刺,每刺都找儒士的下盘穴道,可总是头顶心差点挨人家的扇子,兵器明明比对方的要长,可在人家儒士的面前身量短的亏还得吃,要想速战速决干脆用点自己特别的手段,一鼠头锹又奔儒士腿上的迎面骨扫来。
儒士用并起的兵器戳鼠头的尖。
就趁一猫腰的时机,端木缱左手一探兜囊,一把毒米掏出,冲着儒士的面门就撒了过去,而他的手上早已涂上了解药自是不怕。
儒士虽所料不及,但沉着冷静,见一把不知是什么的东西迎面打来急忙打开折扇一扇,一股劲风吹至,把毒米尽数吹落,毒米一落地,立刻使尘土发黑,儒士见状目光一变,对小个子的端木缱出手更是犀利,饶是端木缱灵动有余,十四招过后兵器还是被人家给击落了。
儒士索性亦收起了折扇,写得一笔好字,便从中有所感悟,“撇腿”、“横脚”、“竖掌”、“提手”,偶尔用用“点拳”,每一种功夫都蕴涵着华夏文翰无限的帅气。
可惜端木缱这只“耗子”即使是钻书橱也是去“咬文嚼字”,这么高雅的东西他怎能欣赏得,只好用一套“鼠拳”,仗着灵活勉强让自己暂且不受伤。
那边小商贩的杆秤与蔡案空的犀角刀打得是“玎玎”做响,二人一交上手,过招时兵器就没有不碰在一处的时候。
蔡案空以一套“分尸刀法”出名,就是讲究一个“狠”字和“实”字,没有什么化解的招式,一杆秤捅来,犀角刀上的大锥子迎着对方的兵器戳去,又是“玎”的一声,秤杆别在了大锥子与刀头之间,蔡案空并不撤招,一使劲就抵了过去。
这么拼力气小商贩吃亏,他是手握秤杆的一端,顾及脸面,不想改变拿兵器的姿势,就在拿兵器的手腕开始生疼的时候,另一只手的秤砣不得不甩出,逼得蔡案空撤劲,两根秤纽紧跟着勾出,把蔡案空的衣袖勾出了两条长长的口子。
这下蔡案空能不气急吗?犀角刀一翻又上。
小商贩的功底可说是如他做买卖一般从不缺斤短两,但此时耗费力气已不少,不想再跟蔡案空实斗,使出“中隐功”的身法,不停的变换位置,可以达到让对手每招施出的力气只能发挥五六成的功效。
蔡案空每招砍出,明明对手在前却一隐,改在一旁,在自己这一招刀法施出的中途接住,一连十刀都不能狠狠地砍出去,不免心浮气躁起来。
施祠嗣这时已经不摔跤了,一招“翻蹄亮掌”,去打车把式的心口窝,让人家一掌切腕截下他的招数。施祠嗣又一个“蹶子”,猛踢已来到身后的车把式。由于“来势汹汹”,车把式没有接,往旁边一躲。施祠嗣二腿又踢至,一连几腿。车把式发现自己犯了一个大错误,刚才那个“蹶子”不应该躲,拼尽全力也该接下,如今让施祠嗣占尽先机,自己要抢占上风可就难了,正皱眉头间,忽然施祠嗣借一踢之势竟后退了。
“走。”这是施祠嗣说的。
“过来帮我一下。”端木缱叫到。
施祠嗣掏出几个小马蹄铁,冲着儒士连发,见蔡案空还在恋战,一个小马蹄铁马上击在正要发招的犀角刀上,“快走。”
蔡案空歪头冲着施祠嗣瞪了一眼,虚砍一刀,抽身而去。
这时,端木缱也松快了,趁着儒士拨打小马蹄铁之时,捡起兵器调头便跑。
车把式也会暗器,几个小车轮,直直飞打已跨出十几步的施祠嗣。可施祠嗣头也没回,几个小马蹄铁顺着肩头往后一扔,正好击开了几个小车轮子,听声辨位之能让人不能小看了。
三个禽兽兵走后,皇甫辉夫妻忙过来谢过救命之恩,“敢问三位恩公尊姓大名?”
等道出姓名,是“驾轻就熟”路宽、“恶儒”薛习、“闹隐”商贩三人。
原来鱼爱媛接到密报,有人可能要行刺教中的“星君”、代管,所以特地请“工农商学兵”和“车船店脚衙”中的人来暗中保护。
“在明处保护怕他们又要耍别的花样。”路宽道,“不过可惜让他们跑了。”
“我觉得有些不对劲,这其中必有诈?”薛习望着三个禽兽兵远去的方向皱着眉。
“恶儒”此言一出,在场众人立刻又加起了十二万分的小心
“老弟,都看了大半天了,你从哪来呀?”惠壮惠荃稼一边培育药材一边向在药田边蹲了老半天的一个农夫问到。
“从南京来。”“南京?到郑州来就是为了看我种药材?”“也不全是。”“那你是想不种庄稼地了,改种药材?”“本来是没那意思,不过看了这大半天还确实有点想了。”“那你可得认认真真地学,这里面的学问不少,当初我跟查护法学的时候可没少花心思。”
“喂。”一个大胖子跟一堵山墙似的,却不知何时来的,叫了一声又道:“你种的这些东西里有没有搪饿的?某家早饭吃早了。”
“那你该找我。”农夫把话头接过来了,“不过那得看你有多大本事,一身的肥膘,却未必有多少斤两。”
大胖子“吃人猪”朱愿愚一阵冷笑,手里提着杆子既长且顸,前端两把钩子又大又粗又坚固的铁钩杆通体生铁铸成,此时挥舞了一大通示威,听挂起的风声那绝对不是轻傢伙。
“咱们往边上靠靠,别弄坏了人家辛辛苦苦种的药材。”“我听你的。”
朱愿愚居然很“顺从”。
二人来到边上的空地,朱愿愚首先发招,一杆子当头就砸了过去,想仗着自己骇人的力气先震一震对方。农夫摆锄头一个“横担铁门闩”硬接他过人的铁钩杆。这正对了朱愿愚的心思,“当”,雷鸣般的一声响,“噔噔噔”一连倒退了三步,别看步数不多,却是他有生以来与人交手拼力气从未发生过的事情,不由得心中一惊。农夫也是暗暗称奇,鞋底陷进地里三寸还有富余。
两位“大力士”互相看了几眼,二次又上,这回稍微讲了点招数。
不过,要论一招一式的拼功夫,还是农夫占便宜,在庄稼把势肤浅的基础上总结经验改良成了“庄稼好把势”,共分“锄”、“刨”、“耕”、“种”四诀。
一上来农夫先来了个“锄”字诀的“锄强扶弱”,这也就是练武行侠,要是在庄稼地里干活也这样就甭想有收成了,这一招把朱愿愚力气强的部分“锄”下去不少,把农夫力气弱的部分“扶”起好多。
朱愿愚开始吃亏了。
农夫又是一招“刨”字诀里的“不刨祖坟”,那意思就是说除了祖坟不刨别的都刨,属于狠一点的招数。
朱愿愚虽然不怕狠,但一个不注意,差点让锋利的锄头给“刨”上。
再一招“耕”字诀里的“辛勤耕耘”,农夫一耕一耕又一耕,无论对方使什么招数都可用此招,仗着自己力大。
而这回朱愿愚没吃太大的亏,毕竟也是力气大的脚色。
所以农夫又使出“种”字诀的“秋收春种”,加入了一些巧劲,既有“春”劲又有“秋”劲,借用些“春秋刀法”的招式一并使用,这竟然让“吃人猪”朱愿愚喊了一声“且慢”。
“怎样?”“你我都是有膀子力气的,玩这些花招子不觉丢人吗?”“你要怎样?”“咱们拿兵器对着砸,你先砸我三下,我再砸你三下,直到有人撑不住为止。敢吗?”“哼,尽管来好了。也别我先砸你,你先砸我三下。”“这可是你说的,既然说了就别后悔,站好了别动。”
说着,朱愿愚一铁杆子砸来,可他并没有像先前那样双手握大杆子的中间,而是大杆子往前探,屁股往后拱。等大杆子快到农夫头顶上的时候,朱愿愚几乎是双手握着杆尾,还没等大铁杆子碰到锄杆,大杆子的方向不改,可朱愿愚却快速的一个转身,姿势正好是他扛着铁钩杆,一撒腿像肉球轱辘一样跑掉了,想不到他还会这手功夫。
满头雾水的惠壮不明所以,立刻向农夫询问,一问才知道农夫就是农耪,同样是受了鱼爱媛的恳请。
“我怎么觉着他不像是来刺杀的,倒像是”这是惠荃稼千恩万谢后,农耪也客气完发出的疑问。
还有一位以前也种过庄稼的说书先生同样暗中有这样的疑问。
郑州晴忧堂外今天异常的热闹,虽然晴忧堂本来就悬壶济世名声颇旺,可今天却热闹得嘈杂。
原来是街对面空地上来了个打把势卖艺的,围了一大帮子的人,场子里站定一人,先作了个罗圈揖,操着外乡口音说道:“诸位,抬爱抬爱,有道是礼多人不怪,文的您是老先生,武的您是老师傅,场里场外,三老四少,是各位老大,今天在下要借贵宝地打趟把势练趟拳,练的是好与不好,还要让各位多多地指教。在下我是个学徒,我打过拳,我踢过腿,我有一身的功夫。等一会儿我练完了,您几位看我买了力气了,脖子上也见了汗了,您就给我鼓鼓掌,腰里的零钱要是富余,你捧个钱场,要是没钱您就捧个人场,站脚助威。您看好了,我这就要开练了。”
说着,抬拳踢腿还真练上了,等一套还不如庄稼把势的把势练完之后,还真有几个外行给他鼓掌,可掏钱的一个没有,看来他也知道是因为什么,也没下场子要钱,给自己打起了圆场,说道:“对不住您几位,今天我这功夫没练好。不过没关系,我有种宝贝给大家看看,就是我的大力丸。谁吃了我的大力丸,治病救命宝贝疙瘩。那位先生说了,你这个宝贝都治什么病呢?我告诉您说,我的大力丸是百病全治,甭管你是刀砍着,斧剁着,鹰抓着,狗咬着,牛顶着,马踩着,鸭子踢着,我保你三天下地。怎么样?有要的没有?有您一位,有您一位,有您一位。”
他正吆喝着呢。站在晴优堂大门口已经不少工夫的龚大夫实在看不下去了,要去拆穿这个卖假药的。
“让鸭子踢着?这都像话吗?”他口里念叨着刚走到街心,打街左面过来个赶鸭子的,赶着一大群鸭子,不知怎么赶的,鸭子突然满处乱飞了起来,也是挺突然的,让龚烨就觉得漫天都是鸭子,往哪里躲都不是。
骤然,那个赶鸭子的在“漫天飞舞”的鸭群中抬腿向龚理畅踢来。
也是骤然,那个卖大力丸的扔下一个也没卖出去的药丸子,一个“出海蛟龙”,在众人头顶上翻过,脚未沾地,掌切赶鸭人的脚踝。
赶鸭人“鸭形拳”纯熟,一个“寒鸭洑水”,抽回了踢出的一腿,一招“雄鸭展翅”,一拳击向卖药人的脖颈。卖药人也不含糊,一个“过江猛龙”,还击对方的拳头。
双拳对在一起,“砰”的一声,两股不一样的劲力都给对方一个不小的撞击,等二人都拿桩战稳,赶鸭人不管卖药人,又扑向龚大夫。
卖药人不让,一个“龙眠深海”,身形纵起,整个人向赶鸭人压了过去。赶鸭人只好先顾着他,一个“水鸭梳毛”的泄劲身法把卖药人好悬摔个跟头。卖药人用“龙卷风”的身法急转身形,直至站直,见赶鸭人又要前扑。为保护龚大夫,卖药人自忖不能莽撞,用“跑旱船”的功夫,勉强挡在赶鸭人的面前,一拳“黄河涛”,一掌“长江浪”,拳掌往赶鸭人身上一个要害地方打去。赶鸭人用“双鸭戏水”一搪。可卖药人变招不慢,一个“蛟龙闹海”又至,逼得赶鸭人远远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