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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后,双叉叉住了大环子,鱼爱媛持着一对小钢叉运起腿上的功力往前来,要把窦旎纨挤到墙角去。
窦旎纨虽在后退,可也不认输,另一只手抄住五把钩子,挠向鱼爱媛美丽的容颜。
鱼爱媛早有所料,马上把右手剑的小钢叉在大环子上一转,剑身立起,不但挡住了五把钩子,借势往圈外一挂,另一柄剑也一转,打她的面目。
窦旎纨躲开了,但兵器被夺下,但不服气,先把身上的土拍打了一下,摘下身上的兜囊,从里面掏出铁刷子和铁榔头,然后把兜囊一扔。
鱼爱媛并没有阻止她,自己也收起了一柄鱼骨剑,以示公平。
窦旎纨首先发招,一铁榔头就砸鱼爱媛的天灵,铁刷子防备她的剑。鱼爱媛眼神不错的盯着她的眼神,知道她的短兵刃鬼招数多,可一旦有鬼必会在她的眼神里有所显示,不看两件兵刃,上抓拿铁榔头的腕子,用鱼骨剑的鱼刺下扎拿铁刷子的手腕,灵活运用不按章程,以“活”制“鬼”。
就这样,鱼、窦二女又斗过数合。
窦旎纨不是个胆小鬼,她的外号中有个“野”字,可见即使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主儿,也得算是一位“巾帼不让须眉”,可每次见到鱼爱媛就好像她们俩的绰号对调一样,鱼儿遇上了猫,她回回都问自己到底谁是猫。
对,我才是猫。没骨头的白鲢鱼就该是野猫嘴里好吃的食。她忖着,嘴也不弱,边再次冲上边高喊着“我是猫”。
“你是馋猫、傻猫、笨猫。”来而不往非礼也,这是鱼爱媛还给她的话。
冲过来的窦旎纨,铁榔头又打向鱼爱媛的菱角口樱桃唇,恨不得把她满口的牙都敲下去,铁刷子刷奔她的颈子。鱼爱媛把鱼骨剑一斜挡住两件兵刃这一招后,窦旎纨变招奇诡,铁榔头和铁刷子换了个位置,还攻击刚才的地方,大违寻常打斗之道,却往往能收效不浅。
但那得分是谁,鱼爱媛对她了解颇甚,虽知道她不是什么坏人,真把这个肚量不大的“猫”给逼急了,那狠招怪招也是下得去手的,她忙把剑又一斜,这回不是挡,而是截,让铁榔头和铁刷子无法完成自己的“使命”,紧接着又是一圈一绞,给窦旎纨来个了大敞门,胸口大露。
她急忙像个新出浴且害羞的大姑娘一样掩住怀,因为她知道此刻若是不掩怀害的不是羞而是自己的命。
窦旎纨身子往后退了一步,是为了再次摆好架势,忽然两件兵刃飞舞,却唬不住鱼爱媛。
鱼爱媛已看出那些全是假动作,真正要发的一招,是奔自己的小腹。
刚愎自用的窦旎纨,要是不用这招“满眼是泪”,或许还能再支撑一会儿,可现在早做好准备的鱼爱媛又让她空手了,并让她痛了一下,差点满眼是泪。
捂着身上痛处的窦旎纨,硬生生把眼泪瞪了回去,“你还算是女人吗?是女人有伤女人这里的吗?我跟你拼了。”
长年的骗子生涯让她即使硬充壳子的时候也不免几句夸张的言语,不过要拼命倒是真的,恨“野猫求存式”的招数为什么不可以一齐迸发。
鱼爱媛心里有底,知道刚才那一下疼是让她很疼,伤势却不会重,把手里的这把鱼骨剑亦收起,也不用什么搏击的拳脚功夫,就用“滑鱼功”好好累累她。
“有本事就不要躲。”这是窦旎纨真情的流露,这回是怎么也管不住自己的眼泪了,看她刚才那些个狠招式也不像个那么脆弱的女人,除非完全有把握使了那些个狠招鱼爱媛也会没事。
“懒猫伸腰”、“老猫踏瓦”、“家猫不会”、“饿猫扑食”、“病猫发威”,一连五招,让鱼爱媛滑溜到身后了又是刚才已使过十七遍的一招“顽猫捉尾”,虽是气力已乏,但气势不减,刚交手的拼命要是还有点假,而现在这“假”的“杂质”已被心酸委屈的泪水冲走了,冲净了,冲没了,冲尽了。
又是一个“大猫拜师”,窦旎纨既狠且疲的这一拜,让鱼爱媛的心也开始往下沉。
后来,窦旎纨的每一招里都多多少少带上了“踉跄”的招式。
虽然鱼爱媛深知跟自己动手的是个驰名江湖的大骗子,号称是大骗天下无敌手,可她会装得那么像吗?
再后来,可能就是前所未有的打斗了,窦旎纨每发一招都要鱼爱媛去扶她一把,不扶准趴下。
接着又是六招,鱼爱媛实在看不下去了,一把抓住她的手,“好啦。”
“你放手,咱们再打。”窦旎纨虽嘴里那么说,但是再怎么甩也无法挣脱,忽然抬起另一只手拼全力拍向自己致命的穴道。
“你这是干什么!”鱼爱媛一喝,也及时捉住了用来自尽的手,把她两只手反到她的背后用自己的右手捏住,并让她倚在自己的怀里。
“你放开我,让我死,让我死。”窦旎纨也不顾挣扎的痛苦,死命的扭动身子。
“好了,好了,我错了还不行吗?我知道我冤枉你了委屈你了,我给你道歉了赔不是了还不行吗?”
听鱼爱媛说完这话窦旎纨才安静了下来,因为这是听鱼爱媛第一次跟她说软话,她把头靠在了鱼爱媛的肩膀上,并没有要求放手,眼泪还在流,“你知道就好。”
“那就告诉我实情吧。”
同样是这一天里,同样是这条街上,但现在已是子夜,传来了一阵悠扬的笛声,非但没有打扰人们的清梦,反倒让人们的睡眠香甜得连个梦都不做了,没有梦的睡眠才是最舒服的睡眠,但人却不能缺少梦想。
此时此地在吹笛子的柯闯上,在没过双十青春的时候就是一个拥有梦想的年青人。
那时的她特别喜欢曲乐,而且是别开天地另创一家,她搞的那种曲乐与当时那些文人墨客填的词谱的曲大相径庭,所以“正规”的曲乐班子都不理解她,不但排斥她而且还嘲弄她。
可她对这些人一切的态度都是无所谓,照旧搞自己的曲乐,在男友小温的帮助下还组建了自己的曲乐班子。
他们的演出,那些个因循守旧的场地自是不敢接的,他们对那种地方也是不屑一顾。
还得说她的男友小温,在比较近的郊外找了个地方,原来是一个非常大的露天作坊,后来那里的老板做生意赔了个底掉,也就没人管了,他们自己动手搭了个大高台子,小温又找人到处宣扬这里今晚的演出。
当晚,大高台子底下周围挤满了人,来的大部分是普通老百姓。
演出开始,小温真有办法,怕地方太空旷不拢音,就带着人在现场周围安置了一圈大板子,真没白费工夫,那声音大起,是格外的震撼,她搞的这种曲乐讲究的就是欢快、激烈。
“你好,我的歌声,你快快地起床。你好,我的歌声,不要让朋友们沮丧。你好,我的歌声,把痛苦赶得逃亡。你好,我的歌声,所有不理解都遭殃。你好,我的歌声,就唱自己的梦想。你好,我的歌声,就是喜欢大声嚷嚷。”
柯闯上在台上唱一阵,舞一阵,吹一阵,时而边唱边舞,时而边舞边吹,她身后曲乐班子的成员也是很卖力气。
开场没一会儿,台底下就有三成以上的人在兴奋地雀跃,这首歌还没唱到一半,全场就开始沸腾。
以前人们听的曲歌都是些各种词牌名加上一些比较文雅的曲调,可普通老百姓没有多少能欣赏得了的,但这种歌不一样,里面唱的全是大白话,一听就懂,即使不懂也没事,曲乐的热闹盖过鞭炮,并且比鞭炮悦耳动听。
就这样,柯闯上和小温的曲乐班子一夜成名,接下来的几个夜晚,更是场场爆满。
但是当唱到第十晚的时候,柯闯上在大高台子上正唱:“我为歌声癫狂,我为歌声畅想,让我们大家”
“别唱了。”虽然是三个字,但却是不少人此起彼伏地喊出来的,不知道什么时候,有几十个歪戴帽子斜瞪眼的小子登上大高台子。
“这里谁管事啊?”柯闯上和小温立刻站了出来。
“告诉你们说,这方圆十里的地全让我们老爷给买下了。你们是在我们老爷的地盘上搭台子。要想唱也行,每天必须交地钱。”
“多少?”小温问到。
“不多,一天一两银子,要不是爷们也喜欢你们的玩意儿,就是每天交十两也得给我走人。”“那让我见见你们老爷,我当面跟他谈。”“呦呵,你也太抬举你自己了。癞蛤蟆打哈欠,你好大的口气,就凭你也配见我们老爷。我这手底下人想见一面都难,你说见就能见呀,要嘛给钱,要嘛滚蛋。”“把你的嘴给我放干净了,你让谁滚蛋?”“怎么?不服气?还让爷们动手吗?”
说着,领头的这个上手抓小温的衣领子,可小温会武功,是酩酊门的,往后一仰身子,都没动手,就差点把那小子给摔到台底下去,虽说让旁边几个小子给扶住了,不过他们的毒焰登时灭了。
台底下的人这时开始起哄。
“喂,别在这儿现眼了,走吧。”“就是,窝头翻个儿,现大眼了,走吧。”
起哄的越来越多,毕竟台底下有不老少人呢,这可让他们更胆怯了,有个小子在领头的耳边嘀咕了几句。
“好,你们人多欺负人少是不是?你们等着,等着,有种的明天就还在这儿唱。”说完,他带着自己的人下了台子走了。
起哄的就更厉害了,“哦,哦,走喽。接着唱,接着唱。”遂,被打扰的演出继续。
转天的傍晚,还没等开场呢,那个小子又来了,这回带着人几乎是昨天的一倍,手里还拿着斧子、锤子和大棍子,不容分说,上来就拆台子,可还没等柯闯上和小温阻止,就听有人大喝一声:“住手。”
就这一声喝让那领头的小子就一哆嗦,转回头立刻跑到那声喝的人面前一躬身,口称“少爷”。
那少爷一个大嘴巴就打了过去,那小子既不敢躲也不敢搪,老老实实地让少爷打。
“混蛋,我们韶府的名声全让你们这种奴才给败光了,给我好好教训教训他。”
马上,少爷身后两个虎背熊腰的家丁上去就一通拳打脚踢。
那少爷不管那小子的求饶哀号,冲着其他泼皮们喝道:“还不快滚!再狐假虎威仗着韶府的名气胡作非为,我全让你们上街要饭去。滚!”
泼皮们立刻纷纷点头哈腰地称“是”,然后就都跑了个精光。
那少爷这时走到柯闯上的面前一笑,道:“在下韶挹。你是柯姑娘吧?唱的歌确实与众不同,可我们韶家买了这块地也确实是有用处。这样吧,不如请你们全到蒋韶大酒楼去唱,怎么算钱,算多少,都是柯姑娘你说了算。怎样?”
“那当然好了。”柯闯上当时立刻就高兴地应允了,和小温带着自己的班子进了蒋韶大酒楼。
同样是场场爆满,就连一些平时自称他们有辱斯文的酸举人酸秀才们都躲在酒楼的角落旮旯里偷着去听。
尤其是韶家的老爷,韶挹的父亲,场场必到,说他们的歌听起来过瘾,但韶挹的母亲不喜欢柯闯上他们,嫌闹。
就这样,加在一起在蒋韶大酒楼足足唱了一百天,韶挹主要照料自家买卖的事,为他们忙前忙后的都是韶老爷。
这一天,韶老爷请柯闯上和她的曲乐班子们到他家做客,大摆了一通宴席,席间跟柯闯上提出要跟她谈谈在周边的地方为他们安排演出的事情,这里吵,不便谈。
其实这事韶老爷早就跟她说起过,就是一直不得暇细致地说说,在她答应着起身要走的时候,看了小温一眼,他正喝得酒酣耳热。
小温什么都好,就是有个见酒如命的毛病,而且柯闯上无意中还听班子里的人暗地里叫他“有酒便是娘”,她对这些都没理会,觉得小温不可能是这种人,就连“情侠”大人的话她都
到了韶老爷的屋中,韶老爷叫人送来一些精致的点心和甜酒。
下人们退出去的时候还带上了门。
韶老爷虽有个年岁不小的儿子,可本身并不是非常老,尤其还喜好穿戴,更显年轻。
到周边演出的事二人谈得十分顺畅,这时韶老爷言道:“小柯,你是不是一直在纳闷儿?你的歌应该是年青人的最爱,怎么我一个都当了爹的人会那么得喜欢?”
“您虽然是韶少爷的父亲,可您的心没有老。”柯闯上客气到。
韶老爷听完苦笑了一声,“你的意思还是说我老了。其实说实话,我是韶挹爷爷奶奶的老生子,而且还是独子,我的父母惦记着早点儿抱孙子,十二三岁就让我和韶挹他妈成亲了。嘿嘿,媒妁之言,父母之命,我的婚事就这么给包办了。那个时候我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