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仲孙涂猕刚要再进招。
“嘿!她人呢?”巴踏细四下一踅摸。
仲孙涂猕也一转头,果然不见了房在握。
“先放过你老猴儿,以后走着瞧。”巴踏细飞步跑走了。
仲孙涂猕心中有感,猛地想起冷悟情的话,“别辜负了那份侠义之心侠义之情。唉!捞到头一场空,都是报应呀!”自言完,他转身往家乡的方向走回……
第133章 《堑智》(十一)()
异域香大酒楼,尤又物只要了一壶酒等着。
不一会儿,安菁回来了,“老大,我把咱们的暗记做在门口了,闯上回江南须走这条路,看见了一定会进来找我们的。”
尤又物点了点头,“唉,就不知道踏细什么时候走过这里,怎么连招呼都不打了就追过来了?都是自家姐妹,她们真有什么大过节吗?唉,让我怎么说呢?”
这时,跑堂的给上了一壶冰镇的西域葡萄酒。
“弄错了吧?我没再要酒。”“啊,是那边那位公子请您的。”
那位公子这时走过来了,跑堂的立刻谦恭且识趣地离开。
“小可是个画师,姑娘的美实令小可不能错过,能否……”“我现在心烦,这位画师的好意我心领了。”“看出来了,要是姑娘不心烦小可未必会画,要的就是姑娘你此时的样子。”
“你这个人有什么毛病是怎么着?快些走开,别烦我们老大。”安菁道。
“我不是画你,姑娘又何必多事呢?”“嘿……今天我还就多事了。”
安菁撤羊角棒在手直往画师身上比划。
画师手中立刻多了一支大笔,开画。
这里一开打,酒楼里马上有一帮西北大汉围了上来形成了一堵人墙,把打架的和用酒用饭的隔离开。
“众位客官爷吃好喝好,要什么尽管吩咐,估计人家一会儿就能完事,千万别扫了您家的兴致。”堂头安慰着其他客人。
此位画师公子想画什么一般都要先捕捉到其灵秀,一时捕捉不到就要好好细细地品位一番,相信这天下万物皆有他们美的地方,只恐人们不能欣赏到。
他观这位姑娘的双角,心中先定下,要画就先画她的锋铓定下她的巾帼英气,再在她肤色上多下笔功。接着,因为安菁的轻盈使他又决定了要把那种如云朵般的“灵”和“软”用笔给“琢”出来。最后,在总体上他还要勾勒出她那因某些原因骨子里带的那种说是狠不是狠看似硬不是硬的东西。
等“画”好了,画师公子一收式,仔细端详自己的“画”。可修?可改?
安菁也不打了,是呀,自己的灵秀都被人家“捉”了去还怎么打呀?
“现在我可以画了吗?”“你要画的是我。看招。”
尤又物拔剑相向。
费标继续捉……
本不喜毒却天生。
她的美确实带着几分毒意,不知什么原因,画出来要突显出“本不喜”之意,但也不可痕迹过重,“天生”二字更有其意义。
恶名至今泣难更。
她应该真的在乎这个恶名,这个“泣”字的意味比较复杂,可既然要画这一点就必不可缺少。
满腹冤枉无处诉。
她不是个会接受冤枉的人,可也并不急于昭雪,无处就无处,有处便有处,反正最终还要诉。
请君入腹听心声。
这个吓人的“请”字难画了一点,可更难画的是她要别人听的心声……
其实对于像费标这样的一个画师而言,最头疼的不是没东西可画,而是面对要画的找不到该画的感觉。
“现在你还要画我吗?”“画,不过画完了你可以选择不看不要。”“那你画得还有什么意思?”“可多少也比不画有意思。”“嘿嘿,几位大哥散了吧,我们不打了。”
随时准备接脱手傢伙的西北大汉们一齐看向堂头,堂头一挥手让他们散去,而后向这二女一男一笑一施礼,心忖:打得倒是挺好看的,可再要多打一会儿,我们可就得以武逐客了。
这个法子是掌柜的杨财富想出来的,他是海天镖局趟子手“大叶杨”的族叔,是蒋大老板得力掌柜之一。
“我可以鼎力帮你把我画好,但你得帮我办件事情,我喜欢和有本事的人合作,你须要证实这一点。”尤又物给他倒了杯葡萄酒,不等他来问,“帮我把巴踏细找来,尽快。”
稀奇稀奇,
大脚狐狸。
重金收购,
酒楼等你。
费标每天连画三十张狐狸,把脚画得出奇的大,十分可笑,再附上落款这四行小字,然后雇人到处张贴,直到第三天……
“算你小子胆子大,敢用画戏弄你老娘我,着打。”方圆左右,字号中带“酒楼”二字的买卖只有这里,所以她一找一个准。
一帮西北大汉把在异域香大酒楼前打斗的巴踏细和费标围了起来,保障客人们随意地进出。
她的外号没有起错,一股妖媚之气要是不画真不如全不画,但也只可定一半的形,另一半便就是那简直除了狐狸没有更贴切的形容,二者加在一起费标真想给她再画一条狐狸尾巴。
“看鞋。”
费标这时看见了,突然有了种单为她的脚画一幅的心思,天足的感觉打破了她给他第一印像的两个重要特征,哪里是狐狸精,至少不完全是女狐狸精,她的脚是女人的美,可他却觉得使巴踏细增添了刚气。
好一幅混乱的画。
就在费标开始有点迷茫时,因要强烈捉秀而慢慢不知不觉地损伤了自己审美感觉的技艺时,总算让尤老大给拦了下来……
当费标出于好奇截住了柯闯上“捉”上一“捉”,已经过了几招时,感觉总算好了一些。
那种美丽的冷是画她必要的,而且必须是雪的那种冷,纯洁,晶莹,即便稍微有些“妖”,可“妖”也“妖”得妖娆。
鸽子,朦胧感要重一些,给人“光滑”的意味要显现出来,还要巧在她所懂的音律,本身就好似是五音六律中的仙灵,可以编排出奇妙而雅俗共赏的乐曲……
“你是不是跟我们‘江南娃娃’姐妹打上瘾了?”尤老大冷言冷语地道。
没说错,费标确实上瘾了,对方的灵秀好不容易才捉到一些,不一捉到底不甘心。
“姓费的,你还想不想我让你画了?”
一听这,费标立刻一犹豫,让柯闯上手中的笛子借此发出三招退身,走到老大身边,瞟了巴大脚一眼……
尤老大和三个姐妹在自己的房间团团围坐,费标已经离开了。
此时尤老大把他画的画展开在桌子上,安菁从一旁拿来了颜料和画笔。
尤老大接过画笔,蘸着颜色首先几笔把画中自己的右手改成了一只白鸽子,画上的她是长裙拖地没有露出纤足,她又几笔给自己加上了一对赤脚。
“唉,都是手足,你们要是真有过节,让我向着谁不向着谁呀?”尤老大边改画边道,“安菁,这画你收着,必要时拿出来给大家看一看。”
柯闯上和巴踏细互相看了一眼,都挺勉强地伸出手握了对方一下,算是给老大这一番用心一个交待。
哼,多练几年武功,到时再要你好看。巴踏细暗忖。
看来,当初在老大一双“毒”眼下不敢再狡辩的她交出全部不义之财时,对柯闯上的怨恨丝毫未减。
“老大,我最近发现了一笔大好的买卖可以做,还不用杀人。”巴踏细道。
第134章 《堑智》(十二)()
大力带着癫癫因为实在没地方可去,后来向出威虎村的人一打听知道找麻烦的人都没再出现过这才又返了回来,可原来的屋子让一个复姓诸葛的镖师给住上了,幸好有一位好心的老妇人,把隔壁一间屋子腾给了他们。
这天比较冷,此时又已见晚,大力从里保那里出来不禁直缩脖子。
欸,前面地上怎么躺着个姑娘?这么寒的天气却穿得单薄,难道是冻僵了不成?
老大就是老大。先用“蛇眠功”让自己变得像冻僵了的样子,就凭老大的美丽哪个男人不想一亲香泽,更何况有个那么合适的理由。只要他把老大抱在怀中,老大一定说他轻薄自己而后逼他乖乖地听话。对,对付这种土包子,这法子有时比酷刑还管用。巴踏细避身在暗中忖到。
但是有人想错了。
大力一见立刻撅了不少树枝子,快速地做了个简单的爬犁,马上把冻僵的姑娘放在上面,拽起一路飞跑了回去。
一进屋他先把她放在地上,先使了些凉水,又请来老妇人用雪为她搓脚……
躺在老妇人那屋的热炕上,阵阵从灶台那边传来的姜汤气味,尤又物此时是由心里往外的那么暖和,更别说是脚了,瞧着在灶台那里看着火的大力隐约想起一个人来……
屋外的巴踏细却在一个劲地皱眉头,虽说心里急得有些上火,可还是挨不住天寒地冻……
“姑娘,还冷吗?”“嗯,挺暖和的。真是太感谢了,大婶儿。”“欸,刚才我见你看得出神。想什么呢?”“啊?也没想什么,就是想起了以前的事情。”
那年,尤又物武功初成,奉师命独自出来闯荡江湖,夜晚之间来到一个小镇上,这里有一个小酒家,灯亮如豆,因为有几个酒徒喝得嘴都快不知道在哪了可还再喝,所以还没有打烊。
饥肠辘辘的她走了进去,这里统共三张桌子,那帮酒徒就占了两张桌子,还有一张桌子坐着个土了土气的农夫,虽然对乡下人有些鄙意的她要搁在往常是不会的,可总比跟烂醉鬼坐在一起强。
半夜下饭馆,有什么算什么,所以没等她说话,伙计就把简单的吃食给上来了,而且灶已经熄火了,就那么些都给端来了,也不怎么热乎了,而且连句热乎话都没有,应该是她耽误了那伙计睡觉的工夫,唉,没法子,吃吧。
“妹儿呀,要不吃我的吧,我这有俩馒头还热着,给你。”乡下人口音不重,但动作看起来莽撞粗鲁些。
尤又物往后一躲,面上的表情那叫一个嫌弃,“不用了,我喜欢吃凉的,拿回去吧。”
“哟,哪来的那么漂亮的小娘子呀,快过来,陪你大爷我喝两盅儿。”
在场的酒徒们哈哈大笑声夹杂着起哄声,带着酒气的污言秽语实在难听。
尤又物刚要发作,一个武林豪客打扮的人边走进边大喝了一声,“灌点儿猫尿就不知道自己姓什么了,是不是全灌狗肚子里去了。”
“欸,你个黑大脑袋,活腻了是不是,看大爷我不把你……哎哟!”
不等说完,他就提起那酒徒的衣领扔了出去,紧接着所有酒徒都被清了出去,一个个爬起来,也不知把酒摔醒了没有,灰溜溜地全跑了。
伙计吓傻了,只听他吆喝自己把这里收拾好。
“给大爷我把好酒好肉送上来。”“我们灶上的人回家了。”“嗯?哼!你信不信大爷我把你剁了下酒,快去!这位娘子,过来坐坐怎么样?”
尤又物对他本来就有好感,此刻更觉他有大丈夫的气概,立刻依言坐了过来。
“大哥是哪门哪派的,功夫好俊呀。”“嘿嘿,俺家门派的功夫那还用说。”“那最厉害的是什么功夫?”“床上功夫。”
一听这话她面上立刻一红。
“哈哈哈……原来还是个雏儿,那么容易害臊。”
尤又物怒起。
“欸,别走啊。”说着,黑大脑袋就去抓她的手腕。
尤又物起身本来就是为了要教训他,五指平如蛇头,照他的心口戳去。黑大脑袋暗叫看走了眼,可也不太惧,一掌竟然把她的手掌引到了圈外,进而还击一掌。尤又物狠劲一脚踢翻了他坐的长凳,而后上去蹬他的脖子。黑大脑袋这下慌了些,可也及时把对方的脚引了出去。尤又物是气急了,明已知对方的路数,可却没做提防,一下让小腿内侧磕在了门槛上,但是另一脚点地而起又狠狠地蹬了过去。那黑大脑袋在地上一通翻滚躲着她的连环脚攻,最后找了个空子站了起来,可迎面就是一个酒坛子砸了过来,急忙一歪脑袋,坛子擦着耳朵飞了过去把窗户给撞开了。
他给自己找了个“好男不跟女斗”的理由从窗户跳出去了。
尤又物追到窗口一看,外面本来就黑,他又穿得黑长得黑,逃没了影没什么不容易的,一跺脚,转身离去。
她也没找个人家借宿,想用“蛇眠功”忍一宿,睡到半夜突感不对,坐起见一个黑影要动自己的腿,上去就是一戳,把那黑影戳了个跟头,“你想干什么?”
“我有金疮药,想给姑娘你上上。”是那个乡下人的语声,听语声中带着的异音,这一戳受得不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