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边真谎道:“等排骨汤都喝完了,他又说了,‘你也吃完了吧,咱们下流吧。’”
顾弄虚道:“什么下流呀?那是下楼。”
边真谎道:“我说这两天立冬了,门口有还没来得及铲的冰,你小心地滑。”
顾弄虚道:“是呀,别摔着。”
边真谎道:“他又误会了,跟我说:‘放心,我会小心地滑的。’说完,人家撒泼儿闷在那儿打上滑刺溜了。”
顾弄虚道:“嘿……长不大是怎么着。”
边真谎道:“他听说咱们这儿过去有人给自己起外号叫‘踏雪无痕’。”
顾弄虚道:“那是夸自己轻功盖世。”
边真谎道:“他说自己那个叫踏冰无痕。”
顾弄虚道:“那有什么用呀。”
边真谎道:“我还跟他说呢,你会踏冰无痕,我还会踏水无痕呢。”
顾弄虚道:“哟!你还练过‘蹬萍渡水’呀?”
边真谎道:“我能蹚小河沟儿。”
顾弄虚道:“去!那你上岸以后不还留下一长串儿脚印儿呢嘛?那能叫‘无痕’?”
边真谎道:“你傻呀,不会脱了鞋再蹚吗?把鞋提溜到对岸再穿上不就没鞋印儿了吗?”
顾弄虚道:“行啦。”
边真谎道:“欸,你说,要是一个人把‘蹬萍渡水’、‘踏雪无痕’,还有什么‘金雁功’、‘梯云纵’,外加‘凌波微步’、‘八步赶蟾’、‘七步追魂’,反正他把所有的轻功都练了,是不是在天上就下不来了?
顾弄虚道:“不用那么费事儿,只要你豁得出去让盐齁儿就能办到了。”
其间笑声不断。
边真谎道:“其实那都是以前的事儿,人家撒泼儿闷现在已经对咱们的官话了如指掌了,来之前还给我出了一个上联儿呢。”
顾弄虚道:“哟,他还会作对子呢?”
边真谎道:“都当跟你似的,不读书,睡懒觉儿,不记岁数儿,不认道儿。”
顾弄虚道:“谁呀?快说说出的什么上联。”
边真谎道:“‘猫猫猫腰’,就是猫猫下了猫的腰。我还给对了个下联儿。”
顾弄虚道:“猫四条腿走道儿还猫个哪门子腰呀?那你对的什么呀?”
边真谎道:“‘狗够狗后’,说一条狗后屁股痒痒,用爪子去够。”他还做着动作。
顾弄虚道:“就别使相儿了,难看不难看?”
边真谎道:“怎么样?高联吧?”
顾弄虚道:“什么高联呀?”
边真谎道:“怎么也比让那掏粪老头儿哭的那俩强吧?”
顾弄虚道:“嗨,跟他们比个什么劲儿呀。”
边真谎道:“再说说新近上崖的花森。”
顾弄虚道:“他又怎么了?”
边真谎道:“一上崖,他有个东西就让大家伙儿犯琢磨劲儿。”
顾弄虚道:“什么呀?”
边真谎道:“那东西是个铁制的小人儿,不到一尺高,穿着打扮跟花森差不多,一直摆桌儿上。”
顾弄虚道:“是不是小孩儿玩意儿呀?”
边真谎道:“你傻呀,花森都多大了,还玩小孩儿玩意儿呀?”
顾弄虚道:“那是什么呀?”
边真谎道:“当时咱们崖上的力老爹就猜测可能那是他祖宗的像,中国人供奉祖先牌位,外国人供像,而且还是铁像。”
顾弄虚道:“哦……也是。”
边真谎道:“突然有那么一天,力老爹气气哼哼地找叶先生来了。”
顾弄虚道:“什么事儿呀?”
边真谎学力老爹,道:“叶先生呀,您快去看看吧,那花森太不像话了,他竟然打他祖宗铁像的头。”
顾弄虚道:“哟,那他是太不像话了,咱们中国的礼法可不容他这么干。”
边真谎道:“叶先生一听就立刻去了,到花森那屋儿一看他还打呢,叶先生赶忙喝止,问他为什么这么不尊敬自己的先辈。”
顾弄虚道:“是得好好说说他,俗话说的好,‘百善孝当头’,外国就是没这句话也得有这个道理。”
边真谎道:“花森当时就一愣,一说清楚了我们才明白。敢情不是他祖宗的铁像,那是敲核桃用的,把核桃放铁人儿嘴里,一打铁人儿的上边核桃就开了。”
顾弄虚道:“啊?敢情一核桃夹子呀!”
边真谎道:“也难怪闹这笑话儿,以前没见过呀。当然了,咱们的东西外国人也认不太全,就拿嘻太郎来说吧。”
顾弄虚道:“那个东瀛浪人?”
边真谎道:“刚上崖的时候我送给他一样儿东西他就不认识,把他给稀罕的,还特意找了几朵花插里,摆在自己的茶几上,我一看就说你赶快拿下来吧。”
顾弄虚道:“怎么呢?”
边真谎道:“那是一夜壶。”
顾弄虚道:“嘿……当花瓶儿了。”
台下看似没有不笑的。
边真谎道:“哟,你知道呀?甭问,跟嘻太郎一块儿守着那花瓶儿喝的茶。看,俩人儿多有情调。”
顾弄虚道:“什么情调呀?”
台下有起哄的了,“吁……”
边真谎道:“甭问呀,当时一准儿是乐的嘴角儿咧到脚后跟儿了。”
顾弄虚道:“脚后跟!能咧到耳朵根儿就够瞧的了。我得多大的嘴能咧到脚后跟上去?”
边真谎道:“那是因为你不光嘴大,而且脸还长,下巴都耷拉到地了。”
顾弄虚道:“去你的吧。”
边真谎道:“行了,好好说说你吧。”
顾弄虚道:“就是。”
边真谎道:“要说虚哥对新事物的接受,在我们那儿算快的。”
顾弄虚道:“其实我这人就是随得方就得圆。”
边真谎道:“我们那儿有个叫‘守伏托啦斯基’的,把面包的做法带上了我们天外崖。”
顾弄虚道:“对,面包就是洋人的一种主食,相当于咱们这儿的馒头。”
边真谎道:“人家虚哥早晨起来拿那洋玩意儿当早点,吃面包抹蜂蜜。”
顾弄虚道:“欸,不错。”
边真谎道:“对吧。我们虚哥还口儿重,吃那色儿重的蜜。”
顾弄虚道:“啊,那应该是秋季蜜里的荞麦蜜,深琥珀色的。那东西好,补中益气。”
边真谎道:“欸,对。要不管你叫‘虚哥’呢,你可不得好好儿补补吗?”
顾弄虚道:“行啦行啦,说正题吧。”
边真谎道:“好,还说蜂蜜面包的事儿。不过虚哥更洋气,守伏托啦斯基的面包是发面儿的,那个虚哥不吃。”
顾弄虚道:“那吃什么的?吃死面儿的?”
边真谎道:“可不,而且不吃那圆的方的三角的。”
顾弄虚道:“是呀?那吃什么形状的?”
边真谎道:“吃细长条儿的,跟筷子那么细。”
顾弄虚侧首看了看大家伙,“是不是有时也吃那宽条儿的呀?”
边真谎道:“对,有时也吃。”
顾弄虚道:“啊,那就对了。”
边真谎道:“吃之前先下锅煮。”
顾弄虚道:“煮?面包不应该是烤的吗?”
边真谎道:“煮出来又白又滑。”
顾弄虚道:“对,还筋斗儿呢。”
“捞上来盛碗里。”边真谎边比划边道,“c两大勺儿色儿最深的蜂蜜一抹。”
顾弄虚道:“我吃色儿多深的呀?”
边真谎现在的动作好像是用筷子在碗里翻着什么。
顾弄虚道:“欸,我说,抹个蜂蜜至于那么拌吗?”
边真谎的动作又变了,改成往嘴里挑,道:“吃着吃着,坏了。”
顾弄虚道:“怎么了?”
边真谎道:“蜂蜜里的葱花儿塞牙了。”
顾弄虚道:“蜂蜜里有葱花儿吗?”看意思他有点急了。
台下遂又有起哄的了。
边真谎接着道:“有时也搭配点儿菜吃,弄点萝卜块儿黄瓜条儿。”
顾弄虚道:“对,有时还煮点儿白菜呢。”
边真谎道:“后来越吃越讲究。”
顾弄虚道:“嗯。”
边真谎道:“又加上韭菜炒鸡蛋什么的,再来两瓣儿蒜。”
顾弄虚道:“还就蒜?”
边真谎道:“面包抹蜜,多好。”
顾弄虚道:“那是吃炸酱面!”
台下那个笑呀,鼓掌、起哄的都有。
边真谎道:“虚哥吃东西就爱标新立异。”
顾弄虚道:“什么标新立异呀?”
边真谎道:“那怎么也是与众不同,咱们一天三顿饭都吃什么呀?”
顾弄虚道:“吃什么呀?”
边真谎道:“早上起来喝碗豆浆,来两三根油条。”
顾弄虚道:“欸,北方有叫‘馃子’的。”
边真谎道:“能吃的再来点儿茶鸡蛋呀,火烧什么的。”
顾弄虚道:“对,早起多吃点儿不碍的。”
边真谎道:“中午吃好些,来俩炒菜,弄个软炸肉片,辣子鸡丁,盛四两米饭那么一就。”
顾弄虚道:“好,不错。”
边真谎道:“晚上就少吃点儿吧。”
顾弄虚道:“那是,少吃一口舒坦一宿嘛。”
边真谎道:“不过倒是可以喝上二两。”
顾弄虚道:“可不,忙了一天了,反正晚上也没事了。”
边真谎道:“天热喝点儿清凉葡萄酒,天冷就烫点儿烧酒,来上一盘水饺。一般晚饭过后就别再吃别的了,水也尽量少喝,完事早点儿睡。”
顾弄虚道:“不错,早睡早起,夜宵就免了吧。”
边真谎道:“先别那么说呀,回头都不给咱扔鸡蛋了。”
顾弄虚道:“谁还真给你预备鸡蛋呀?”
“哈哈哈……”
边真谎道:“那你说这一天饭食怎么样?”
顾弄虚道:“不错呀,挺好的。”
边真谎道:“那是我们那么吃,而虚哥就不一样了。”
顾弄虚道:“你还想说我什么呀?”
边真谎道:“首先说这早饭吧。”
顾弄虚道:“我吃什么呀?”
边真谎道:“吃……糖堆儿蘸卤虾酱。”
顾弄虚道:“那是味儿吗?”
边真谎道:“午饭吃糖炒栗子就蒜苗。”
顾弄虚道:“好嘛。”
边真谎道:“到了晚上得少吃,喝山泉水。”
顾弄虚道:“光喝山泉水呀?”
边真谎道:“哪儿能呀?怎么也得有干的呀。”
顾弄虚道:“是呀,干的是什么呀?”
边真谎道:“冰块儿。”
顾弄虚道:“冰块儿是干的呀?”
边真谎道:“不是干的还是稀的呀?”
顾弄虚道:“嘿……”
边真谎道:“吃山泉水就冰块儿。”
顾弄虚道:“直接喝凉水不就完了嘛。”
边真谎道:“那饭食怎么样?”
顾弄虚道:“疯子才那么吃呢!”
场下其间的笑声自是不用言表的。
边真谎道:“急什么呀?理儿不歪笑不来嘛。”
顾弄虚道:“那也别光说我呀。”
边真谎道:“废话,说别人谁不揍我呀。”
顾弄虚道:“前面几个你不都说了吗?”
边真谎道:“不是都不在跟前儿嘛。”
顾弄虚道:“那就再说说不在跟前儿的吧。”
边真谎道:“那就说说我们崖上一位身份最高贵的人物,白雪公主。”“一位身份最高贵的人物”,说这些字时他用的语气比较重,“白雪公主”几个字用的语气更重。
顾弄虚道:“说的对,那是我们崖上唯一的一位贵胄。”
边真谎道:“不过人家是外国的一位公主,因为长得白,故此得名。”
顾弄虚道:“欸。”
边真谎道:“要说白雪公主也够苦的,打小儿母亲就不在了。”
顾弄虚道:“是够苦的。”
边真谎道:“他的父亲后来又娶了一位年轻的夫人,这位后妈可不怎么待见白雪公主。”
顾弄虚道:“那因为什么呢?”
边真谎道:“不是亲生的倒还其次,主要是因为白雪公主太漂亮了。”
顾弄虚道:“哦,她嫉妒。”
边真谎道:“她有时跟自己闺中密友锡镴镜公主聊天……”
顾弄虚道:“这希拉静公主是哪位呀?”
边真谎道:“你不知道?”
顾弄虚道:“不知道。”
边真谎道:“锡镴镜公主嘛,就是《四郎探母》里铁镜公主的后人。”
顾弄虚道:“好嘛,到这辈儿改锡镴的了。”
边真谎学锡镴镜公主,“我说大姐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