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黎歌的曲乐班子奏起伴随其间。
先说话的是窦旎纨,“帮忙防洪的各位辛苦了。”
她给大家请安,小铃铛则给大家作揖,台下用掌声还礼。
“各位现在观看的是由萧家珲瑗珠宝行独家出资的‘野猫商量事’,珲瑗宝千百,天天来珲瑗。”
“窦姑娘你先等一下。”小铃铛说话的语调都改成偏尖了一些,听上去倒是挺好玩的,“我先替大家伙儿问问,咱这个班子为什么叫‘野猫商量事’。”
“这还不简单吗?我问你,我的绰号叫什么?”“‘笑野猫’呀?”“是呀,打头儿当然就是‘野猫’两个字。”“那‘商量事’呢?”“你往后看呀?一会儿往后看你就知道了。”“哦……还得看一会儿演完了以后才知道。欸,不对呀,我也在台上跟你站一块儿,而且我的外号还叫‘机括猫’呢。咱这个班子的名字里怎么没我呀?怎么也得叫‘野机括猫商量事’吧?”“还‘野机括猫’干吗呀?说着不别扭呀?直接把‘括猫’俩字儿去了多利索呀?”“谁是‘野鸡’呀?”
底下是一片哄笑声。
“我是说,不如就干脆叫‘机括猫商量事’得了。”“那太好了。”“行呀,今天这一台子的戏是我让萧老板出钱犒劳大伙儿的,当然了,人家也是心甘情愿的。你要是也能叫人出钱演一台戏,咱这班子就用你的外号,怎么样?”“这……要不算了吧,还是叫‘野猫商量事’吧,反正一笔写不出俩‘猫’字儿来。”
说罢,他俩一笑,一齐面向台前。
《善终》(五)()
“我说小铃铛啊,你说刚才那个乌髯的汉子怎么就不知道好好说话求求人家小堂倌呢?”“估计是没把人家当回事儿。”“可你信不信?还有那特是那么一回事儿的人,他强迫别人求自己做一件事,而且不求还不行。”“有这种人吗?”“不信你往下看呀。”“哦?”
说完,他们俩下去了,台口上戳一大红牌子,上写着“求人求己”。
接着,“慢长锤”的锣鼓傢伙点就响起来了,台帘一挑,一个画着一张大白脸的人踩着点上台了,到台口一亮相,身上刀枪架一走,口中念白:“我乃‘天下第一承诺大侠’谢烟客是……也……唉,近日就因一事,寝不能安食不下咽,真是一言……难尽呀。”
再接着,“噔哏儿隆哏儿隆哏儿隆哏儿隆隆哏儿隆哏儿隆哏儿隆哩哏儿隆咚哩哏儿隆哏儿哩哏儿隆啲隆隆隆……”
只见台上的大白脸做足了架势要开唱了,却突然道:“就在上个月初二。”
这时台上有一个从头到脚和背景同色衣物的人,双手拿着一个牌子,牌子上有那么几个字,“你不唱呀”。
台下看着十分有意思阵阵笑声传来。
台上戏子接着道:“我得到了第三块儿玄铁令,一共就三块儿,谁拿来一求我,我就必须得给他做一件事,偏巧给我第三块儿玄铁令的这小子是痒痒挠儿的脾气不求人,这事弄得我这个闹心呀。我就想这事儿早了结早舒坦,不行,今天说什么也得让那小子求我。我说狗杂种!狗杂种!我的狗老祖宗欸!”
“早那么喊不早出来了嘛。”随着话音,一个鼻梁子上画着一个豆腐块的丑角踩着傢伙点上台了。
“大伙儿看见了吧,这小子多可气呀,不但不求人而且还不吃亏。”谢烟客用手指着丑角扭脸冲台下道。
“什么事呀?诺爷。”“诺爷?我什么时候改姓‘诺’了?”“因为你够诺嘛。”“你才糯米大粽子呢。我跟你说,在我这摩天崖也待了好些日子了,今天说什么也得求了。”“真要求呀?”“可不真要求吗?”“非求不可呀?”“对,非求不可。”“好,你拿好了。”
说着,丑角扔给谢烟客一个东西,谢烟客双手接住一看。
“哦,鞠球儿呀!”谢烟客边说边把鞠球又扔给了丑角。
丑角接住后边往后台扔边问道:“那你要什么球儿呀?”
“我让你求我办事。”“那可不行,我妈说不让我求人。”“不求人你求粽子呀?”“那倒行。”“去你的吧。”
台下又笑声。
“反正我妈不让我求人。”“你妈又不在这儿。放心,我不但不告诉你妈,而且还不让你白求。”“哟,我还有好处。”“那当然了,你只要今天求完了我,你买上老多好吃的,再打瓶儿好酒,做上一桌上等的宴席,咱爷俩儿喝它个一醉方休。怎么样?”“这叫不白求呀?”“这不叫‘不白求’还叫‘不黑求’呀?行啦,你快求我吧。”“那我问你个问题算了?”“也行呀?求知也是求呀,你问吧。欸,别问那太偏的。”“放心,我问你眼巴前儿的。”“眼巴前儿的没问题。”“那我问了?”“你问吧。”“我说谢爷呀。”“欸。”“我问问你这两条眉毛一共多少根儿?”“什么?”“这够简单了吧?你自己个儿数数就行了。”“我数得了吗?”“你对着镜子数不就完了吗?”“我数花了眼也数不清楚呀!不行,你再问我点儿别的吧。”“别的?这都回答不上来,我还能给你简单到啥样儿呀?那这样吧,就说说你这脑袋有多重吧。”“什么!”“没有比这更简单的了,不用太准,在手里掂量掂量估摸估摸就行。”“那掂量完了呢?”“再放回去呀?”“那还稳当吗?”“你抹糨子呀?”“那能粘结实吗?”“你找针线缝呀?”“你跑这儿缝死尸来了?”
“哈哈哈……”因为台上戏子的对话节奏十分有趣,于是乎,这会儿就引来了一场大笑。
“就别笑了。”谢烟客说完,台下笑得厉害了,等笑声稍息,又冲台下道:“我看这小子是拿我开心,今天不来点儿硬的是不行了。”一回头,他冲着丑角就是一张凶脸。
“我说姓狗的,你少跟我这儿嬉皮笑脸地瞎胡闹!你赶快求我做一件轻轻省省就能做到的事!要不然……哼哼。”“哎呀,你瞪什么眼呀怪吓人的,我求就是了。要不这样,自打上了摩天崖一直是我做饭,你给我也做一顿呗。”“欸……这还像话。那你想吃点儿什么呀?”“你就随便给我做个蒸羊羔、蒸熊掌、蒸鹿尾儿、烧花鸭、烧雏鸡儿、烧子鹅、卤煮咸鸭、酱鸡、腊肉、松花、小肚儿、晾肉、香肠、熏鸡、白肚儿、清蒸八宝猪、江米酿鸭子、罐儿野鸡、罐儿鹌鹑、卤什锦、卤子鹅、卤虾、烩虾、炝虾仁儿、山鸡、兔脯、菜蟒、银鱼、清蒸林蛙、烩鸭腰儿……”
要说这位丑角嘴皮子的功夫是真不弱,惹来台下的阵阵掌声,却让谢烟客给拦下了。
“欸欸欸……这些菜你吃得了吗?”“你不用都做,每样儿给我做一口,我尝个味儿就行。”“闻味儿去吧你。”“哎呀,怎么什么都不行呀?还‘承诺大侠’呢?”“我就‘承诺大侠’了,怎么了?你看着别扭呀?有本事你也叫呀?”“要我才不叫这外号给自己找麻烦呢?我更喜欢‘盛菜大侠’这个外号。”“那盛饭盛汤谁来呀?我可告诉你,你要是再这么无理取闹下去,小心我用‘控鹤功’对付你。”“哟,‘控鹤功’?那你给我抓只鸟儿呗。”“好嘛,‘控鹤功’成抓鸟儿用的了。也好,你要什么鸟儿呀?”“你就给我抓只俩嘴仨腿一个翅儿的就行。”“唉,应了那句老话了。”“什么老话呀?”“武大郎玩夜猫子。”“这话怎么讲呀?”“什么人玩什么鸟儿呗。你怎么单要这路东西呢?”“那普通的玩意儿咱养着也没劲不是?”“你有劲我就费劲了!我真想……唉。”
《善终》(六)()
谢烟客一咬牙一跺脚,而后再冲台底下道:“各位说这叫什么事呀?这小子也就欺负我当初发过一个誓,不动交还玄铁令的人一个手指头。得,我忍了忍了吧!给他来点儿软的。”
说完,他用手一捂脸,发出了嚎啕大哭的声音。
“怎么了?我这儿还没断气儿呢?”“我说狗兄呀。”“我怎么成狗熊了?”“我说狗弟呀。”“‘沟地’比地沟强点儿是吧?”“我说狗兄弟呀。”“这才顺耳点儿。”“你就求我吧?”“我为什么要求你呀?”“这回真不让你白求。”“让我黑求是吧?等黑灯下夜再让我求。”“没那意思。我这回真在最好的酒楼给你摆上一桌,只要你求我,我欠你人情还不行吗?”“那好呀。你在最好的酒楼给我摆上一桌?”“对。”“给我满酒布菜?”“行。”“等我吃美了那么一高兴呀……”“你就求我了?”“就算你把欠我的人情还了,也就不用求了。”“哎呀……”
谢烟客哭得更厉害了,死拽着想摆脱他的丑角说什么也不撒手。
“行啦行啦,我求你就是了。”“那我太谢谢你了。”“我求你的事你一定能办到。”“太好了!你求我什么呀?”“我求求你呀。”“啊。”“千万别再求我让我再求你了。”“你别挨骂了。”
两位戏子就在台下的叫好声里退场了,掌声自然是更不用提了。
这时,台上没有马上再上来人,而后在台下一张大长桌子前,窦旎纨说话了。
“今天呢,除了我和小铃铛,我们还荣幸地请来了雷锋救援队的队长冷总镖头和六扇门的鱼捕头,还有天外族‘天外四将’中的‘妙闪’后施容后姑娘和‘神怒’田佩雨田先生。”
几人随着窦旎纨的言语起身向台下众人一礼,众人还是以掌声还之。
后、田二人自从在上次教里庆典中一献技艺,教内教外更是让不少人知名。
等全坐下了,窦旎纨又道:“冷总镖头和鱼捕头我想大家更熟悉一些。今天天外族来的嘉宾,包括小铃铛,可能大伙儿里有的还是头一次见。当然了,今天咱们能坐在一起就是缘分,我希望最好一点儿都别拘束。我先来问问后姑娘,能告诉我们大家平时都喜欢干什么吗?”
“嗯……平时要是不种地的话,我喜欢博览群书、策马扬鞭、引吭高歌、婆娑起舞,要是可能的话,游历名山大川。”
“后姑娘太会享受人生了。那田先生你呢?”“我嘛……跟她差不多,有时也喝喝酒。”
后施容此时看了他一眼。
“喜欢刚才这一出吗?”
“挺喜欢的,不是我们天外族那对儿没实话的演的嘛。”
大家又是一笑,“一对没实话的”这几个字已经相当于他们的招牌了。
“段子挺新的,好像是改自‘莫测先生’劳暾去的一段书。”后施容道。
“不错,劳先生的《非名成名》。”鱼爱媛道,“不过劳先生的书里没那么多可笑的地方。”
“可见两位天外族的兄弟也没少花心思。”冷悟情道。
“小铃铛。”窦旎纨叫哆啦欸梦,“现在你知道什么叫‘野猫商量事’了吧?”
“哦……我明白了,就是台上演完了,咱们说说戏子和这个段子怎么样,再聊聊天儿什么的。可这也不叫‘商量’呀?怎么也得叫‘商讨’吧?”“叫‘野猫商讨事’?咱们这儿演的都是逗乐儿的,叫得那么规矩干吗呀?反正大家伙儿听着顺耳就得了,咱们就叫‘野猫商量事’,商量商量哪个段子好笑哪个段子好玩,这多有意思呀。行了,闲话少说,咱们再往台上看。”
台口的牌子上这回写着“武林除害”。
戏子还没到台上,从后台就传出了酒楼里的嘈杂声响,不一会儿,从后台出来一个黑衣戏子。
“这蒋大老板的买卖就是兴旺呀,这么早就客满了。得了,今天有大事儿,就不讲究那些了。”说罢,黑衣戏子席地而坐。
“小二。”
“来……啦……”那个先前的小堂倌又上场了,“哟,客官爷,您怎么坐这儿了?这不显得我们招待不周吗?要不您等会儿,我给您想想辙。”
“没事儿,我们江湖人不拘这些小节。这块儿又那么清静,砸不了蒋大老板的招牌。”“哎呀,我不是那意思。”“行啦,今天我们就是在这儿商量点儿事,回头就办事儿去了。你呀,上一坛子好酒,来四个酒碗就行了。”“哟,看来客官们都是英雄豪杰呀,连下酒菜都不要了。得嘞,我给您拿酒去。”
下场再上场,小堂倌把一个酒坛和四个酒碗给拿上来了,往地上一放,“客官爷,您要的都给您上来了,有什么事儿再吩咐小的,小的我可伺候别的客人去了。”
“好,去吧。”
小堂倌退场。
这时,又上来一个文生公子打扮的戏子,手里打开的折扇在胸前一扇一扇的。
地上坐着的黑衣戏子一见立刻起身抱拳,“敢问这位可是来自云南的朋友?于当年的大理段世可是甚有渊源?”
那个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