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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是不是酒太纯净了,在场其他的人都没看见壶里有东西倒出来。
之后,温先生将酒杯对准自己的大嘴,杯口未碰唇就往嘴里倒,“好酒,好酒啊好酒。”他连声赞完,似是突然看见了对面的随先生,“来,兄台,我敬你一杯。”说完,就又“倒”了一杯,壶嘴压着杯口未离他就把酒杯往前递,接着一股崩劲,刃划随先生的面门,但看上去一副以酒会友的表情倒很真诚。
“在下大病未愈不胜酒力,温兄的好意心领了。”同样似乎站不稳的随先生边闪边道,“我看温兄已醉,还是坐下先醒醒酒吧。”说罢,铁板凳病歪歪地“塞”向温先生的下盘。
“欸。”温先生醉醉地一推随先生的肩头,自己则晃晃荡荡地退后几步,“兄台看在下哪里醉了?来,咱们接着喝。”他边说边倒酒,可一个没对准,壶嘴对着随先生的左肋就戳了下去。
“温兄还说没醉。”随先生一把抓住了酒壶的壶嘴,“把酒壶给我,别再喝了,还是快坐下吧。”病病的右脚不留神地踩了温先生的左脚跟,一条铁板凳看似拿不稳地往他右臀捅了过去。
“我不给。”温先生身形使劲侧仰,借一甩之劲夺过了酒壶,自己也踉踉跄跄躲到了三尺开外。
别看表面上是一个病人和一个酒鬼互相客气,可这几招动作都是快速完成的。
“哦!原来温兄是酩酊门的人。”大眼掌柜的跟那二爷道。
“对,而且是酩酊门的掌门。”二爷道。
大眼掌柜的心中一笑,忖:谁不知道酩酊门的门长是光杆门长。酩酊门除了“万杯醒蟹”温陈盏哪还有旁的人?
一旁的“小麻子”没做声,他早对温陈盏这个人有很深的置疑。
就是嘛,温陈盏本来说要送海天镖局一份大礼,可金锤镖局赔完了他的损失之后就再也没有下文了,岂不让人起疑,难道说是那么长时日了,还没有找到一份合适的礼物。
“大眼掌柜的能认出那么冷僻的武功,见识果然不浅薄。”“哪里,哪里,二爷的眼光才是独具。”“不敢,就是看出了您的伙计们都非比寻常。”“哦?是吗?那在下就要请教一二了。”“请教就更不敢当了。馅儿个像是一个经常在走路的人,至少于下盘沉稳一道不弱。”“也是,他腿挺长挺粗的,应该是个腿脚功夫好的。”“还有老板,我看他举手投足都有一定的尺度规矩,只有军队里的人才会这样,是因为天天练兵的缘故。”“军队?他整天价不苟言笑,倒真像是从战场上下来的。可二爷的意思他是个逃兵?”“也不能这么讲,兴许是被裁军裁下来的。”“哦……”“还有大眼掌柜的您……”“二爷您就别说我了。我是谁我自己还不知道吗?欸,您还落了一个呢。小四子您怎么不说说呢?”“嘿嘿,人没看见怎好妄加推测,不过他做的饭菜倒是蛮对我的胃口的,料想他下厨房的时候应该像个小马驹一样得力……”
这个时候,温陈盏可能已经“醉”得连舌头都短了,所以什么酒话醉话也不说了,而是已近乎耍“酒疯”了。
他一抬壶底间已让随先生把那“醉傲红尘”四个不大的字看得清晰。随先生急忙病晕晕地一歪身子,要倒没倒之际用板凳腿一挂温陈盏的大腿,然后借劲一起身,让“万杯醒蟹”身子一打晃,竟无暇在此时机做袭。
刚才温陈盏要倒的时候,也用壶嘴去挂随先生的板凳,可人家一个“差点”没拿住兵器让他没借上力。他仗着“铁板桥”的功夫好总算没摔倒,但随先生拿板凳照着他的屁股客气地让他“坐”了一下子,还挺疼的。
“醉傲红尘九九式”是酩酊门最傲的武功,加之“酩酊功”的辅助更应该是如虎添翼,别看温陈盏直到此时此刻都没讨到任何便宜,可毕竟这套功夫连一半还没使完呢。
这时,随先生一板凳当头向他打来,“本意”是好好放在地上让他再坐坐。可温陈盏已经酩酊到醉不领情的地步了,把手里大酒壶一仰,挂开铁板凳,欺身而近,用酒杯划向随先生的脖颈。
他也不想想,随先生本身都已经是个“病人”了,哪里再可以受外伤呢?
人家用手一捉他的腕子往他那面一送,那意思就是让他自己好好喝自己的,就别给这个那个胡乱让酒了。可大醉的温陈盏毫不知随先生的一番好意,酒杯被谢回还是没完没了,这回直接把大酒壶让了过去,用大酒壶的壶帽反倒向随先生。
他也真是的,就算要把整壶酒都让过去,就算不让人家用壶嘴喝要人家用壶口喝,可总得把壶帽旋下吧。
身体“不好”的随先生并没有介意这些失礼的事情,反正压根就没想喝,病怏怏地一甩头,板凳有意无意间横在了温陈盏的腹前。结果他自己醉撞了上去,虽无重创,但也直直倒退了好几步。
也不知杯中的酒和壶里的酒有无洒出,他应该会心疼的,可即便是疼也不能“揉”,要不然功夫中所有的酒态就前功尽弃了。
温陈盏再次酒意十足地闯上,一个大酒壶首当其冲,借着他的酒劲,像一杆长矛一样直刺向随先生。随先生急忙“病中惊慌”地拿板凳立挡。可没有挡住,壶嘴似因为沾上了残酒而润滑,一下滑向板凳的侧面,可板凳也似因为沾上病人大汗的润滑,奇妙地由竖变横,一下子,壶嘴划了出去。可温陈盏的身体也醉压在了板凳上,另一只手的酒杯又要给随先生敬酒。随先生似正要开言劝阻,可无巧无不巧,酒杯正让随先生给咬住了,随着温陈盏整个身体的压力,随先生一个“病人”自然不支,往后一倒身时似是温陈盏用力过猛。
可以谅解,一个醉人嘛。
他竟然整个人从随先生的头顶翻了过去,平平地摔落尘埃,自然那铁酒杯也脱了手了。
“哎哟,可把我摔坏了。”这居然是随先生喊出来的,“我认败,我认败。”
这一摔真像是把温陈盏的酒醉给摔醒了,面上也不似煮熟的样子了,所有醉意骤然消失,“承让,承让。”从地上边爬边道,接过随先生递过的酒杯,也不知道他今后会不会因为怕随先生的病染到他身上而再不用这个酒杯了。
此时,只剩下大眼睛的掌柜的还站在那里看着,似是在等着什么。
“掌柜的,您这里缺不缺帮工?”“倒是少一个账房。”“嘿嘿,就怕我这个样子在柜台里算账会搅扰到生意。”
大眼掌柜的听完亦一笑。
第71章 《十天》(二)()
第二天,云吃雾有雨,雾吃云好天,好天虽是好天,但大雾略微浓了一些。
早晨,两个美妇人正在喂从始祃吃早饭,右一口“柳”手里红颜色的水果,左一口“胡”手里绿颜色的水果。
“回自心,******非得这么吃吗?真******别扭。”从始祃向铁猫儿玎当找来的帮手问到。
“就请您将就一些吧,小回常年在山野居住是不会错的,他让咱们这么个吃法一定有他的道理,我估计不但能解毒解饱,说不定,于您的功力还有好处呢。”铁猫儿玎当笑脸相陪。
一旁的回自心也不住的点头称“是”,同时自己也那么吃着东西用以表示不会有差错。
从始祃听完眉头微微舒展了一点,其实他心里知道,不是一种水果吃一口让他不舒适,而是“胡”的动作不配合“柳”而让他别扭,可他又喜欢享受这种感觉,自相的矛盾无法解决,这才拿回自心说事。
等“柳”、“胡”喂完了从始祃,到一边自己去吃东西的时候,他刚躺了一会儿后忽然“欸”了一声。
“他奶奶的,我怎么忽然有种直觉?好像有另一股势力也在找那东西。”从始祃说完看了铁猫儿玎当一眼。
铁猫儿玎当被看得身子一颤,“您不会是怀疑我吧?我对您可是尽心尽力的。”
“借个胆子你小子******也不敢,可我这心里怎么就……不行,我得做个法。喂,去捡些干柴来,把我那魔锅******给我点上。”从始祃后面的吩咐是对“土夫子”说的。
“土夫子”暗地里一咬牙,可还是回应了一声“是”,然后快速地照做了,还往“魔锅”里放了些水,总不能让锅干烧着。
从始祃跪在锅前,双手向内侧斜着,手心对着锅底心连续一伸一屈做投放状,闭目不睁,双唇微动但听不见念的是什么,别看平时像个二流子,但此时却正颜正色一副十分虔诚的样子。
不一会儿,锅里的水开了,锅里有水,锅下有火,那自然早晚会开锅,可从始祃的神情和动作让当场的人都产生了一种错觉,那就是锅里的水之所以会开锅是他的法力所致。
“芝麻的脑浆,大海的粪渣,玫瑰的鲜血。”从始祃往锅里放了三样“神乎其神”的东西。
其实,所谓“芝麻的脑浆”,上等麻酱;“大海的粪渣”,海底泥沙;“玫瑰的鲜血”最贴切,就是用玫瑰捣出的花汁。
接着,他的脑袋突然又一红,使他的头脸出了好多汗,显然是用内功逼出来的,又摸出块破布一抹,然后在锅上使劲一拧,自称往锅里又放了“恐怖的口水”,再接着,拿出了一管笔来,用左手一抓笔头,笔头立刻变成了红色,又取出一张黄表纸来,提笔迅速地画了一张符咒,点燃后任由纸灰一点一点飞进锅里,直至火烧到手,最后,从始祃身形站起,口中念念有词,似唱非唱,似吟非吟。
“哝嗯嘿哄,嗯啊哄哈咿嘎嘎”,前四个音相对较慢,后七个音微急促,四肢应和着字音的节奏笔直舞动起来,围着“魔锅”一通转,直到锅烧干了。
“好了,咱们的麻烦自己有麻烦了。”“爷的魔法真是高强啊!”“是啊,小的这下可开了大眼了。”
在从始祃的洋洋自得中,一片阿谀奉承之话大作,两片谄谀献媚之声大起,三片……
司寇理硕此时带着鱼、冷二人在妖山间走着,触景生情,感慨良多。
这个地方本就是个让人容易联想起天地间自然灾难的地方。
洪水、干旱、大地动……苦了万物之灵,也幸亏有万物之灵,那就是人。人们在天地自然间承受着那些灾难,却也一次又一次地战胜那些个灾难,并且自身从中得到了磨练。其实,武功习学最初的目的本就是为了能更顽强地去接受那些灾难的磨练,根本不是用来争强斗狠的。真心愿我们的神州国泰民安。司寇理硕自忖到。
“这里的雾倒是蛮好玩儿的。”鱼爱媛说的是反话。
“别光顾着‘好玩儿’,这妖山里可有沼泽,要是掉了下去,任你这条小鱼儿再无骨也别想能游得上来。”司寇理硕提醒到。
“前面好像有人过来了。”冷悟情察觉到。
司寇理硕顺冷悟情的目光看去,果然,影影绰绰有几个人正往己方三人这边晃来。
又过了一会儿就看得更清楚了,是几个头披长发身着兽皮的人,一个比一个异于常人的剽悍,手里东西似是木棍前端绑有磨得锋锐的大石。
“不好!怎么他们又搬到这片地方来了?原先他们不来这里找猎物的。”
无论司寇理硕那声惊唤的声音是大是小,那几个人已经看见他们三人,齐声发出尖锐的叫声,然后飞快冲了过来,一到近前也不管三七二十一,抡手里的傢伙劈头就打。
“是野人!”“媛媛,悟情,尽量不要伤他们的性命,那会激怒他们的,到时候咱们就不好脱身了。”
冷悟情此时已举起一个大块头的野人向另外几个野人抛了过去,可只见另外那几个野人也不接不管他们的同伴,往边上一躲,然后抡手里傢伙冲上,但却依次被冷悟情给抛了出去。
原来刚才几个野人尖锐的叫声是给其他同伴发的,这几个野人一倒地,又不知从哪里又蹿过来十好几个野人扑向鱼爱媛和司寇理硕,而且手里的傢伙要比先前那几个野人的傢伙重得多。
冷悟情刚想转身,结果一个如飞的健壮野人扑到了后面,一下就抱住了他的腰,他急忙使了个“狮子摆头万兽惊”将野人摔出。
后面几个野人本见那野人得手想一齐扑上压倒冷悟情的,可却被冷悟情一人给了他们一脚。
有个野人快速蹿了过来也想去抱鱼爱媛的腰,但只觉要抱没抱住的腰滑溜得紧,一下抱住了迎面扑上来的野人,又让鱼爱媛从后面给了他们一脚,两个野人双双倒地嚎叫。
这边,司寇理硕用“铁捕擒拿手”每每抓住两个就甩向其他的野人们,撞趴下了不知多少野人。
三人的武功虽然高出野人甚多,可架不住这群野人不要命似的一番又一番地轮攻,而且更让人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