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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事佬的自信之心一下就冰凉了,急忙撤掌,回身连连急拍死了数十只红蝙蝠,此刻并不担心自己后心的破绽卖给了对方,因为他身后有,黑男人周围的也不少,这会儿一扭过身来,陡见时机,当下黑男人身边红蝙蝠地进攻比较频仍,机会稍纵即逝,一个箭步过去,双掌劈黑男人的腰眼。
黑男人当时正好忙着,刚一手抓住一只,听身后响动不善,看也未看,两只鲜活的“暗器”就冲着后面撒手了,都不用怎么发力。
和事佬一矬身子,心里憋气,暗骂:要不是这里有这些个小零碎,我早用“戏语玩形搅魂大法”了,那时还用我出手,早有人替我收拾你了。
其实,就算连食人族都没有出现他也未必能用那什么大法,要不是心里没底怕画虎成狗,逃离出来那么久了,他干吗不用,不是忌惮再遇上食人族,他可不信司寇理硕等人会在危机时刻相救,甚至怀疑他们三人来妖山就是为了抓他,可离开他们逃跑,又害怕三人的武功,刚才一路跟着冲出重围也是为了渔人得利,让自己能离开得方便些,现在的他还在懊恼着一件事情,就是当初自己为什么不投在蚀骨门下。
就这样,他们两个时而斗时而停,不过共同的敌人还是红蝙蝠。
也不错,由于黑男人的加入,又过了不到一顿饭的工夫,红蝙蝠被大量的消灭了。
黑男人与和事佬的斗争也就越发激烈起来,可黑男人似乎不愿意和另外三人接触,一见红蝙蝠没剩多少了,立刻学起先前的和事佬,在打到背朝洞口时将身周的所有红蝙蝠一股脑地赶到和事佬那里,趁着和事佬一阵忙活,然后一个倒翻身出了山洞,一溜烟地没了踪迹。
片刻,红蝙蝠们死亡的死亡,逃亡的逃亡,单从它们这一方来看,此次“战役”还够惨烈的。
“大家歇会儿吧,吃点儿东西。耽搁的工夫不短了,恐怕食人部落的人会再追过来,雨也停了,咱们还是极早离开的好。”司寇理硕稍松了口气……
“喂,里面的,赶快出来。别鬼鬼祟祟地藏着了,早看见你们了,出来,别让姑奶奶我费事。”“‘胡’姐,咋呼什么呢?这里哪有什么人?”“你懂什么?江湖行走,什么都得注意着点儿。”
“柳”一笑,其中混合了几种味道,“难道有从哥在这里我们也得那么小心吗?”
“就是,就是,这里******有我呢,你们‘狐狸’就是******爱多疑。他奶奶的,这洞里都是些什么玩意儿,赶快收拾,多铺几层草,******让这儿舒服点儿。”从始祃嚷嚷到。
“土夫子”、铁猫儿玎当和回自心不敢怠慢,一齐动手,不到盏茶工夫就收拾好了,又都知趣地出去了。
“我去找些吃的。”回自心说完离开,山洞口丈外只剩下铁猫儿玎当和“土夫子”在闲谈。
“原来您就是‘土夫子’,久仰,久仰。”“哪里,哪里,兄弟谬赞了。一个偷坟盗墓的,生计所迫,实在没面目……”“欸,这话从何说起啊?您谬谦了,这土里的活儿,从大爷不还得仰仗着您吗?”“哎哟,这话可不敢这么说,让从大爷听见你我都吃罪不起。再者说,受制于人又谈得什么仰仗。”
“好啊,你们竟敢在背后编排起从大爷的不是来了,都活腻味了是吧?”
铁猫儿玎当听言心中暗暗讥笑,急忙回头诚惶诚恐地道:“‘胡’夫人千万不要误会,我们只是……”
“行了,别再遮说了。哼,越描越黑。量你也没那狗胆,快闪远些吧,省得一会儿从大爷办完事出来了招他烦。”
铁猫儿玎当连连称是,躬身倒退着离开了,“土夫子”也想离开,可“胡”没让。
但只见头发上还粘着草刺儿,杏眼含春的“胡”挑逗地一笑,“你家我大嫂子好吗?”
“土夫子”被这没头没脑的话给问得一愣,只听“胡”又笑道:“没在跟前挺想吧?是想人啊?还是想事儿啊?”
“土夫子”好像明白了,不由得心头一阵厌恶,胃里也是一阵恶心。
“喂,木头,我问你呢?”
“胡”生气了,不过这气的起源是在之先诈语的时候,递进是刚才从始祃先跟她办完事后让她离开山洞的时候,听见他对“柳”道:“先让我看看你全身的蛇纹身,他奶奶的,想得心里都长**儿了。哇,好多蛇的花纹。哇,两条胳膊两只手就是两条眼镜蛇。快让我……”
此时的“土夫子”强忍住反胃,冷哼了一声,拂袖转身便走。
“胡”恼羞成怒,“你个不识抬举不知好歹的东西,吃老娘一脚。”说罢,抬脚就往“土夫子”的下身踢去。
“土夫子”登时心头火起,侧身一闪,暗忖:难不成我连你这个不要脸的下贱货也怕了。忖毕,迎面就是一个“双撞掌”,他发出的这两掌里充贯着所受从始祃所有的气。
“你还敢还手,看老娘不把你揍瘪了。”她边躲边说,狡猾地手掌又往下面抓去。
气得“土夫子”边骂边挡,一嘴巴直抽了过去,一抽没中,反手又是一个。
就听吧,骂声夹杂着拳脚声,一阵高过一阵,好像都已气得不再顾忌一切,包括此时从始祃的感受。
但从始祃的一声喝问立刻终止了他们的“不再顾忌”,“怎么了?******吵什么吵?”
这句话登时使两人出了一身冷汗。
“胡”马上编好了哭诉的言词,可还没等张口,只听铁猫儿玎当回答道:“哦,没什么事。‘胡’夫人一直在洞外守候,‘土夫子’大哥去小解回来时天色已晚,想是夫人误当成来犯的外人了。”
晚饭时分已过。
有享小栈里大眼掌柜的房间没人,他坐在大堂把壶独酌,似有心事;跑堂的馅儿个那屋是空的,早已不知哪里去了,因为白天里身上有伤的温陈盏后来无意地说出了在与土人们的打斗中无意间似乎看到了以前无意中认识的和事佬,馅儿个总是找不着,一听到消息心里就起急,生怕错过了机会;账房随先生的房里亦是无人,好像是馅儿个与他先后出去的;老板那间房也挺静,吃完饭他早早地就睡了,只有打得不太响的鼾声;厨子小四子的屋子里还是空空如也,因为他差不多每天这个时候都在冥想新的菜色;客人温陈盏那房里的被褥整齐,此时正坐在小栈大门口,前女友的倩影充盈了他的心脑。
伯讲那里就更别提了,此刻也坐在大门口,虽没和温陈盏在一起,可想的事却类似,甚至有过之而无不及,“啪”,“啪”,两声脆响后站起,索性去找小四子撂几跤,他要是再败了就教给怎么把刺多的鱼在烹饪前收拾干净,想到此,猛然间想起白天那细微且模糊的……虽有些不确定,但是……
第74章 《十天》(五)()
第五天,乌云接日头,半夜雨不愁,乌云接日的景象虽也常见,但却没这里的诡异。
白天,司寇理硕一行人等。
“该死的,又撞上他们了。”“闭嘴,你叫什么叫,成心要把他们引过来是不是。”“媛媛,别跟他吵了,藏好。”“依老夫看再藏也没用了,这个地方早晚会被发现的。”
果然,不消顿饭的工夫,食人部落的喊杀声就似已把他们淹没了,“噼哩啪啦”,“噗嗵”,“嗷嗷”,“叽里咕噜”,就听吧,食人族手里的傢伙撒手落地的声音,摔倒的声音,喊疼的声音,外加一个人似乎指挥着他们做战的声音。
食人族人虽然个个剽悍魁梧,可和当世的武林高手相比有力气也使不上。
但他们中那个总是在高喊着的人,别看长得黑,心智倒的确明白,要不是他,司寇理硕等人也不会那么麻烦,他发出指令,让食人族的人转着圈子跟他们打,不但可减免他们被杀伤的机会,而且酷似中原武林中的“车轮阵”,这“车轮阵”人越多越占便宜,尤其是像他们这种身大力不亏的。
司寇理硕几人此时都清楚,要是恋战的话后果不问可知,必须想办法突围。
骤然,司寇理硕从腰间撤下飞抓,不是强仇大敌,不是万不得已,人多的时候确实不愿用,可现在也无它技可施了,一抡圆了,一大片的食人族人,有捂着脸的,有顾着肩的,嘶叫的声音更惨,又是一通“叽里咕噜哩啰哇啦”的声音,食人族人的进攻由先前的“猛”立刻改为了现在的“缠”。
司寇理硕不由得开始暗暗佩服这个食人族的“帅”,可现今的局势还是达到了他预想的效果,趁着他们进攻已变得迟缓,趁着他们对自己手里不知是什么东西的恐惧,一阵抢进,一条路总算是开了口子,立刻带着己方的人迅速撤离,一刻都不敢耽误,就怕食人族人的胆子被“帅”给再壮起来。
一通奔跑,一阵被追击,眼前出现了一个高岗子,当时也由不得细琢磨了,“帅”已发出指令,三面合围之势,只剩一条前面上岗的路,他们几人也只有先上去再说。
岗子上到一半的时候食人部落仍苦苦地追赶,可刚一过半,那“帅”的口音突又发出了一阵急促的指令,简直似是示警,漫山岗的食人族人就像是退潮似的撤下,其阵容狼狈不堪,到底不是正规精锐。
司寇理硕以为他们又要玩围困的把戏,眉头又紧,可他们马上就发现了使眉头更紧的东西。
他们一到岗上就听见了一只大山猫的惨叫声,不停地疯跑疯跳,身上似是有血红色的东西蠕动。
大山猫不停地用爪子在脸上和身上可以够得着的地方疯狂地又蹭又挠可就是不起什么大的作用,刚在地上一躺,看意思是想拼尽最后的力量打一个滚把身上的东西压死,可这一躺下去就再没站起来,一声惨鸣不再动弹。
它这一倒虽也压死了不少,但立刻又引来了另一大群蚂蚁,整个把大山猫的尸体给覆盖住了。
想像再不好的人此时也会觉出那群在大山猫身上的红色大蚂蚁是在狂欢,就像是侵略者们占领了他国的城池以后完全没有人性的士兵随便抢随便烧随便杀一样的狂欢。
盏茶时分,大山猫只剩下一堆白骨,连一滴血都没见。
“那……那只大山猫是不是……是不是病了?怎么让……让一群蚂蚁欺负成……这样?”和事佬的声音已经在颤抖,显然,什么“大山猫病了”这样的话是在掩耳盗铃自欺欺人。
不好,那群红蚁大军冲着他们开过来了,就像一大片会迅速移动的红影子一般,让所选择的猎物很难有效地阻挡住它们的吞噬,虽然身躯微小,可却足以给人这种恐惧的威慑。
“赶快上树!”司寇理硕急喊到,随之双手抓起鱼爱媛与冷悟情一同纵上一棵光秃秃的大树,随之更是听话的和事佬。
“北斗差”韶挹有道拿手菜就叫做“蚂蚁上树”,此时此刻的情景印证了这个菜名不是为那道菜而起的。
蚂蚁就是会上树,而且上树也是为了美味佳肴,并且它们比食人族更懂得吃,要活吃新鲜的,一只大山猫还满足不了它们的胃口,看来不过是碟开胃小菜,正餐在树上。
此时换做冷悟情握住司寇总捕和媛媛的胳膊,运起“上下为天无地走”的功夫,因为另一棵树离得太远,总捕和媛媛亦用轻功辅之。
和事佬则会“千山鸟飞三十六绝”的功夫,这的确让人有些遗憾。
一棵不算粗大花叶全无的树上现在站着四个人,似只要一个人随便有什么大动作就得掉到大红蚂蚁堆里,承载实在有限。
树下的蚂蚁,不,应该说岗上的蚂蚁越聚集越多,已经开始争先恐后地蚂蚁摞蚂蚁,蚂蚁踩蚂蚁,就这么摞看似也能摞得跟树一样高了,还是不团结,要是商量好了有秩序的行动,说不定这会儿早到树顶了,根本就不用那么麻烦。
和事佬此时心可慌了,也顾不得什么了,心里开始盘算着先冒险用“戏语玩形搅魂大法”把司寇理硕等三人给弄下去,把树下的蚂蚁喂饱了再说,可是他怎么就不想想这些大红蚂蚁贪婪的胃口岂是容易满足的。
陡然,站在高处的冷悟情看见岗下东面的食人族人乱了,有一个拿长形兵器的汉子正奋力冲杀着,不求杀敌,只求进取,由于他的勇猛,长驱直入,转眼间便上得岗来。
冷悟情心中为那汉子担忧,现在岗上如此情形,那无异于……
可他若刚才高声示警,那汉子正在食人族人里冲杀,震天价的嘶喊声里如何能听得到,此刻既已上岗来了,又为时已晚。
万幸的是这个拿长形兵器的汉子在妖山居住时日颇长,对妖山里的“大精小怪”多为熟悉,一上岗见到满地的大红蚂蚁,一个飞纵上了一棵树,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