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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裙女子见状,抬起头望了一眼山门后的护山大阵,稍稍后退一步,轻声道:“银锁,算了,别给你少爷添麻烦,他不在,我就先回去了,等他回来后……”
没等她完,银锁就急切的高叫道:“姐,不麻烦,要让少爷知道您来了婢子却没请您上去喝口茶、歇歇脚,少爷肯定发怒,会重罚婢子的。”
顿了顿,她掉过脸望向左右两人,横眉竖眼道:“我记住你了,敢拦我家姐,等我家少爷回来后,我一定会狠狠的告你们一状……知道王子丹是怎么死的么?”
两人闻言同时一抖,同时惊惶的望向对方,也同时发现对方也正惊惶的望向自己,再同时把手缩了回来……
银锁欢欢喜喜朝宫裙女子躬身行礼:“姐,请。”
宫裙女子伸手捋了一下鬓发,从容的从二人中间迈过,路过银锁时,风轻云淡的问道:“王子丹是谁?怎么死的?”
银锁抬起头,一脸的讨好笑容,“以前的载物山内门大师兄,想害少爷,被大黄他们活活打死了……”
宫裙女子风轻云淡的“哦”了一声,“那的确该死。”
刘昌彦和另一名值守弟子脸上的肌肉同时狠狠的抽搐了一下……
……
“这里还是没什么变化。”
百味楼,雁铩关最大的酒楼,苏北坐在三楼临街的座位上,眺望着半个雁铩关,感慨的长叹道。
大黄对雁铩关有没有什么变化不感兴趣,它紧紧的盯着楼梯楼,嘴角的口水拉出老长的银线。
乞丐坐在大黄旁边,偷偷的观察苏北……在逃跑三次都被大黄轻而易举的抓回来后,他老实了。
或许是因为方才苏北手扔给掌柜的拿锭拳头大的银锭,让乞丐意识到苏北的确不是人贩子,他终于鼓起勇气开口问道:“你们以前真在破庙住过?”
方才进门时,苏北手扔了一个拳头大的银锭给掌柜的,让掌柜的把好吃的尽管上……的确没这么有钱这么大方的人贩子。
苏北回过头看他,微笑道:“愿意和我话了?”
乞丐鼓着腮帮子看他,又不话了。
苏北依然微笑,“你做乞丐的时间不长罢?到雁铩关应该也不久罢?”
乞丐惊讶的忘了了他不想和苏北话的初衷,“你怎么知道?”
苏北朝大黄扬了扬下巴,“关里的乞丐,我全认得,现在他们就算认不出我,也会认得它。”
乞丐顺着苏北的手指望向口流口水的大黄,不明白苏北的意思。
苏北也不解释,“你别害怕,我对你没有恶意。”
乞丐努力瞪起眼睛做凶恶状,但实际上若不看他脸上的污垢,大大的眼睛还多可爱的,“那你们抓我干什么?”
苏北回过头继续眺望雁铩关,颇有些感慨的轻声道:“我以前也是乞丐,也住在那间破庙里,后来我姐姐给了我一个几乎,我才变成了现在的我,你我有缘,我也想给你一个这样的机会……”
乞丐顺着他的话,“变成你现在这样?”
苏北笑,“想变成我这样,那就要看你自己的机缘了。”
乞丐不明白。
“上菜嘞!”
店二的唱喏声传来,乞丐闻声转头,就见到三个店二端着托盘,排着队朝迈着碎步这边走来。
“陈年烧刀子,白斩鸡,酱牛肉,酱肘子,粉蒸羊肉,酱香烤鸭、酸菜鱼……菜齐了您嘞。”
大盘叠盘,不一会儿就将整个八仙桌铺满,不见一丝空隙,末了一个店二殷勤的提起烧刀子,给苏北倒酒。
给苏北倒完了,店二看了看和人一样坐在椅子上的大黄和脏兮兮的乞丐,心下一迟疑,暗道了一声“有银子就是大爷”,端起烧刀子给大黄和乞丐也满上。
方才这位爷抛给掌柜的那一锭银子可足足有一百两,而且银子的成色极好,熔开了至少也能换一百五十两,这么大一笔数目,都够关内的富户好米好菜的过上五六年的丰足日子了,可这位爷愣是只要了一桌酒菜!
要不是看在那一锭银子的面儿上,就算苏北再度贵气逼人,掌柜的也不会允一条狼狗上桌,至于乞丐,他敢进门店二就敢乱棍打出去。
酒菜上桌了,苏北轻轻抽动鼻翼嗅了嗅,然后就轻轻的皱起了眉头……当年他在这里做乞丐的时候,成嗅着这间酒楼里飘出的香味儿流口水,听着酒楼里二唱喏的菜儿名想象那些酒菜的味道,做都到自己和大黄来这里下馆子。
大黄也和他差不多,没事儿就蹲在这附近,瞅着店二不注意的档口就往里溜,进来捡些别人吃剩的残羹冷炙打牙祭顺被给苏北打包,十几年里不知道挨了店二多少棍棒。
现在阔了,他储物袋里揣着的银子够他和大黄一十桌换着花样吃一百年,可这味儿,怎么闻着远远不及当年香了?
他皱着眉头起筷夹起一片酱牛肉喂进口中,大黄也咧着嘴一爪子捞起酱肘子大啃了一口。
酱牛肉一入口,苏北就深深的皱起了眉头,而大黄更直接,掉头就“呸”的一口把吃进去的肉全吐了出来,估计要不是先前苏北一再叮嘱它不能在人前话,它已经咋呼开了。
一人一狗同时转过头,对侍立在一旁店二怒目而视,把无辜的店二吓了一大跳。
大黄不能开口,苏北帮他,一口开就是地地道道的雁铩关腔调,“俺银钱不曾少你们一文,你们怎敢拿这种腌臜货对付俺?”
店二闻言,连连作揖椅告饶道:“这位爷何出此言啊?您老出手阔气,号上下只恨不得把心窝子掏出来伺候您老才好,怎敢拿腌臜酒菜污您的金口玉舌。”
苏北瞅着店二诚惶诚恐的模样,料他没假话,想了想,又问道:“你们是不是换了东家?”
店二摇头如拨浪鼓,“号是百年老店,是东家祖传三代的产业,不曾改换门庭。”
苏北又想了想,又问道:“那可是换了掌勺大师傅?”
店二又摇头,“号掌勺大师傅的手艺也是祖传的,和东家签的是死契,不曾更换。”
“嘭!”
苏北恼怒的一拍八仙桌,震得满桌碗碟乱飞,“那为何酒菜味道大变?”
店二又吓了一大跳,然后告罪一声,弯着腰上来捡起一片飞出碗碟的酱牛肉塞进嘴里,咀嚼了两口后又连连作揖道:“这位爷,味道很正常,不曾有半分变化!”
苏北看着店二,皱着眉头思考是店二在假话还是自己的味觉出了问题。
苏北闹出的动静不,三楼的诸多食客都停筷望向这边,一位老食客不忍那店二诚惶诚恐的模样,起身对着苏北遥遥一抱拳,朗声道:“公子莫怪这二哥,听公子的口音,倒也是本地人,但看相貌,眼生的紧,想来公子是离家远游多时罢?”
苏北起身对那老食客抱拳还了一礼,“这位员外有何指教?”
见苏北对自己还礼还尊称自己为员外,那老食客颇觉荣幸的捋了捋山羊胡,笑道:“指教不敢当,只是以老朽之见,公子应该少年时用过这‘百味楼’的酒菜,当时觉得美味无比,远游之后,见识过的珍馐美食太多,把舌头养刁了,再尝这‘百味楼’的酒菜,自然觉得腌臜难以入口。”
苏北恍然大悟,再次朝那老食客一抱拳,“多谢先生,是俺错怪了二哥。”
顿了顿,他将手伸出袖间,看似在袖间乱掏,实则是将手伸出了储物袋里,摸出一锭拳头大的银子,双手强塞到店二手里,“是俺的不是,俺给你赔礼道歉。”
言罢,他就不管又是狂喜又是诚惶诚恐的二哥,重新坐回椅子上,望着身前满满的一桌酒菜神色复杂的轻叹了一口气。
这是他第一次意识到物是人非……
第一百九十七章 眉目()
百味楼。
苏北慵懒的靠在座椅上,小口小口啜饮着烧刀子。
这酒比起上次古六通给他的酒差远了,但苏北很喜欢,够烈!够劣!
大黄不死心的在满桌的鸡鸭鱼肉中挑挑拣拣的找勉强能吃的,模样很像以前它在冻土里刨别人挖剩下的地瓜崽儿,只是当年它刨开的是冰冷干硬的泥土,现在它刨开的是香喷喷的大鱼大肉。
小乞丐把脸藏在堆积如山的碗碟后边,就好像这样苏北就看不见他了,嘴巴跟个小耗子似的窸窸窣窣一直没停过,这桌上的鸡鸭鱼肉,小半都进了他的肚子。
苏北尽量的把脸转向窗外,不去看小乞丐,但实际上眼角一直瞄着他,看着他下箸如飞的样子,苏北的嘴角的也浮起一丝若有若无的笑意。
小乞丐总让苏北想到当年的自己,看着小乞丐的吃饭的样子,苏北不由的想起了当年自己初入青丘时的样子,想到了当年姐姐看着自己吃饭时嘴角挂着的那一抹温柔如水的笑意。
他如今炼体有成,肉身的消耗已经不是寻常的米饭肉食顶得住的了,必须要靠山门配发的丹药和日常修炼来维持,吃饭,已经从维持性命的必须条件,变成单纯为了满足口腹之欲的爱好,百味楼的这些酒菜,显然达不到他爱好的层次。
他悄悄观察了一会小乞丐,忽然发现这个小乞丐有点不像乞丐……
那个乞丐面对这么多鸡鸭鱼肉还能斯文的拿筷子夹菜?反正他记得他刚青丘那会儿,吃饭都双手齐上跟饿死鬼投胎一样,姐姐纠正了好久他才开始用筷子。【。m】
想到这里,苏北开始仔细的观察他,很快就发现,他的双手虽然有泥垢,但露出衣袖外的手腕却很白净,还有他脸上的泥垢,似乎也不是陈年污垢,而是他自己摸上去的……
他嘴角的笑意越发的浓郁了,暗道:“有意思的小家伙……”
他似乎是忘了,他的年纪,也不比这个小乞丐大多少。
不多时,一袭灰色长衫的柯无邪出现在楼梯口,目光找到苏北后,快步过来,躬身行礼,“主上。”
苏北朝他扬了扬下巴,“坐。”
柯无邪点点头,随手拉过来一把椅子,正襟危坐,“主上,属下已经打探到一些眉目。”
苏北闻言正了正坐姿,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个小小的玉佩挂到腰间,一拍,一丝真元激发玉佩内的膈音阵法,“说说吧。”
柯无邪侧过脸看了一眼透明的膈音阵法,心里颇感宽慰的暗道:“主上行事开始周密了……”
“属下暗访到,当年亲眼目睹老爷被捕的几个人,都在第二日同时暴毙了。”
苏北慢慢的皱眉:“暴毙?这算什么眉目?”
柯无邪观察着苏北的神色变化,“您觉得,会不会是小姐做的?”
苏北略微一怔,随后摇头道:“不是姐姐做的,这不是她的风格,她若要杀那几个人,肯定是当街砍下那几个人的脑袋挂到城墙上,而且她不会违背义父临死前的嘱咐。”
柯无邪闻言额头浮起三条黑线,忍不住的暗想“你们姐弟的性别莫不是生错了罢”。
“这就是了,人不是小姐杀的,那您觉得会是谁杀的?”
苏北眉头松开,“你是说……杀我义父的那人杀的?”
柯无邪点头,“属下正是此意……按照您设想,假如当年老爷的死是个阴谋,那这几个人肯定是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东西,他们死了,这个阴谋就没有破绽了,就算以后有人想查也无从查起。”
苏北沉吟了一会儿,问道:“有没有可能是青丘其他妖做的?就算我姐姐恪于我义父临死前的传讯,不能动手,也可能有其他狐妖前来给我义父报仇,这很像他们的风格。”
顿了顿,他不忘加上一句,“我姐姐和其他狐妖不一样。”
柯无邪明白他的意思,笃定的回道,“不可能,若是老爷的同族前来给他老人家报仇,也会有他们控制起来审问,有道是冤有头在有主。凡人可杀不了老爷。”
苏北觉得他的思路有漏洞,“就算是要审问,一夜也够了,以他们的手段,几个凡人肯定扛不了多久,问清楚了,再随手弄死。”
柯无邪沉吟着点头,“有这个可能……您可记得,当年小姐前来接您的时候,可还有其他狐妖跟随?”
苏北回想了一会,肯定的摇头:“没有,我记得姐姐说起过,她接到我义父的传言后,就立刻一个人赶过来了,没有通知其他人。”
柯无邪略微松了一口气,“那便是了。”
苏北依然觉得这条线索没有用,“就算知道他们是被杀我义父的人杀的又有什么用?人都已经死了,咱们也问不出什么了。”
柯无邪轻描淡写的笑了笑,“这世间上,哪有天衣无缝的阴谋,做得越多,留下的破绽就越多……属下已打探到那几个人的尸首埋在何处,今晚主上可有雅兴陪属下前去一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