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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代表“妖祸”的钟声响彻雁铩关的天空时,沉寂了数十年的雁铩关,再度苏醒了……
没有人出面组织,所有的百姓,都本能的按照数百年流传来的习惯,第一时间回到了自己的家……哪怕是妓、院里那些刚提枪上马的寻欢客,都立刻提上裤子狂奔回家,当然,肯定有人“忘了”付嫖资。
没有慌乱,没有尖叫,倒是愤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
不多时,一个个青壮男子拿着不知从哪里刨出来的生锈刀剑,披上破烂生霉的盔甲,出现在了大街上,汇聚成一道人流,涌向城墙……他们有的是刚松开锄头和粪瓢的农民,有的是刚放下菜刀和柴刀的厨子樵夫,还有刚从提着裤子从妓、院出来的公子哥,但现在,他们全部都是,战士!
剩下的老人,女人和稚童,则将一捆捆干柴浇上自己平日里都舍不得用的猪油和灯油,放到自家屋檐下,一点点火光在夜幕下摇曳着……
散漫、平凡的雁铩关,以最短的时间,完成了从边关城镇到战争堡垒的转变!
……
黑云压城城欲摧!
高耸厚实的城墙已经被土**的阵法光芒照亮,一排大如犀象的黑色弩车静静的趴在城墙上,散发着让人心安的生冷气息。
近百身披黑色坚甲、腰悬五尺斩马刀、背负百炼铁标枪的魁梧悍卒站在这些弩车旁边,沉默着将一根根散宝光内敛,显然不是凡物的儿臂粗的弩箭装到了弩车上……
“吼吼吼……”
“嘎嘎嘎……”
“桀桀桀……”
哄乱的战吼声、怪笑声传来,一大片黑色的妖云从远方的密林之中席卷而至,凶悍得跟没脑子的智障一样,无视明亮的阵法护盾笔直冲向城墙。
“轰!”
城墙剧烈晃了晃,阵法护盾激荡,一股刺目的五彩光芒喷出,当场便将妖云震散,显露出妖云中的北冥妖族真容。
这是一伙足有三四百之数,扛着数杆黑日旌旗的妖军……是的,是妖军,不是“妖祸”!
纵然他们身上的盔甲披挂破破烂烂,很多都不合身纵然他们手里的兵器也破破烂烂的,锈剑锈刀锈斧,甚至连木棒都有,但他们的气势,却绝对不是以往那些穷疯了、饿疯了,组队来雁铩关干一票的乌合之众能比的!
彪悍、凶残、嗜血,以及,歇斯底里的疯狂……
城墙上的紧张、压抑的“咕咚咕咚”吞咽声连成了一片。
……
妖族天生天养,那些每隔数十年就来干一票的乌合之众就像是地里的庄稼一样,割了一批又一批……
但妖军却不一样!
兵书云百战方可成军,妖族天生桀骜,成军更难,不但需要血战千锤百炼,还需要无尽血食供养,保留妖族的先天凶性……像苏北收复的那些千针林妖族,早就没了先天凶性,再怎么练,也成不了真正的妖军!
这伙妖军,哪怕只有三四百之数,也将会是一场当下的雁铩关无法抵御的巨大灾难!
……
这伙妖军被阵法护盾震退后,并未再度急着进攻,他们漂浮在城墙十几丈外,一边撕扯着、咀嚼着那十几个被震死的同族,一边望着城墙上的守军尖厉的怪笑着,歇斯底里的嗜血和疯狂的气息,令城墙上的每一个人都觉得遍体生寒,冷汗直冒。
“吼!”
将死的那十几个妖兵吃完后,妖兵之中突然爆发出一声宛如闷雷的凶残战吼,刹那间,所有妖兵轰然爆发,宛如泥石流一样不顾一切的冲向城墙。
“放!”
城墙之上的守将大喝一声,所有的弩车“碰碰碰”的将一根根儿臂粗的弩箭吐了出去,妖军之中当场就绽开了数十朵血花,每一个被弩箭洞穿的妖兵,都在瞬间爆成漫天尸块。
只可惜,弩箭扯
战争……爆发了!
……
黑色宫殿之内。
美貌女子坐在宽大的黑体宝座上,一手托着下巴,眉头紧蹙。
下方宫殿中,三个衣袍上勾勒着银线的黑衣人战战兢兢的跪在地上,深埋着头,看都不敢看上方的美貌女子一样。
许久,她才抬起头来,两根手指轻轻叩击着扶手问道:“确认来的是黑日妖王麾下妖军?”
一黑衣人膝行上前,扣首道:“回禀大人,据那一股妖军的旗号以及气势,确认是黑日妖王麾下妖军无疑。”
美貌女子的眉头皱得更紧了,都快把眉心那点美人痣给淹没了,“黑日妖王麾下主力正在北芦与断岳派交战,现在派一股残兵来雁铩关兴风作浪是几个意思?”
“大人,依您看,黑日妖王,会不会就是两年前借吾监天司之手捕杀青丘狐妖的幕后主使?属下方才回去翻看近两年北冥州传回的消息,两年前,北冥州内流传过黑日妖王攻打过青丘的传言……”
“黑日妖王攻打青丘?”美貌女子扬了扬细长的柳叶眉,断然道:“不可能!本座翻看过殷京总殿的青丘本纪,上边有实证推测,青丘狐族极可能还有山海巨擎级大妖坐镇,区区黑日妖王,才入齐天,赐他十个狗胆,他也绝不敢招惹青丘!”
黑衣人叩首,不敢反驳她的意思。
倒是美貌女子自己又说话了,“依你的意思,黑日妖王攻打雁铩关,是冲苏北来的?”
黑衣人:“属下并无实证,不敢妄下论断。”
美貌女子托着陷入沉思,火光宛如蝴蝶一样在她青春动人的面颊上跳动,几缕青丝在热浪下轻摆,勾勒出一张清丽又妖艳的仕女思春图。
第二百零六章 阵破()
苏北的意识渐渐苏醒,他感到自己快要被体内的真元挤爆了,一种好想砸点什么的**在胸中激荡,不吐不快!
朦胧中,他捏起拳头,极力将体内多余的真元挤入拳头中,然后慢慢的扬起,竭尽全身力量一拳轰向大地。
“轰!”
雄浑的真元倾泻而出,苏北脚下的大地呈蜘蛛网状开裂,毁灭性的冲击波如同涟漪般荡开,将周围倒塌的房屋、园林残骸尽速掀起,撕成粉碎。
烟尘略散,上身赤、裸,黑发飞舞的苏北喘息着缓缓步出烟尘。
现在的他,样子和以前又不一样了。
以前的他,俊美、青涩、干净,体型匀称略显单薄,如二八美少年,或许会令无数大姑娘小媳妇为之尖叫痴迷,但除了某些拥有特殊癖好的特定人群,大多数女性都不会对他产生羞羞的绮念。
现在的他,俊美依旧,英气逼人,体格高大强健似骏马,气宇轩昂如君王,一身多一分嫌胖、少一分嫌瘦的腱子肉,在月光下每一个毛孔都散发着足以令九州所有大姑娘小媳妇一见他就恨不得拔了他的衣裳一口吞进肚子里的猛烈雄起气息!
就凭这幅卖相,苏北就能不掏一个铜板睡尽九州绝艳!
“呼呼……”
他轻微喘息着茫然四顾,便见周围的一马平川,偌大的苏宅,已经变成了一地碎石碎木屑,竟然连一块可以稍微阻碍他视线的物体都找不到了。
他脑海中最后一个景象是大黄杀至,帮他抵挡刀光侵袭的场景,其他的就什么都不知道了,现在给他的感觉就是一眨眼的功夫,好好的宅子怎么就没了?
银光一闪,九州大狼狗状态的大黄出现在他脚边,有气无力的靠着他,一只尖尖的大耳朵耷拉着,狗脸略显疲态,“你总算是完事儿了,本老爷差点就撑不住了!”
苏北轻轻揉了揉了大黄的头顶,轻声问道:“我突破了?”
大黄没开腔,直接冲他翻了个白眼,意思是,“你才知道啊?”
苏北坏笑着使劲揉了揉它的狗头,他是真记不起来自己是怎么突破的了,是体内浮沉的雄浑真元告诉了他**,“其他人呢?”
大黄:“柯老二领着那个小丫头回长君天了。”
苏北还待追问,余光忽然发现关口方向有光芒闪动,耳边还听到纷杂的咆哮声、厮杀声,当下诧异的问道:“那边怎么了?”
大黄摇了摇大耳朵,有气无力的顺着苏北的腿缩到地上躺下,“哦,没怎么,就是一群吃错了药的妖怪在攻打雁铩关。”
听它那轻松的口气,苏北要不是听得仔细,还以为它说的是有两个无赖在打架。
苏北皱起了眉头,“妖怪攻打雁铩关?走,看看去!”
大黄打了个滚,把脸掉到另一边,不看苏北,“不去,本老爷累得要死,没力气去凑这个热闹。”
但凡事不关苏北,大黄老爷向来都是能耍赖就耍赖,能偷懒就偷懒。
苏北也不劝它,随手从储物袋中取出一袭月白法袍披上,身形一纵,化作一道水火遁光掠向城墙。
“哎哎哎,你干嘛……”大黄跳着脚叫喊了两声,见苏北不理他,也只能气鼓鼓的化作一道银光追上苏北。
……
城墙之上,局势岌岌可危!
护关阵法,是百余年前雁铩关搬迁雁门关遗留下的简易大阵,威力原本就十分有限,这些年抵御妖祸又消耗了许多,如今抵御抵御一般的妖祸还成,抵御真正的妖军进攻,可就真不够看了。
苏北来时,阵法护盾的光芒明灭不定,摇摇欲坠,破灭已经是时间问题。
而阵法护盾之外的妖军却至少还有三百,一旦护关阵法告破,就凭城墙上那百余黑甲悍卒和一帮拿着锈刀锈迹剑的民夫,这股妖军只需蓄势一冲,几百个大活人立刻化作一地尸体!
也就是说,若无援军的话,雁铩关今天在劫难逃!
苏北落到城墙上,第一眼,就注意到了城墙上那些黑甲悍卒,目光顿时一凛……他认得这些黑甲悍卒,当年他义父苏长君坐在囚车里游街时,押车的就是这种黑甲悍卒。
这两年他无数次回忆过当初义父苏长君斩首的经过,始终想起不来,雁铩关什么时候驻扎过这种黑甲悍卒,雁门关的镇北军定期来雁铩关巡视,他从小到大不知见了多少次,不记得有过这种黑甲悍卒前来巡视……
他没想到,竟然会这种情况下,再次遇见这种黑甲悍卒。
正当他在心底犹豫,要不要偷偷擒下一个黑甲悍卒扔给柯无邪审问的时候,目光突然瞥见阵法护盾外那股妖军的军旗,目光再度一凛……
黑日军旗!
这种军旗太简单,也太好好认,万剑恒只说了一次,他就记住了。
这下还真是巧了。
他此次来北冥要调查的两个对象,打起来了嘿!
一时间,苏北脑海中闪过了许多“坐山观虎斗”、“鹤蚌相争渔翁得利”之类的句子……
……
“大兄弟面生得紧,哪家的?”
苏北回过头,便见一个身披金线锁子甲的年轻人站在不远处,握着一柄鱼鳞纹宝剑,面色发白的望着城墙外……苏北目力好,注意他握剑的双手青筋暴起,可还是抖得几乎连剑都抓不稳。
在修行界混迹了两年后,苏北的眼界早就不可同日而语了,只一眼,他就判断出这个年轻人这身儿披挂价值不菲,绝对是雁铩关顶级大富之家才拿的出的好货色。
事实上,这家伙身边那几个没做家丁打扮,却本能的将他簇拥在中心的青壮,已经表明了他的身份……肯定是哪家的大少爷。
他当年在雁铩关当乞丐时,没少受这些公子哥欺负,对他们的印象极差,于是乎冷淡的敷衍道:“雁门关来的,你是哪家的?”
那年轻人闻言侧过头上下打量苏北,见他衣饰贵气,英气逼人,不似小门小户之子,就信了苏北的话,语气中略带羡慕的回道:“原来是雁门关来的大少,兄弟是关西老孙家嫡长子孙文斌,有礼了。”
雁门关是中神州北地重镇,繁华富庶,雁铩关与之相比,就是农村,是以雁铩关的百姓对雁门关的人天生就有一种羡慕、嫉妒混合敬畏的态度。
苏北知道关西老孙家,那户人家是米商,家大业大,平日里鱼肉相邻、横行跋扈,他当年老远见了这家人的家丁都得绕路走,当下印象又恶劣了几分,孙文富执剑见礼他权当没看到,不准备再搭理他。
哪知他的态度越是冷淡,孙文斌越是觉得苏北来历非凡,反倒热切的往苏北这边靠了几步,“兄台既然是雁门关的贵人,又何必来此险地呢?有道是千金之子坐不垂堂,兄台身娇体贵,又无披甲胄利器傍身,还是赶紧下城墙为妙啊!”
这话新鲜,和苏北印象中的公子哥为非作歹、贪生怕死,这孙文富似乎不一样啊,“据我说知,你老孙家也不差罢?孙关西的名头可不是白叫的,你这个孙家大少爷不也来了么?”
听苏北说出“孙关西”的名头,孙文富面上浮起得色而又谦虚之色,“兄台过誉了,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