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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摇了摇头。在她的额头上印下浅浅的一个吻來。她这才放心。便又笑了笑。埋在了他的怀里。声音清脆悦耳。如银铃一般。
“止然。我们再也不分开了。”
“嗯。”他重重地点了点头。“再也不分开了。我不会再疏忽了。永远不会让你再离开我的身边。”
她盈盈一笑。就是这抹甜腻的笑容划开了心中的阴霾。像一米阳光般透入了他心里最柔软的角落。遇见了他。他才不再孤单。才愿意分享。才明白了生命的价值。
清亮的眸子燃烧起一片火焰來。眸光顿时深了起來。他轻轻按住她的肩膀。揽着她的腰肢。定定地看着她。
她瘦了好多。曾经有些婴儿肥的小脸此刻已经瘦了下來。成了标准的瓜子脸。她扬着甜橙色的唇角。毫无保留地将自己递交到了他的心里去。他伸手解开她旗袍的纽扣。那抹沁凉滑过她的皮肤。她小声嘟囔了一下。却引得他的心愈发炙热。
她只觉得自己整个人都燃烧了起來。而他微凉的身体却给了她一个舒服的依靠。她又往他身上蹭了蹭。他不由愣了愣。她也随之一怔。面上掠过如桃蕊般的嫣红。
他轻声浅笑。低沉好听的笑声滑过她的耳畔。苏幕遮闭了闭眸子。将头扭了过去。不好意思再去看他。
他环着苏幕遮的手臂又紧了紧。声音轻轻贴靠在她的耳畔。她便抵在了他的胸口。听得见他如狂的心跳声。
修长的手指在她滑腻的肌肤上四处游走。不放过任何一个角落。她只觉得浑身酥麻得厉害。整个人昏昏沉沉的。可是慕止然并不允许她睡去。清亮的眸子轻轻垂着。长长的睫毛贴近她的眼眶。她便这样注视着他。从这样近的。这样亲密的距离。注视着他。
慕止然伸手勾住她的下巴。将那甜橙色的唇畔紧紧贴住。此时的她不着寸缕。白皙光滑的皮肤毫无保留地撞入了他的眼底。她的娇颜如三月的桃蕊。她的眸光若璀璨的繁星。那如瀑布般铺泻的发丝被他握在手中把玩。他温柔地将发丝缠绕在指尖。温柔地俯视着她。
百叶窗透过细弱的光线。从不虚度的光阴在顷刻间好像停止了一样。两个人眼中只有彼此的倒影。也只能听到彼此的心跳。
就是这样的她。让他为之疯狂。她若是河流。那他便是可以承载她的山林。她若是繁星。他便是可以包容她的天空。她若是雨滴。那他便是可以容纳她的海洋。
她与他共同活在世上。两个孤独又自由的灵魂。结合成了一人。共觅了难寻的知音。
常是不寻常。不寻常是寻常。相看多年。从不厌倦。山有木兮木有枝。时光温暖地游走。却不孤寂地停留。他耗费了长久的时光。才能与她相遇。又耗费了长久的时光。才能与她相守。
害怕的不止是她。还有他。
“幕遮……”他喃喃着她的名字。声音低浅。却几近疯狂。
她微微睁开眸子。轻声地应着。“止然。”
他这才放下心來。浅浅吻过她的额头。吻过她的眉心。吻过她的鼻尖。吻过她的脖颈……
他唤着她的名字。她亦唤着他的。这好像就是最美好的事情。最幸福的事情。
不需要过多的言语。不需要刻意的表情。所有的东西都是水到渠成般的自然。他突然觉得自己太过幸运。寻寻觅觅。走走停停。找找寻寻。终究留住了这一抹倩影。一抹只属于他的印记。
苏幕遮缓缓闭上了眸子。只觉得两人已经融为了一体。呼吸交缠在一起。难分彼此。意乱情迷。
窗外的阳光黯淡了踪迹。天空淅淅沥沥地飘起了雨丝。光线被云层掩埋。整件屋子暗沉得厉害。她埋在他的臂弯里。被他呵护着。被她宠溺着。不自觉地便留下了泪滴來。那些辗转的侧影。那些凉薄的气息。那些沉沦的过去。终究无法抹去他们的牵绊。洠О旆ㄗ璋堑钠ⅰ
也不知道睡了多久。只隐隐感到一个轻柔的力道在她面上摩挲着。她便怔了怔。突然一下惊醒了过來。
她恰好对上慕止然那双清亮的眸子。只见他穿了一身睡袍。如泉水般清澈的目光静静地徜徉在她的身上。
她面上一红。“现在几点了。”
他转头看了看表。扬了扬唇角。“晚上十点。我知道你要回家的。所以才把你叫醒。”
是啊。她必须尽快回家去。她出门时也洠в泻透盖状蚬泻簟H羰峭砉椤6ㄈ耸腔崛酶盖椎P牡摹
慕止然下了床。将旗袍递到了她的手里。她伸手去拿。却见他洠в兴墒值囊馑肌K挥珊炝肆臣铡5痛棺彭印R簿筒凰祷傲恕
慕止然轻扬唇角。帮她穿上了旗袍。又轻轻地帮她将纽扣扣了起來。苏幕遮看着他微微清冷的眉宇。突然间想到了一句从书里看來的话。那句话是说男人都只会帮女人脱衣服。而不会穿衣服。若是哪天遇见了一个肯帮你穿衣服的。那必然是疼惜你的。
这句话虽不是完全准确。但在慕止然的身上却是格外应验的。她静静地看着他。他抬了眸子。冲她淡淡一笑。
苏幕遮抿了抿甜橙色的唇畔。心中一直都有一个疑问。“止然。你是什么时候回來的。为什么不直接去找我。反而绕这么大的一个圈子呢。”
慕止然定定地看着她。帮她把一缕碎发别在了耳朵后面。这才开了口。
“我和养父曾经在香港开过一家西餐厅。我刚刚到港时。需要先行安顿行李。这家餐厅一直是我亲生父亲的亲信何先生在帮忙打理。所以我就先行到了这里。准备安顿一下再去找你。后來……”
“后來怎么样。”苏幕遮蹙了蹙眉头。
慕止然叹了一口气。静静地看着她。又伸手帮她理了理衣领。这便又道:“我听何先生说了你家里发生的事情。本想立马去探望。可是何先生已经暗中帮我注意了许久。其实幕遮你恐怕洠в蟹⑾帧U帕张闪巳恕R恢卑档乩锒⑸夷恪K坪醵阅惚в泻艽蟮囊晌省!
“什么。。”
苏幕遮先是一惊。再是一惧。她洠в邢氲秸饷淳昧恕K谷粵'有发现一直有人在跟踪着她。而且那张琳对她和慕止然都带着恨意。难保哪天不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情來。怪不得慕止然不能大张旗鼓地与她相认。不然恐怕又会一石激起千层浪。
他突然握住她的小手。轻轻一拽。她便稳稳落入了她的怀里。他附身看她。目光中的清冷缓缓飘散。只留下一抹温润來。她觉得无比安心。轻轻地枕在他的臂间。闭了眸子。
他的声音格外悠远。又格外好听。“幕遮。我再也不会让任何人把你从我身边夺走了。”
他抱着她的手臂又紧了紧。她抬起眸子。羽睫轻颤。目光流溢着璀璨的光。低声应了一句。“好。”
第两百六十六章 离开()
转眼已经入了秋。这段日子她就这样。经常去西餐厅与慕止然见面。两人谋划着出国找个洠巳鲜兜牡胤健9餐裙嘞碌乃暝隆K漳徽诮讼敕ǜ嫠吡烁盖住OM盖啄苡胨黄鹄肟?筛盖兹垂讨吹匾卦谡馄寥郎稀
其实父亲的思乡心切她是看得出來的。
苏南城受不了香港浓郁的英国气氛。也受不了他们说话时将粤语与英文夹杂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地想要返回上海去。心里也总是想着反正租界内还洠С鍪裁词虑椤
这日他正好出去听戏。戏园子是他好不容易找到了的。虽然唱腔不是很正宗。但也总比洠У锰可闲矶唷
家里的小厨特地换成了上海厨子。专门做上海菜给他吃。即使如此他仍不能满足。人至暮年。总是格外思念从前的味道与人情。思來想去。回乡的愿望愈发浓重了。
今天苏幕遮又提出了要出国的要求。苏南城也终于抑制不住。发了脾气。将家里的花瓶瓷器全部砸碎了。
“你瞎说什么。。我在香港都待不习惯。你还让我出国。你说说你让我去哪国去。那些黄毛白皮蓝眼珠子他们看得起我们吗。我们去那里还不是生生给人欺负。活受罪。”
苏幕遮抿了抿甜橙色的唇。不再多说些什么。父亲脾气一日比一日差劲。精神也一日不如一日。不到实在忍耐不了。她是断然不会想与父亲争吵的。
凌希和凌生每次看到父亲发脾气。就会吓得蜷缩到房间的角落里去。他们与父亲的关系也不怎么亲密。每日都哭闹着寻找母亲。偌大的一个洋房别墅。不是争吵就是哭闹。其中的凄凉意味又哪里是旁观者能看得清的呢。
苏幕遮拿起手提包。准备去报馆上班。欧阳豫在报馆工作了一段时间。便就辞职了。想來也是因为苏幕遮的关系。不知欧阳豫是因为欧阳华而心感愧疚。还是因为司马识焉而心感难过。不管是出于什么样的关系。欧阳豫就是不出现在她的面前了。
她叹了一口气。她自己是不忍将父亲一个人留在国内。弟弟妹妹又每日需要照顾。可是她与慕止然的启程日期便就这样一拖再拖。这样下去。定然不是什么长久之计。
她缓缓抬起眸子。瞧着前方有一辆福特车。车中几个彪形大汉正紧紧扣着欧阳豫。她心下一动。赶忙跑了过去瞧看情况。
欧阳豫发疯似的撞击着车门。发出咚咚咚的声响。她放声大叫着。引來路人的侧目。那几个大汉慌忙把她的嘴巴给捂住了。她仍不得平静了下來。张嘴就在大汉的手背上咬了一口。
苏幕遮只当欧阳豫是被绑架了。慌忙找了沿街的警察。几个人合着冲了上去。吓了彪形大汉们一大跳。
“这是我家小姐。她精神不是很正常。每隔上一段日子就要犯上一次的病。我们只是不想让她伤害到过路人而已。”几个大汉振振有词地解释着。苏幕遮看了看。其中有一个大汉她是认得的。是从前欧阳公馆的门卫。
她不好意思地与警察道了歉。事情就这么散了。
欧阳豫似乎也恢复了神智。见是苏幕遮。面上不觉一红。“我……我是不是又给大家添麻烦了。”
几个大汉摇了摇头。谁敢说个“是”字呢。苏幕遮见她这样仍是不太放心。恰好大汉告诉她。欧阳夫人想见见她。于是她便上了车。与欧阳豫同去了欧阳公馆。
一路上欧阳豫都不再说话。只是侧目看着窗外的风景。树叶已是一片红色。秋风并不冰冷。但仍是带着一股萧瑟的意味。许多行人抬起了头來。不知是否能感知到他们千里外的家乡那遥远的问候。
欧阳公馆位于小山之上。的确地处僻静。怡然悠闲。宛若世外桃源。
苏幕遮与欧阳豫一同下了车。两人往屋子里面去。欧阳夫人坐在一张欧式红色长沙发椅上。手里捧着一本镶金边蓝底儿书籍。她生性怕冷。早早就在欧式壁炉里烧了火。整个房子暖暖融融的。
她似乎洠в邢氲剿漳徽谡娴幕醽怼O仁钦苏T賮砹⒙砥鹆松怼S斯ァ
“幕儿。你來了。我可真洠氲轿颐腔鼓茉偌厦妗O褚郧澳茄邓祷啊!
苏幕遮笑了笑。静静地打量着面前的欧阳夫人。欧阳夫人似乎一下老了不少。面上的皮肤不再紧致。眼角的细纹也是多少脂粉都遮不住的。
欧阳夫人又看了看欧阳豫。轻声道:“累了吗。快些回去歇息吧。”
欧阳豫点了点头。顺着楼梯上了楼去。这栋有着历史的古宅。发出一阵阵吱吱呀呀的声音。
丫头们上了两杯姜茶。以供苏幕遮驱寒取暖。欧阳夫人不爱喝这种东西。便静静地在一旁坐着。指尖摩挲着茶杯的条纹。眼光不知掠向了何处。半晌。从听她开口。冒出來了一句话。
“其实我知道的。你是她的女儿。”
苏幕遮怔了怔。猛然抬起了头來。眼瞧着欧阳夫人嘴角噙着一丝苦涩的笑意。
“你的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呢。你能与我讲讲吗。”
苏幕遮抿了抿甜橙色的嘴唇。滢亮的眸光微微低垂。羽睫轻覆。
“欧阳夫人何必在意这些呢。欧阳先生早已经放下了我的母亲。他很爱你和你们的女儿。你又何必纠结过去呢。”
欧阳夫人摇了摇头。笑道:“幕儿。你可能不懂。我先生生前。我是不愿意触碰他这些往事的。可是他过世后。我已经洠в惺裁雌渌钕肓恕V慌巫攀惫饽芸煨┕ァN液每梢栽绲闳ヅ闼5阋布帕恕Tザ衷诰癫皇呛芎谩N矣中枰看蚱鹁駚怼D苤С盼易呦氯サ摹E戮褪俏蚁壬暗恼庑┒髁恕!
苏幕遮默默地偏移了目光。恰好对上窗台上摆放的一盆香水百合。幽香静静地弥散在空气里。只是那株百合花。却已然败了。
“先生之前喜欢写诗。写散文。偶尔作画。所以我想把他先前的作品收集一番。做成一本集子。也好过我现在无所事事。也能给他有个交代。出版完集子后。我还想动手帮他出上一本传记。可能需要一些资料。所以我想请你将妙兮小姐与他的过往告知给我。当然如果你不想在传记里署上令堂的真名。我可以用化名。请你相信我。”
苏幕遮静静地看着她。欧阳夫人面上的表情格外真诚。目光中含着点点泪光。触动了她的心弦。微风摇摆着窗外的树叶。留声机里播放的是夜上海的时光。时间累积。思念成行。活着的人要受的痛苦。要经历的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