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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士干嘛？那不是老鼠救猫吗？！”
易潮生推开他：“我说万一、万一好吧，听听大师兄怎么说。”
凌胜雪停住了脚步，刚好站在大石头外面，烟璃可以清楚地听到他的声音。
“不管是什么人，如果救过我，我自然要说一声感谢，不过人妖始终殊途，我还是会把它交给师父处理。”
“那就对了。”
师兄弟四人边聊边笑着远去。
烟璃瘫坐在石头后面，浑身一点儿力气也没有了。
就在她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时，头上忽然出现了鸟鸣，抬头一看，竟然是一只金色的重明鸟。那鸟猛地俯冲下来，嘴里喝道：“把头还给我！”
巨大的钢爪朝烟璃的脸抓去，烟璃“啊”地大叫了一声，忽然回到了现实里。
她赫然惊觉自己还坐在茶楼的客桌前，折子也还摆在面前，手里提着笔，迟迟没有落下去。
“姑娘，都选好了吧？”小二在一旁催促。
“烟璃，都填好了吧，可以给他了。”凌胜雪道。
烟璃猛一抬头，凝视着凌胜雪的脸，他目光平静而温柔，也正看着她。
“哥哥”烟璃心里一阵绞痛，这种温柔还能持续多久呢？
笛先生挪着步子，慢慢地走了过来。
“烟璃姑娘选的是一无反顾吧？”她抿嘴笑，眼神好像知道什么似的。
“嗯”烟璃答道，“方才”
“不必惊慌。”笛先生拿起折子，“好久没人全写对了。今晚就说姑娘选的故事吧”
烟璃不知道为何一点儿也不想听她说故事了，她直觉这个“一无反顾”肯定也不是一个什么好故事，她现在只想快点回去。
“烟璃，你脸色不好，是不舒服吗？不舒服我们就回去。”凌胜雪道。
“不不不，我没事。”烟璃摆手，“我们都等了一晚上了，好不容易进来的。那就麻烦笛先生吧。”烟璃道。
笛先生轻轻一笑，不急不慢地给烟璃斟满了一杯茶：“姑娘喝点水，压惊。”
第484章 曲中人（）
烟璃接过杯子，喝了一大口，差点呛到。
“慢点。”凌胜雪道。
笛先生依旧笑道：“看来烟璃姑娘选折子颇废了番周折呢，那我就选烟璃姑娘点的故事吧。”
“哈？”烟璃抬起头，难道笛先生知道她的梦境？
笛先生对她眨了眨眼：“我先回台上去了。”
解下来烟璃一直魂不守舍，笛先生的故事她也没认真听进去。凌胜雪倒似乎很认真地听着台上的故事，烟璃闷得有点透不过去，环顾四周，大家都在认真听，配合曲乐，一个个如痴如醉。
不知什么时候，一阵热烈的掌声把烟璃惊醒了，原来笛先生已经说完了。
余音绕梁，众人久久沉醉不愿离去。
笛先生回到桌子前来：“怎样，故事可还精彩？”
“是个曲折且引人入胜的故事。”凌胜雪答道。
“烟璃姑娘觉得呢？”笛先生扭头看烟璃。
“我？嗯嗯，太精彩了。”烟璃支吾，不好意思说自己没认真听。
笛先生笑：“初闻不知曲中意，再闻已是曲中人。曲终人散梦已醒，何必再寻梦中人。既然已成梦中人，何必再听曲中曲。既知曲人存于梦，何故执于曲外人。”
烟璃一怔，笛先生话里有话，她听得似懂非懂。
“你这又是打什么哑谜呢？”凌胜雪问。
笛先生也不答，而是笑道：“这话不是对凌大师兄说的，烟璃姑娘听得懂就行了。”
“啊？哈哈”烟璃尴尬地傻笑，“我，我懂了，谢谢”
笛先生不再捉弄她，而且转头望着凌胜雪道：“凌大师兄，今儿找我可是来占卜的？”
“是。”凌胜雪没隐瞒，“想向你打听一件事。”
“悉听尊言。”笛先生坐正。
“最近凉金的异变，你可有感觉到？”
“感觉到了，因为最近我的占卜都不灵了。”笛先生摇了摇纸扇，“所以很可能这次我帮不上忙。”
“不用你占卜，你只需要告诉我异变的中心点在哪里就行了。”
“凌大人可有需要在下帮忙的地方？”赢铮见客人都散了，只剩下凌胜雪这一桌，便过来看热闹。
凌胜雪道：“还真有需要赢兄帮忙的地方，这样吧，明日辰时赢兄到与归斋来，自然有人会告诉你需要做什么。”
赢铮听得眼睛一亮。他每天在凉金混日子，虽说是帮长河帮打探各方消息，但着实也无趣，他曾经投靠段少籍，但军机营那边也没什么特别的事，不如大理寺这边消息多，如今凌胜雪肯要他做事，赢铮立刻答应下来。
见赢铮兴高采烈地走了，茶楼也逐渐冷清下来，只留几盏花灯，笛先生不急不慢道：“这次开来事情不小呢。”
“怎么说？”
“异变。似乎有人打开了凉金与异世界之间的通道。目的是什么我就不清楚了，凉金地下有龙脉，直接与异世界相连的话哦嚯嚯，会变成什么样突然有点期待呢”笛先生忽然掩嘴笑起来。
凌胜雪道：“你也算玉虚派的外门弟子，你会允许这样的事发生吗？”
第485章 小笛（）
笛先生摆手道：“哎呀，我可不敢自称玉虚弟子，真人对我有恩，我待真人也如师如父，不过，我可不愿做女道姑”
“道姑？”烟璃忍不住笑起来。
“可不是嘛，你真要嫁给这个道士，可要想清楚了。”
烟璃一窘，不知道接什么话好。
这时，凌胜雪道：“好了，不打趣了。若真有那一天，你也不可能坐视不理的。你倒是说说异变的中心点在哪。”
“在城东，挹云楼。”笛先生忽然道。
“你确定？”
笛先生摸了摸胸前的秀发：“却不确定就不好说了，但是我自己的感觉，在那个位置。不过挹云楼是女子门派，男子勿近。你想要去查探可不那么容易。”
凌胜雪望着她。
笛先生长眉一跳：“啊！原来你早就知道了！你故意来找我的，这个忙我不帮！不帮不帮！”
“她怎么了？”烟璃问。
凌胜雪不动声色：“她知道我要她潜入挹云楼查案，不情愿呢。”
哈？原来哥哥也早就知道了，今天来找笛先生是因为想请她帮忙？
烟璃道：“不用麻烦笛先生，我也可以的。”
笛先生刚想逃，听到烟璃的话转过身来：“还是郡主说话好听。”
得，这会儿她尊称起郡主来了。
凌胜雪道：“你既然知道烟璃是郡主，这件事就不能由她来做了，潜入挹云楼可能需要好几天的时间，她不回宫没办法交代。”
“这不容易，你们反正经常走江湖。随便编个理由说你们又去哪哪了，不就行了！”笛先生看来很了解情况，“凌大师兄，不是我不帮你，不过你知道我自由散漫惯了，我帮你混进去查案，会被发现的。”
凌胜雪靠在椅背上，眼神很平静，既不着急也不失望，淡淡地拉长声音：“小笛——”
“哎嘿嘿！”笛先生差点没跳起来，“你突然叫我小名做什么！我不会答应你的。”
“小笛？”烟璃瞪大眼睛。
凌胜雪摊手：“师父给她取的名字。”
“快别叫了。”笛先生低着头也能看见烟璃喷出的火来。
烟璃好笑道：“挺可爱的呀，小笛，为什么不能叫？”
笛先生猛地抬起头，两只手抓住烟璃的双肩，脸凑得很近，烟璃几乎可以看见她眸子里的光亮。
“你知道一个女人要混迹江湖有多难吗？如果你柔柔弱弱而又不依靠男人，会有什么下场！”笛先生压低声音道。
“什么下场？”烟璃忍不住小声问，“女，女人？”她从一进门起，还真没把笛先生当女人看
“总之很惨很惨。”笛先生愣了一下，下结论。
“可是凌霜宫代代掌门都是女子也不依靠男人呀，还有挹云楼楼主不也威震武林吗？她也没靠谁吧”烟璃道。
“天真，哼！”笛先生鼻子里哼了一声。
“难道不是？”
“你个小笨蛋！以后就知道了。”笛先生点了一下她的鼻子。
凌胜雪拉过烟璃：“不要逗她了，所以我当你答应了。”
笛先生瞪眼：“哎呀，我还是第一次看到凌大师兄占有欲这么强的样子。好吧好吧，我答应了，不过有个条件。”
第486章 条件（）
“你在江湖呆久了，跟师兄还讲条件。”凌胜雪拉着烟璃没松手，眼睛平静又不容妥协地看着笛先生。
笛先生道：“不是我不愿意，这件事你非答应我不可。不然我混不进挹云楼。”
凌胜雪道：“你说说。”
“你知道挹云楼最大的敌人是谁吧？”
“谁？”
笛先生翻了个白眼：“亏你还是凉金的御史台大人，这都不知道？”
凌胜雪不急不慢道：“没有你消息灵通，江湖上的事我的确没太在意，所以才要来找你帮忙。”
烟璃假扮“雪樱”在挹云楼潜伏过一段时间，对挹云楼也比较敏感，一听关于挹云楼的消息，马上忍不住问：“挹云楼的对头是谁？”
“是鬼窟。”笛先生道。
所有人沉默了一下，四周变得十分安静。
笛先生忽然笑得很诡异：“师兄，鬼窟的传奇杀手月邪听说现在在你手上，你要是把他交出来”
“没用。他已经脱离鬼窟了，自己都还在被追杀，对挹云楼主来说，没意义。”
“那血夜姬呢？据说她杀了挹云楼的大弟子姒风，挹云楼已经发出了武林追杀令正在通缉她。”
“我怎么没有听说这件事。”凌胜雪想起在离镜城的武林大会上曾经见到了薄烟雨，她当时显得非常低调，并未有什么张扬的举动。
“那是你高居庙堂，当然不关心我们江湖的事了。总之呢，现在挹云楼与鬼窟算是杠上了。”
“鬼窟一向名声不好，是武林公敌，不过挹云楼公开挑衅，只怕也占不到便宜。”
笛先生翘了翘手指：“总之呢，月邪和血夜姬，这两个人你随便给我一个，有了他们我就好帮你上挹云楼找地脉异动的原因。”
凌胜雪想了想：“好吧，我考虑一下。回去给你消息。”
笛先生摇了摇扇子：“我也不打算在凉金住久，要找我的话要快一点哦，凌大师兄。”
凌胜雪和烟璃走出茶楼，烟璃还是一头雾水。
“真要把萧月澄交出来，挹云楼主会不会杀了他？”烟璃问。
凌胜雪回头：“你担心挹云楼主会杀一个已经背叛鬼窟的人？”
“鬼窟的杀手杀了挹云楼主的大弟子，说不定她也会杀几个鬼窟的人报仇，薄烟雨看起来不是那么好说话的人。”
“这么说的话，倒真应该介绍萧月澄给她认识。”凌胜雪忽然笑。
“为什么？”烟璃不解。
“这样他就能帮薄烟雨找到鬼窟的老巢啊。”
“啊——还是哥哥想得周到！”烟璃恍然大悟。
凌胜雪先把烟璃送回宫，自己再回到与归斋的时候，发现自己房里的灯是亮着的。
门不推自开，一个人正躺在他的床上。
一只蹭亮的银盘放在枕头边上，上面是一串晶莹剔透的葡萄。
那人一边躺着翘着二郎腿，一边津津有味地吃着葡萄，紫色的汁液顺着嘴角流下来，他也不擦。
凌胜雪叹了口气：“看来我只能换间屋子了。”
“大人这是在嫌弃我吗？”那人一点自觉也没有，转过身托着腮望着门口。
第487章 笛457章 安全之地（）
凌胜雪不急不慢道：“嫌弃不是应该的么，你这满身尘埃，可怜我昨天刚换的褥子。”
萧月澄端着盘子跳下来：“我可是很小心的。”
“是，小心没撒到床下。”凌胜雪推着轮椅走到床边，从枕头下拿起一本书，“这里让给你了，我去书房睡。”
“等一下。”萧月澄拦住他，“你别走，我有事找你帮忙。”
凌胜雪的轮椅在门口停住了，回头道：“你有事求我？”
“哎呀！我的好大人！”萧月澄跑到他面前，“上次在西吕帮你杀了那个坏蛋幻月以后，现在我的日子可不好过。”
“逍遥自在，有何不好过的？”
“鬼窟的人现在追我追得更紧了，我听说总坛下了死令，谁能提我的人头回去黄金千两。”萧月澄愁眉苦脸道。
凌胜雪抬眉：“那你的人头可值钱了，住在我这里不安全。”
萧月澄斜眼：“凉金最安全的就是你家，皇宫都没这安全。”
凌胜雪笑：“你也不要太高估我了，我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