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叶芷钰轻咦一声,奇道:“他怎么回事?”
苏真道:“良心发现了吧。”
小胡子交出赃物,又回到丢钱的女士面前,冲她对面的男子挥手就是一耳光。
啪!
声音清脆之极。
“你干什么打我?”
男士捂着脸向后一缩,眼中透着惊恐。
小胡子漠然说道:“你看着我偷东西却不阻拦,为什么不打你?”
“谁,谁看着你偷东西了?”
男士支支吾吾,沐浴在众乘客疑惑的目光之下,一张俊脸涨得通红。
小胡子打完人,走向五米之外的一个瘦瘦高高的男子,后者见状立刻后退转身,低头疾走。
小胡子一个箭步窜过去抱住他,大喊道:“快来人帮忙啊,他也是个贼!”
“你胡说什么玩意?你自己是贼,见谁都是贼!”瘦高个奋力挣脱,高声驳斥。
周围的乘客们冲二人指指点点,议论纷纷,却是无人上去帮忙。
小胡子见状突然松手,踩到旁边的座位上,出指连点。
“你,你,你,你,还有你,都是贼!”
他一连指了五个人,旋即冲周围的乘客叫道:“好多人的东西都丢了,现在不抓住他们,等到了站,你们的东西就拿不回来了!”
这会儿已有几名乘客察觉自己丢了东西,有丢苹果的,有丢土豪金的,一个个都慌急起来,均想不管小胡子所言是真是假,先把几个嫌疑犯堵住了再说。
当下失主们向周围乘客求助的求助,报警的报警,众贼跑的跑,抵赖的抵赖,好不热闹。
叶芷钰望着乱糟糟的场面惘然失神。
小胡子主动承认是贼,并且交还赃物,本身就让人觉得不可思议了,随后他又指认同伙,把一帮贼人都给抖了出来。
这……
叶芷钰的思绪打了几个弯,怎么也解不开。
“那傻子疯疯癫癫的,他是贼跟我有什么关系?不信你们搜一搜,看我身上有没有你们丢的东西?”
先前被小胡子抱住的瘦高个没跑掉,被人按在座位上,正连声为自己申辩。
见擒住贼人的两名乘客神色动摇,叶芷钰站起来斥道:“还敢狡辩,你们俩是一起来的,他不说别人,为什么偏偏说你是贼?”
瘦高个瞄了她一眼,讥笑道:“都说漂亮女人没脑子,姑娘,你可是个典范啊,连傻子的话你都信?假如他说你是咱的小媳妇,你是不是真要给咱做老婆?”
第六章 大山里的传说()
叶芷钰怒视瘦高个,苏真安慰她道:“这就是一帮粗野浑人,不必与他们置气,等乘警来了以后,他们自己会招的。”
不久,几名身穿警服的男子挤进了这节车厢。
陡然间,众贼一改先前的无赖之色,扑通扑通跪了一地,双手高举头顶,冲着警察大喊“我是贼”。
车厢里人群哗然,霎时炸锅了,几个乘警呆立原地,弄不清这群人玩的是哪一出。
众贼积极认罪,忙不迭交代作案细节以及赃物的藏匿地点,又把隐匿在这列客车上的其他同伙全部供出,末了还将作案工具呈上。
镊子,钩子,小刀……五花八门。
叶芷钰见苏真神色淡漠,始终平静地注视着这一切,表情没有任何波动,好像根本不觉得奇怪。
“师兄,这一切都是你做的?”小姑娘后知后觉,漆黑的眸子中写满了惊讶。
没有给苏真接话的时间,骂人的瘦高个忽然跑到叶芷钰面前跪下,照着自己的脸狂扇耳光。
“对不起姑奶奶,是我嘴贱,我该打。”
“快走开,我可不是你姑奶奶。”
叶芷钰噗嗤一下笑了出来,身子向座位里边挪了挪。
“是是……”瘦高个连滚带爬地找乘警自首去了。
“你打算去边疆历练多久?”苏真不动声色转移了话题。
“一到两个月?”叶芷钰自己也不确定。
苏真拿出几枚护身符交给她,说道:“把它们戴在身上,或可保你平安。”这么一个纯真可爱的小道姑,倘若遭遇不测实在可惜。
最近一段时间,他的修为精进不少,制作出来的符箓已然是深灰色,功效大为提升,不出意外的话,帮叶芷钰挡上一两次杀劫应该没有问题。
“这是什么?”
叶芷钰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符箓一入手,她就感到安全、自信、充实……
“我自己做的一些小玩意,应该会对你有帮助。”
“师兄亲手做的?那我一定戴在身上。”
叶芷钰显得很开心,也不问符箓有什么用,郑重地把它们贴身放好。
这会已是傍晚七点,列车员报站说,下一站水清车站马上就要到了,提醒下车的旅客提前准备。
水清,地如其名,清清淡淡,穷乡僻壤,眼神不好的人下了车,可能连车站和防护栏都看不着,一不留神就走出车站上到大路了。
若按老一辈人的说法来形容水清县,那就是“从东头到西头,打个滚儿就到头”。
尽管水清是个贫困县,历史却非常久远,几乎可以追溯到四千五百年以前,在这里,各种年代的古迹随处可见。
听着周围旅客对水清县的评价,苏真望向窗外。
南边数公里外,雪峰隐现,夜色笼罩了一大片山脉,呼唤的源头就在那里,他已经清晰地感觉到了。在这儿下车刚刚好,再往西走便要错过方位。
“小钰,你认得那座山吗?”苏真问道。
“不认得。”叶芷钰摇摇头。
坐在两人旁边的寸头男子等了几个小时,可算等到了插话的机会,赶紧凑过来说道:“那是‘祁连山脉’,咱华夏最大的内陆山脉之一,我以前在那边跑过山货。祁连山中多湖盆谷地,各个都是避世隐居的好地方,如果想寻找世外桃源,去那里准没错……”
祁连山脉的山峰海拔多在四千米以上,最高峰接近六千米,三千米以上的山峰积雪皑皑,终年不化。
传说,千年前天生异象,有神仙下凡,就住在祁连山中。自那以后,祁连山中经常能见到“神迹”,古代很多帝王大官都千里迢迢专程跑来拜山。
“前几年,一辆观光车在山道上遇难翻车了,救援队赶到时,只见车辆不见人,结果你们猜怎么着,那些游客一夜之间全部出现在了山脚下的村庄里,毫发未损,你们说神奇不神奇?”
此外,还有迷途的驻防战士受动物指引找到出山的路。
被兽群包围的猎人在“白色奇光”的庇护下逃出生天。
祁连山不光有神仙,还有种神奇的动物,能飞天,能遁地,能隐身,有人说它像狸,有人说像貂,各说不一,当地百姓口口相传,谁也没能抓住过活物。
寸头男子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地说了一大堆,别人还没反应呢,却先给他自己兴奋地不行。
“切!哪来的神仙,为啥我听说的是妖怪呢?五十年前那支外国来的科学考察队伍,不就无一幸免,全部葬身在祁连山中吗?其中一个人的尸体,还是很久以后被进山的猎人发现的,那剩下的探险者,都被妖怪吃掉了。”不远处,有一名中年男子唱起了反调。
“对,我也听说过,上世纪有不少国外考察队都在祁连山地界离奇失踪,连点消息都没传出来,有些队伍的探险设备,直到多年以后被人发现,外界才知道他们是全军覆没了,有的队伍到现在都没有找到。”又有一位戴着眼镜,学者模样的男子提出了相同的观点。
“这你们就不懂了吧?山里住的不是神仙,也不是妖,那是守护神兽,老辈们常提到的月华龙神啊!每到月朗风清的夜晚,它就会在山里出现。祁连山中有宝贝,外国人要来窃取咱们华夏民族的宝贝,触怒了龙神,自然是要遭劫遭难的。”一位年过花甲的老者也加入了讨论的阵营。
“看你们几个神神叨叨的,马贼就马贼呗,扯什么神仙妖怪神兽的,谁不知道当年有军阀土匪躲到祁连山里去呀?建国初期,这里的剿匪战争可是轰轰烈烈,隔三差五就要打一仗啊!”
“老土匪早就死干净了吧,现在都是些土匪的后代,在里面搞牧业,搞旅游项目呢……”
三拨人各持观点,争论不休。
“苏师兄,你……咦?去哪儿了?没见他离开呀?”
叶芷钰听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转脸看向苏真时,对面的座位上已经没了他的身影。她抬头仔细看了一圈,车厢两头人来人往,唯独没有他。
第七章 人生何处不相逢()
火车已经到站了,苏真不会是去上厕所,一路上叶芷钰也没见他抽过烟,正准备下车找找,细微的说话声便在她心中响起。
“我下车了,祝你一路顺风。”
那声音不大,但很清晰,只有其声,不见其人。
是苏真在与偶然结识的小道姑传念道别。
“还有些东西要送给你,用心领会,不要分神。”
叶芷钰突然感到脑海中钻进来一大堆图像和信息,全是有关武学一道的精髓要领和个人感悟。
那些内容浩瀚磅礴,冲开了她的思维玄关,直达心灵深处,铭刻下来,成为不可磨灭的印记。
叶芷钰神色凝重,知道苏真这是在以类似“醍醐灌顶”的无上妙术传她武功。
她不敢胡思乱想,全神贯注接纳那些图形意象。
“有慧根。”远处的苏真淡然一笑。
如果在车上指点叶芷钰,免不了要费口舌解释一番。
为了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直到下车才用神识将自己几十年的练武心得传给她。
今后是否再相遇,就看缘分吧。
他对这个小道姑很有好感,看到她,便能令他想起前世的同门。
然而有好感并不意味着要发生什么。
道法自然。
苏真得道家大乘术法真传,一颗道心超然洒脱,了无拘碍,即便看中缘分,也不会刻意追求。
开车许久,叶芷钰才从冥想中清醒过来,这半天,别人看她就跟坐着睡着了一般,谁也没有起疑心。
车窗外,朦胧的夜景飞速倒退。
叶芷钰眼前浮现出一道清爽的身影,他站在远方,冲她微笑。
这份馈赠太珍贵了,对她的恩德如同再造。
她很清楚那些信息代表着什么,以及对一个习武之人意味着什么,那些心得领会浩瀚如海,博大精深,是师父也无法传授给她的。
“相处了几小时,为什么连个电话也没向他要呢?”
叶芷钰很是懊恼。
她平时在学校很少与人深交,兼之从小到大基本都生活在大山深处,远离现代都市,一年过去了,依然没有养成用手机的习惯,潜意识中就把这事忘记了。
叶芷钰心下怅然,苏真说走就走了,无拘无束,很是洒脱,仿佛人世之中没有什么值得他留恋。
有些人一旦离开,就再也见不到了。
世间缘起缘灭,好似风卷尘生,过往无踪。
她与他匆匆相逢,又匆匆分开,就像两个陌生的路人一样,或许从此再也不会见面了。
只有一场邂逅,一路相谈,留下了回忆。
……
下了火车,苏真转道向南,直奔祁连山脉,不一会儿便到了山脚下,十多里的奔行对于他来说,跟马拉松运动员围着操场小跑几圈没多大区别。
夜幕降临,昏暗的光线覆盖了荒凉的大山,他无视重重障碍,全力施展身法,在岩石峭壁之间纵腾飞跃,如履平地,只用了半个多小时就翻越了外围的几座山头。
前方,是一片高耸入云的巍峨山脉,苏真一口气奔到半山腰,忽而驻足停了下来。
他发现了篝火的痕迹,不久之前有人刚从这里经过,他们留下的气息还没有被大自然吞没。
“这么巧?”
苏真在原地立了几秒钟,再度奔进,五分钟后,前方灯光隐现,一支登山队呈现在神识当中。
那是一群年轻人,人人背着大号的登山包,正在陡峭的山路上小心前行。
唯独带队的男子是个例外,他穿着一件破烂的军大衣,年过半百,留了一撮山羊胡,头发花白,但是身子骨很硬朗,步履矫健,看起来好像是个当地的向导。
苏真遥望登山队,那走在队伍后面的女生身材纤细,容颜俊俏,十分耐看,不是宫颖是谁?
这人与人之间的缘分,真的是说不清楚。
……
“宫姐姐,你刚才走那么快干什么去了?我们都不追上你呢。”周语诗小脸红扑扑的,背着个大号旅行包,在队伍的末尾与宫颖并肩而行。
她气恼苏真的绝情,可又忘不掉他,心中的苦闷无处排解,便报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