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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搬转飞碟避开大山,保护了大多数人,却是没能护住宫颖。
这位风姿绰约的俏佳人,此时浑身鲜血淋漓,脸上全无血色,再也没有了往昔的风采。
“你来了……”
宫颖有气无地睁开双眼,露出一个虚弱的笑容。
苏真蹲下来为她点了几处穴位,奈何却止不住流血。
“不要白费力气了,我恐怕是,活不成啦。”
宫颖凄然一笑,勉力握住苏真的手,断断续续道:“谢谢你,带着大家走出来,我就是……有点遗憾……”
一句话未及说完,她的呼吸陡然变得出奇的急促,凄美的笑容堪堪绽放到一半,失去光泽的明眸便蒙上了一层浑浊的雾气,瞳孔逐渐涣散。
“颖儿!”
宫父悲念决堤,抱着女儿痛哭出声。
女儿才刚满二十岁,尚未体验人生繁华便要夭折了,白发人送黑发人,这种痛叫他如何承受得起?
苏真调集往生真炁一股脑灌入宫颖体内,把她从死亡线上拉回来一点。
他不能眼睁睁看着宫颖在他面前死去,怎么着都得搏一搏。
“这里不安全,你们往东面走,我要带她去疗伤,谁也不许跟来。”
四面之中,唯有东面蕴藏生机。
苏真没有时间多做解释,从宫父手上抢过濒死的宫颖,抱着她奔进前方的森林。
现在他要与死神争锋,把宫颖的命夺回来,每一秒都耽误不得。
“你干什么!还我女儿!”
宫父豁然起身,就要去追,却被旁边的张启明死命拉住。
“老爷,您冷静一下,苏先生功参造化,说不定能救活小姐!”
“救活……颖儿?”
宫父一怔,心中燃起一线希望,喃喃低语:“对,对!他是先天,全世界最年轻的先天!他一定有办法救小颖!”
一名滇南修士忧心地望了望四周的环境,愁眉不展,不用苏真提醒,他也知道此地不宜久留!稍作犹豫,走过来试探道:“宫六爷,那我们?”
宫父摇着头,断然道:“你们走吧,我要留下来等我女儿。”
……
坠毁地点西、南两面环山,北方是茂密的树林,东面是一望无际的平原。
苏真抱着宫颖深入密林,在一片茂盛的矮树林中清出一小块空地。
救人要紧,他顾不上男女之嫌,几下撕开了对方的衣衫。
殷红的液体触目惊心,娇柔的胴体之上,几枚刺入肌肤的金属残片倍显狰狞。
“忍着点。”
宫颖命悬一线,苏真不敢让她睡过去,死神正在一旁虎视眈眈,他没有把握独力与之抗衡,他需要她的帮助。
眼下只有两人都不放弃,才有可能战胜死神。
苏真左手很有技巧地压住血管脉络,右手谨慎地抽取金属残片。
少焉,一条边长将近十厘米的方形金属片被他抽了出来,周围的细小残片也被他快速清理干净。
处于半昏迷的宫颖秀眉紧锁,显然疼得厉害。
“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苏真又朝另一块金属残片下手,这块残片截断了心脉,宫颖的生机都是被它放走的。
第五章 嘘,有人来了()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所有的残片都被苏真摘取下来,伤口的流血也止住了,宫颖的命算是保住了一半,只是若想令她彻底摆脱生命危险,还差了一个重要的环节。
换生诀,纯阳造化诀中蕴藏的一门奇术,不仅神奇,而且十分残忍。
此术要有“玄灭真炁”为基础方能施展,可以篡夺他人生机为己用,疗伤、练功、淬体无一不可,也是杀神所擅长的本领之一。
方圆十丈内,花草树木凋零,枯叶纷飞落下,如同到了深秋。
苏真左掌按地,右手握起宫颖的手,以自身为媒介,吸纳天地自然衍化的生机注入她体内。
伤口在自然生机的滋养下快速愈合,断裂的血管脉络接续在一起,坏死的皮肤组织慢慢脱落,新的肌肤渐渐生成。
直到宫颖皮表伤患尽去,苏真把她从冰冷的地面上抱了起来,划破手腕放在她唇上,继而攥紧拳头。
历经脱胎换骨,他的血液是最纯净的,其中蕴含的法力精华更是治愈伤病的灵丹妙药。
宫颖无意识地张开嘴,裹住苏真的手腕轻轻吮吸。
这半天来,她做了一场梦。
梦境里,她灵魂出窍轻飘飘地离开身躯,周围的世界成了一片灰蒙蒙的黑白色。
她看到父亲抱着自己,张启明跪在一旁落泪,她想出言安慰他们,并与他们道别,可是身体颤动了几下,却发不出声。
随后,原本已经枯死的肉身上出现了一股霸道的吸力,迫使她魂魄归位,紧接着,剧烈的痛楚再次传来,她就像是苦海中的一叶小舟,在汹涌的波涛中颠簸挣扎。
她神智模模糊糊,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
期间,她听到了一个熟悉的男声。
“忍着点……”
“坚持住,很快就结束了……”
她咬紧牙关,承受着一波又一波痛苦巨浪的冲击拍打,不为别的,只为还能听到那个跟她说话的声音。
所幸疼痛的感觉真的很快就过去了,其后便是无尽的舒适,良久,她感到一滴滴甘甜的液体入喉而下,化作股股暖流滋润着自己的身躯。
她很想睡觉,可又忍不住想睁开眼睛看看说话的人在不在身边。
还有那芬芳甘甜的液体……
它到底是什么?
不多时,宫颖柳眉轻挑,悠悠转醒。
“不疼了吧。”
苏真放下宫颖,盯着她憔悴的容颜,取出一件外套盖在她的身上。
宫颖眨了眨动人的美眸,抬手推开了苏真的胳膊,低声嗔怪道:“我若不醒,你是不是,就一直拿血喂我?”
原来自己在梦中贪婪吮吸的液体,竟然是对方的血液……
苏真笑了笑,又拿出一整套衣衫,说道:“你的衣服没法穿了,用我的将就一下吧。”
宫颖这才察觉自己一丝不挂地躺在地上,身上就盖了一件男子的长外套,大片雪白的肌肤暴露在林间清新的空气中,不过那些尖锐的金属残片都不见了,娇嫩的皮肤比往昔更加白净。
“你不要看。”宫颖眼睑低垂,不敢与苏真对视,捂紧长衫,慢慢坐了起来。
苏真依言转过身去。
“别人的血是腥咸的,你的血为什么是甜的?还有一些……芳香的味道?”
宫颖把苏真的衣衫一件件套在身上。
她乃****的少女,虽然表面淡定从容,内里却大是羞怯,她不怕苏真听见自己穿衣服的声音,可也不愿让两人的注意力都留在她穿衣服这件事上。
“我的体质有异常人。”
“好了,你可以转过来了。”
苏真的衣服穿在宫颖身上显得有些宽大,尽管是很普通的男装,但仍旧掩饰不住那天生的丽质,反倒额外平添了几分英气。
想到自己的身体都被苏真看光了,也有了肌肤之亲,宫颖苍白的俏脸之上自然流露出一丝红润,白里映红,煞是好看。
她静静地靠到一棵枯树上,试着运功康复。
“这个给你。”苏真拿出两瓶紫阳补气丹交给宫颖:“这东西你看着服用,不要省,我们的处境不乐观,你必须尽快好起来。”
当日他从紫玄派的店铺买老黄纸时,顺带还买了不少疗伤益气的药品,如今正好派上用场。
宫颖看着手里的丹药,神色复杂,当初她送给苏真的三枚玄字金币,最多也只能买来两瓶,而今大恩未报,却又欠下了救命之情。
“我……”
“你在净土保护了我的朋友,这算是我对你的回报,所以你不欠我的。”
苏真知道宫颖要说什么,与其说出来徒增烦恼,倒不如不说,当下原地盘坐,开始恢复损耗的功力。
宫颖的危机是解决了,暗处的敌人却还没有露面,修士的直觉告诉他,危险正在悄然接近。
……
烈阳西斜,天色转暗。
半个小时后,运功调息的苏真忽然睁开了眼睛。
“怎么了?”宫颖关心地道。
她身体虚弱,无法入定疗伤,服用了丹药后只是按部就班地运功化解药力,心思大都放在了坐在对面的苏真身上。
“嘘,有人来了。”
苏真在两人疗伤的大树周围撒下八枚护身玉符,隐去二人的身形气息,旋即拉起宫颖跃上树梢。
林中静悄悄的,偶尔响起几声鸟鸣,瞬间又没了动静,不像有人接近的样子。
“我没那么娇气,你不用费力照顾我。”宫颖用上了传音入密的功夫。
苏真摇头道:“来者很厉害,你不是对手。”
现在阵法已成,即便开口说话也不要紧了。
数息之后,丛林深处蓦然冒出来三十多个素装打扮的男子,他们衣着复古,白色绸衫,长袖长袍,一行人在林中急速穿行,犹如一条条白色的幽灵。
宫颖暗自心惊,这些修士每一个都给了她强大的心理压力,一身修为竟然都不在她父亲之下,那打头的修士摆明是先天级的强者!苏真虽然也先天的实力,却也对付不了这么多的高手……
“这里有人来过。”领头的白衫修士霍然驻足。
他说话的口音很独特,似是汉语,却又不是现代汉语。
第六章 示警()
来者发现了苏真为宫颖疗伤的小空地,周遭大片植被枯死,想要忽视也难。
他们立刻将四面围了起来,仔细搜索,有人捡起带血的金属片和破损的衣衫,反复查看,整个过程中没有一人开口说话。
白衫首领目光如电,抬头朝枯树顶端望去,似是有所感应。
宫颖心中一紧,暗叫糟糕。
“不用担心,他只是看看而已。”苏真察觉到了宫颖的紧张,轻言安抚了一句,其实他心里也有点诧异——下面那家伙也是个修道的。
果然,白衫首领皱了皱眉,看了几眼就收回了目光,树上的两个大活人如同不存在一般。
宫颖再一次领教了玄术的神奇,问道:“他为什么发现不了我们?连我们说话都听不见?”
苏真道:“他道行差了点,破不了我的阵。”
宫颖似懂非懂。
先前在神殿操纵剑阵,她有了一些心得体会,可是苏真拉她上树前扔下的玉符,仿佛又是一个全新的领域,这叫她无从琢磨。
一名修士走到树下汇报道:“执事大人,血迹是刚干的,不过奇怪的是,周围没有人行走过的痕迹。”
白衫首领环视一圈,冷笑道:“对方做事很谨慎,看样子是个高手,等下务必抓活的,这样的宿主不好找。此处没有人了,走吧,去看看那帮从天上掉下来的小老鼠都是些什么货色,每当这个时候,我都有些期待呢!”
一群修士查无所获,放弃了疗伤地点,继续如鬼魅一般朝飞碟的迫降地点前进。
等三十多人都走远了,苏真带着宫颖飘身跃下。
“使他们击毁了飞碟?”
“可能是,也可能不是。”
“他们好像是要过去抓人,我们要去帮忙吗?”
宫颖在等苏真的决断,那边有她的父亲和家臣,也有苏真的伙伴。
然而来敌势大,那三十多名敌人她一个都对付不了,苏真虽强,却也未必能架得住那么多高手的围攻。
“不着急,先给那边提个醒。”
苏真神念扫出,霸道地掠过林地,一时间,林中鸡飞狗跳……
……
四省修士全都集中在飞碟坠毁处三百米外的一座小山包下,他们多数人本来是打算立即带着伤员撤离的,但是宫父不走,宫家修士便不会走,宫家修士不走,滇南修士也不会走。
现场幸存的五十多名修士中,滇南修士占了一多半,他们集体要留,余下的三省修士也不敢妄动。
宫颖的伤太重了,谁都不认为她能够活下来,他们只期待那个带走宫颖的少年高手可以快些回来,毕竟这里距离迫降地点太近,委实不是修整的好地方。
随着时间推移,宫父心中的希望非但没有减弱,反而越来越强烈——苏真回来的越晚,便越说明女儿还有救!
“宫六爷,已经一个多小时了,这样等下去也不是事儿啊!要么我带几个人过去找找他们吧。”一名滇南修士坐不住了。
宫父望着树林摇头道:“那位小兄弟不让旁人过去,定是有所忌讳,采用秘法疗伤,不是最怕有人打扰的吗?你们若是担心就先行离开吧。”
“六爷,您不走我们哪里能走啊。”那修士低声一叹,坐回原位。
又过了几分钟,蓦地,前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