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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爷子,您回家干什么去了?”
“取一件东西。”
乌力罕从怀中摸出一个小木盒,走到苏真面前,说道:“此物是我家少爷年幼时贴身佩戴过的,长大后觉得太过娘气,便留在了家中,先生看看能够派上用场?”
盒子一打开,便有一股温润的暖意扑面而来。
盒内装着一枚精美的玉佩,其上散发着一股浑厚悠远的气韵,苏真拿到手里感受了一下,知道此乃一件历史久远的护身宝玉,在世间流传的时间恐怕已过千载。
“好东西。”
玉内还封存了一股令他感到熟悉的气息,正是满都拉图那胖子的。
苏真捏出一张老黄纸,又从宝玉内摄取了一丝胖子的气息混入朱砂,制成千里追魂符,贴在了玉佩上。
在灵符加身的一刹那,玉符仿佛活了一般,轻轻摆动了一下,指向西北方,而玉佩上的红穗则正对东南。
苏真收了玉佩,对乌力罕道:“朝西北方向走,离得近了我才能确定他的具体位置。”
第七十章 猿径深()
进了天山,气温骤然降低,如果说牧场还有夏季的温度,山里就是春秋的感觉了。
山中外围的地势尚算平坦宽敞,越往里深入越是陡峻。
苏真直线前行,走的是未经开发的原始山道,乌力罕加快脚步追了上来,五名旧玄修士紧紧地缀在后面。
空气有些冷,山风清冽,两旁的云杉白桦棵棵林立,挺拔高耸。
前路的景色渐渐统一起来,一片密密的白桦林挡住了山峰,挡住了天空,葱郁的白桦树占据了视线所及的每一个角落,四处望不到尽头。
这么大的白桦林在其他地方很少见,树挨树,叶连叶,阳光透过树冠的间隙漏下来,投射出斑驳的阴影,光线朦胧,时暗时亮。
无穷的森林,深深的落叶,七人提气疾走,在枯叶的海洋中急速穿行了半个小时才走出林子。
苏真登上一座海拔三千多米的山峰,将玉佩取了出来,判断满都拉图的方位。
“再有百来公里就到地方了。”
“全凭小友做主,我们只管跟着你。”
乌力罕从各个途径了解过苏真在中东的事迹,滇南、两广、浙省的修士把他说的天上有,地上无,那种崇拜与敬仰是发自内心的,这个年轻人的行为往往出人意料,做出来的事又无一不是奇迹,就连聂苍龙、田鹤轩那等成名已久的先天级大高手都对他推崇备至。
三千多名远征军遭擒受困的细节乌力罕也打听到了,是一群神秘修士的手笔,他们展现出来的能力近乎无敌,可这样恐怖的敌人,却败在了眼前这位弱冠少年的手里。
苏真肯出手帮忙,对乌力罕来说已是天大的惊喜,他的每一句话,每一个决断,老人都不会质疑。
“苏先生,乌力罕老爷子,我们这样直接找上去会不会有欠妥当?真的不用跟东面的同道联系一下吗?”
五名旧玄修士有些担忧,他们七人不停点的赶路,这半天可能都跑到镇国軍的前头去了。
“联系他们反而不妥,那英雄体能力超卓,倘若有人被他控制,我们会有危险。”
镇国軍和西北玄门大张旗鼓前去围剿,苏真才不信渡世神会毫无所觉,镇国軍肯定也明白这一点,他们要做的不是刺杀,而是要与渡世神开战!己方跟他们有接触,势必会卷入那场战争。
要打仗可以,先把满都拉图救出来再说。
五名修士对视一眼,没有人再提出疑问,他们既然选择跟来,便是相信苏真的能力。
山峰陡峭,视线中云海千里,一眼望不到边,穿出无边云雾,下方林海层层,各种野生植物遍布山谷沟壑,色彩斑斓,风景异常壮丽。
七人跃下山巅,踏破岩石森林,一口气奔行了几十公里,深入天山,林木浩瀚,植被越来越密,山势越来越险,种种地貌突兀嶙峋,四面八方犹如困笼,已分不清东西南北。
峰回天地远,山高猿径深,怕是只有天上的鸟儿,灵活的猿猴,才能在这崇山峻岭和原始老林中纵横无阻。
苏真带着人绕来绕去,没有目标似的左突右闯。
众人都是高阶修士,自然不怕迷路,但他们也知道己方离英雄体的老巢愈发接近了,这般无头苍蝇似的在这森林中乱窜,撞上敌人就不好玩了。
本着对苏真的信任,五名旧玄修士都把疑虑憋在了心里。
又行了一阵,前方忽有水声传来,七人掠过树丛,一弯清澈的湖水出现在眼前。
巨大的湖泊嵌在几座高峰之间,山峰壁立千仞,插云而入,陡峭的石壁犹如刀削,湖面安静异常,波光荡漾,令人着迷,明净得好似天池。
湖边的水流清亮见底,一片鹅卵石沉积水中,不染一丝泥沙。
那水似是天山上融化的冰雪,又似九天之上垂落的一汪清泉,湖泊碧波荡漾,向远方来的旅人散发着强烈的诱惑,几名修士看着看着,不自觉地便有些口渴。
一名修士疾步上前,捧起湖水喝了一口,只觉一股清凉直入肺腑,其人眼神迷蒙,不知是陶醉,还是让冰凉如雪的湖水刺激到了,然而不等他说出自己感受,便被苏真一掌击在背上,噗的一声,连水带血喷了一地,整个人的脸色由红转白,紧接着再由白转红,一息之间变了几次。
突如其来的变故叫人始料不及。
“小友,你这是……”乌力罕有点傻眼,苏真突然发难是怎么个意思?那名修士有问题?
“你干什么暗算我师兄!”
修士的四名同门怒目而视,如临大敌,苏真出手无征兆,一掌拍的神出鬼没,他们谁都没有察觉,若非忌惮他的修为,几人便要上去拼斗了。
苏真道:“这水不能喝。”
“不得无礼!”
那修士喝住几位同门,盘膝坐在地上,调息了数秒,旋即起身抱拳道:“多谢先生相救。”
“成师兄?”四名修士不明所以,苏真那一掌看起来下手颇重,几乎把人打死,可是师兄怎么一转眼又没事了?还向他道谢?
成姓修士道:“这水的确不能喝,有古怪……”
湖水一入口,便有一股莫名的力量注入他体内,促使他的器官组织发生改变,好像身体都不是他自己的了。
刚刚的情形极其危险,他差一点就没命了,而苏真的一掌则是将那股可怖的力量强行震了出来。
听了同门的解释,四名旧玄修士寒毛倒竖,人人后怕,下意识地拉开了与湖泊的距离,想不到如此静谧幽美的地方,竟会暗藏杀机!
他们到现在都没看出湖水有地方不对劲,若不是有苏真在侧,他们也会像自家师兄一样,忍不住上去喝几口。
树林、山峰、湖泊……
一切的一切,静得像是一幅油画。
众修士环顾四周,身后偌大的树林听不到虫兽鸣叫,山间也不见鸟儿飞翔,湖面亮闪闪的波光,而今看来也是分外诡异!
苏真抬手遥指南面的山峰,说道:“翻过湖对面那座山,就是渡世神的老巢了。”
第七十一章 入洞难()
“我们已经到了?”乌力罕略感意外。
五名旧玄修士这才明白为什么苏真带着他们不停地绕圈圈,原来不知不觉中,众人已经进入了英雄体的控制区,只是他带着大家一路潜行进来,把可能遇到的危险全都规避掉了。
“不光我们到了,镇国軍也到了。”苏真感受了一下远方的气息,目光又落回水面。
湖泊空有美丽的表象,里面却是杀机四伏,如果他没估计错,水中应该有那只英雄体的血!湖里的动植物不是死了,就是变异了,所以才会这么安静。
苏真对五名旧玄修士道:“下一步咱们要分开行事,你们几个得留在这儿。”
听他如是说,几名旧玄修士面面相觑,这是嫌他们拖后腿吗?不过想想大家方才的表现,确实有累赘之嫌。
成师兄抱拳道:“先生,刚才是我等鲁莽了,接下来我和众位师弟必会谨慎而为,断然不会坏了您的计划。”
苏真知道对方想多了,解释道:“前方有迷阵,进去的人势必会迷失方向,我必须在外界布置一座阵法,与其建立感应,才能保证不被迷阵所惑。这个阵法需要有人操持,让你们留下就是来做这件事。”
……
天山以南,昆仑山系以北,称之为南疆。
天山以北,则为北疆。
“与镇国軍联系不上了吗?”一名来自北疆的修士皱眉道。
“不止与他们联系不上,我们其他各省的同道都联系不上了……”他身边负责联络的修士擦着额头上的汗。
自从进入了这片山区,大家就像进入了另一片时空,所有的联络手段都失效了,电子设备、玄门秘术统统都成了摆设。
“该死的。”问话的北疆修士望着前方的洞穴入口驻足而立。
原本他们的队伍有几十人,可是走着走着,就剩下这么十几个人了,其他人都像凭空消失了一般。
根据镇国軍传来的消息,那英雄体的老巢就在一座溶洞里,大家进还是不进?
众人正自踌躇,却见一道身影从洞中飞奔出来。
一名修士凝目一看,大喜道:“是南疆的同道,我曾与他有过几面之缘!”
“不要进洞!退出去,快退出去!”从洞里跑出来的修士上气不接下气,跌倒了又爬起来,冲着众人大喊大叫。
汗水打湿了他全身的衣衫,看他慌慌张张的样子,似是受到了过度惊吓。
“余兄,你这是怎么了?”那认识他的修士心中一紧,到底是什么样的场景,能把一名练气后期的修士吓成这样?
“快走,洞中全是前所未有的高阶异种,进去只有死路一条!”
余姓修士连滚带爬,终于跑到了众人身前,急匆匆拉住旧友便朝外跑,至于别的人,他已然顾不上了。
“慢着,把话说清楚了!”一名北疆修士扣住二人,他有练气圆满的修为,想要制住两名练气后期的修士易如反掌。
余姓修士披头散发,脸色苍白,喘着粗气道;“越前辈死了,你们也要进去送死吗?放开我,我要离开这儿!”
那练气圆满的北疆修士闻言一惊,揪住余姓修士的胸襟拉到近前,沉声道:“你说什么?越前辈死了?”
“越前辈”名为越天磊,是南疆修士的领头人,已然修入先天境界,即便遇到险情不能力敌,也可以撤出来啊?
先天修士由凡入道,能力匪夷所思,几乎是不死的存在,想要杀死他们谈何容易?
余姓修士道:“溶洞内部就是一座迷宫,洞内四通八达,不是一个整体,中间连接了很多山谷,是由多个溶洞共同组成的,里面有股奇怪的力量,人以进去就分不清方向了。越前辈说是阵法的缘故,他找到一处阵眼,将其打破,我们才有了出路。但是他自己也被一大群高阶异种围住了,那些异种没有低于四级的,我离开的时候,看到越前辈让一只非常凶残的人形变异体咬住了脖子,他,他多半是凶多吉少了……”
“迷神阵法?”北疆修士手上的力道微微加重。
身上的衣服在劲力的崩扯下如同要挤到肉里,余姓修士吃痛,大叫道:“是,那阵法的阵眼不止一个,一处被毁,其他地方立马生效,又会形成新的迷阵,我也是在迷阵失效,新阵为成之际碰巧逃出来的!其他人都和越前辈一样,被留在里面了!我没骗你们,大家快逃吧,等会儿异种杀出来,咱们谁也走不掉!”
“我们已经走不掉了。”北疆修士松开手,冷声道:“从进入这片山区起,我们就被困在阵法里了!”
“不可能,我不就跑出来了吗?”余姓修士冷静了一些,没有再盲目逃窜。
“那我们不妨往回走。”北疆修士对众人道:“大家手拉手,无论发生什么情况,任何人都不要擅自离队!”
一行人心中忐忑,调转身形,试着往山外走。
山中雾霭弥漫,能见度不足三十米,几分钟后,前方出现了一座山洞。
“我们……又回来了?”众修士心下一凉,那似曾相识的洞口,不就是让他们犹豫不决的溶洞入口吗?
北疆修士对余姓修士道:“现在信了吗?”
后者看了看周围,那些岩石、植被与他们先前离开的地方一般无二,地面甚至还有他跌倒时留下的印痕。
他们真的又回来了。
北疆修士道:“我们唯一的出路就是进入溶洞,毁掉阵眼,否则永远得在山区里打转。”
事实正如他所说,但凡进入了这片山区的人,没有谁可以走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