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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那柄短刃竟脱出了他手,凤承平尽管动作变化无端,短刃始终只在身前一两尺的范围中移动。
“看来没有更强的内力,是很难驱使的。”挥舞了近半个时辰,凤承平全身近乎脱力,只得收回小刀,不禁叹道。早就听说孔雀翎有伸缩自如的特性,所持之人,就算手无缚鸡之力,只要懂得使用方法,也能操纵自如。其虽然材质与孔雀翎相同,但显然没有这种特性,我尝试了各种方法,也不能操控它,看来传说毕竟是传说,驭兵于己,杀人于千里外。这种东西毕竟是虚妄,不然大家都去学炼器算了,还学什么武功……
然而凤承平也知道兵器脱手悬浮于自己一尺之外,这并不难,很多武学高手都能做到,不过其中大部分人都不喜欢这样的花花架子。但是以他目前的内力,能支撑半个多时辰,就很让人惊讶了。凤承平自嘲一笑,心中了然,匹夫无罪,怀璧其罪。唐巽鹤教自己刀法,就是为了不让这刀的特性展现出来,如果不是有一击制敌的把握,自己持有如此宝物让别人知道了,恐怕日子就不太好过了。
凤承平寻思应是这个道理,看着放在手臂上用机关装饰起来的小刀,无奈的笑了笑,将刀取下来,刚才只是用内力将刀牵引住,尝试着操控,现在他想试试把内力注入到里面,看看九霄铁精是否有传说中如此神奇。心念至此,右手微动,刀从机关出弹出,凤承平将其握住,催动内力注入兵刃内。然而让他没想到的是,内力刚一输进去,整把刀就颤动起来,随即猛地一震,凤承平措手不及,好在多年来的训练让他的反应极其敏捷,转瞬之间加大了力度,牢牢握住了刀柄。
“嘿,看不出来你倒还有些脾气。不巧我今天也是个犟牛,老子还不信了!”说话间内力不断的涌入,同时承受着内力返涌回来的力道,两股力道相碰,由于是同源,虽不至让人重伤,但也早已气血翻腾,可凤承平死撑着握住刀柄,不断地向里面输入内力。
只持续了半盏茶的时间,凤承平已是汗如雨下,有苦自知。就在半身内力都已倾入进去时,刀身竟然猛地长了两分!而像是解除了部分束缚一般,一股浓烈的杀气喷涌而出,凤承平心中即喜又惊,喜的是果然九霄铁精可以靠输入内力改变其长短,而惊的是这次对内力消耗如此之巨,那改变形状又有何意义?而同种材质制成的孔雀翎,就连是个文弱书生,也能发挥出巨大的威力。凤承平寻思着其中的道理,但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他将小刀装好,此时天色已晚,心中默默演练了一遍唐巽鹤传授的刀法,寻找那股在祠堂的感觉,今晚听唐巽鹤的刀法,手中拿着此刀,却是举重若轻,身形变换之间如行云流水……凤承平不断的在脑海中模拟着起手,身法,变招……不知不觉中竟昏沉睡去。
第19章 萧然听秋水(下)()
待得凤承平醒来时,天色已大亮,凤承平长长吐出一口浊气,昨晚的疲惫让他现在还有些恍惚,然而当他发现,那柄刀赫然被握于手中时,脸色变得说不出的奇怪:“我明明记得昨晚将它装好了……”他满是疑惑,再次将刀收好,起身检查门窗,并没发现有谁进来过的痕迹。
真是怪事,这刀怎么到我手中去了?莫非是昨晚思索太深,睡梦中又拿起了刀操练一遍?凤承平再次将刀收好,从居室左侧的柜中拿出一叠图纸,略微思考了下,便拿起旁边的笔刻画了起来……
一根根线条交错,凤承平极其仔细的在那里对比刻画着,不时又停下,看着纸上的图形,思索着下一笔该如何操作,耗费了近半个时辰,终于绘成一副简易护甲的图,他将其他图纸放回原位,然后拉出床底的箱子,打开六道机关锁,将一个小物事摸出,揣在怀里,随后才将画好的图纸拿起,走出屋子,径直朝着右边的房屋跑去。
“宜宁师姐,宜宁师姐?”凤承平极其有礼貌的轻叩房门,随即站在离房门有五步之遥的地方,静静等着屋内的人,他抬头看看天色,此时应该尚未过巳时,平常这个时辰的话,这位师姐是定然还没出门的。
果不其然,里面传来了一声慵懒的应答:“是小师弟么?先等我一下……”音色温软干净,像是初春的嫩芽一般,给人喜悦的感觉。若是只听声音的话,就像是一个平易近人的大姐姐,而事实上也是这样的。当然,凤承平是不这么觉得的……
凤承平拿出右袖中的笔,展开图纸,继续修整着上面的一些问题,几年的相处,凤承平早就摸透了自己这位师姐的性子,敲门之后,总是有的你等的,记得那年严冬,第一次来找这位师姐的时候,自己就足足等了两盏茶的时间,开门的时候,凤承平不得不揉捏着自己被冻得通红的脸颊,而不巧的被这位师姐看见,从此就以捏他的脸颊为乐了。
过去了大半刻钟,凤承平放下画笔没多久,房门终于打开,一名看上去比他大不了多少的女子缓步走出,女子身材颀长,鹅黄色的衣衫衬托出其美好的身材,她眨着明亮的眼睛,一双纤纤玉手直接抓向了凤承平的脸庞。好在凤承平早有准备,此时离房门尚有几步之遥,女子刚有动作,他就一个后撤,躲开了那美丽的魔爪……
“宜宁师姐,我有事情找你帮忙……”凤承平躲开之后不等对方有下一步动作,就直接开口说明来意,这些都是以往的教训换来的,上一次凤承平大声嚷嚷着师姐我们都不是小孩子了,怎可如此儿戏。反而被顺道路过的欢喜、清歌两位师姐投以暧昧的眼神,而随后就是宜宁师姐的一顿痛揍。
宜宁理了理自己如瀑的长发,凤承平看着那轻盈自如的动作,感叹道确有七分风情,可是怎么就老喜欢玩小孩子的游戏呢?只是殊不知,年仅十七岁的自己,在对面看来,的确可以算是小孩了。
“唉,果然是有事钟无艳,无事夏迎春。是不是等会又要去找唐盈弦那小妮子了?你今年也十七了吧,要不要我去帮你说说媒?”宜宁调笑道,听得凤承平汗毛直立,赶忙赔罪道:“师姐,算是我不对。这次我在成都的彩云轩看到只珠钗,觉得很适合你,就买来了。”说罢小心翼翼的从怀中摸出一个制作精巧的小盒子。
宜宁双眼光彩闪烁,素手接过盒子,轻轻打开,只见一只玉质珠钗静静躺在盒子中,宜宁眼中满是柔色,轻声道:“我还以为会是凤钗呢……”凤承平心下忐忑,须知每次找宜宁师姐帮忙,师姐都会帮他处理得很好,而自己一直未曾有过实物的答谢,那次听欢喜师姐与清歌师姐聊天的时候,知晓女子大多喜欢这类装饰。这只珠钗他已经在成都最大的珠玉铺彩云轩看了很久,质地,工艺都是上选,却因价格太高,止步门外,无奈只得祈祷别被他人买了去。这次得了不少银钱,就兴冲冲拿了一半多去将这珠钗买了去,只是付钱的时候老板娘的目光让他感觉略微不舒服……他小心的问道:“师姐你刚才说什么?是不喜欢么?”
宜宁将盒子扣上,放入袖中。摇头笑道:“我说还是小凤第一次送我这种贵重物事呢。还好啦,看来你这次下了血本,只要不是让师姐去偷什么掌门令之类的事,我都没法推掉了。”
凤承平顿时放下了心,拿出图纸,笑道:“师姐你说哪去了!你帮了我这么多忙,我却什么都帮不上你,这次的东西,你喜欢我就很高兴了,还敢奢望什么……”
宜宁笑了笑:“那好,既然你没事,我就回房去了。”说罢,竟然真的转身即走,凤承平一愣,随即拉住宜宁的水袖,慌道:“师姐,我刚才就客气客气。其实,这次是有个小忙麻烦你的。”说罢腼腆一笑。
宜宁转回身来,凤承平连忙松手,把图纸递过去,不等对方开口就说道:“我想给楚楚装上烟雨断肠,不过需要雪蚕丝做的铠甲覆盖到它身上,这样别人就很难看出来了。师姐在这方面比我强得多,所以就麻烦了。”
宜宁接过图纸,眉头微皱:“楚楚?那只大猫熊啊。你还真舍得,用雪蚕丝来做……”说罢打开图纸,微惊道:“那只猫熊已经长得很大了?你应该也知道雪蚕丝的韧性可是很强的,居然需要的这么多,都快赶上常人的两倍了。”
凤承平点点头:“材料我已经准备好了,剩下的就拜托师姐了。不久后我将去苏州烟雨庄,师姐可有什么想要的吗?”
宜宁螓首稍斜,笑问道:“这算是那些夫子说的‘投我以木桃,报之以琼瑶’吗?”凤承平一怔,垂头赧颜笑道:“师姐又来调笑我了。”却见一双素手,放于自己衣领前,在自己衣领前轻轻扑打着尘土,帮自己整理着衣衫,“多大的人了,好好照顾自己。我不调笑你了,你去准备吧,老屋里面,只有你经常到处闯,我们几人,算是习惯待在这里了吧。”宜宁一边笑着说着这段时日的趣事,一边帮凤承平整理着衣衫。凤承平低头看着这一幕,一如当年自己刚到这里时那般,那个比自己大不了两岁的女孩,却是他刚到这里时最为照顾自己的人,在那个冬天,这个女孩的一抹笑容,似是驱除了整个严冬的寒冷。
只听宜宁突然道:“咦,换了新武器吗?”
凤承平点点头,挽起衣袖,将机关展露出来:“是老头儿给的小刀。”宜宁看着那珍奇的兵刃,笑道:“早让你别那么叫先生了,这刀看上去很小巧的样子,有没有名字?”
“还没有,要不师姐帮我取一个?”凤承平摇头说道。宜宁手中动作不停,略微思索,开口道:“就叫它秋水如何?”
凤承平拍了拍右手的兵刃,“以后就叫你秋水了,听到没?”
宜宁吃吃笑道:“你和它说,莫非它还能听懂你的话?”
凤承平笑了笑:“它不止听得懂,刚才还说了话。”宜宁看着他,笑问道:“我倒想听听,它说了什么。”
“它说,宜宁师姐……真是一位很温柔的师姐啊。”凤承平轻轻说道,丝毫不觉宜宁的动作蓦然停住了。
金风细细,叶叶梧桐坠。天地仿佛停留在这一刻,两人静静的站在一起,都在对方的眼眸中看到了自己的影子,一如多年前两人第一次相见的情景。
忽然,凤承平又听见了宜宁轻柔如梦的声音,萦绕耳边,似风般的飘过:“我也听到它说话了哩。”
第20章 前路渺茫茫(上)()
不知过了多久,自己看着宜宁师姐停下手中的动作,拿着图纸回到屋中,整个过程中再未发一言,凤承平还是感到恍恍惚惚,禁不住怀疑刚刚的场景其实只是自己的妄想,可衣领上残余的温软香气却分明在告诉自己刚才的温柔不是梦幻。凤承平看着整好的衣衫,笑着摇摇头。他望向庭中那棵已亭亭如盖的枇杷树,淡黄色的花瓣在微微摇动,像是在向他招手一般。还记得这是他数年前第一次到老屋时,与几位师兄姐栽种下的,年岁悠悠,凤承平却感觉周围什么都没有变,老头儿还是一如当年的精神,师兄姐们也还是颇为照顾自己。可这颗愈来愈粗壮的枇杷树却在提醒他,自己已经不再是那个少不更事的小毛孩了,许多事都在悄然变化,到了该做些什么的时候了。
凤承平望着在微风中摇曳的娇小花瓣,笑着轻声道:“没想到你也开得如此繁盛了,待我回来,你也应该结果了吧。”他转身离开。和风又起,卷起片片花瓣,撒向晴空,撒向轻云,然后若飞蝶般落在凤承平的衣衫上,落在凤承平的心湖,他信步离开,再次归来时,手中已多了一坛佳酿。
“但愿欢喜师姐这个时候可别又出门去了。”凤承平心中暗道,提着酒走向一旁的廊道,瞧见东边的一座木屋,四周谷物环绕,此时朝晨未过,枝叶上还闪耀着晶莹的水珠。“看来出去过,不知道现下回来没有。”凤承平摇摇头,一个闪身来到门前,拍了拍门。
“欢喜师姐?我给你送酒来了。”凤承平略为提高了音调,只听门内窸窣声响,不知是何物出声,凤承平还待细听,屋门便已打开。一个模样娇俏的“小女孩”站在凤承平身前,身着一身翠绿色衣衫,脚上穿着一对虎头布鞋,腰间别着一枚两尺长的竹筒,她抬着头,一双剪水秋瞳煞是惹人怜爱,配上一张俏皮可喜的脸庞,眉目之间颇为动人,只见她脸上浮现出两个小酒窝,笑吟吟的道:“呵呵,小承平还知道给师姐我送酒啊,知道你有事,先进来吧,别在外面干站着。”
屋里的摆放很简单,一张小床,一张木桌,然后便是一个大大的书架,井然有序的摆放着不少卷宗。不过,凤承平知道那些卷宗里面没有实际的内容,只是一些编号而已。因为,欢喜师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