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剩下的三人就老老实实地守在湖边,只等沈易冒头。天色愈加黑了。
约莫过了半刻钟,三人突然注意到,湖中一处不断冒着气泡,不一会,一道黑影在水中若隐若现,三人大喜,踏波奔向那处,互相使了一个眼色之后,便使出锦衣卫的擒拿鹰爪功向那黑影捉去。
锦衣卫的鹰爪功成名江湖已久,以其凌厉无双,变化多端名扬天下,一旦抓住对手,便有一百二十八种变化接踵而至,除了用强劲内力震开对方、以力破巧之外,几乎别无他法。而三人料得此时沈易内力不继,己方又以逸待劳,已是大占优势,然而他们三人丝毫不敢大意,这几天让这小子逃脱数次,若不是白统领要求活捉的话,沈易早已惨死,三人互相辅合,同时出手,意欲封死沈易的退路。
三人眼看要将沈易擒住,心中大喜,然而横生突变!一柄剑从一名身材瘦小的锦衣卫背后袭来,凛冽的杀气让其不得不变招防卫,然而仍被剑刃刺伤了手背,那人只觉手上一麻,心中登时了然,大声呼喝道:“剑上有毒!”同时连点手上几处穴道,不得已站在一旁,退出了战局。
然而他没想到的是,在另外一个方向,沈易破水而出,双掌向前一吐,登时击中另外一名锦衣卫的后背,只听得骨骼错响的声音,那人狂喷鲜血,倒入湖中。沈易身着内衫,右足点水而起,握住了长剑,而此时剩下的一个锦衣卫已抓住了那团黑影,心中暗呼糟糕,原来手中握住的竟是沈易脱下来的长衫。
一切发生在电光石火之间,沈易一剑一掌,便已伤了对方两人,此时他执剑面着那名锦衣卫,说道:“还要继续吗?”
那人正在犹疑之间,却听见一声大喝:“他已是强弩之末,缠住他!”
沈易面色一凛,那人心知白统领说言非虚,立时缠斗上来,招招只守不攻,却是让沈易脱身不得。白统领冷笑一声,心中暗想道:“伤我两名弟兄,今番量你脱身不得!”
沈易见四人中武功最高的那人急速奔来,心里愈发焦急,脚下却不时的在向湖口靠近。白统领使着鹰爪功攻来,沈易只是挑剑上扬,攻势登时衰弱下来,却也让其近身不得。
一招招的缠斗下,却始终不得将沈易擒拿住,白统领心中惊疑,只听沈易朗声说道:“你应是他们的首领,难道要见死不救吗?”
白统领虽是狠辣之人,对待手下倒还颇为不错,赏罚有明,并不是个冷血之人。听得沈易如此呼唤,明知其是要分其心神,可脑海中刚有这个念头,只觉一股大力袭来,沈易刚才招招守势,正是如挽弓射箭一般,借对方之力强化自身,此时弓弦已如满月般拉满,蓄势待发,先是出声使得白统领心生杂念,随即掌力喷薄而发。
白统领本能般的变爪为掌,两掌相交,顿时激起千层浪,白统领心中暗呼不妙,原来刚才的弱势都是装出来让自己上钩的伎俩。沈易握剑抱拳,口鼻溢血,可脸上还是挂着那副“讨人厌”的笑容:“多谢阁下相送,但愿不再相会。”
沈易被一掌击得口鼻溢血,而对掌之人亦不好受,这一掌凝聚了沈易许久的守势,岂是如此好接的,白统领只觉体内气血翻涌,站在水面上,无法借力,双腿一软,差点栽入湖中。
身旁的锦衣卫想要帮忙,白统领看了看天色,挥手道:“不用追了,这次竟让他给摆了一道,实在是个人物。你先去看看那两人的伤势,尽快帮他们疗伤,然后随我回锦衣卫。”
那人听得统领此言,眼里满是感激,奔向那两人。白统领走到岸上,坐下调息,平复体内翻涌的血气,随即长呼出一口浊气:“昆仑沈易……好一个昆仑弟子,我白少邪记住了!可我那一掌,也不是这么好受的!”
沈易被湖泊冲下,埋头水中,待得血液全数流进水里后,才抬起头看着远方,苦笑道:“妈的,功夫还真是硬。伤了他们两人还是受了这么重的伤。”沈易盘膝而坐,稍作调息,以免内伤反噬,随即略微整理下自己的衣衫,便提了一口气,轻身奔向河边的树上,准备寻得一处安全的地方再做疗伤。
此时,天空乌云密布,未过多时,便下起倾盆大雨来,沈易仰面接受着雨水的洗涤,不禁想放声大笑,这场大雨,彻底消弭了他的行踪,锦衣卫的几人受伤颇重,想要再追上来,那就真是痴人说梦。原本素白的衣衫已被彻底淋湿,沈易躺在树上,只感觉身心俱疲,不过为保险起见,他还是拖着沉重的步伐,在树林里纵越穿行……
第27章 云深不知处(下)()
走出树林,沈易靠一股气,撑着找到一间客栈,将贴身的一枚玉石交由掌柜当掉后,小二恭恭敬敬地把沈易带到天字上房,待小二关上门,沈易终于撑不下去,如山岳般咚的一声倒在床上。外面的世界对他而言,就算是天崩地裂也没关系,他此时所想要的,只是一个热水澡,和一个柔软的床。
待沈易醒来,天已大亮,旭日的光芒照在他脸上,有些刺眼。他唤来小二,打赏他几两碎银,随后让小二帮忙买几件合身衣物。待得小二回房后,沈易又问了问周围镇子的情况,已知离自己的目的地绣玉谷不远,悬着的一颗心总算放下。
不过为求稳妥,他还是早早结账,拿着剩余的银两,买了些伤药与干粮,就急匆匆地奔向绣玉谷。
绣玉谷位于云南边陲,四面有高山环绕,虽已是冬日,但谷中鲜花绚烂,丝毫未见衰败之象,温泉喷涌,雾气飘渺,使绣玉谷宛若仙境一般。原来谷中得天独厚,四季如春,花开四季,年年不败。而谷中男女大多淳朴忠厚,对外来之人甚是热情,可当沈易问起移花宫的事时,大家对此都讳莫如深,沈易无奈,只得自己寻找,可搜索许久,也只判断出其大概方位。
绣玉谷景色优美,沈易却无心欣赏,算着自己体内毒物发作时间越来越近,自己胸中郁结之气也是愈加沉重,而上次与锦衣卫那武功高强之人对拼一掌,落下的内伤至今未好,几条因素加在一起,沈易烦躁莫名。
“果然移花宫不是这么容易进入的,找寻这么久,也没找到进入的办法,可恶,早知道当初向小环师姐请教八卦易理的时候就认真听讲了。唉,美人儿宫主不会是料到事情会发展成这样来故意整我的吧?不过用珍玉回魂作为代价,是不是出手太阔绰了些?”沈易打趣自己,虽是沮丧,却依旧不肯放弃,就在他筋疲力竭之时,一抹翠衫映入他的眼帘中。
沈易看着来人,星眸剑眉,英气逼人,一袭长衫更加彰显得名士风流,脸上稍有倦色,却难掩其风采,而他身后的一人身着蓝衫,给人一种孤松独立,傲视天下之感。两人身材颀长,眼间的皱纹虽已浮现出来,然而眼中的光彩较之其他年轻人更为明亮。
只听那人说道:“这位少侠,因何在此?”声音沁人心神,让沈易顿生亲切之感,沈易尚未来得及思考,就开口答道:“受人之托,送信于此。”
绿衫男子轩眉一挑,低声道:“少侠可否告之在下,此信交与何人?”
沈易正待回答,忽然心中警醒,看着两人,怒道:“阁下究竟是谁?竟会迷神之术?”
绿衫男子一愣,随即歉然一笑:“抱歉,对我来说,事兹重大,必须小心行事,以免抱憾终生。”男子拿出一枚玉牌,继续道:“少侠既然知晓迷神术,看来与我派颇有渊源。此物你可识得?”
沈易冷笑一声,全身防备,只待那男子是来诳自己的话,可当目光移到玉牌上时,却是一怔,接过玉牌轻抚一阵后,说道:“纹路材质都无问题,你是君子堂的玉笔先生石砚冰,那么身后的那位,便是萧别情萧门主?在下昆仑门下云阳真人弟子沈易,拜见萧门主,石先生。”沈易虽然对刚才石砚冰的行为颇有微辞,不过念及对方说明缘由并且态度和善,加之君子堂与昆仑已交好数十年,也就一笑置之了。
石砚冰微微颔首,随即拱手抱歉道:“原来是云阳真人高足,方才多有得罪,勿望见怪。实不相瞒,此番我正是为移花宫之事而来,沈少侠如若信得过我,可讲信笺交与在下。少侠可在城南的平轩客栈等待几日,那时我自会给沈少侠一个满意的交代。”
听闻君子堂的玉笔先生如此承诺,沈易心中想到:“美人儿宫主并未让我亲手将信交出去,君子堂与我派的关系素来较好,而那玉牌断然不会是假。石先生这十几年来的作风,也不会是拆人信件,吞人物事的下作之人。看石先生与萧门主的神色,不愿让我跟随进去,似是因为其中有难言之隐,也罢,将信笺交与他们去约定的地方等着吧,现在离美人儿宫主所说的毒发之日尚有半月多的时间,应是不会出问题的。”念及此,从怀中那出封存已好的书信,拱手道:“那便劳烦石先生与萧门主了,我在客栈恭候佳音。”
沈易将信件交出,正欲离开,却听身后的萧别情说道:“沈少侠请留步。”
沈易硬生生止住脚步,回首道:“萧门主有何指教?”
萧别情摇了摇头,叹道:“指教谈不上,但我观沈少侠血气,似是被人下了剧毒之物,此番闯入移花宫,可能颇为费时,我和砚冰会先出手压住你体内毒气蔓延,不知沈少侠可信得过?”
沈易心中一惊,暗道美人儿宫主果然没诈自己,而也对萧别情的观气之术十分震惊,仅是这么一看就知晓自己被下毒?他面色一变,轻叹口气:“那就有劳两位了……”
萧别情与石砚冰相视一笑,各处一掌击在沈易的肩上。
只听得沈易一声惨哼,心中骂娘不断,却是吐出了一大口乌血。
萧别情摇摇头:“此毒看来非是内力能够压制,必须辅以药石之力,而你似乎前不久受过极重的内伤,加快了毒物的发作,我和砚冰此时用内力将你身上剧毒暂时封住,可若无解药……”
沈易长出一口气,刚才两股内力从肩膀灌入,差点没让他痛晕过去,不过在吐出乌血过后,他感觉胸中郁气的确消除不少,答谢道:“石先生将信送出之后,自会得到解药。沈易再次谢过。”感觉到体内紊乱的真气平息下来后,他站起身,抱拳告辞,前往萧石二人所说的客栈。
石砚冰看过信上“曦池宫主亲启”几个娟秀的字后,微微一笑,将信放入怀中,待得沈易走远之后,他才道:“刚才你感觉到的,应该不止是断肠丹的毒吧。”
“断肠丹是素云宫常用的毒药,刚才沈少侠说将信送至后自然会得到解药。你不觉得很奇怪吗?”萧别情不答反问,直视着石砚冰。
石砚冰点点头:“移花宫的阵法每年都会有变化,常人想要进入几乎是不可能的事,而近期会前往移花宫的外人只有我而已。看来素云宫的人认定,这位少侠是一定会遇上我的。”
萧别情叹了口气,嘲弄道:“每年都是固定的时候去,天下知道这件事的人已经不少了。此次路途,一共遭遇了九次袭击,虽然我们三人都能全身而退,但是对方觉得已经把我俩的武功路数摸得差不多了。即使没能杀掉我们,也能弄清楚我们的一些资料,天外天的人,倒是对我们颇为关心。”
石砚冰轻笑一声:“他们这样觉得的话,那就再好不过。看来素云宫是表明她与移花宫,昆仑派的态度了,此番待我把那位少侠的解药拿到后,希望能邀请他去君子堂小住几日。”
萧别情望向西方,萧然道:“曹亦安还留下了一道剑气,我感觉得出来,就算我俩不出手,那道剑气在危急时刻也能压下他体内的毒。”随即摇头道:“他在剑道上的天分之高,世所罕见。二十年后,世间剑客,恐再无一人是他对手。”
“未必。”石砚冰笑道,“莫忘了极乐谷的雾狐,还有武当的曲意。这两个小辈,天分也是极高。说道武当,当年的那个人提着一柄剑就闯下了武当山,再也没回去过,我曾见过三丰真人一次,他老人家对我说,如若世间还有人能悟得真武剑意,就一定会是他。”
萧别情点点头:“算你知道的多吧。不过曹亦安想要扛起整个昆仑,恐怕难度不亚于那人领会真武剑意啊……”
石砚冰拍了拍萧别情的肩:“总有些人想去做蚍蜉撼树之事,你我所做,又何尝不是?夹泰山以超北海,真不能也?我看未必,蚍蜉若是能齐心合力,撼树之举,真是笑谈?”
萧别情听闻此言,脸上满是坚毅之色:“既然想要改变,就该承担起应有的责任,江湖非一人一府之江湖,而是江湖人之江湖,偌大的江湖,总要有人去干些惊世骇俗的傻事,若是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