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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扬一愣,突然醒悟道:“莫非……他们不是一般不涉及中原之事吗?”
曹亦安嗤笑道:“境外之人,其心奈何?他追求的只是武道罢了。”
沈易见两人如猜哑谜一般,不禁问道:“那第一个人是谁?”
邵扬接口答道:“小师弟可知两岛八大派中的两岛为何?”
沈易点点头道:“自然是屈鳞和蓬莱两座仙岛。”
邵扬深吸一口气,说道:“大师兄所说的那个人,恐怕便是屈鳞岛主——帝刃叶藏锋。”
谭小环奇道:“便是那江湖上称帝刃藏锋,海外无刀的叶岛主吗?”
曹亦安点点头:“正是,我那朋友那日在城外目睹了他与冷秋门门主魏冷钦一战。”
沈易听闻当世两大高手相遇,欣然问道:“那是谁胜了?听这意思,是叶藏锋胜了那冷秋门主一筹吗?”
曹亦安摇摇头:“不,那一场,未分胜负……两人连手都未出。”
三人皆是一愣,谭小环也不禁问道:“那为何说冷秋门败在了三人手中?”
还是邵扬最先反应过来:“两人虽未交手,却各自心中有了估计。甚至他们可能靠一些细微的动作已经交过一次手了,所以那冷秋门主在与八派高手动手时会有所顾忌,以防叶藏锋在旁出手?”
曹亦安笑道:“师弟分析得不错,可是,以叶藏锋那傲人的性格,怎会在旁做出偷袭之举,魏冷钦也是知道这一点的。而原因,我想,恐怕是他已受叶藏锋的刀气所伤。”
沈易心道:“可是大师兄你说他们并未交手啊?这刀气又是从何说起。”
只听曹亦安继续道:“这只是其一,其二,冷秋门四使中,惊雷消失了一段时间,在最后殿中激战才出现,期间无人知晓他去了哪里,只不过他出现的时候,孔雀翎也现世了……”
“什么!”邵扬一声惊呼,“传说竟是真的。”
曹亦安点点头:“天下第一暗器为何会出现在冷秋门护法手中,这本就是一大疑点,所以,我才推断有第二个人在里面,将惊雷在那时支开。而且这个人很大程度上与孔雀山庄或是唐家堡有关。”
“那么还有第三个人呢?”沈易问道。
“第三个人……我只是感觉到这是一个拖冷秋门入水的局而已,当时的形势,几乎所有人都不看好建文帝,而冷秋门却公然支持,这一点让我很是疑惑,现在想来,定是有人在背后操纵。”
曹亦安看了看三人,继续道:“而第二点不对。便是建文帝也许并未死在宫中。”
邵扬愣了愣,喃喃道:“君子有时,潜龙在渊……”
曹亦安点点头:“正是如此……此事不可多说,小子,休息得差不多了吧。”
沈易站起来,施礼道:“大师兄请指教。”
曹亦安“嗯”了一声,语气转冷道:“这一关很简单,只要接我一剑不死即可。”
谭小环和邵扬同时叫道:“师兄!”
曹亦安仿佛变了一个人一般,向他们两人横过一眼,只觉一股寒气上涌,邵扬勉力支撑住:“师兄,这样对小师弟是不是太过于严厉了些。”
曹亦安轻笑一声:“师妹师弟可在一旁观看,我自有分寸。”
随即向沈易道:“小师弟也可选择不过这一关,明年再试。”
说话间,一股澎湃的气势猛地压迫向沈易,沈易深吸一口气,再换换地吐出,看着凛然若神明的大师兄,一字一顿的说道:“还请大师兄不吝赐教。”
“好。”曹亦安吐出这个字,反手抽出一柄剑,漫漫道:“剑名影沉,不知何人所铸,不知何日所启,不知何日所折。无忧,无虑,无惧。剑入吾手,已历七年,斩三十四人,以寒雪洗其血气。今日出剑,非仇,非怨,非攻。仅以此式,窥他人剑术,希求汝可预见剑之道。”
这话说得极慢,而正对着的沈易说不出的难受,那股巨大的压力就快将他压垮一般,但他不敢动弹,他感觉那股剑势已经锁定了他,只要他稍有动作,气机牵引之下,迎接他的,只是那排山倒海的一击,所以,他知道,他必须等,等大师兄出手,而此时的心中,蓦然冒出了一个念头:“大师兄真的……要杀我?”
一旁的两人看得心惊胆战,谭小环不禁问道:“为何我感觉到了如此浓重的杀气……曹师兄他难道……”
邵扬摇摇头:“这不像是曹师兄的剑法,反而他像是在模仿别人一般。”
谭小环愕然,呆立了几秒钟后道:“是他的剑势?!”
邵扬长叹一声:“曹师兄竟能做到如此了……先前我还觉得能以护体罡气接他一剑,没想到
这一式本不是他的,而能模仿到这种地步。”
小环忧心忡忡地问道:“小师弟他能接住这一剑吗?”
邵扬看了看沈易,闭目道:“只希望曹师兄真能随意控制,不会使他伤重致死吧。”
沈易这一边,手中的佩剑不断的震动,像是要脱离他一般,他右手紧紧地握住剑柄,心中默然道:“看来,只有一个法子了。”旋即闭上了双眼。
心念刚绝,曹亦安动了,只见他原先所站立的地方留下一道残影,剑已迎面劈下。
沈易双眼紧闭,此时,右手上扬,一剑刺出,点在了影沉上,随后全身一震,口鼻溢血,但握剑的右手依旧很稳,直直刺出,迎上了剑势最强的一点。
一切只发生在瞬息之间,曹亦安已站在沈易身后,收剑入鞘,淡淡道:“甚好,待半月过后,你伤势好转,便可下山。”随即转身疾点沈易几处大穴。
沈易只见一道血红从左肩至右腹蔓延开来,听闻曹亦安说道他已通过考验,再也坚持不住,眼前一黑,鲜血喷洒而出,倒了下去。好在曹亦安及时护住了他几处大穴,才让他不致有生命危险。
邵扬与谭小环急忙上前扶起沈易,邵扬双掌抵于他背后,源源不断地输送着内力,而谭小环则掏出一个小瓶,拿出三粒药,喂入沈易口中。过了约莫半刻钟,邵扬起身问道尚未离开的曹亦安:“师兄刚才那一剑,可是他的剑法?”
曹亦安缓缓道:“他在那种时候做出了正确的选择,看出剑势最强点才是关键所在,不然此刻垂危在际。”
谭小环对沈易就像自己的亲弟弟一般,听闻此言,愤然道:“若小师弟接不了这一剑,曹师兄你是否会杀了他?”
曹亦安大笑两声,说道:“师弟若这一剑也接不住,让他下山岂非自寻死路?死在那人手里不如就安寝于昆仑。”
邵扬开口道:“师兄你不是不知道小环的性格,在这种时候还跟她开玩笑?刚才那一剑劈下,当沈易迎上那一剑时,你已收了三分剑势。不然,别说师弟,恐怕我也难以接下这一剑。”
谭小环听闻,知是邵扬给她台阶下,但余怒未消,叹气道:“小环错怪师兄,还望师兄责罚。”
曹亦安摇摇头:“我们这一辈,自小结识,早已亲如兄弟,他是块璞玉,还需雕琢,刚才这一剑,我只能学到五分相像,就看他能从这一剑学到多少了?”
邵扬默然,谭小环问道:“已是五分相像便已如此了吗?那若学会他的剑法……”
“不,”曹亦安打断道:“你们最好断了这个念想,因为有些东西,是学不来的,就如同那人骨子里的冷和傲。”
说完这话,曹亦安便转身离开,走了数步之后,轻叹一声:“有些事,也是改变不了的。”
第5章 别兮去兮()
一去数日,谭小环在居室照顾着沈易,邵扬则不日来查探,过了两日,沈易状况已略微好转,只是全身乏力,不敢走动以免撕裂胸前的伤口,这样的情形持续了半月有余,通过邵扬庞大的内力和谭小环的灵药两管齐下,沈易的伤势已恢复了七七八八。
这日,沈易正站在观云台上,怔怔地望着远方,手中的剑却是仅仅握着,他回想起当日大师兄曹亦安刺来的那一剑,心中犹有余悸,虽心里明白曹师兄绝不会害他,并且邵扬和谭小环两人也从未向他做过什么辩解和开脱,沈易仍是觉得这种方式有些耐人寻味。若两人以生死论,恐那一剑就足以让他败亡,而今日回忆起来,那一剑似乎有很多值得琢磨的地方,他已想通了一部分,但有一些依旧是模模糊糊的,特别是当站在观云台望着这千山层云的时候,那感觉似是开始明晰起来,可惜总是隔着什么东西,将他阻拦在外。
沉浸在这思索中,丝毫没感觉到外界的变化,直到有人走到他身后五步时,沈易才反应过来,转身道:“见过大师兄。”
曹亦安一身白衣,头发简单地束住,任由几缕发丝披散在肩上,如玉的面庞在这云海之上更是显得堪比天人,宽大的骨盆支撑起他瘦弱的身躯,反而显得俊伟挺拔,而那把影沉,正静静地待在他的背后,曹亦安看着沈易,突然笑了。
这一丝笑容,先是从他的嘴角溢出,随后蔓延开来,让人感觉到那股笑意不仅是挂在脸上,甚至连全身都被占领,散发出一股温暖的感觉,与那日那股冰冷的感觉完全隔断了联系,就如同两个人的魂魄在不同时刻附着在了他身上一般。
曹亦安先是问道:“小子知道我在笑什么吗?”
沈易茫然的摇了摇头:“还请师兄指点。”
曹亦安指了指沈易,答道:“你。”旋即不等沈易发问,抢先道:“那一剑,你感觉到了什么?”
沈易闭目略微迟疑:“首先被一股力量锁住,想必就是尊长们常提到的剑意了吧,然后……有一种很奇怪的感觉。”
曹亦安只是看着他,并不答话,沈易继续道:“那种感觉似乎告诉我,我永远也胜不了这一剑,也逃不掉这一剑,似乎整个天地都被这一剑充斥,唉,混蛋,究竟是怎样练出来的?”
曹亦安听沈易骂他,并不以为意,反而拊掌大笑:“你和我十二年前的感觉一样!看来你已经从这一剑里学到很多东西了。至于之后,你究竟能明白多少,就看你的命数了。”
沈易心中一惊,这句话不是显然表示大师兄是从别人处学来的,听他的话似乎还吃了不小的亏,问道:“那个人是谁?”
曹亦安不答反问:“小易你相信命数,精魄,轮回的存在吗?”
沈易稍微错愕,不知曹亦安此句问话是何意,只是点头道:“圣人云冥冥之中自有天定,又有死生由命富贵在天之言,我相信命数,却认为精魄只是那群骗人道士的虚妄之言,何人曾见精魄鬼怪?至于轮回,是什么?”
曹亦安笑道:“轮回是佛教的说法,昆仑派以道教为重,辅以佛理,只是不论佛家的一些观点,恰好轮回便在其中。或许以后你会有一些看法。带着师尊的业破剑出去,居然连轮回都不知道,呵。”
沈易终说道:“为何大师兄今日给我的感觉有些不一样?”
沈易看着曹亦安的表情,只见他似是没听到这句话一般:“剑寄我思,剑存我意。我再附送你这句话,你已略微明白这个道理,可以找小环师妹去了,之后便随你下山去吧。”
语罢看着沈易,那目光反是一种绝对的信任,曹亦安转身离去,转瞬便消失在了观云台,只是声音依旧传到了沈易的耳中:“生若日复,命有何意?人若无情,焉能情破?下山之后,倘若遇到那日的光景,无论如何,逃回昆仑。”前两句话似是警醒,而最后一句话说的斩钉截铁,毫无商量的余地,显是下了极大的决心,让沈易顿时又愣在了原地,“倘若出剑的不是师兄,我真有命逃回来吗?”心中忖道。
沈易来到居茗殿前,只见谭小环一人在此,不禁问道:“邵扬师兄没来吗?”
谭小环随口答道:“他啊,被曹师兄抓去挡祸了。”沈易一怔,旋即疑虑道:“是有仇家上我昆仑,寻衅滋事么?”
谭小环似是反应过来了一般,扑哧笑道:“这事原来你是不知道的,待我吩咐你几句,你便可以自己去查探下了。反正,这事也指不定是坏事。”
沈易稍定了下心,于是静静地听谭小环吩咐,只听她说道:“我昆仑派自来人脉单薄,地处西北,少在中原走动,故而名望上比不上江湖的八大门派。”只见谭小环顿了一顿,瞧了沈易一眼,见他未发一言,柔声道:“师父的武学你虽只修行了内功,轻身和剑术,但大师兄说你已得三分真传,保命应是不难。然而须知行走江湖,身上若没钱也是寸步难行的,昆仑虽余钱无多,好在昆山多玉,可予你一二,待你游历之中换取银钱。”
这时却见沈易眉头微皱,谭小环自然问道:“小师弟有什么疑问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