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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庐听得九宫老人这番说话,不禁暗暗叹气,虽然说的是实情,可这话也说得太直,想来与他平时的作风并不相同,齐庐此时脑中正盘算着,在自己知道的内功中,有那一套适合这名君子堂弟子。
九宫老人的这番话,无疑给楼云渊判了死刑,天下六圣之一的武学大家若是如此说,自己那就是真的不适合练这门内功。十年寒暑,自己从未间断过练习,虽然与门中其他后进弟子的差距越拉越大,但是他从未有过不忿之言,只是固执的相信着万事皆有转机,厚积终能薄发的道理。他也想过放弃,可不知为何,这个念头只是存在于自己的脑中,每天还是仍然照着练习起来,而这次风铃谷之行,在云泠的帮助下,他对体内的气旋操控有了长足的进步,更是让他看到了一丝丝希望。他从未认真的想过与他人一较长短,可此时九宫老人的这番话,让他多年来执守的信念开始崩塌,楼云渊犹挂着笑容,可心中早已酸楚万分,只感觉眼中已有了雾气,忙低下头来,不敢与两人对视。
此时,一只布满老茧的大手摸着楼云渊头顶,温厚而坚实。九宫老人哈哈一笑,极为庄重的说道:“天下应是无人适合练这门功夫,可在老头子看来,这群人中,总有一个相对来说最适合练这门内功的人,你可知道是谁?”
楼云渊霍然抬起头,九宫老人拍拍这位少年的肩头,轻声说道:“是你。”
听得这番似是激励性的言语,楼云渊又是惶恐,又是高兴,他伸出衣袖轻轻掩住自己的双眼,却是遮不住嘴角的那抹笑容。
第53章 化龙(下)()
齐庐见九宫老人如此说,站起身来,问道:“你相信他?”
九宫点点头,说道:“我相信楼少侠,更相信他的师父。”
齐庐微微愣神,不禁问道:“石砚冰?”
九宫转过身,坐在木凳上,望着楼云渊,笑道:“我若是有这么一个弟子,想来是不会去害他的。既然楼少侠已经练了十年的内功,而玉笔先生也从未阻止过,那么我想,自然是有他自己的考虑的。”
齐庐不语,陷入深思中,过得一会儿,才点头道:“好罢,算是你说的在理。楼兄弟,我希望你师父没有看错,也希望你终有化为九天火凤,翱翔苍穹的一天。关于凤舞的资料,我会帮忙打探,日后若有反馈,定当立刻送至君子堂。”
楼云渊微微拱手,嘶声道:“有劳齐兄费心了。”齐庐站起身来,按住他的肩头,楼云渊只觉一股柔和的气劲从自己的左肩进入体内,顺着自己的内息开始在体内游走起来,过得半刻,楼云渊的身子变得说不出的暖和舒服,他这才明白齐庐刚才是在查探自己体内的气劲的运行情况,顺便也助自己恢复体内伤势。而随着气劲的深入,齐庐的神色也变得严肃起来。
楼云渊向齐庐投去感激的目光,后者挥挥手,说道:“无妨,楼兄弟想问的第二件事是什么?”
楼云渊吐出一口浊气,只觉胸前清爽不少,他回答道:“第二件事,两位可知道楚长生此人?其人究竟如何?”
齐庐听得这个名字,微微颔首,说道:“指点江山楚长生?此人我认得,以一手婆娑指闻名江湖,武功还算不错,偶尔还会替人算上一卦,倒也挺准。只是他出道已久,江湖上无人知其来历,也无人认得他的武功来历,几年前消失后,现在又重新现身,可一身武功似乎废掉不少,内力竟是连一个二品高手也比不上,也不知他那几年去做了什么,遇到什么事。怎么,你遇到他了?”
楼云渊点头应道:“正是他雇的马车,将在下送至这里。”
“哦?”九宫老人说道,“原来这小子知道老夫隐居的地方,他是你的朋友?”
楼云渊矢口否认:“我与楚先生只是萍水相逢,他曾替我卜上一卦。后来在苏州齐云楼旧迹,我被极乐谷的佛使雾狐击晕,醒来后发现自己已经在马车上,那赶车的马夫说是楚先生为我雇的车,告诉他前去的具体地点,而我感到奇怪的是,我并没告诉过他我要去哪里,要做什么……”
齐庐打断道:“佛使雾狐?可是那邪派青年高手第一人?”
楼云渊点叹道:“正是此人,他尚未及而立之年,已练至剑影留痕的境界,看来我之前对其还是太低估了。”
楼云渊此语一出,两人均是一震,相互之间看出对方眼中的诧异之色,齐庐摇头道:“原来世上还有如此奇才。”
九宫老人也赞叹道:“单以剑法论,这位佛使已远超过当年的我……若是再成长五六年,恐怕那极乐谷主也无法在剑法上胜过他。”
楼云渊听两人对雾狐的评价如此之高,心中暗暗警醒,同时疑虑之情更甚,若是雾狐已然强到这种境界,当初楚长生是如何将自己救出来的?
却听九宫老人说道:“楼少侠大可放心,那楚长生虽然为人孤僻,行事隐秘,但江湖上很少有人指责其人品,想来也是洁身自好之辈。”
楼云渊点点头,问道:“多谢两位解答,在下尚有最后一个问题。”
齐庐伸出手,做了一个请的手势,楼云渊说道:“在前来烟雨庄的路上,有一处湖泊,我似乎感觉到湖底有一只异兽,而就在我脱身时,一股劲气破去了我的内力。”
齐庐面色凝重,问道:“你是指你体内的伤是在抵达烟雨庄之后,为人所伤?”
楼云渊叹了口气,说道:“没错,那人的劲气能够在不破坏外物的情况下将我击伤,足见其武功非同一般。”
九宫老人看向一旁的齐庐,问道:“你已认出是谁的劲气?”
齐庐走出木屋,向苏州的方向望去,过了许久,才说道:“是天旋劲气,秦王府的天旋孙崇出动了。”
大道上,李进驾着自己的马车正在往回赶,怀揣十两银钱,脸上的笑容越发的灿烂,想来时近年关,天降横财,怎么看都是一个好兆头,李进心里盘算,待这次回到家中,就拿出点钱去购置年货,全家人聚在一起好好的过一个大年。他挥挥马鞭,正欲疾驰而去,岂料突然窜出一个灰影,横在路中央,李进连忙拉住缰绳,骂道:“大冬天的,你这人好好的路不走,有病啊?”
这时听得站在路中的人说道:“这位小哥打搅了,刚才是不是有位客官搭乘过这辆马车?”话虽然说的客气,然而李进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总有一种气闷的感觉。他仔细打量着面前的怪人,只见其身着灰色衣衫,身材高大,只是这人低着头,看不清他的面容。而他的身后似是背负这一把很长的兵器,用布将其团团裹住。李进感觉这人站在路中,便有一股摄人气势,心知遇到了高手,慌张之下,忙答道:“这位爷,没有的事,我这是到烟雨庄来省亲,正要赶回苏州呐。”
那灰衣男子冷笑道:“小哥说话好不实诚,若是无人搭乘过你的马车,车厢里为何会有新鲜血迹?”李进的面容顿时僵住,只觉一股寒气逐渐从身下侵袭上来。一只手紧紧攥住那十两银钱,另外一只手悄悄的拉上缰绳。
李进欲要开口回答,眼前却是一花,耳边传来衣袂风飘的声音,车前的灰衣男子已是不见踪影。正疑惑间,听得身后传来那名男子的声音:“你可以回去了。”
李进心中大骇,这人是何时到自己身后的?自己竟然一点感觉都没有,不过一听到男子说自己可以走了,紧绷着的神经总算松弛下来,连忙挥舞马鞭,向苏州疾驰而去。
灰衣男子嗅嗅自己手上的血迹,抬起头,望向前方,笑道:“果然是去那里。故人重逢之日,真是让人期待,九宫……”他那古铜色的脸庞看起来格外坚毅,而右脸上的一道剑伤,在冬日的照耀下,也显得刺眼起来。
楼云渊见两人面容肃穆,禁不住问道:“秦王府天旋?此人是谁?”
九宫老人轻叹一声,说道:“天旋是秦王府七星之一,七星平时很少出动,多是留守府内,故而江湖上知道的人甚少。这一任的天旋,叫做孙崇。也就是那位打伤你的人。”
屋外的齐庐说道:“此番他出府,想来身上应该有很重要的任务,恐怕秦王府是在打那东西的主意。”
一旁的九宫老人沉默不语,只听得齐庐继续说道:“楼兄弟方才说在明镜湖旁感觉到湖底有异兽?”
楼云渊点点头,说道:“当时我延伸五感,看到了那似蛇而有足的异兽,现在想来,倒是像及古籍中提到的蛟,可那异兽生着一双金黄色的眼瞳,也极不寻常。”
齐庐闻言,摇头笑道:“你看到的,的确是一只蛟。”
楼云渊全身剧震,满是怀疑的问道:“烟雨庄竟有蛟龙伏于湖底!?”
这时九宫老人开口说道:“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烟雨庄虽是狭小,然而却不妨碍其成为化龙之地。”
楼云渊转头看向九宫老人,见两人神色如常,不禁摇头道:“两位前辈早就知道此事?”
九宫老人知其话中含义,答道:“世人言蛟为恶灵,伤人祸国,为不祥之兆。可老夫隐居此处已二十余年,那湖中蛟龙未曾有过伤人之举,只是安静的潜伏于水底某处,如果不是有人前去招惹,定然不会暴起伤人。”
齐庐点头称是,说道:“想来湖中蕴有天材地宝,才有蛟龙长居于此。不过齐某眼拙,未能识得异宝。那秦王府的天旋赶来烟雨庄,我想大概也有此事有关。”
楼云渊眉头微皱,问道:“莫非天旋是来取宝的?”
齐庐摇头道:“你这却是小瞧了秦王府,若是来取宝,何须出动天旋?依我看来,他们恐怕是想要水中的那只蛟龙……”
楼云渊怔住,惊道:“世间真有人会擒龙之术?”虽然蛟尚未算得为龙,但依古籍记载,蛟有化龙的潜力,这对世人来说,蛟与龙已相差无多。加之世人皆未见过神龙出世,可有许多人目睹过蛟的存在,传到后世,这两种生物就渐渐的合称在一起了。
齐庐冷哼一声,道:“是否有人会擒龙之术我并不知道,可楼兄弟你刚才说那蛟已修成金黄色瞳孔,单这一点,就足够请来七星中的任何一人。”
九宫老人见楼云渊一脸迷惑的样子,叹道:“齐庐曾对我说,若是蛟修成金黄色眼瞳,那已是接近化龙之日。”
一旁的齐庐拍拍楼云渊的肩膀,安慰道:“不过那天旋如若对其出手,九宫道长是定然会阻止他的。”
楼云渊看向九宫老人,面上流露出疑惑的表情。
九宫老人干咳两声,只听得齐庐说道:“说出来楼兄弟可能不信。那湖底蛟龙,却是当年九宫道人发善心救下的小家伙……”
第54章 钓蛟(上)()
北风呼啸,凤承平与东方凌少站在平静的湖边,火红的枫树映照着两人的脸庞,片片枫叶落在他们脚下,轻轻踩上去,都会发出清脆的声响,两人站定,望向那暗蓝色的湖心,越往下看,湖水颜色越是阴暗,两人对视一眼,皆是看出对方眼神中的不安之色。
东方凌少说道:“承平你伤势未愈,不妨先在岸上等我,待我下去探探究竟,再作打算。”
凤承平点点头,拍拍东方凌少的肩膀:“一切小心,我可不想替人收拾烂摊子。”
东方凌少闻言一笑,说道:“你未免也太小瞧我。抓紧时间,我先下去看看,你在岸上注意湖面有没有什么异常。拜托了。”说道这里,东方凌少似是想起什么,他从腰间解下那枚鱼形玉佩,递到凤承平面前,低声道:“劳烦承平帮我保管此物,我担心下水后稍有不慎,将此物遗失。”
凤承平将鱼形玉佩收好,调笑道:“这莫不是什么宝贝?惹得东方家的二少爷如此看重?就不怕我拿了这东西就跑掉?”
东方凌少摇头解释道:“这玉佩在别人看来与普通货色并无二异,但对我却有莫大的意义……”说道这里,却又止住话头,只是目光炯炯的看向凤承平。
凤承平拍拍胸脯,大声说道:“二少爷您尽管去,这东西我一定会帮你保管好的。”
东方凌少点点头,脱下外衫,露出贴身劲装,踏足在湖水之上,向湖中奔去……
凤承平见东方凌少露出这一手功夫,不禁赞道:“好内力,居然已经能够踏波而行,不愧是君子堂高足!”见东方凌少的身形渐行渐远,凤承平低下头,掏出怀中的鱼形玉佩,细细摩挲着上面的雕纹,待得他感觉到鱼儿尾部有一处明显的上扬痕迹后,嘴角不由得牵出一抹微笑,心中笑道:“果然是欢喜师姐自己亲手雕刻的东西。嘿,欢喜师姐,老是来找我这找酒喝,看来这次回去后我恐怕得偷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