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虚渊沉声道,“死了。”蓝博鱼眼中的恨意有所消散,他带血的红‘唇’牵动着,“帮我找找,律月在这废墟里。”虚渊握住他的双手,“你等等,我们帮你找。”张亮道,“对,我们帮你找一找。”他似乎已经到了弥留的状态,可能任何一个动作都足以带走他。张亮喊到,“小懒,过来,找一个人。”虚渊道,“你让它缩小体形,潜入进去,将碎裂的墙顶出来。
不用张亮翻译,懒皮蛇便按着虚渊的吩咐做,他似乎已经懂了,虚渊和萧若离的话,张亮一般都是言听计从。小懒潜进去之后,不多时,泥土便朝着外面翻涌。它留下一个坑‘洞’,借着依稀的月光,可以看清楚,是‘床’顶坍塌的墙。张亮先探进脑袋,看清楚‘床’上的人。她似乎很安详,并没有被突然而来的坍塌吓到。张亮心底有些自责,房子的塌下,是小懒尾巴造成的,他们有赖不掉的责任。他们或许不知道,律月早在之前,就已经走了。
张亮面‘色’凝重,“人已经找到了,但是她已经死了。”张亮不知道怎么去安慰,只是直白地说,死了。蓝博鱼摇了摇头,“我知道,不怪你们。”若不是懒皮蛇要攻击这处屋子,他便不会产生极为强烈的力量,一举赶走了血幽老祖。他苦笑着,“你能不能将我扶过去,你看我,实在有些为难。他的双‘腿’已然折断,双手也是血‘肉’模糊。在血幽老祖的力量完全撤出之后,他的‘腿’便断了,在废墟上‘摸’索着,手也就残了。
张亮搀着他,蓝博鱼蜷曲着进入‘洞’‘穴’中。在昏暗的情况下,看的不是很清楚。想要‘摸’了‘摸’她的脸颊,却停顿住,他的双手有太多的血迹,一定会‘弄’脏她的脸。懒皮蛇咬了一个灯笼过来,照亮了满是尘土的坑‘洞’。被褥上面已遍布泥土,灯笼的光芒有些通红,律月的脸‘色’很平静。她走之前,终于得到了蓝博鱼的承诺,我是爱你的,你不是替身,我是蓝博鱼,不是那个怪物。
蓝博鱼的眼眶里有泪珠闪烁,他将手在被褥上擦掉血迹,握住她的手,“月儿,谢谢你,让我走过这难熬的十年。是你一直陪着我,给了我活下去的勇气和力量。我多想跟你再走过一个十年,下一个十年,下下个十年,下下下个十年,我都希望能跟你一起。我们总是看着池中的鱼儿,他们在不同的池子里游‘荡’,他们彼此不相望,彼此不相守,我们又何尝不是呢?”
他们明明在一起,却要装作离得很远。明明相爱,却要装作不爱。爱一个人是做不得任何的虚假,受不了丁点的谎言。我明明视你为掌上明珠,心中挚爱,却要装作漠不关心,毫不在意。我明明对你所付出的一切,感动得无以复加,却还是因为自尊,要不断的苛责,毫不珍惜。因为我是一个没有明天的人,我不知道,我究竟能走多久,我怕你也萌生辞世的想法。我只希望某一天,即便我走了,你也要好好的活着。即便全世界都没人爱你了,你也要好好的爱自己。
但我终于明白,爱不会因为有没有明天,有没有将来这些问题,就不会生。它或许仅仅因为一些感动,一时的心痛,一瞬的欢颜,就已经注定了的。月儿,你不是替身,我喜欢你的活‘波’,你的坚韧,你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你走的慢一些,我来找你了,我不会再逃避自己的情感,等我。蓝博鱼俯身‘吻’住她的额头,脸上泛着微笑,就这样静静不动,似乎整个世界都陷入了平静之中。(。)
第四百八十三章()
见许久没了动静,张亮询问,“虚渊,他怎么了?”虚渊摇了摇头,“走了。天籁。2”张亮疑惑不解,“他为什么爬着也要来找她。”虚渊问道,“你还记得雨花山的那一幕么?”当章菁跳下雨花山的时候,张亮也问过类似的问题,张亮的回答很妙。这正如我的爷爷,他虽有无尽的生命,一旦决定坐化,就不能强留。
张亮摇晃脑袋,“不记得了,那现在怎么办?”虚渊叹息着,“自古多情空余恨,徒留尘世人断肠,罢了,让小懒将他们埋在下面吧。生不能同床,死便同穴。”懒皮蛇膨胀身躯,将蓝博鱼和律月的遗体掩埋。做完这一切,身体的红光闪烁,消耗过度,贴在张亮的手臂上陷入沉睡。
这似乎是一个难得的机会,虚渊有很多事情要问张亮,“你还记得蓬莱仙岛?”张亮皱眉,“蓬莱岛,什么地方?”“那你还记得碧落山么,还有你的未婚妻,你来碧野,就是为了去找未婚妻的,不是嘛。”张亮继续摇头,“未婚妻,那是什么东西?”
看来,张亮的确完全丧失记忆了。萧若离不再追问,而是问他未来的打算,“你真打算进云麓书院?”张亮点头,“是啊,萧若离就是带我们去云麓书院的。”虚渊摇头,“可是云麓书院,一向是进去容易,出来难,这千百年,能出云麓书院的,寥寥无几。”
张亮竟完全没有头绪,他笑道,“萧若离要带我去云麓书院,我想想也没有什么地方可去,就跟着他去好了。况且,这么多人想去,云麓书院肯定是一个好地方。”他或许不知道,有些地方对于别人,或许是天堂,对于自己,却可能是地狱。
虚渊一时之间也不知怎么办才好,但他仍是劝诫道,“不若我陪你去碧落山,或许碧落人能帮你恢复记忆也说不定。你要知道,血幽老祖的本体就在云麓书院的禁地镇压着,说不定正等着你自投罗网。”
张亮未丧失记忆之前,就是一副天不怕地不怕的性格。现在也是这样,他感觉虚渊确实为了他好,可他还是拒绝了。“我跟萧若离一起,况且,章华不是也要去云麓书院么?”那初见时的一点懵懂悸动,缘何在忘却所有人和事之后,还单单如此记挂呢?
虚渊叹息着,真是多情惹人恼,张亮或许不知道,在遇见他之前,章华就已有许定终身之人。只是好事多磨难,且未必能圆满。鼎天一脉的弟子,似乎总是为情所困,因情而伤,也不知道白老头是怎么找到章华的。在找到章华的时候,似乎就预料到了会有这样的纠葛。
纠葛并没有因此停下,它依然会前行。它会产生什么样的结局,还真是难以预料。对这些事情,虚渊自己也曾伤透了心。这几乎比消灭一个血幽老祖,还要来的累,来的伤神。他只能如同一个老学究一样,说了一句告诫的话语,“无论什么时候,请遵循本心。”
无论如何,请遵循本性。这句话语似乎有千万斤重,听着很简单,但实际上做起来,却极为困难。凡尘俗世的种种,尽皆干扰着我们的本心,使之偏离了原来的轨道。在若干年后,还有几人记得,曾经的所思,所想,所依,所念。
对于这般厚重如同山岳,郑重好似告诫的话语,张亮也紧紧哦了一声了事。于是乎,虚渊便只能叹息的。感情或是情感这条路子,也只有走过了这些弯弯绕,才能够真正明白,旁人根本代替不了。所以他就不复赘言,“走吧,我们回去。”
天魁客栈翘以盼,终于等回了他们。陌芷心透过蓝色光幕,眼中有泪花闪烁,加上埋怨的神色,一时之间,竟五味杂陈。虚渊探出手,要拂去她脸上的泪水,却被蓝色光幕阻隔。“芷心,怎么了,我不是答应了,要回来,你难道不相信我么?”
这样走在钢丝绳上的舞蹈,谁能够真正放心。陌芷心是相信他的一诺千金,却害怕因为意外,导致他兑现不了诺言。陌芷心嘀咕着,“我宁愿你不是一个英雄,只是守着我的一个男人。”
如果可以自私一些,我只希望你以我为中心,不需要你有多大的能耐,多么英雄的气场,我们其实可以自私一点的,打不过可以逃,逃得越远越好。但事实上,她喜欢的,便是这样的大气概,他若真变得自私自利,她反而会鄙薄。
虚渊笑了笑,“我也想偷闲一点,可是若不除去血幽老祖,这一城的人,都难以活命。你也在这里,我当然不能让你受到伤害。咱们好不容易走到现在,我可不能这么轻易地放手。”
陌芷心破涕为笑,“这么说,血幽老祖是被除去了?”这句话才是整个天魁客栈中人关注的重点,先前只是不忍心打断他们小两口的叙旧。虚渊点头,“是的,血幽老鬼已经伏诛,大家安全了。”
天魁客栈的人们只是平平无奇的长叹了一口气,亲人的离世,冲淡了劫后余生的喜悦。他们感激地看着虚渊,不是他,或许真的全军覆没了。剑圣在最关键的时候,集众人的力量,破除了噬灵阵。其后,带领大家拆了血幽大阵。在明知必死的情况下,仍然为诸葛墨等人争取时间布置阵法。在血幽老祖不敌逃亡的时候,更是起身追杀。
这一次能够度过难关,很多人都有功劳。诸葛墨这个好色的阵法世家子弟,以其浑厚的阵法造诣,找出血幽大阵的破绽。欧小心这个冶炼世家的弟子,以其质量不怎么好的宝物,成功拖延了时间。翁青玄,在关键时刻,不退半步,不惧生死。司徒静,守信守诺的奇女子。连老头和王双华,看顾了留守的孩子,也就守住了他们的希望。还有那些牺牲了的人,用他们的力量,成功消耗掉了血幽老祖的力量。(。)
第四百八十四章()
虚渊将张亮推出来,“其实大家,最应该感谢他和他的大蛇。天籁。2”张亮和小懒没有折在血池了,才是这场战役最关键的制胜点,而且小懒还吞掉了血池,让血幽老祖丧失了力量源泉。张亮倒有些不好意思,“对了,你们让我们进去吧。”
诸葛墨仍然有些犹豫,“剑圣,血幽老祖真的被消灭了。”虚渊点头,“确切的说,是血幽老祖这一缕分魂被消灭了,他的本体,尚且关在云麓书院的禁地之中。”诸葛墨询问道,“大家觉得,这阵法可以撤了么?”
翁青玄慎重道,“大阵不能撤除,你先放他们进来吧,等明日云麓书院的人来了之后,咱们再撤阵不迟。”这是一个较为稳妥的方法,连老头点头,“翁院长说的没错,血幽老鬼诡计多端,我们不得不防。
众人皆是点头称是,诸葛墨开启大阵一角,张亮和虚渊得以进入天魁客栈。张亮看着门口里的人,“这是谁?”凌无炀道,“他便是千面人,被画地为牢困在其中,等待明日一诺城来人后处理。”
这个人,让他们这一路可真是提心吊胆的。这么大的动静,云麓书院和一诺城不可能不知道,明天,他们就会前来。张亮四下望了望,“萧若离呢?”顾小顾道,“我将他扶回房间休息去了。”
虚渊沉声道,“今夜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或许还有杀手藏在我们之中,不排除他们会铤而走险。”诸葛墨冷声道,“若真要说杀手,楼上还有两个人,这么大的骚乱,一直没有下来。”
他指的,乃是金白字和火灵灵,这二人妄图杀凌无炀灭口,却被凌无炀拆穿了阴谋诡计。金白字站在楼梯口,“我二人既然已被凌捕头看透,就绝不再生事。木院长,有没有归来?”
众人沉默,虚渊亲眼看见木旭掉进血池里,成为第一个牺牲的修行者。血幽老祖这一次行动,本就是针对云麓书院。布局十年,给木旭中下了无色毒。木旭以死给他种下了寒煞毒。金白字不得不紧张,在这些人看来,他们二人是叛逆。木院长愿意给他们机会,可是其他人,会不会这么想呢?
即便如此,他仍是抱有一线希望,木院长让他答应的条件,云麓书院多半也需要他去执行,这一个绝密,几乎关系到云麓书院数百年的展方向。云麓书院的有识之士,当然不会因为这一点点的瑕疵,而拒绝他。
荒古世界,究竟是一个怎样的存在?唯有进了云麓书院,才能走入荒古。进入荒古,却很难回归碧野。那些进入云麓书院的人,是不是66续续都去了荒古,不然怎么会很少归来。
凌无炀倒替他们担保起来,“他们不会再动手,也只有小半夜的时间了,大家警醒一些,等到天明,一切都会过去的,还得辛苦诸位了。”还是需要修行者们压阵,奋战一夜,尚不能好好休息一番,实在有些辛苦。
天魁客栈的人,在风暴散去之后,终于顶不住浓浓的困意。渐觉有了一丝鼾声。天魁客栈之外,却远没有这般轻松。人们呆呆看着自己握刀的手,已经倒在血泊里的亲人,歇斯底里,嘶吼声不绝于耳。
有的人呆若木鸡,不知所措;有的人受不了残酷的事实,自我了断;有的人抹去脸上的泪水,将亲人的尸体扛起,慢慢走向城外。今夜的云雾城,遭受了巨大的痛苦。它撕裂着,舔舐着伤口,不知何时方能愈合。最是无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