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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遭受巨大的痛苦,除了闷哼,身体其他反应已是丝毫不差。
黑衣执事,将张亮推进光幕之中。张亮冷冷看了这二人,他们想要看到的痛苦挣扎,在张亮身上是看不见了。他索性盘膝而坐,闭目养神,一股清凉在身体里流动,感觉一阵舒泰。脑海中浑噩的感觉一扫而空,有了些许清明的通透感。他牵了牵嘴角,流露出笑意,这哪里是惩罚,简直就是福利吧。
黑衣执事没有看到笑话,有些愤愤道,“走吧,这小子故作无事儿,他撑不了多久。”静心台起先的作用,便是凝神静气,加快修行。后来,人们现,这块石台能驱散人思想里的杂质,但其过程十分艰辛,一般人受不住,反倒弄成重伤。后来,静心台就变成了,惩罚恶徒的工具。
金白字睁开眼睛,“张亮,你就别撑着了,难受,就喊出来吧,喊出来就好些了。”张亮睁开眼睛,不明所以,真的很难受么?这夫妇二人被踢出幻境,与张亮一样,都是因为杀戮过甚。在静心台洗礼之下,总是梦魇不断,心魔横出。“兄弟,你别怪我在山门前,没有帮你。”
他或是以为张亮久不答复,乃是生了山门之前的怒气。张亮淡淡道,“我不怪你们,她怀了孩子,怎么还来静心台?”火灵灵道,“第一,书院的规矩,不好去违背;第二,有人说,母亲若是怨气太大,会对胎儿造成影响,来静心台,对孩子有好处。”
火灵灵的狠,在作为一个母亲的时候,烟消云散。他们二人杀戮同族,处心积虑进入书院,正是因为腹中的胎儿。孩子,在你刚刚成型的时候,你的父母就开始给你安排一切,而结束的那一天,或许至死方休。所以呀,天下的孩子,在你们长大之后,可有不孝的正当理由?
张亮疑惑道,“真的很痛苦?为什么我一点都没有感觉。”他的杀戮,是不带丝毫感情,仇恨,怨念的。而金白字夫妇二人,带着冲天的怨气,他们本身就带着杀戮。在静心台里,根除这些心魔杀戮,就显得异常痛苦,还不一定能达成。
金白字算是现了,“你竟然真的一点儿事儿都没有?”想想,其实觉得很正常,张亮这般纯粹的人,又有什么杂质?他人待我以恶,我却不必恶他人。他人带我以善,我必善待他人。张亮虽说不出这些道理,他的一言一行,却是这般做的。
“你们还撑得住么?“金白字道,”已经过了四天,只剩三天了,我们必须要熬过去。“夫妻二人对视,是的,必须要熬过去。两个相爱的人,绝对不是风中的沙塔,一吹就散。只要能坚守一心,必然如磐石般稳固,任何的外力都无法阻挡。
张亮默然,继续闭目养神。那蓝色气旋进入身体,一阵舒泰,就连先前骨骼**的伤痕,都加快了愈合的度。这哪里是惩罚,这简直就是奖励。他不知道的是,自己倒是很舒畅了,外面的人倒是议论翻天了。
“你说这次他们三个进去,会不会有人傻掉,听说以前就有人傻掉过。“”不对,很可能会神经错乱,静心台出来的人,都受心魔干扰了。“”你们都错了,说不定早就受不住静心台的洗涤,疯掉了。“”那么,有没有可能有人被洗掉杂质,安然出来?”
最后一问引起了一通臭骂,“我呸,他们是谁,妄图洗去杂质。在静心台洗去杂质的人,有几个?正式因为太困难,所以它才被当成了惩罚工具,放在刑殿里。“”就是,就是,三个被幻境扫地出门的人,怎么有这么大的本事。”
无论看戏的人怎么议论,于事件本身并没有什么改变。真正在意的,还是那些心忧他的人。在百味斋的后院,上演这么一幕,两个娇滴滴的美人,正轮着胳膊,劈着柴火,真是三观尽毁,叫人不忍直视。章华道,“云飘飘,你何必要跟我比,有意思么。你想要什么东西,便用你的身份背景,轻而易举就能得到。”
云飘飘一刀将木桩劈成整齐的两段,这个变态的百味斋,连柴火都要一模一样,美其名曰,标准化,而且火候均匀,炒的菜好吃。章华接了很多份任务,但无一例外,云飘飘也接了。明明只需要一个人,在这些地方却一路给云飘飘开绿灯。要是云飘飘没有身份背景,真是打死了也不相信,“你喜欢他,就明说,何必将我扯进去,你又不是没进过我的幻境,何必呢?”
第五百一十八章()
“你这样的话,跟他说过?”这样的话,当然说过,张亮却似乎没有放在心在。天籁。2到目前为止,他还不知道,牵念和牵挂,是不是因情而动。他只是单纯的认为,很熟悉,舒服的那一种感觉。恰恰是一种感觉,又然而是这样的感觉,才能迸射爱的火花。
章华摇头,“你放心,总有一天,我会离开。我来云麓书院,乃是为了学艺。你该知道,我只是半修弟子,艺成之后,就会回归碧野,你若喜欢,我不会是你的阻碍。”听得她这一番剖心之语,云飘飘眼神闪烁,“那又如何,我跟他是不会有结果的。我若喜欢他,只怕他会有数不尽的麻烦。”
“是剑院席云杰么?你太小看他了,师兄曾说过,若给他时间修行,这个世界都会在他的脚下颤抖。”对张亮的评价,剑圣门两代剑圣都是这么高。云飘飘仍旧不信,“你大概不知道那些修仙者的力量,才会说出这样的话。即便我们再修行千百年,也不过是别人眼中的蝼蚁。
章华劈断最后一块木头,“就连三仙族,都是经过千年万年的修行,才摆脱宿世轮回。事在人为,不是嘛?”云飘飘飞快劈完最后几块木头,紧随着章华出去,“你说得没错,可是其中的机缘,谁又说得准呢。”
机缘这种虚无缥缈的东西,不是谁就能说清楚的。云飘飘在刑殿外等到了金白字夫妇,“里面那个人,他怎么样了?”至善院甲院的绝代双姝,似乎正绞尽脑汁,互相比拼着。这位喜欢紫色装饰的少女,可是大有来头,迄今为止,功德殿一路亮的绿灯。
力挺火灵灵进入静心台的,便是云飘飘,火灵灵道,“他没事儿,似乎一点都不受影响。”云飘飘直白地“哦”了一声,“那你呢,可还感觉安稳?”“还好,气血真的平和很多。”云飘飘笑了笑,“这静心台用来惩罚犯人,还真是暴殄天物。”
云飘飘看了看漆黑的洞口,想了想,最后还是转身离开。金白字扶着火灵灵,“她是什么人?”火灵灵摇头,“你没听说过么,她似乎是云家的大小姐。”那确实来头挺大的,云麓书院的始祖,便是云姓。这个姓,可是大有来头。
二人正待离开,在山峰之上突然传来声音,“金白字,你上来。”金白字抬头望着险峰上素袍飘飘的男子,心下一突,该来的总该来了么。火灵灵似乎从中感觉到不同寻常,“他是谁,你是不是有什么事儿瞒着我?”
金白字微微一叹,女人的第六感还真是强大,在她额头上深深一吻,“你想多了,我能有什么事儿瞒着你,你想多了?”在柔情蜜意中,女人总是喜欢听信花言巧语,这样厚实的拥抱,深深的吻,会让她失去本有的精明,呆呆地任由他人忽悠。
“大概是中院的师兄,有事儿寻问,你先回去吧。”金白字望着悬崖峭壁,一时之间,竟不知道怎么上去。悬崖上的人,似乎看到他的困惑,双手微抬,沉静道,“不要挣扎。”金白字感觉脚下有一股力,正缓缓托着他,朝着悬崖上升起。
他朝着地面挥手,“灵儿,回去吧。”火灵灵看着他们消失在群山之中,恶狠狠道,“但愿你没有骗过我,否则,有你好看的。”她笑着拍了拍额头,这样宁静的生活,还真是很难得。不知道这书院之内,到底还有没有金风火舞的弟子,又是否还是那般仇视。
在回至善院的路上,便得到了这个答案。这是一个跟她一样有着同样气息的女人,她站在那里,就像是一堆火,烤的她无所适从。火灵灵打算拔腿就跑,却不能走动一步。她回过头来,盯着火灵灵,“你难道没有听说过我,火家每一个进入云麓书院的人,都会将名字刻在宗祠里,火潋滟这个名字,你该是熟悉的吧。”
火潋滟,二十年前考进云麓书院,在很小的时候,她便见识过她的风采。那个时候的她,是火舞世家所有弟子的偶像。在二十年前那次测试中,很顺利就考进了云麓书院。火潋滟掏出一块令牌,上面书写:上火院火潋滟。
她的确是火潋滟,火灵灵瞥见令牌后的金光,“后面还有什么?”火潋滟将令牌翻过来,后面写着“精英”二字。火灵灵叹道,“才二十年,你就升到上院的精英弟子,老祖宗们若是知道了,不知道该多高兴。”
火潋滟淡然道,“高兴又如何,这点进步,算的了什么?”在书院的上院,分为普通,高级,精英,席,四个级别。精英弟子比起席弟子,差上很大一截。席弟子,就是按着每院未来院长培养。精英弟子的待遇,也不错,可在山上建立别府,雇佣下人。
火灵灵道,“滟姐,你已不在乎碧野的事儿了?”火潋滟意味深长道,“多年能出一个秦逐鹿,或许就仅仅只能出他一个。”她眼中闪着冷光,盯着火灵灵的肚子,“我是对外界的事儿,不太在意了,可是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火舞世家死对头家的,你简直给家族丢尽了颜面。”
火灵灵跪在地上求饶,“师姐,你放过我们吧。”火潋滟冷冷道,“我可以不惩罚你,甚至可以保住你的孩子。”火灵灵连忙道谢,被火潋滟无情打断,“你得答应我一个条件。”直觉告诉火灵灵,这个条件的代价很大。
火潋滟道,“你不再做至善院的学生,进我伤情别府,做一个使女,从今往后不再见金家那个人,这个孩子,随你姓,如何?”火灵灵只感觉到天旋地转,五雷轰顶。还未等她缓过劲来,火潋滟的手搭在她的腹部,“你要考虑清楚了,我这样一按下去,这个孩子可就没了。”
她似乎已经没了拒绝的余地,泪水沿着两腮肆意滑落。一切都是为了孩子,白字,你若是知道,也该同意吧。对不起了,我们虽然不能相守,可好歹也保住了性命,而且保住了孩子,不是吗?
第五百一十九章()
在接下来三天之内,生一件大事情,格物院的大龄学生金白字,穿过中院,在上院伤情别府中吵闹着,要见自己的妻子。天籁。2伤情别府的一个杂役,便将他轻而易举打倒在地,践踏了他所有的尊严,并威胁到,“小子,你若敢再来,我便要你的命。”
云麓书院有章法,学生子弟的生命,是被保护的。但这不包括寻衅滋事。若金白字再次强闯伤情别院,即便被杀了,伤情别院的主人,或许也只是受到一番训斥了事,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惩罚。在这个看是一片和谐的书院,其中蕴藏的,还是一个至为浅显的道理,谁的拳头大,谁便有理。
这于当事人,或许是天塌地陷的事情,在其他过客眼中,只不过是一件新鲜的谈资。金白字的沉默寡言,默然修行,让谈论的人兴致缺缺。他太胆小,闹出的风浪动静太小,就这样被打断脊梁,失却勇气了。还是说,默默修行,等拳头大了之后,再打回来。
火潋滟的名字,开始为众人熟知。二十年前进入云麓书院,天纵奇才,火系功法卓绝,如今已是火院的精英弟子。这样的弟子,其修行的度,无疑是很快的。金白字想要打败火灵灵,夺回他的妻儿孩子,看来不过是痴人说梦罢了。
三天之后,也是张亮出狱的日子。顾小顾,钟定,张怀都在外间等候,云飘飘也在不远处注视着这里。对于一个囚犯来说,人生最大的安慰,似乎就是出狱的时候,还有人会接,还有人愿意接受。张亮不是一个囚犯,可有这样一些个的朋友,倒是很幸运。
但是到日薄西山的时候,张亮还是没有出来。张怀上前质问,“杜铁面,七日之期已到,你该放人了。”杜铁面还是雷打不动的棺材脸,其上带着百分之百的戏谑,“七日之期是到了,可是他犯的可不是一宗罪,而是两宗罪。”
杜铁面拿出一卷书令,“今有忤逆弟子张亮,残杀云麓珍兽十八头,罪责难逃,罚入雷山牢房十日。”听着从山腹之中传来的雷霆之声,杜铁面带着比哭还难看的笑容,“你们听,雷声已经响起了,不知道有没有他的容身之所。”
钟定面色苍白,顾小顾扶助他,“定哥,怎么了?”钟定咬牙道,“张亮有危险,药字符已快支撑不住了。”张怀闻听之后,右手平指,“杜铁面,你放不放人?“杜铁面冷冷道,”我若放人,还不如叫我,杜软面。”
“那我就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