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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沈琴心默不作声,观玉笑道:“人总是和相处久的人多一分信任,人之常情而已。”
“修士当中,自然有好有坏,有人受限于资质,困死在修行关隘前,活得越久,越不想死,那为了活命,便什么事都干得出来了。”
“所有修士觊觎你的画心,确实很正常,而且以后也许还有。”
观玉伸出手,以食指与拇指作捻状,轻轻拉扯。
正当沈琴心不明所以之时,一道淡淡人影从白发老修士的尸体中飘出,看那道人影,与老修士有八分相像。
观玉为她解释道:“这是他的魂魄,也是墨兄故意留下的。”
一把将老修士的魂魄捏在手中,观玉抬起沈琴心持画的手臂,将老修士的魂魄放入其中。
看到老修士的魂魄挣扎着没入画中,沈琴心心里微微一抖。
“之前你看到的那个钓鱼老人并不是画外之人的魂魄,我将他关入画中,也不是为了惩罚他,而是留给你处置。”
沈琴心好奇他在画外面也能看穿自己的想法吗?
观玉笑道,“活得久了,一点察言观色的本领还是会的。”
沈琴心忐忑问道:“那位勾栏里的说书先生是您。。。。。。”
观玉坦然道:“他对我遗留的画不满意,所以祈求我给他换一副无所不能的画,让他不要再过那些贫苦日子,为此,他说他能付出所有。”
“所谓人心不足蛇吞象,有时候天上掉馅饼的事,他不会觉得满足,反而会变本加厉,渴求着更大的馅饼。”
“是我将他关在他梦寐以求,能够实现他一切愿望的画中,不过他不是在里面受苦,而是享尽了世间他不能享受的荣华富贵,也是他自己不愿出来。”
“等他觉得那些荣华富贵已经享受完了,觉得那些荣华富贵都如过眼云烟的时候,他想出画,去过平淡日子,外界自然过了很多年。”
“他享受荣华富贵的时候,为什么不想着自己的糟糠之妻,和自己家中那些嗷嗷待哺的幼童呢?”
观玉摇头笑道:“那个时候,他自然是什么都顾不上了。”
“我留给他妻子一些银两,不至于让她们饿死,之后就云游四方了。”
“现在,你觉得我做的可对?”
沈琴心看着他,下意识点头。
都是那人咎由自取,贪婪无度,才落到最后的那个下场。
“那现在我再问你一遍,沈琴心,你可愿意入我门下,既不用担心你的画心,又能有足够的自保之力,更能回到这里,为你的家族庇护,而相应的,你需要传承我的衣钵,将画道发扬光大。”
“我。。。。。。”
想了良久,沈琴心抬头说道:“我想问一下我的父母。”
“好。”
观玉点头,随后一挥衣袖,罡风吹拂,老修士的尸首顿时化作齑粉。
“我们走吧。”
沈琴心乖巧的跟在观玉身后。
两人走后,在一处雕栏转角,墨织雪探出脑袋,“师傅,咱们的戏就唱完了?”
“那你还想彰显自己的存在感,去沈琴心的拜师礼上玩玩呗。”
“真的?”
墨语伸出手,轻轻按在墨织雪的头顶,“你说呢。”
墨织雪瘪嘴叹气:“哎,真没意思。”
走了几步之后,墨织雪犹不死心,“师傅,你说那个老修士就这么放过他了?以沈姑娘的性子,只怕会纵虎归山呀。”
“那也是观玉应该要担心的,关你什么事?”
“嘿嘿,我和她是好朋友嘛。”
她抬起手,灼伤的双手已经包扎好,“这就是我们友谊的证明。”
“哎呀,师傅,你为什么打我?”
墨语没好气道:“你自己知道!”
第250章 ‘贴心’师傅()
又是一年年关将至。
今年观湖书院大雪纷飞,湖水冰封。
与往年不同,书院万千学子多了一件闲情逸事,便是踏足湖面,吟诗作对,卖弄文采。
原本湖中有不知名的阵法,让修士无法凌波而立,且越到深处越是如此,而现在因为外围湖面结冰,则让他们有机会靠近湖中央。
不过也仅仅是有机会罢了。
不说鄱泽湖水域辽阔,就是传闻中的湖中小岛,至今也没有听说有人能够靠近。
因为湖中有股莫名的力量弥漫,让鄱泽湖中心的湖水不会结冰,更是让那些企图一窥究竟的修士望而止步。
当然,这也更加让那些别有异心的修士确定,鄱泽湖中确实有镇有蛟龙。
只是觊觎蛟龙的不少,为此挑衅大夏的却是一个都没有。
毕竟旁边观湖书院还有明晃晃的儒家贤人坐镇。
湖中寒雾不散,盛景非常。
让人遗憾的是,以往只是听说湖中有剑修剑舞,却已经许久未见了。
这一日,观湖书院迎来了一位特别的客人。。。。。。
也许不是客人。
“喂,小子,去把你们这里最有分量的书生叫出来。”
自觉与好友作了几句能够流传甚广诗词的年轻儒生背负双手,昂首挺胸的往书院中走去,在刚踏进书院,一只有力的手臂就已拉扯住了他的衣摆。
“刺啦!”
一声清脆的撕裂声响起,青年儒生呆呆的看着自己的长衫。
“这。。。。。。这可是我最喜欢的衣服。。。。。。”
“哎呀,不好意思,稍微用力了一点。”
而造成这一切的“罪魁祸首”,则是一个须发皆张的光脚老人。
相较于青年儒生,老人直立的身板还要高上一些。
“你。。。。。。乡野村夫,粗鄙不堪!”
原本想让对方赔自己衣裳的想法在看清对方穿着时,就已经打消了。
一个穿的粗布麻衣的老头,看起来也不是能够赔他衣裳的样子,他堂堂儒家学子,总不能扭着一个老人赔偿银两吧?
他转身欲走。
“小子,我和你说话呢,没听见么?”
青年儒生一脸不悦,“叫谁小子小子的,老先生,我认识你么?”
青年儒生一挥衣袖,“这儿不是你放肆的地方,麻烦老先生你先离开吧,我这衣服也不让你赔了,当然,你也赔不起。”
“等等。”高大老人伸出手,按在青年儒生的肩头,“一件破烂衣服,老夫赔得起,不过你要先把这儿说话最有分量的人叫出来才行。”
青年儒生面露不屑,“老先生,你谁啊你?我们这儿说话最管用的是院主,不过你去看看,看他老人家会搭理你么?”
“哦。。。。。。院主?”高大老人挑了挑眉,“不是那什么陆子衿么?”
青年儒生勃然大怒,“放肆!陆贤人的名讳岂是你能直呼的!”
“咦,这人的名字不就是拿来叫的么?”
高大老人摸了摸自己下巴一脸疑惑。
听到青年儒生的声音,其他的儒衫打扮的青年走上前来,出声问道:“林兄,怎么了?”
“这老头就是来我们书院找茬的,说要找院主和陆贤人,他也不看看自己,衣衫不整,还想见两位贤人?”
高大老人低头,自己穿的好好地,就是衣服有些破旧,其余的哪有什么衣衫不整?
似乎是认定老人是来书院无理取闹的,围拢的儒生齐声道:“老先生,这观湖书院是读书求学的清静之地,您还是离开吧。”
高大老人掏了掏鼻孔,“我只是来找个人而已,你让我待在这儿,我还不稀罕呢。”
他转过头,对着书院门口两边的泥塑雕像,“你们两个还敢看戏?还不去给我叫陆子衿出来?”
见到对方如此无礼,好些年轻儒生神情激愤,指着老人,说不出话来。
他们好言相劝,结果这老人不仅不领情,还继续大放厥词。
“好了,老先生,你就别为难他们了。”
一道清脆嗓音越过人群,落在老人耳中。
众人自行分开,一道高挑身影缓缓走来。
“闻人师姐!”
如今闻人茉萱不仅是贤人门下,其父亲更是书院的闻人君子。而且就在前不久,传言陆夫子要离开书院,前往东方的那座大学宫,而闻人君子用不了多久便能够修成贤人。
所以书院年轻儒生,隐隐有以闻人茉萱为首的姿态。
闻人茉萱只是微微颔首。
“陆子衿的小徒弟,咱们又见面了。”
闻人茉萱行了个儒家礼节,笑着道:“老先生好。”
一干儒生瞪大了双眼,震惊到无以复加。
敢情这个出言不逊的老人真和陆贤人认识?
他们相互使着颜色,赶紧溜之大吉。
至于被高大老人拉坏了衣裳的年轻儒生,只得看着自己的衣裳,无奈苦笑一声。
“我那小徒弟的便宜师姐?”
高大老人用拇指摩挲着下巴,上下打量着闻人茉萱,“啧啧,说实话,我还真有点看不上你。”
闻人茉萱也不生气,反而是赞叹道:“比不得墨师弟天赋惊人,心性绝顶。”
“哦,没想到短短几年,大有长进啊。”
老人挂起笑容,心情好上不少。
“陆子衿在哪儿呢,让她快些出来,我还要回去钓鱼呢。这么久没回去钓鱼,小河镇的鱼儿该想我了。”
闻人茉萱歉意道:“老师和院主,还有两位山主正在商议要事,要劳烦老先生等一会儿了。”
“这样啊。。。。。。”
高大老人想了想,开口道:“我记得我那傻徒弟带了个小姑娘?”
最后的几个字,老人念得极轻,似乎有些不好意思。
闻人茉萱眼有笑意,她点点头,“聆星姑娘平时苦修剑道,一般都待在院子里。”
“不过。。。。。。”闻人茉萱看着高大老人,“老先生您这样偷看,身为墨师弟的师傅,可是有些不对的。。。。。。”
老人脸上蓦的闪过一抹尴尬,“那个。。。。。。我徒弟嘛,看一看也无妨,不然他哪天出了事,我不知道的话,岂不是妄为人师了么。”
“那还请老先生移步。”
老人破天荒有些扭扭捏,他搓了搓手掌,小声道:“会不会有些不方便?”
“您是墨师弟的师傅嘛,有什么不方便的。”
“哈,也是。”
老人一手虚握,放在身前,一手则背在身后。在进书院之前,他又看了看两旁的泥塑,然后。。。。。。
猛然瞪眼。
“咔嚓。。。。。。”
两座石像晃动,碎屑簌簌,几欲开裂。
老人轻哼一声,这才迈开步子。
其中一位呵斥过墨语的先贤神祇瑟瑟发抖,在之前他们之所以不出声,就是怕老人一个兴起,一拳将他们的金身锤烂。
没走多久,至一处小院,院外的澹台静雨已是等候许久。
虽然老人认识对方,但这下老人并没有率先开口,免得别人又说他悄悄偷窥。
作为长辈,该有的威严还是要有的嘛。
闻人茉萱为澹台静雨介绍道:“这是落老前辈,也是墨语的师傅。”
澹台静雨行礼道:“小女子澹台静雨,是墨语的好朋友,见过落前辈。”
“嗯。”
高大老人捋了捋胡须,微微点头。
三人刚进门,其内走出一位身着长裙,清冷绝伦的少女。
高大老人眼睛一亮,开口赞道:“不错。”
素聆星看见高大老人,展颜一笑,“落师傅好。”
“看来你认识我?”老人故作惊讶的问道。“不过你为什么叫我师傅?”
“墨语的师傅便是我的师傅。”素聆星说道:“墨语可是时常和我说起落师傅您呢。”
“那他还说了什么?有没有编诽老夫呀?”
素聆星掩嘴一笑,“墨语对您尊敬的很,只差没有把您夸到天上去了。”
高大老人满意的点了点头,“还算那臭小子有良心,不枉费我不远千万里,为他带了一件大补的好东西。”
素聆星轻声奉承一句,“能让您大老远跑这一趟,肯定是件贵重之物,辛苦落师傅你了。”
“还是聆星你会说话。”老人大笑两声,“哪像那个臭小子,只会膈应我。”
“等陆子衿回来,我便将东西交给她,等到什么时候那臭小子回来的时候,再转交交给他,省的被某些人说我这个当师傅的,连自己的宝贝徒弟都不留点宝物。”
高大老人吹胡子瞪眼,“我可不希望别人说我偏心。”
素聆星有些疑惑,“落师傅,等墨语回小河镇的时候,您亲手交给他,不是更好么?”
高大老人指着素聆星笑道:“你以为我不知道那臭小子若是回来,肯定第一时间来这里,再说,不留点东西的话,怎么能表示我对那臭小子的‘关爱’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