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形的小房间的每一扇墙壁下,都有一个上下两层的木质橱柜,橱柜里面依序排列着一幅幅完整整洁白的人体骨架。那些排列的骨架,俨然就像粜米铺子的柜台前,排着长队焦急等待的人们。现在,只有在靠近油灯的那所橱柜里的白骨,人们方可清晰地从它上面辨认出每一具骷髅上,密密麻麻到处刻满了的细小文字。
至于,这四个橱柜装着那么多人体骨骼,并且上面都密密麻麻刻满了字,这些东西究竟有什么意义和作用,恐怕没人能猜到,恐怕也只有此间房主霍道阳才清楚它的一切用意了。
当俩人走进门的时候,他们见了那房间的一幕,顿时面色发白,张口结舌,浑身发冷。
“这里面怎么有这么多骨骸?”吴双嗫嚅着问。
“啊,这这些都都是我我我的作作品!”霍道阳怀着无限的成就感欣慰地说。
“你的作品!”俩人瞪大了眼睛喊着。
霍道阳兴奋地点点头。
俩人同时转过头来互看一眼,那种神情似乎只有看见一个正在说鬼话的鬼一样惊恐。
“你你你们们,自自自己选选选吧吧!”霍道阳愉快地将桌子上的一堆书册指与俩人说,“这这里面,都都都是名名人的的的诗诗诗文文辞辞辞赋赋赋。”
俩人不解其意,愕然当场。
“选什么?”王彪已经有些不耐烦地问。
“选选选你们们们喜欢欢欢的诗诗诗辞歌歌歌赋赋赋。”霍道阳说,他越来越激动了;就好像人们眼看着彩票店的姑娘,将那张价值五百万的彩票交到自己手中时的神情。
“选它做什么?”吴双愤满地沉声问。
于是,霍道阳便指着桌子旁边的那张橱柜里的满柜子枯骨,并且将手指攥拢,在骷髅上模仿刻字的动作,并且口中煞有介事的一面介绍,说:“给给给你们们们的骨骨骨头也也也刻上上上字字字!”
借助这形声并茂的解说,俩人终于明白了这头恶魔的用意了!
原来,他是要将他们俩人也像这些橱柜里的那些枯骨一样,在生前挑一副自己满意的诗词歌赋中的任意作品,然后再跟他决斗;并且,在这个决斗的过程中,霍道阳就顺便将对方自己选中的诗词或是歌赋,原原本本地刻到他身上的每一寸骨骼上;直到所选的诗文刻完,被刻的人也就一命呜呼没气了!
想到这里,俩人毛骨悚然,他们郑重地交换了一个眼神后,忽然,同时向着霍道阳神经兮兮的面孔大吼一声:“神经病!”
说完这句话后,俩人便夺门而出,撒腿就跑。
现在房间里很静很静,只有油灯在燃烧时发出的及其轻微细小的嗤嗤声响和霍道阳气满填胸的呼吸声;此刻,他的眼睛怨毒而凶残地将满房子的枯骨打量了一遍,最后他忽然在桌子上重重地一拍。顿时,喀啦一声巨响,就像房子倒坍了一般,同时他也怒吼了一声说:“混混蛋,你你们,侮侮辱艺艺术!”
说着,他怒发冲冠,抓起桌上的利剑,发疯也似地冲了出去。
吴双俩人一路狂奔,所谓慌不择路,加之这里每一条过道和走廊的结构又都大同小异,所以他们现在跑了好几条过道,也依然没有找到出口。
奔跑的过程中他们也正在谈着各自的看法。
“布丹老前辈说得没错,他们一个是疯子,一个是傻子。”
“一开始我们就应该想到,这是一个又疯又傻的人。”
“何止是又疯又傻,简直是丧心病狂。”
“呀!怎么还没到出口?”
“这个鬼地方,怎么都是这种可怕的过道?”
“你看!哪里露出了白色的光。”
“对!那一定是出口了。”
于是,俩人朝着另一条过道露出的白光跑去。
当他们就要跑到那束白光处,便便远远看见那里的确有一道往上走的石级,白光也就是从那道石级的上方照射下来,铺到了过道的地板上。
可是,当他们距石级尚隔十几步远的时候,突然眼前一道黑影,轰隆一声!他们便看见刚才正有一道铸铁栅栏从天而降,挡在了他们的面前。也就是说,他们现在正如被困的野兽,落入了猎人的陷阱。
紧接着,他们便听到了身后传来了一阵,只有丧心病狂的魔鬼才有的狂笑声。声音响震这些蛛网交错的过道,从四面八方传来,仿佛有成千上万个人在发出这同一种笑声。
俩人拼命地摇撼铁栅栏,但是,铁栅栏就像无情的判官,任人哀求乞怜,它却不为所动。
就在这时,他们忽然听到一阵均匀、淡定并且不急不慢的脚步声向他们渐行渐近。
不一会儿,他们便在过道的对面,首先看到了一柄寒光闪闪的利剑从拐弯处露了出来;继而,他们又看见利剑上方那只握着剑柄的手,和那个将握剑的手随后走出的人。
这个人,他的目光就像他手中的利剑上迸发出来的寒光一样冷漠可怕;他的脸也像面前那道铸铁一样冷峻无情,他那因愤怒而跌宕起伏的胸膛,此时一定有一座燃烧的火山等待瞬间爆发。
他就是霍道阳,他的冷峻的面孔,他的愤怒的眼神,他的无情而森冷的利剑,以及他的庄严而郑重的步子,正响着铁栅栏里被困的吴双和王彪一步一步走来。
第五章:决战神剑之巅()
他们见霍道阳握着利剑一步一步走了过来。
“怎么打?”吴双问。
“往死里打!”王彪说。
“废话。”吴双说,“我看这也是一个丧心病狂的人,我们应该为武林除害。”
“对!教他永远也不要再刻这些鬼字了。”
“你手里抓着什么?”吴双忽然看见王彪手中捏着一把黑黑圆圆的东西。他那个样子就好像人们捏着一个石头,准备砸那头迎面走来的猛虎,既紧张又兴奋。
“核桃。”
“核桃!”吴双惊奇地问,“那儿来的?”
“布丹老头的树上摘的。”
“哦!那你现在要用它对付这头恶魔吗?”吴双盯着一步一步朝他们走近的霍道阳与王彪说。
“是的。”
“那你一定要留下两颗给我填填肚子。”
“很抱歉,这已经是最后两个了!”
“小气鬼!”吴双说着已经挥剑起身穿出去了。
他迎着霍道阳从上中下三路雨点般刺来的剑锋,分别以挑、削、拨、撩各种招式一一应对。
顿时,昏暗的过道里天愁地惨,杀声、吼声、怒骂声和兵器撞击的叮当声混成一片,将这条昏暗的过道充斥得更加诡异可怖。
也几乎同一时间,王彪的双拳也像轮转的风车,在俩人的利剑的缝隙之间,见缝插针;他不时地在霍道阳的肋下、腿股、后背、前胸等有机可乘的地方,恰到好处地凑上一拳。并且,他的身形极快,时而像敏捷的豹子朝霍道阳的空档处突然扑来;时而像柔顺的水蛇从俩人的间隙处滑进去,给霍道阳的下盘来一次突然袭击;时而他又像一只狡猾的兔子,眨眼之间,霍道阳便又看不见他了。
就霍道阳这一手绝妙的剑法而言,他的确是当之无愧的大理剑圣。他几乎将大理剑法的险恶、刚猛、连贯的特点发挥到了极致。况且,他手中这柄大理王室佩剑还是精选上等玄铁铸造而成;具有锋芒无比,削铁如泥的威力。
因此,在打法上他也就显得更加肆无忌惮,有一种大刀阔斧的气势。他有时候明明是朝对方刺出一剑,可是在被对方巧妙闪避后,他感到很不解气,因此仗着手中利器,他将利剑撤回的时候,顺便刻意地沿着墙壁划上一道火花,以此来炫耀手中利剑的不凡之处。
有时,他明明看见对方的剑锋向自己的面门直刺而来,他也不避不闪,硬是仗着削铁如泥的优势去迎面砍挡。有时,他又会怒不可遏地将手中利剑,在俩人的下盘处连续挥砍,以使二人手忙脚乱地从两边的墙壁上纵身飞奔。
突然,又是一道寒冷的剑光旋风而来,吴双俩人大惊,只见脚下的地砖也像风卷残叶一般,随着凌厉的剑锋向他们迎面扑来。
“小心了,恶魔手上的利器削铁如泥哩!”
“很好,我们要的正是这个效果。”
蓦地,吴双腾空跃起,他将身子贴着拱形的廊顶,将利剑居高临下击打霍道阳的顶门;而王彪这时也不避不闪,依然凭借自己灵巧的身法,将对面刺来的利剑和混乱卷来的砖块,一一用他那双神奇的铁拳巧妙地拨打开去。
就在这时,俩人再次交换了一个眼神,因此王彪点点头,他忽然故意大声的朝着霍道阳喝道:“疯子,看这里。”
霍道阳果然忍禁不住回头瞥了一眼,那一刻他便看见了正有两枚暗器破空而来,他当即气愤地大叫:“放放放暗暗暗器,不不不是好好汉……”
话声未了,他的顶门上又传来了吴双的一声暴喝:“妖怪看剑!”
这一刻,霍道阳终于应接不暇了,他正要回头,一颗核桃已经打在了他的塌鼻子上,另一颗则射在了他的右膝盖上;顿时疼痛难禁,他哇的叫了一声!单膝跪在了地上;几乎同一时间,吴双将他持剑的手腕一挑,立时他手中的利剑便脱手飞了出去,钉在了不远处的地板上。
与此同时,王彪又顺势一个就地滚龙式,到了霍道阳的面前,紧接着他的双手已奇快无比的手法,在对方的足三里、箕门、五枢等七处要穴进行封打。
于是,霍道阳顿时变成了一座木雕,他再也休想动弹了。
吴双也从顶廊上跳下来,他一面归剑入鞘,一面说:“你这套‘封神点穴手’还真不赖!”
“关键时刻全靠它!”王彪神气活现地摇着手腕,得意地说。
吴双笑一笑,去地上拔起霍道阳的利剑,走向铁栅栏说:“这是你的战果,那我就留给你慢慢享用。”说着,举剑一挥,锵然一声!将铁栅栏砍开,走了出去。
“喂!你要去哪里。”
“神剑之巅。”
“那他怎么办?”
“你看着办。”
于是,王彪急急忙忙跑过去,又将霍道阳的头顶百会和肩膀上肩井两处要穴再次封住,并且告诉他两个时辰之后穴位自动解开。说完,他便转身追了上去。
此时,吴双正沿着石级往上走,这时王彪也追了上来。
“你是怎么处置他的?”
“两个时辰后他的穴道自动解开。”
“那如果他再去作恶怎么办?”
“他已不能再作恶了!”
“哦!”
“从今以后,他的两条胳膊除了拿得动一双筷子,永远都别想再拿得动剑了。”
“这样最好。”
他们再次来到那所门楣上嵌着“神剑之巅”四个篆体大字的大殿走廊上。吴双推开了殿门,只见里面阒无人迹,安静如死;地板上已覆盖着厚厚一层灰尘,大殿正壁上有一方巨大的仕女舞剑壁雕图。壁雕图的下方有个玉阶丹墀,上面有一张宽大的白玉床,似乎它也可以供人座谈。玉阶的下面排列着对应两行各十张楠木雕花木椅。在大殿的四周也垂着一条条,陈旧的黄色绸缎帷幔,和十几尊高大的白玉全身立姿雕像——这些雕像,也都是当年轰动过武林的剑术界宗师,在剑术界具有巨擘泰斗的份量。
可是,现在这里所有的一切都没有丝毫人气,有的只是,弥漫在空中的那股浓烈的潮气和霉臭味。
“原来这里已经荒废许久了!”吴双不胜感慨地说。
“难道传说的名剑也是江湖上的一句讹传?”王彪看着这凄清的一幕问。
“也许,天下从来就没有名剑这个人!”吴双说。
“真正的名剑就是自己。”
“没错!剑在心中又何必闻名。”
“这才叫真正的剑客。”
就在这时空中一声响亮,一道流星闪烁,锵然一声!一柄利剑自门外破空而来深深插在了大殿丹墀的石床之上。俩人急忙飞身一掠纵上石床,却发现剑锋之下钉着一张小纸笺;他们取出一看,上面写着这样一句话:“剑道无穷,信心无败。”
吴双忽然有所感有所思,他连忙追出殿门外,却没有发现飞剑之人;但是,空旷的原野上忽然传来了一阵苍茫、空灵、高旷熟悉的歌声:“人间道,自然道;天地道,方寸道;方寸有天地,剑中行大道;道可道非常道,名可名非常名……”
闻此雅歌,吴双顿开所悟,他向着寥廓的荒野,激动地,大声呼喊:“前辈,谨遵教诲,谢谢了!”
“你在向谁说话?”
“名剑。”
“他在哪里?”
“方寸之中。”
“又一个神经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