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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最后说:“所以,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孙湘云流下了无声的泪水,她知道王彪的决定无法改变。
今夜秋雨绵绵,仿佛是苍天深沉的忧愁化作的泪水,朦胧了苍茫的人间。
在这宁静的夜晚,听着窗外淅淅沥沥的雨声,孙湘云的焦虑与愁闷似乎比风更急、比雨更稠。
这些日子,通过哪些点点滴滴的生活的碎片,她拼凑起了一个睿智、刚强、细腻并且还有点洒脱的王彪的形象。
她发现这个人不仅是个有担当的男人,也是一个心肠热火的男人——是一个有情有义的男子汉,这一切已像毒药不知不觉渗透到了她心灵的深处。
就这样,有一颗爱情的种子在她心头悄然萌芽。
我们都知道:种子的力量无穷伟大。
所以,孙湘云的心中突然拥有了这种伟大的力量,所以她现在变得非常勇敢坚决,为了迫使王彪改变主意,取消明天的决斗,她决定现在就去找他。
房间亮着灯,王彪还没有睡意,他在端详孙湘云送给他的那幅织锦;上面绣着一对鸳鸯,在宁静的湖面上相依相偎。
此物寄相思,王彪不是傻子,所以他现在的心情非常矛盾;孙湘云是个多愁善感的姑娘,一向温柔体贴,她的心事就像这个深秋宁静、幽雅、善感、多愁,还不时会下起这缠缠绵绵的细雨;而他是浪子,漂泊的生活形成了他坚强孤独的外表,却也让他更加渴望关心和体贴;住在孙家的这些日子,他在孙湘云的身上又好像刚好感受到了这种关心。
因此,他的烦恼也忽然变得比风更急,比雨更稠。
这时,咚、咚、咚响起了敲门声。
听那温柔的节奏,门虽然没开,王彪却能感知那就是孙湘云;他的心情骤然激动起来,于是他慌慌张张收起桌上她送的那幅织锦——好像生怕被她发现,会让他很没面子。
待藏好了织锦他才匆匆忙忙跑去开门,他的手刚触到门把,忽然缩了回来;他很犹豫,也很矛盾,他明知故问。
“谁?”
“是我……湘云。”门外果然是湘云在说话。。
“这么晚了,有什么事吗?”王彪问。
“没事就不开门吗?”孙湘云的语气很强硬。
门开了,孙湘云一把扎进了王彪的怀抱,使王彪原本微波荡漾的心湖顷刻间山洪暴发了——是那样汹涌,那样激烈,那样澎湃,那样一发不可收拾,仿佛摧枯拉朽要吞噬一切。
此时无声胜有声,他们之间已不需要语言,疯狂的亲吻已然将彼此的心语表达得淋漓尽致……
窗外,夜静静,雨绵绵,情人的呼吸细如丝,温柔似云。
一场欢畅淋漓的**后,天空复归了宁静。
被衿下王彪抱着孙湘云,他们喁喁私语,回味着那一瞬间的壮美。
“明天还去决斗么?”孙湘云问。
“不去了!”王彪说。过了会儿他又说:“还是得去……”
孙湘云立即用忧伤的眼神看着他,于是王彪就这样说。
“我要去告诉吴双,决斗有什么意思!并且,我还要请他喝我们的喜酒。”
孙湘云笑了,像阳光一样迷人!
“那好,明天我和你一起去。”
第七章:决斗前的一个时辰()
八月十五中秋节,月亮中秋分外圆。
听说运气好的人还可以看见,住在月亮上的嫦娥仙子与情人吴刚在桂树下的秋千上,卿卿我我,缠缠绵绵,荡来荡去。
可今天似乎有些遗憾,天空灰蒙蒙一片,别说是月亮就连太阳也不露面了!
这难道与嵩山庄园的那口棺材有关?
昨天,由庐江有名的棺材匠人涂大发,送来的那口棺材就摆在正对大门的位置,所有来客只要一跨进嵩山庄园的南大门,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那口漆黑的棺材;那样一个可怕的东西,出现在这样热闹的场面,仿佛是欢乐和死亡之神同时降临了嵩山庄园的决斗现场。人们的心情都被这不祥之物压抑得透不过起来,都感到那将会是一个可怕的诅咒!
棺材停放的地方,是一块非常空阔的平地,它的周围足以容纳两三千围观的人们;现在,棺材就用两条木凳平放在这块空阔场地的中央圆形决斗场上。俨然是为决斗最后的结局,预先做好的充分准备——死了就进棺材。
决斗是庄严的,也是可怕的,它的结果从来都只有两种——生与死。
有人决斗一生,凯歌高奏一路,但他选择的对手往往都是弱不禁风的弱者;而今天的对手,绝对旗鼓相当,要说狮子不惧老虎的威猛,我们拭目以待!
吴双和王彪将的决斗,在当今江湖上就是人们心目中的老虎和狮子的搏杀;他们一个是被誉为江南第一快剑,一个被人盛赞神拳无敌。可以说,他们都是风云际会的角色。
围绕着那个圆形的角斗场,两边分别搭起了一座声势浩大的观礼棚;每一座棚子用上千根山竹搭架,帷幔遮篷,有门有窗,里面可以并排摆上十路长桌,每一路长桌至少可以并排安坐十五位嘉宾以上。
棚柱上彩带飘飘,广场周围旌旗猎猎,迎宾的锣鼓惊天动地,小小的落雁城此刻,已成了人潮汹涌的海洋。
现在一切都准备就绪了,桌椅排列得整整齐齐,庭院打扫得干干净净,前来观看的人流,已像潮水一般开始由落雁城的大街小巷奔涌而来。
今天前来观看的嘉宾很多,他们的姓名字牌都排列在桌面上,粘贴在椅背上。其中就有叶超、何群山、呼延无疆、邓天元、熊宽、黎东岳、金广源……这些名字也都是当今江湖上赫赫有名的人物;他们有的威震一方,有的纵横南北,也有的是世代享誉武林的泰斗翘楚。
这些声震华夏的人物,来得最早的一位是人称“铁鞭啸河北”的邓天元,他的铁鞭惊世骇俗,有“十三缴”之威,是河北一带的翘楚人物;据说,时至今日江湖上还没有人能够躲过他手中铁鞭第八缴的人。因为,数十年来,很多江湖名流领教到他铁鞭第七缴的时候,就已经做了他鞭下的亡魂了。他卯时一刻便来到了嵩山庄园的决斗现场,那时主场的布置和陈设也才刚刚完备。
之后便陆陆续续有人来到。第二个来到的嘉宾便是“沧州锁喉枪”黎东岳了;他手持铁枪,骑高头大马,披百花战袍,威风凛凛,神采奕奕。
大约卯时三刻,站在落雁城东门的谯楼上回首一望,便会看见那惊心动魄的一幕奇观;那密密麻麻的前来观看的人流,就像打翻的芝麻筐,拥街塞巷而来。
再看城门外,大路小路行人如鲫,摩肩接踵,络绎不绝;他们在进城时汇成了汹涌澎湃的人潮,像山洪暴发一般涌进了落雁城。进了城人潮沿着大道向右一直前行,穿过三条大街,通过百乐桥,再有一望之地便到了嵩山庄园的正大门;可是人潮在这里受到了前所未有的拥堵,因为从城西和城北赶来观看的两股人流,同样比肩接踵,密密麻麻;三股人潮在这个十字路**汇了。
现在,原本可以并排行驶两辆驷马车的大街,如今已举步维艰。
听着嵩山庄园震山撼岳的锣鼓声啸,人们的心情都很急切,唯恐错过了决斗的精彩时分,于是大家都当仁不让,争先恐后地朝前蜂拥前进。
沿途那些摆摊设点的小商贩子们,这时已忙得不亦乐乎;那一天,就算摆一桶清水,十几个碗盏,也能轻轻松松换来几个响当当的角子钱;小商贩们忙得不可开交,他们为了养家糊口,为了多挣几个铜板,只好把常人应有的激动埋藏心底,一心一意专注着自己的小本生意,他们仿佛除了手中的买卖,便不会对任何事情产生兴趣。顶多也只是在忙里偷闲之际,迅速瞄一眼打铺子前经过的那些,身穿节日盛装的妙龄女子和风流公子们一眼,以此饱饱眼福。
将近辰时,观礼台上有姓名牌的嘉宾已陆续来到。
这时,一声锣响,惊天动地,人们惊鸿一瞥,只见大门口浩浩荡荡抬进来一乘华丽的轿子;由八个雄健的汉子气昂昂抬着轿子直奔观礼台下的阶梯口停下。
立刻,轿帘启出,在人们艳羡的目光中,“一刀定乾坤”的太原城城主呼延无疆大侠,施施然跨下轿门;他悠然地略微整理了一下帽巾,抬头四望,气势昂昂的挥手朝台上台下的人们致意。
顿时,欢声雷动,人们为能近距离一睹江湖上赫赫有名的呼延无疆大侠的尊容而百感交集,人们欢呼雀跃,豪情万丈,为见到这个闻名已久的大人物而感到欣喜若狂。
呼延无疆正要登上观礼台那铺着猩红地毯的木梯,只见木梯口立着一个风度翩翩的白袍少年,正满面春风地恭候着他的来到;少年手提黑鞘长剑,脚踩八麻软靴,神情利落,精力充沛。
这时,走在身后的花管家,赶紧跑上来与他细声介绍:“城主这个少年正是吴庄主。”
呼延无疆举目大惊,心下说:这等英伟壮丽的少年实在罕见!
吴双老远便向呼延无疆作揖施礼说:“呼延大侠来得早,您的大驾光临,使敝庄蓬荜生辉,今日得大侠拜尊颜,实慰平生渴慕之私,幸会、幸会!”
呼延无疆作揖还礼说:“吴少侠英雄少年,今日一见才知道江湖盛传,‘人中吴双剑中无双’所言不虚了。”
第八章:活见鬼()
通常来客都是由三位总管迎接,而这一次。
吴双亲自将呼延无疆引入客座,这样一来,在台上台下众人的眼里,他似乎更显得高人一等了。
仅凭他的江湖地位,将他的座次安排在东面观礼台,贵宾席中央第一把椅子上,当然合情合理;只是紧挨着他座次的第二位邓天元——那位“铁鞭啸河北”的大人物,却使呼延无疆感到不太和谐。因为,他一路走来,所有的人都在向他热情呼应,而只有邓天元无动于衷,不屑一顾。这让一向心高气傲的他,感到很不是滋味;那种感觉就像是雅座旁边放了一盆仙人掌,无形中束缚着他的自由。
好在他的左边就是那位对他佩服得五体朝地的长脸汉子——“铁掌盖江西”的熊宽熊大侠了;要不是人们看见了他桌前立着的姓名字牌,人们定会误以为他就是来讨好谗佞呼延无疆的人了。因为,他的那副尊容让人诟病——他倾着身子,眯着笑脸,点头哈腰的样子,实在已经低调到了让人误解的程度了。
不多时,门外又是一声震天锣响,紧接着人们便听到门卫高声通报。
“少林方丈法云大师驾到!”
呼延无疆闻言陡然一惊,他怀疑自己的耳朵一定是听错了,于是他就偏过头去问熊宽。
“刚才他们通报说谁来了?”
“少林寺法云方丈,”熊宽笑嘻嘻地说,“想必呼延大侠一定与这位德高望重的大法师非常相熟了?”
“哦!”经证实后呼延无疆魂不护体,他甚至再也顾不上与熊宽说话了,他的脸色悄然发白,就像病入膏方的人;因为,在他的印象中,这个法云方丈已身故多年了。
通报后,人们怀着无比崇敬的心情举目望去,只见一位须白温厚的老僧,满面慈祥,身披袈裟,手执禅杖,他逢人起手,踏着云步款款而来。
吴双也早已虔敬地恭候在台下,待老方丈迎面走来,他便提剑抱拳向方丈施礼,说。
“大法师驾临敝庄,实在三生有幸!”
“少侠名扬四海,前途无量!”法云大师起手说。
寒喧之后,吴双径直将法云方丈带到西面观礼台前面第一排贵宾席,中央的座位上。
那一刻,自法云方丈的发号被门卫高声通报,到他款步走进嵩山庄园,并且一路向观礼台走来时,呼延无疆的眼睛就没有离开过他,并且还瞪得很大,那情形仿佛是要将法云方丈的灵魂看出窍来;并且他的神情惊慌不安,就像是看见了一个已故的老朋友,又活灵活现在他眼前似的。直到法云方丈在吴双的引领下,坐到了位置上。这时,方丈突然抬起双眼直视着他的眼睛,顿时使他的那双惊恐万状的眼睛避开不跌,就像是被电了一般,慌忙偏过头去;那神情,仿佛不敢撄其锋芒。
于是,他的心情似乎有些焦躁不安了,他现在也好像没有心思去与那个十分健谈的熊宽说话了,他甚至有一点精神恍惚的状态了。
然而,他们俩人的位置也刚好相对着,都是观礼台前面第一排嘉宾席的中央,既不远也不近,即看得清楚也感到古怪;所以,他们的对视有时候几乎不可避免。
然而,这种尴尬的局面对于法云方丈来说,又似乎若无其事;但对于呼延无疆而言,简直是严刑逼供,面面相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