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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面前这位酒楼老板那张胖乎乎的脸么!你看他满脸的笑容多假,俨然就是在向你的腰包暴露他垂涎若渴的欲望。
于是,裘得开也没好气的问了一句。
“多少钱?”
“不多,客官。”李都来嘴都笑歪了,“也就六十两五钱三分银子!”
顿时,李都来发现,这群气势汹汹的客人们的脸色很不好看,那神情仿佛是要将他撕碎而后快;可是,他一点都不畏惧,因为他是在自己的家中——这是他认为最安全的地方。
假设,李都来忽然一下子知道了这伙人的底细,恐怕他不但笑不出来,甚至还要发抖,更不会认为只有自己家中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了!
“什么?要那么多。”李都来看见黑脸汉子身后的那个大胖子凶恶得紧,仿佛要冲他发作似的瞪着眼睛喝问,“你抢钱呀!”
李都来全然不惧,因为他在自己的家中有恃无恐,他依然淡定地笑着说。
“鲈鱼十钱银子一斤、河蚌六钱三分银子每斤、黄骨鱼七钱二分银子一斤……”他在向客人们详细朗读就餐账单。
他发现这群客人们在他朗读账单的声音中,怒气越来越盛,这也使他有一种不可名状的快感;因为,他一家人原本祥和欢快的节庆氛围,就是被这帮古里古怪的客人搞砸的。而现在,他们竟为了自己吃多了点钱,而在这里恼羞成怒,这怎么叫他不更加气愤!
于是,李都来一向哈腰点头的热情,也骤然变成了高傲不屑的冷笑了;他想:我在自己的家里,众伙们计一呼百应,难道还怕了你们这几个外地来的客人不成!
“你想要银子是吗?”黑大汉身后的那个胖子,再次大吼着打断他的朗读,“门都没有!”
“不要闹!”就在这时,黑脸汉子朝他身后的胖子大吼一声,并且一努嘴冲他旁边那个体态丰盈的女人说,“给他!”
见此,李都来沾沾自喜,有一种胜利的快慰感涌上心头;他接过那女人递来的一把银子,眉开眼笑地又补充了一句气人的话。
“早给不就省事了嘛!”
大家气鼓鼓的,没有人再说一句话,都跟着黑脸大汉闷葫芦似的依次走出大门,朝着月光满地的街上走去。
“小六子,打烊了!”李都来故意冲着街上那群远去的客人,大声叫着酒楼伙计的名字;仿佛,他是要把满含冷嘲热讽的语气,故意撒给那群远去的人兜受。
此时,天上月明星稀,碧蓝如昼,街道月色如练,阒然无声;节日喜庆的氛围,也随着孩子们进入了梦乡。偶尔,远处不时地传来,此起彼伏的犬吠声,给这寥落的城市,增添了一份寂寞的况味;被房子的阴影覆盖着的阴暗处,正有两只偷情的夜猫,在品评眼前街市夜色的宁静与安详;忽然它们看见有一伙七个人从街心里走过,并且他们还边走边说话。
“寨主,刚才你怎么不让我掀了他们家的酒楼!”白雄听着身后酒楼老板耻高气昂的吆喝声,便气不打一处来。
于是,裘得开严肃地问了他一句话。
“你是来掀酒楼的吗?”
之后,这群人便再没有个一人吭气,但是从他们气势汹汹的步子看,每一个人的心头,又似乎都压抑着一股欲待爆发的火山。
他们终于走出了这条死寂的大街,落雁城的环河街道也终于出现在他们的面前了;还有一射之地他们便到了百乐桥上,对面的百乐客栈也已遥遥在望。
这时,裘得开忽然停下步子,于是大家也都戛然止步。
“那个兄弟去一趟百乐客栈!”裘得开问。
“我去吧!”文友基抄着他那低沉的嗓子说。
“嗯!”裘得开说,“你去打听一下,看看吴双是不是在百乐客栈!”
“好的。”
“快去快回。”
“明白。”说话间,文友基已经跑出老远了。
“寨主,我们不过去么?”李有才问。
“过去干什么!”裘得开静静地说,“一个都不好对付,难道我们还要同时对付两个吗?”
“没错,听说那个邓天元的铁鞭也很可怕!”丁坤说。
“寨主的意思是,这座桥是吴双回嵩山庄园的必经之路,如果文友基待会儿确定他就在百乐客栈的话,我们只要在这里等着他来就成!”
裘得开只是点点头,没有说话。
不一会儿,文友基跑了回来,并且带回了喜庆的消息。
“吴双果然在百乐客栈,他和邓天元还在喝酒哩!”文友基激动不已。
大家的脸上都露出了欣喜的笑容。
月光下,裘得开的黑脸缓缓面向百乐客栈的方向,他鹰隼般的眸子里放出了光彩,他的话语阴冷可怕。
“那就赶紧准备吧!”
第八章:百乐桥上刀光剑影()
月色苍茫,万籁寂静,河水悠悠,船儿荡荡。
此时,吴双领着挑食盒的青衣小厮,从百乐客栈走出来正感受到这样一种心境:
无边夜风入胸怀,七分酒气顿时开;正要纵步过石桥,又逢凶神拦路来。
吴双举目一望,只见桥头立着一个黑袍大汉,他手捧一柄明晃晃的离别钩,正用鹰隼般的眼眸盯视着他,俨然就像一个吓人的判官。这人的身旁,左右各立着俩个人,左边一个大汉,胸前交叉着一对瓜形大铁锤,瞪着水牛也似一对大眼睛,怒气冲天地看着他;左边是一个身穿道袍,头戴纶巾,背插长剑的道人。这个人撅着一张蛤蟆嘴,竖着眼,立着须,俨然就是一只愤怒的大公鸡。
不仅如此,面前这三个人的身后——桥那边,进入沿河大街口的地方,正有俩个烤红薯的老人,他们的身形与举动,吴双落眼便认得,他们就是前天嵩山庄园南大门外的,那俩个在红薯里施毒的老人了。
见此情形,吴双意识到来者不善,他与身边挑食盒的同伴说。
“有人要拦路打劫了,你怕不怕?”
“不怕!”那挑担的青衣小厮说,“跟着庄主我浑身是胆。”
“那就好!”吴双欣慰地说,“待会打起来了,你怎么办?”
“我帮你一起揍他们!”
“怎么帮?”
“用我这支扁担对付它们!”
“很好,”无双最后说,“记住了,拿着扁担一直往前打,不要回头!”
“嗯,记住了。”
“后面是不是有人来了?”
“是的,”青衣小厮说,“一男一女两公婆。”
“不要管他们,我们继续朝前走!”
“好哩!”
就在这时,手捧离别钩的黑面汉子又发话了。
“吴双,今晚你逃不掉了,识相的就把玉佩宝图交给我们,放你们一条生路!”
“你手里拿的是离别钩吗?”吴双和青衣小厮都停下了步子,身后的那对公婆也停在原地。
“是的。”对方说。
“那你就叫裘得开?”
“没错。”裘得开说,“算你有点见识!”
“准确的说,他叫‘送君离别裘得开离,别钩下送离别’!”裘得开身边的胖大个子补充说。
“那如果我说玉佩宝图这么贵重的东西,我没有带在身上呢?”吴双面带微笑地问他们。
“那我们就捉活了你,”裘得开说,“让你的庄客回去拿玉佩宝图来换取你的性命。”
“你的口气不小!”吴双点着头说,“只可惜你们还没有这么大的本事!”
“那我们现在就试一试!”裘得开说着,叫了一声,“上!”
话音甫落,正面的李有才和白雄,以及身后的文友基和宋玉仙都同时从,前后两个方向朝吴双主仆俩人扑来。
当时的情景,险象环生,危机四伏。青衣小厮还来不及放下担子抽出扁担,只见自己挑在肩上的食盒像个风车也似的转了起来。他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只感到庄主的一只有力的手正抓握在他肩头的扁担上,使他的身体在旋转中不致摔倒,也给了他无穷的力量。并且,他也发现庄主的剑就像闪电一般声东击西,左躲右闪。这时他还听到,身后扑过来的那对公婆,忽然,大声惨叫着被他旋转着的食盒撞飞了桥下。
继而他又听到,那个男的在坠河之时,发出了惨烈的呼救声!
“啊!救命啊!我不会水呀!”紧接着便传来了轰隆两声落水的声响;当时,青衣小厮猜想,那轰隆的声音,一定会是身后的两公婆掉进河里的声音了。
这个时候,裘得开三人由于受到文友基俩人落水的影响,他们被迫停了下来;于是,吴双和青衣小厮继续朝桥头迈进。那时,他们也将要过到桥的一半了。
此刻,青衣小厮看见,对面那个双手拿着瓜形铁锤的胖汉子的衣服,已经满身褴褛了,他浑身上下的布料都划着横七竖八的剑痕,两只裤脚,一只从大腿处脱落,一只从膝盖上脱落,也都坠到了鞋面上,在地上拖着;要不是,今晚的气氛很肃杀,青衣小厮这会儿定要笑个半死。
再看那道人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的纶巾已被庄主的剑从中间划开了,其中一半还罩在头上,而另一半则被刚才旋转着的食盒撞飞到了桥下的河面上了;他的道袍原本风度翩翩,拽地飘飘,现在却变成了及腿短的迷你短裙,并且,他的裤腰带也被庄主的剑刃挑断了。所以,他现在只能一手提剑,一手提着裤子了。
裘得开从胸中大哼一声!
“真不济事!你们谁会水?”
俩人摇摇头,见此裘得开大叫。
“跟你们搭档,真是倒霉!”说着,他飞身跃下桥底去搭救俩个同伴。
这时,白雄和李有才已经感到力不从心了,他们再也不敢贸然行动了,他们现在甚至开始对吴双主仆俩感到畏惧了。因此,他们羊羊退却。
吴双停下来,他走到桥栏边,看了看下面湍急的水势,感慨地说。
“水下救人,哪有那么容易的事!”
月光下,河面泛着粼粼波光,吴双见下游处一个黑影扑腾了一下,于是他立即不假思索,纵身一跃跳下河去。
桥上仅剩下了青衣小厮和俩个落魄的强盗,他们谁都不敢前进,也谁都不舍得后退一步,仿佛寸土必争;两个强盗哪里会知道,面前这个青衣小厮其实没有一点功夫,刚才他旋转担子的本事,其实都是吴双统筹兼顾的结果。
突然,从桥下扑啦啦传来一阵水响,就像天鹅在水面上骤然被路人惊飞的声音;大家回头一撇,只见一个白衣汉子拽着一个湿漉漉的女人,腾地跃上桥来。
待俩人上到桥面,那个满身是水的女人也像一头死狗一样,瘫倒在地上满嘴不住地向外涌出水来;因此,白雄和李有才认出来了,躺在地上口中冒水的正是宋玉仙,而救她的人竟是吴双,这使他们大感困惑!
“裘得开上来了吗?”俩人听吴双这样问他们。
“还没有!”俩人犹疑地摇着头说。
深秋的夜,晚风习习,此时浑身湿透的吴双也不免有些瑟瑟发抖;就在这时,他发现桥下的水面打了一个老大的混圈,于是他又再一次跃下水面。
这期间宋玉仙吐了一地的水,又过了一阵子,她开始发出一两声咳嗽声了!这证明她已经脱离危险。
“你放心吧!我们不会再为难你了。”青衣小厮听对方这样说。
第九章:回头客()
这时,桥头又赶过来一个娇巧的女子和那对烤红薯的老夫妇;他们一齐将地上那个落水的女人扶了起来,那个干瘦的老头子还连忙说。
“快,将她搬到炉子哪里去烤烤火!”于是那个胖汉子放下了铁锤,瘦道士也收起了剑,他们配合着老头子将地上那个刚苏醒过来,却正在瑟瑟发抖的女人,抬到对面街口烤炉子旁去向火了。
就那短短的一段路程,救人心切的道士已经三次忘记了提着裤子走路了,因此他的裤子也掉过三次!
于是,桥上只剩下那个妙龄的女子,和青衣小厮在焦急地看着桥下。
“裘得开下去多久了,他怎么还没有上来?”青衣小厮忽然听见那女子这样问。
“就是那个拿离别钩的汉子吗?”青衣小厮问她。
“是呀!”
“也蛮久的。”
“你会泅水吗?”她忽然焦急地问他。
“会!”
“那你快去救人啊!”
“我怎么救,这么高!”青衣小厮看着下面怯怯地说。
“那你刚才打架的时候怎么这么厉害,现在这么一点高你却害怕了,快去呀!”对方几乎在央求他。
面对这么可爱的女子的央求,青衣小厮很想大显身手,可是他清楚自己的底细,明白自己有几斤几两;他想,自己要是从这桥上跳下去,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