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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葫芦道人也劝道:“是啊,此事都是纳兰嘉一人之错,即便去掉他一人,峨眉依然是峨眉。这比赛未必会输,这弟子们也未必情愿离开!”
崆峒掌门七杀冷声道:“如果你们走了,那还怎么打?难道峨眉的底蕴,只有这六七个弟子?”
清松温和道:“明缘掌门三思,若是因为这次失误便放弃比赛,反倒会让更多人在意这个失误,对弟子修行也是不利。与其在跌倒处停顿不前,还不如让她们爬起来再比一次,无论能不能越过障碍,至少有弥补的机会。请给弟子们一个机会。”
峨眉的长老们也低声道:“请掌门三思。”
明缘看着地上昏迷的纳兰嘉,还有那些在一旁挣扎爬起的弟子,忽然长叹道:“罢了,个人赛我们还是会参加,集体赛只能告负。”
三位掌门和盟主长老默默点头,同意明缘的决断。
峨眉的长老们飞下地面,将弟子们一个个带出百景世界。
明缘在离开时,所有人都知道,她的心情并不像表面那么平静。
以护短闻名**八荒,弟子团结程度远超其他门派的峨眉,从未想过会有一天发生同门相残的惨剧。
这件事情,必然会轰动修仙界,成为峨眉之耻。
韩胜望着明缘离去的身影,轻轻叹气。
动手的明明不是他,为什么自己会有奇怪的歉疚感?
这难道这就是“我不杀伯仁,伯仁却因我而死?”
韩胜刚叹完气,明缘声音就突然在他耳边响起:“等比赛结束,到缥缈峰来见我。”
“啊?”韩胜茫然望去,峨眉一行人的身影已经消失不见。
“唉”接二连三的叹气声在人群中蔓延开来,峨眉这次真是丢脸丢到祖宗家了。
威风不过一炷香,先是流雅被人打爆衣裳,然后峨眉弟子又被蜀山压着打,最后寄以厚望的纳兰嘉在交战中疯魔,把自己的同门师姐打成废人。
咦?有脑子活络的转过圈来,诡异地看向韩胜,刚才发生的惨剧,都和他有关!
韩胜来到百景世界后,只出手三次。
第一次,流雅被打断骨头,衣服爆裂,明缘大发雷霆;
第二次,他一个人提着刀,把峨眉砍得只剩十七名弟子;
第三次,纳兰嘉打自己人,韩胜一拳解决他。
三次出手,送峨眉出局。
在混元峰外面,早就掀起轩然大波,如果没有蜀山弟子和长老强行维持秩序,场面绝对是乱到不可收拾。
“我的天啊!峨眉居然第一个出局,居然还是自己打自己打出局的!”
“狗屁啊!是那个弟子!那个提着刀的蜀山弟子!你们这群傻帽,根本就没看出那个弟子的厉害!”
“我要哭死了!我之前压了二十万,赌第一个出局是蜀山啊!”
在嘈乱的环境中,安知命狂热地看着光幕,攥着旁边王卫的胳膊不停摇晃,压低声音咆哮:“看到了吗?看到了吗!他还是我们盟主!他比以前更强了!”
安知命突然松开手,盯着光幕痴痴笑道:“这七年来的努力,终于得到了回报。盟主赐我一粒种子,我让它长成了参天大树,现在是该迎回盟主,让他大刀阔斧,将散修盟改造成真正的,通天建木!”
“攻天克地!诛神戮仙!斩妖除魔!屠兽杀人!这个时代,属于散修!”
安知命极度亢奋,脸上浮现病态的嫣红,仿佛又回到当年。在兵器作坊,在无名山洞,在云海宗门,那久违的热血,沉寂七年之久,再度沸腾起来!
受安知命的影响,王卫也神色激动,不住低声赞叹韩胜的伟大、智慧和力量。他说的极其感人,抑扬顿挫,毫无破绽,只是没有半句心里话。
只有背后的少女,担忧地看着安知命。
七年时间,在某些人眼里,仿若昨天刚刚过去;而在另一些人眼里,早已经是上个世纪。
第九十八章 鹤蚌相争()
百景世界里,掌门和长老依次离去。
只是不少人走时看韩胜的眼神,有些诡异。
峨眉队伍遭受如此重创,个人赛上也不会有多大获胜希望。
现在竞争冠军的,不外乎昆仑、崆峒和蜀山。
在刚才的战斗后,傻子也知道蜀山这列队伍虽然实力普遍低一个等级,但战斗力远超同级修士。
即便如此,还是有很多人对蜀山前景并不看好。
因为在四大仙门里,峨眉山垫底已经二十万年。
虽然天才辈出,但也只能扭转一时。峨眉山真正强大的地方在于剑阵和法器,刚才从始至终,韩胜只是大肆蹂躏低阶或者反应迟钝的弟子。当那六位高手组成剑阵时,他就立即避而远之。
鸡蛋不碰石头,组成剑阵的峨眉弟子才是真正的峨眉。
蜀山的强大,来自于剑的传承,而这在崆峒和昆仑面前,并无多大优势。
昆仑不必再提,作为天下最古老的门派,它参与并改变了人族史。在修仙界,昆仑山甚至成了许多人的信仰,每年都会有大批的修士和凡人去参拜昆仑山。
而崆峒,在四大仙门里是最格格不入的一个,因为它的行事风格离经叛道。
崆峒山的祖师,据说是一个似正非正,似邪非邪的绝顶高手。他一手创建崆峒,却在晚年领悟大道时突发奇想,强行将崆峒分为东西两派。西崆峒专攻练气大道,不用外物;东崆峒则专注于炼器大道,不管功法。
正常修士都是两者兼修,哪有练功法不用法宝,炼法宝不用功法的道理?
偏偏崆峒祖师就是这样做,他认为人力有时尽,与其样样皆知无一精通,还不如选其一路,全力修行。
于是,崆峒派从此成为天底下最奇葩的门派。在长达万年的岁月里,如果不是崆峒祖师护佑,只怕崆峒的修士们还没来得及另辟蹊径,就被打死在修行路上。
最终,在远古中期,西崆峒研发出一系列绝世功法:天地阴阳大悲赋、**八荒独尊功、幽冥无量灭世决、踏天破命十三步、恨天怨地七煞拳。
后来在西崆峒弟子们强烈的抗议声中,崆峒祖师将名字修改为:阴阳诀、八荒诀、幽冥诀、踏天诀、七煞诀。
而东崆峒也未能幸免于难,他们研究出的秘籍:兵器炼制术、兵器改造术、兵器合体术、兵器战斗术、兵器修补术、兵器悟道术。
同样在东崆峒弟子们强烈的抗议声中,崆峒祖师将名字修改为:混沌炼器决、逆天锻兵诀、无上合器诀、神兵战天诀、回春续命诀、天道无器诀。
从此崆峒祖师被弟子们“敬爱”的称之为:“改名狂魔”和“诀字控”。
虽然名字改的让人心痛,但不阻碍崆峒修士凭此横行天下,正如远古时代崆峒弟子在外交战时所言:“外表不重要,重要的是内涵!内涵啊!”
重视内涵的崆峒弟子,在崆峒祖师坐化后,第一时间改回名字,喜极而泣。
正是因为宗门分裂,还是在祖师爷鼓励下分裂的。在失去祖师压制后,矛盾迅速扩大化,“崆峒姓气还是器”的争论,数十万年从未停歇。每一代崆峒弟子都是在腥风血雨中成长起来,最严重的时候,崆峒有两个掌门,每次出门游历都让接待的门派纠结称呼问题。
“气器之争”持续至今,可以说像蜀山每七天一次的七脉会武,在崆峒就是家常便饭。你随便去趟茅房,就有东西崆峒的弟子在对殴;你没事爬山看风景,就能发现东西崆峒的长老在血拼。好在崆峒打归打,关键时刻还是会搁置争议,一致对外。气器合一的崆峒派,实力之强,与昆仑不分上下。
修仙界早有公论:队伍同等修为时,团结的崆峒修士最强!
然而现在就剩下三个队伍,蜀山不想面对崆峒,就得和昆仑火拼。
不能再逃,与峨眉之前的交战,已经损失七八个弟子,现在蜀山只有六十二个人。
韩胜皱眉思索,如果能拿下这场集体赛冠军,挫败其余三大仙门的锐气,在之后的个人赛上,会占据极大优势。
但昆仑和崆峒的队伍都是元婴修为,蜀山这一群金丹是闹哪样啊?
蜀山的元婴弟子呢?掌门说是下山历练,仙门新秀这么重大的事情也不回来?让一群金丹弟子和元婴对拼,韩胜想起来就头痛。
道匀走向韩胜轻声道:“师弟,不如我们先去查探一下昆仑和崆峒的情况,如果人比我们少,就躲起来;如果人比我们多,就选最少的那个打过去。”
“不!”韩胜摇头道:“查探是必要的,但如果人比我们多,就和最少的联合起来,打败最多的那个,联吴抗魏!”
道匀疑惑道:“联吴抗魏?是什么意思?”
韩胜汗颜,解释道:“家乡俗语,就是同样弱小的联合起来,打败最强的,然后再彼此分出胜负。不然弱小和强大联合起来,很有可能变炮灰。”
道匀点头道:“你想的比我周到,那我去找几个弟子过去探查情报。”
看着御剑升空的蜀山弟子,韩胜突然灵光一闪,大喝道:“慢着!”
半空的弟子们被吓得一个哆嗦,警惕地看向四周环境,以为有人埋伏。
道匀问道:“师弟,怎么了?”
韩胜眼睛熠熠生辉道:“蜀山御剑术是不是天下最快的剑术?”
道匀一怔,随即笑道:“这些都是万仙盟道友的谬赞,蜀山从未说过御剑术天下最快。”
韩胜明白过来,暗暗佩服道匀的小心谨慎,他咳嗽一声道:“师兄,那你觉得我们的速度,与其他参赛队伍相比,是否会快上许多?”
道匀沉吟道:“个别人不行,但总体来说,还是蜀山快。”
韩胜点头,懒懒笑道:“既然如此,何必掺和昆仑和崆峒的闲事,就让他们打去。我们只管找个地方歇息,等时间快要过去,再用飞剑袭击那些残余弟子。遇强则避,遇弱则砍,赶在比赛结束前,一举定盘。不是更好吗?”
“这”道匀瞠目结舌,韩胜这个建议貌似很有道理,只是未免对蜀山的光辉形象不利。
韩胜注意到他的犹豫,低声劝道:“掌门说过,这次比赛是守护,不是死拼。难道将来在天地大劫到来时,师兄你会因为面子不顾随行弟子安危,强行去攻击魔族将领吗?小不忍则乱大谋!”
道匀面色一阵青一阵红,最终他长叹一声:“唉,师弟所言甚是,我不能意气行事,由他旁人嘲讽诽谤,我只要同门安全就好。”
韩胜淡淡一笑:“师兄,我们去海里转转,兴许会有想不到的收获。”
道匀点头,一行人商议过后,御剑向东疾驰,将昆仑和崆峒队伍远远甩在身后。
可怜这时的昆仑还在和崆峒死斗,陈恕之踩着长枪大呼小叫,在天上飞来飞去。凤玄一背生火翼,在天上紧追不舍,时不时喷火动手。
而那些崆峒弟子分成两拨,一拨在地上翻看玉简,研究蜀山的炼器工艺;而另一波竟然和昆仑弟子并排坐在石头上嗑瓜子!甚至还在打赌这次是凤玄一先落地,还是陈恕之先落地。
陈恕之在天上疾飞,气急败坏道:“你脑子有坑啊!我不是把马王还给你了吗?至于这样吗?”
凤玄一表情倔强道:“那匹马被你骑了,我不要!”
陈恕之大怒道:“喂!你不要说的这么下流,传出去我告你诽谤啊!”
凤玄一皱眉,明白过来意思后恨声道:“陈恕之,不要总是插科打诨,拿出你真正的本
事来!”
陈恕之嘿嘿一笑:“我本事都在胯下的大枪上,不能给你看。”
凤玄一彻底被激怒,他狠狠一拳轰向陈恕之,一只火鸟振翅高飞,尖厉的叫声摄人心魄。陈恕之脸色一变,惊慌道:“喂喂,我说玄一,咱俩又没什么仇怨,至于动用元神吗?大不了我以后再也不骑马了,把名头让给你,你以后就是‘火焰白马凤玄一’!好不好?快把元神收回去,人命只有一条,要懂得爱惜”
凤玄一咬牙道:“来时我发过誓,杀不了你就不回崆峒!”
陈恕之愣了,呆呆望着凤玄一。他年少时随师父去崆峒拜访,因为崆峒临近北荒,闲极无事便去北荒草原游玩。正巧看到匈人们在草原上围猎野马,一个小男孩趴在一匹白马背上死死不动,那匹白马野性十足,不停甩动身体。小男孩眼看就要掉下来,陈恕之急忙过去救人,强行震慑降服了白马。后来才知道,原来这个男孩是三焱真君的徒弟,来草原寻找属于自己的坐骑。
崆峒好马,不同于其他仙门用剑或法宝。崆峒修士出行必有马匹,陈恕之无意间夺去了凤玄一精心挑选的马王,还乐颠颠地骑回去找师父,